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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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便靠着墙想让自己舒服一点。正在无聊，忽然隔壁班的门开了，于言枫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俩人四目相对，忍不住都笑了。
“你怎么搞得？”于言枫低声问着。
“上课睡觉。”苏谦墨给他比了个口型，低声道：“你又怎么回事？”
“没写作业。”
“什么作业？”
“数学，不会做。”于言枫挠了挠头发，他比暑假的时候似乎又长高了，头发微长，脸色发白。
苏谦墨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就没有说话了乖乖罚站。
“放学了来我家玩吧？”于言枫兴致勃勃。
苏谦墨摇了摇头：“我妈让我回家吃饭呢，改天吧。”
于言枫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教室里突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于言枫让你罚站你还敢说话！”
数学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暴躁，任凭是于言枫也忍不住脖子一缩。苏谦墨坏笑着看着他，语文老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
“这倒好，还有个做伴的，用不用我去给班主任说一声，你们俩干脆站一上午得了。”语文老师岁数不小了，声音很是威严，对付这群毛头小子她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苏谦墨脸色顿时一变，他立即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特别像劳改十年的犯人：“老师，我错了，我昨天晚上不该看书看那么晚，有一首诗的意境我一直理解不了，所以研究了很久，这才犯困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完这番话，于言枫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无声做出一个反胃地动作，心里已经把苏谦墨问候了无数次。
语文老师也有些怀疑，她问：“哪首？”
苏谦墨把《春江花月夜》背了下来，一个磕巴都没打。语文老师也震惊了，对苏谦墨的好感陡增，说教了几句就让苏谦墨回了教室。
于言枫不会做数学题，更不会背诗，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谦墨的教室缓缓地关上了门。






第8章　女朋友！
时间过得很快，期中考试苏谦墨一鸣惊人考了年级第一名，班主任乐的开了花，语文老师拿着苏谦墨的作文当做范文，班里所有老师看见苏谦墨都恨不得抱起来亲上两口。
秦皓考了年级第三，班里第二，这种情况让考了班里第三名的的班长楚盼心里很是不爽。苏谦墨一下子成了班里的红人，女生都借着问问题来跟他搞好关系，甚至其他班的女生也会过来看他，一到下课，门口就挤得水泄不通。
秦皓很郁闷地看着门口走来走去的女生：“为什么，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这么大？”
苏谦墨摇了摇头，指了指秦皓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这才是真正的差距。”
秦皓差点吐血：“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苏谦墨抻了个懒腰，软趴趴地在桌子上瘫着，门口忽然闪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略有些瘦的身材，穿着校服却也是很漂亮，扎着马尾辫，双眼亮晶晶的。
“苏谦墨！”那女孩叫了一声。
苏谦墨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秦皓看着那女生，他知道这个人叫吴梦恬，是三班的，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很有名。但是秦皓却不知道苏谦墨和她怎么认识的。
苏谦墨和那女生说了两句话就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
“吴梦恬找你干嘛？”秦皓一把搂住苏谦墨的脖子。
“哎哟，快掐死我了。”苏谦墨掰过秦皓的手，“她借我笔记来着。”
秦皓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了底。
“对了，晚上我不跟你回去了。”苏谦墨揉了揉头发说，“吴梦恬说让我跟她去书店看看，买辅导书。”
今天是周五，晚上不用上自习。
秦皓蹙了蹙眉：“我等你好了。”
“不用麻烦了。”
“反正我也没事儿，我等你。”
秦皓的语气很坚决，苏谦墨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
秦皓有些紧张，低声问：“什么？”
苏谦墨看见他的神情，摆了摆手，戳破人的心事不是他的风格，他点了点头：“行啊，一起吧。”

