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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脑男-第11章

小说: 脑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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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教授、副教授、助手等一一打电话,直接询问接待过Rh阴性的重症患者没有,或问接过此类病情的医生有没有什么线索。
现任东京一家综合医院院长的老同学跟苫米地联系,说在东京一家少儿孤独症专科诊所发现了像是要查找的患者住院记录。此人是苫米地实习生时代的朋友,曾在日本刚刚开始研究孤独症的60年代开设过几家少儿孤独症专科医疗设施,凭着这种关系,他向苫米地保证,一定动员他这方面的朋友、熟人将旧病历堆翻个个儿。果然,他向几家医院或医疗设施打电话传达了苫米地的嘱托,十天后便收到来自其中一家设施的报告,说是发现了像是要查找的病历。
真梨子在车站前大饭店旁边的坡道上走了一会儿,在小饭店的前面向左拐去。虽然真梨子在东京生活数年,但她只知道大学周围的情况,对品川这块土地也比较生疏。这一带是幽静的住宅区,真梨子穿行其间,心中不由得感叹在东京都中心竟有如此闲适之地。走了5分钟左右,来到一座小巧玲珑的建筑物前。在砖瓦围墙鳞次栉比的住宅中,惟独这座建筑物是粗糙的预制板围墙。进入挂着“橡木诊所”招牌的大门,开关便出现在眼前。
推开房门,有一接待窗口,接待室里放着塑料长椅。室内没有动静。真梨子在三合土【注】地上脱了鞋,上了走廊后穿上拖鞋,敲了敲面前挂有“诊察室”字样的房间门。

【注】三合土指没有铺地板的土地或水泥地。

“请进。”
屋里传出男子的声音。真梨子推开了门。
房间不大,窗旁放一张桌子,一位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将身子转向真梨子。他留着向后梳拢的长发,白大褂里边穿的是藏蓝色衬衣,上面系条胭脂红领带。
“听说爱宕医疗中心要来位医师,我倒有些紧张,想不到来的是你这么个大美人啊!”
那男子对真梨子说道。
“初次见面,我叫鹫谷真梨子。听说这次给你添了诸多麻烦,谢谢!”
“别宫先生所托,不能回绝呀!”
这位别宫,就是苫米地的老同事。
“况且,我也正闲得无聊。我叫青木,请多关照。”“哪里哪里。”
真梨子向他点点头。
“我昨天才跟别宫先生联系,今天你就过来了,可见事情很急呀!”
“是的,是有件棘手事。能不能这就把病历拿来让我看看?”
真梨子进门时,就看到青木桌子上放着一张病历。
“嘿,别着急。专程从爱宕市赶来,先喝点茶什么的吧!我这就让护士送过来。”
“我不喝,你就别张罗啦!”
真梨子向拿起内线电话的青木说道。
“对了,我们吃饭去吧!”
青木将拿起的话筒放回去了。
“不客气,你千万不要张罗。能拿病历让我看看吗?”
“找它可费大劲啦!”青木伸手按住病历,用手指弹了弹,说,“因为别宫先生说要一直追溯到医院开张为止,把本院患者中的特例查找出来。而且,他也不知道患者姓名,惟一的线索就是血型为O型Rh阴性。我想……”
“你给我看看好吗?”
真梨子说。青木被人中途插话而略显不快,但脸上立即又挤出一堆笑容。他拿起病历,存心逗她着急似的用指尖搓弄起来。
“鹫谷大夫,我给你看病历无关紧要,但你知道医生的保密义务吗?”
“保密义务?”
真梨子不禁回视起青木的表情。
“对,因为我好歹也算是医生。一位素不相识的人问我要患者的病历看,我是不会随手奉上的。”
“我听说发现的病历已相当陈旧了。”
“是的,你说得对,那病历是很早以前的。但不能因为它是老的东西就可以随便给别人看吧!”
“这件事嘛,我想是别宫先生应允了的。”
“啊,对了,别宫先生,问题就在这里。”
青木歪着嘴说道,就像口中含了苦药一样。
“因为命令我查找这病历的不是别人,正是别宫先生。然而,对我来说,这位别宫先生正是问题所在!”
青木演戏似的抬头盯着真梨子说。真梨子摸不透青木到底打算说些什么。
“别宫先生是我的恩人,但现在却很难说我们关系友好!就是说,他总是把我当做小走卒颐指气使地随意调遣。你也是圈中人,想必也了解其中的关系吧!”
“唉,我了解。不过,这事与病历有什么关系?”“我想借给你看病历之机,求你为我办件事。”“什么事?”
“希望你把我介绍给爱宕医疗中心。提起爱宕医疗中心,那可是全国的医生神往的地方。不光待遇优厚,而且有了在那里工作的履历,就等于镀上层黄金。你能把我推荐给苫米地先生吗?别宫先生和医疗中心的苫米地先生是朋友、同行。我想,苫米地先生一定会对我感兴趣的。虽然说出来令人不好意思,但我毕竟是十分优秀的男子啊!”
这是哪门子买卖!真梨子头都要炸了。
真梨子决定这样答复青木:“噢,我明白了。我一定将你的事告诉苫米地先生。”然而,当即回答便会失去真实性,于是,她便做出慎重思考青木的请求的表情,停了一会儿,说道:
“明白了,我保证一定将你的事告诉苫米地先生。”
“太好啦!这样一来我们的利害关系便相互一致喽!”
青木得意忘形地咧开嘴,将病历递向真梨子。真梨子向青木走去,极力抑制住内心的反感,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病历是复印件,而不是原本。患者姓名栏是空白,好像复印时在原本的姓名栏上面贴上了小纸条。为什么要遮住姓名呢?真梨子不得而知,但见主治医师的姓名写的是“蓝泽”。
“这是复印件呀!原件在哪里?”
“这个嘛,我这里只有这件。”
“这是初诊病历,其他病历在哪儿?”
“大概让蓝泽先生拿走了吧!”
“那位大夫在这诊所吗?”
“当然不在。说来这可是27年前的事呀!”
“27年前?”
真梨子情不自禁地嘟哝了一句。
“你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吗?”
“还是一起吃饭去吧!我会慢慢给你说的。”
“谢谢,可我没有时间。请你告诉我,好吗?”
“说真的,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好餐馆!”
“求求你,请告诉我!”
青木叹了口气,从白大褂中掏出张纸条递给了真梨子,纸条上写着东京都内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好像是某个制药公司的研究机构,大概研究员只有蓝泽一人。”
“我现在就去拜访。谢谢你!”
“鹫谷医生!”
青木把转过头正欲出门的真梨子叫住了。真梨子站在门口回过头来。
“我可不是一直憋在这种地方的人,这一点你也明白吧!”
“是的,我也觉得你不是呆在这种地方的人。”
真梨子说。
“谢谢你啦!”
青木咧嘴一笑,竟露出了紫色的牙龈。真梨子感到一阵恶心,脖子上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仍笑脸道别,随后走出房间。
出了诊所,她叫了辆出租车,告诉了目的地后,便重新看起那病历来。