下了课，苏谦墨和秦皓去三班教室门口等吴梦恬，正好撞上了出门的于言枫。
“干嘛呢？”于言枫还是习惯搭着苏谦墨的肩膀，凑过来往三班里面看了看，“等人？”
秦皓抱着胳膊：“等吴梦恬，跟她一块去书店看看。”
“吴梦恬？谁？”于言枫根本就不知道。
“你连她都不知道？”秦皓也有些惊讶。
“老子该知道？一天天作业都做不过来，哪顾得着关心这些。”
秦皓笑了笑：“下课了，出来了你看看。”
吴梦恬只约了苏谦墨一个人，可是一出门口却发现三个长相都颇不错的男生等着他，此时也忍不住心里生出一种优越感。
“苏谦墨，这两位是？”吴梦恬笑起来果然很甜，声音也很动听。
苏谦墨想甩开于言枫搂着他的手，可是于言枫的力气大得很，他笑着道：“这是于言枫和秦皓，于言枫是二班的。”
吴梦恬点了点头，秦皓冲她笑了笑，又看了于言枫一眼：“怎么样，是个美女吧。”
一般秦皓是不这样说话的，吴梦恬的脸有些红，自动无视了秦皓轻佻的话语。
“那咱们走吧。”
于言枫面色不太好，四人并肩走到车棚，吴梦恬没有车子，书店离学校还有三里地的样子，她本能想让苏谦墨带着她。
苏谦墨自己连车子都骑不好，更别提带人了，他看了秦皓一眼，秦皓顿时会意，刚要开口，谁料于言枫却说话了。
“吴梦恬，我带你吧。”
于言枫长的很帅，平时有不熟的人在的时候又是一副装酷的样子，所以女生对他几乎没有抵抗力。
吴梦恬看了苏谦墨一眼，点了点头：“好啊。”
苏谦墨则看着于言枫，他缓缓地跨上了车子，心里暗想，果然美女大家都喜欢，看样子秦皓没戏了。
几人进了书店，于言枫跟在苏谦墨身后道：“我买什么数学辅导书好啊？”
苏谦墨道：“你还用得着买书，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数学还有救？”
于言枫挠了挠头，他比苏谦墨高了半头，伸出手直接拿了一本辅导书下来：“这些肯定没有你讲的好，墨墨，什么时候来我家给我讲讲课。”
“我讲的你就懂，老师讲你就不懂？”苏谦墨蹙了蹙眉，翻开着于言枫刚拿下来的那本书。
“你讲的清楚。”于言枫眨了眨眼。
“那是你上课不好好听。”苏谦墨把书丢给他，“还可以，买吧。”
吴梦恬已经完全被无视了，她原本想问问苏谦墨的意见，可是看见于言枫一直跟在他身边，又不太敢过去。
秦皓跟在她旁边：“选好了吗？”
吴梦恬点了点头，四个人去结账。吴梦恬原本是打算约苏谦墨出来然后买完书去喝点东西，可是看现在的情形，自己还是回家算了。
天暗了下来，依照苏谦墨的教养，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女生自己回家：“我送你回去吧。”
吴梦恬愣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于言枫原本跨上了自行车，听见苏谦墨这么一说，他又下了车子：“你怎么送她啊，你又不会带人。”
苏谦墨被于言枫这么一说也是有些尴尬，秦皓点了点头：“梦恬你住在哪里？”
吴梦恬说出了一个地址，正好跟于言枫顺路，最后还是让他把吴梦恬给送了回去。