住院记录:
对于发育迟缓的2岁幼儿初诊结果。
在妊娠9个月时引产,出生正常。无任何并发症,分娩时体重3700克。
关于发育过程:因一出生吮吸母乳的力量就极弱,故用哺乳瓶授乳。过了8个月仍不能独立坐起,18个月后仍不会爬,所以接受诊察(在到本院就诊前曾到小儿科、内科等科接受过治疗)。运动能力明显发育迟缓。大小便不能自理。
血型:O型(Rh阴性)
病史及全身状况:
1岁时患过腮腺炎,此外无特殊记载。
理学检查:
头围46。6厘米,后头部稍突出。颅内无杂音。步行状态无异常,无巴彬斯基反射或其他病性发射。知觉检查均属正常范围。脑神经检查及眼底状况也正常。
印象:
该幼儿显示不出有目的的行动,且运动机能经常不伴随方向性,属被动型。例如,把他的手抬高后,他就永远保持这一姿势。当撑起他的腰让他直立并推他后背时,他就往前走,但一松手他就停下。
行动欠活泼,也不表示不满,也不生气。作为幼儿,可以说极不自然。
语言方面,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也不胡言乱语。虽然可以排除脑神经系统变性疾病的可能性,但难以单纯诊断为孤独症。以前的经历显示出十分特异的模式,必须极其慎重地采取对策。

为什么蓝泽主治医生只留下初诊病历而将其他病历全都带走了呢?为什么从病历上消除了患者姓名呢?而且这位患者的双亲如今在哪里呢?
各种各样的疑问接踵而来,在脑海中卷起了漩涡。真梨子的目光从病历上移开,抬头眺望起窗外的景色。大道上寒风劲吹,摇晃着街树的枯枝。


18


出租车在山手线的巢鸭站前停了下来。
因为山手线的巢鸭站和品川站正处于东京市区的对角,所以车子开了近一个小时才横穿东京都中心。
真梨子一下出租车,就在地藏街寻找公用电话。上大学时曾到这一带来过几次,所以真梨子能分清东南西北。如同记忆中的一样,这条街有杂货店、屋檐下挂着裤子和夹克的洋货店,以及玻璃柜里摆着手工制作的家常菜的副食品店,大概因为寒风凛冽的缘故吧,到商店街购物的顾客稀稀落落。
在洗衣店前找到公用电话,拨了号。线路接通,能感到对方的电话铃在响,却没有任何人来接。五次,十次,十五次。正当真梨子以为没有人在而心灰意冷想挂断电话时,听筒里终于传来对方拿起电话的声音。
“喂!”
是沙哑的男声。
“请问,是山筱综研吗?”
真梨子拿着写有研究所名称的纸条照本宣科。“是的。”
“我叫鹫谷真梨子。蓝泽先生在吗?”
那男子突然沉默了。不可思议的沉默。真梨子等待回答,但过了好长时间,那男子仍然默不作声。
“喂喂,请叫一下蓝泽先生。”
“我就是蓝泽。”
那男子嘟哝一句,真梨子大为吃惊。她着实没有想到接电话的就是蓝泽本人。青木说研究所里的研究员只有一个人,难道蓝泽以外就没有其他职员啦?
“十分冒昧,突然给您打电话。我是爱宕医疗中心的精神科医生,主要想询问一下您在橡木诊所看过的一名患者的情况。”
那男子仍不答话。
“喂喂!”
“昨天,有位叫青木的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终于开口了。真梨子正等着他说下文,他却戛然而止了。真梨子暗忖:至今为止,还没遇到打电话这么别扭的呢!
“哎,刚才我见到青木了。我可以问点情况吗?那些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那男子仍然保持沉默。
“求求你,抽些时间吧!”
真梨子在电话中苦苦央求,同时担心那男子说过拒绝的话后就挂上电话。不过,真梨子觉得既然专程来到东京就不能空手而归,就是遭到回绝也要强行登门。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那男子竟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来:
“好吧,你知道我这地方吧!”

穿过商店街,进入出租车能勉强通过的狭窄小巷,一边看着纸条,一边左转右拐,终于来到了要找的建筑物前。这是座三层小楼,用大谷石【注】制作的院门柱上挂着“山筱药科综合研究所”的牌子,暗灰色的一面墙上爬满了藤蔓。进了院门,真梨子穿过干枯了的草坪,按下了楼上门旁的门铃。

【注】大谷石为一种淡绿色火山灰凝成岩,耐火力强,富于耐久性,广泛用于建筑下水道、石墙等,产于(木厉)木县河内郡城山村大谷一带,故名。

“门是开着的!右边有电梯,你乘到三楼来吧!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这声音同电话里的毫无二致。这研究所果然只有蓝泽一人吧?真梨子推开门,按图索骥乘上电梯按下了三楼的按钮。这电梯式样陈旧,需用手拉才能关上两道安全门,那缓慢上升的速度真令人怀疑其动力是否为干电池,真梨子后悔起当初没爬楼梯了。正当她叫苦不迭时,电梯终于到了三楼。
下了电梯,沿走廊向纵深处走去。建筑物内的空气寒冷而凝重。周遭没有一声人语,宛似一座无人楼阁。好像长期没有打扫,窗台一任脏污陈积,墙壁上因雨渗和结露而湿漉漉的。真梨子在最里面的房间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请进。”
真梨子推开门。这房间很宽敞,除正面墙壁开着西日可照射进来的、齐及腰高的窗子外,从地板到房顶均被塞满资料袋和书籍的铁架所占据。正面墙边上有个小水槽,里边杂乱地堆着试管、烧瓶等实验室用品。水槽旁边有台小冰箱,房间中央放只来客用沙发,乍看起来,真难判断这房间是供什么用的。像是蓝泽的男子面朝窗前的桌子坐着,后背对着门口。他似乎个头不高,从椅子后背只能勉强看到他的头顶。
“打搅您了,我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鹫谷。”
真梨子对着那男子的后背招呼道。好像那男子听到了招呼声,转椅发出刺耳的摩擦音,慢慢悠悠地转向了门口。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真梨子不禁毛骨悚然。
那男子的身躯犹如在7岁顽童的骨骼上抹满了脂肪,身架上面放了颗几近正圆的脑瓜。因为戴的是高度眼镜,双眼显得特别小。
“我就是蓝泽,让你受惊啦!”
男子说道,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他那孩子般的脸蛋上深深地印有额头纹和鱼尾纹,交叉放在腹前的双手极小却肥圆。因他30年前便一直做医生,如今当有五十出头,可外貌却怎么也不像这把年纪。
“实话实说,初次见我这副模样的人都会大吃一惊的。好,你有什么事?”
“就是电话中所说的,想打听一下您在橡木诊所诊治过的一名患者的情况。”
“我在那里工作已是四分之一世纪以前的事了。”
“对,我知道。”
“你想打听我的患者情况,其理由是什么?”
真梨子认为不能随意泄露自己正在做刑事案报告的精神鉴定,但不知应该向蓝泽挑明到何种程度。
“您诊治过的患者,也许是我现在诊治的患者。”
“‘也许是患者’,这可是过于嗳昧的表现啊!”
“我现在诊治的患者经历完全不明。”
真梨子答道。蓝泽双眉紧蹙,瞥了真梨子一眼。
“连姓名也不知道吗?”
“虽然他自报了姓名,但已判明那是假的。”
“多大岁数?”
“正确的年龄还不清楚。他自报29岁。”
“你对患者的状况真是一无所知啊!你知不知道他有无家庭,从事什么工作,以及其他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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