之后吴梦恬虽然来找过他，但是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苏谦墨上体育课的时候看到于言枫和吴梦恬牵着手从自己眼前走过。
苏谦墨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作何表情，于言枫跑过来跟苏谦墨打了个招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跟吴梦恬走了。
“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苏谦墨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跟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
秦皓的嗓子有些沙哑：“一个礼拜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苏谦墨叹了口气，他心里沉得厉害，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作为一个外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苏谦墨已经意识到了他已经和于言枫越走越远了。
“回去吧，老师叫人了该跑步了。”
苏谦墨的体质一直都很差，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以前哄一哄就能过去的事情在这个体育老师这里一切都行不通，而且一上来就让跑一千米，苏谦墨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他也不愿意每次都请假让班主任签字，索性就想着慢慢锻炼，他们能跑下来自己也可以，结果真的跑的时候过了一圈他就有些不行了。
大家排好队一起跑的，苏谦墨是排头，他气喘的厉害，步子渐渐慢了下来。秦皓快跑了两步到他身边：“别跑了。”
“没、没事儿。”
秦皓看着苏谦墨通红的脸，额头上满是汗水，他点了点头，把他拉到最后一排，两个人并肩跑了下来。于言枫和吴梦恬已经不见了踪影，苏谦墨气喘吁吁地回了班里，却发现自己桌子上放了一瓶水。
“谁的？”苏谦墨问他的同桌顾潇。
顾潇推了推眼镜，她一直都不用上体育课，苏谦墨很是羡慕。
“你那个同学，个子挺高的那个。”
苏谦墨盯着那瓶水，他忽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教室后面，手微微一扬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秦皓觉得苏谦墨这几天太不对劲了。自从于言枫跟吴梦恬在一起以后，苏谦墨的脾气就从来没好过。
其中一件事儿就是从来没有跟班里人起过冲突的苏谦墨跟班里几个人打了一架，确切的是不能说是打，而是被揍了。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苏谦墨和吴梦恬身上，突然却传出来吴梦恬和于言枫在一起了，而且苏谦墨和于言枫还是不错的哥们儿，这很明显就是被哥们抢走了女朋友么。
班里的人一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尤其是男生，而且这件事儿对于男生还说应该是很丢脸的事情。时不时可以听到些闲言碎语，在苏谦墨考第一名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冷嘲热讽，但是他都用沉默回应，可是此刻他却难以忍受。
苏谦墨后桌的两个男生不断地议论，言语间无不讽刺，顾潇都有些受不了地往后瞪了一眼，只听见身边的凳子忽然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苏谦墨已经站了起来，他双目充满了戾气。
那两个男生愣了一下，随即了站了起来：“你、你干什么！”
苏谦墨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抬脚踹上了那俩人的桌子，只听见哗啦一声响，桌子倒在了地上，书本和铅笔盒散落了一地。
“你有什么好拽的啊！”
苏谦墨什么都没说直接冲上去狠狠地打了其中一个人一拳。场面一下子乱了，顾潇尖叫着向后退了两步，秦皓不在班里，苏谦墨根本占不到便宜。
楚盼是个女的，几乎派不上用场，她匆匆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来。等秦皓听到消息回来的时候，苏谦墨已经鼻青脸肿的了，他额头破了一块，估计是打斗中被尖东西磕的。
秦皓看着苏谦墨的样子，班主任就在一边，秦皓忽然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一个人，他脑子里满是苏谦墨一脸倔强站在那里的画面，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同学架住了胳膊，而那两个人已经被他揍到了地上。
“秦皓，你在干什么！”班主任气急败坏，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我看你们是精力旺盛，都去外面给我站着去！”
苏谦墨的额头还在滴血，顾潇拿手帕给他按着。
秦皓道：“老师，送苏谦墨去医务室。”
“你给我闭嘴，秦皓，你给我叫家长！”班主任打断了他的话，她伸手拉过苏谦墨的胳膊，然后把秦皓三人统统轰了出去。
医务室的医生把苏谦墨的伤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班主任一直没有离开，直到医生说没事儿了，才放下心给苏谦墨的妈妈打了电话。
“你妈一会儿就来接你，老老实实在这里躺着。”班主任已经四十多岁了，她看着苏谦墨，“现在学业为重，你还小懂得什么情啊爱啊？为这事儿居然还打架，影响多坏！”
苏谦墨瞪着眼根本不理她，班主任也没有在意，最后道：“你早恋的事儿我不跟你妈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杨丽萍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学校，她看到苏谦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头上还包着纱布，顿时眼泪就快下来了。
苏谦墨一句话都没说，杨丽萍红着眼坐在他旁边，抚了抚他的头发：“宝宝，这是怎么回事？”
杨丽萍很少这么说话，苏谦墨摇了摇头，嗓子有些哑：“我想回家了。”
杨丽萍听了苏谦墨的声音又想哭，她却也恨不得把打他儿子的混蛋狠狠地教训一顿，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苏谦墨回了家，第二天杨丽萍带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别的问题才放了心。苏诚明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样子，又生气又心疼，却也知道孩子的事情他没办法管，只能让他自己解决。

苏谦墨第三天才去上课，他嘴角结了痂，鼻梁上还破了皮，额头上贴着纱布，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地可怜。
苏谦墨的眼睛很特别，有种不用刻意显露委屈就能够让人心揪的力量。顾潇给他记了笔记，又把自己的零食递给他。苏谦墨道了谢，却什么都没有接。
秦皓也是鼻青脸肿，看样子是被家长揍得。

班主任让每个人上来做了自我检讨，这才让他们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于言枫就来到了教室门口，苏谦墨趴着睡觉，于言枫没有顾忌直接在门口喊了一声。
“苏谦墨！”
教室都静了下来，顾潇有些紧张地看着于言枫，苏谦墨就跟没听见一样一动没动。
于言枫索性直接进了教室，秦皓已经站了起来，他挡在于言枫身前，沉声道：“放学了再说。”
于言枫斜睨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苏谦墨抬起了头，他伸手在秦皓身上拍了拍随即站起来对于言枫道：“出去说。”
于言枫向后退了一步，苏谦墨先走出了门，他才跟上去。
俩人刚一离开，整个班突然炸了锅。

苏谦墨和于言枫来到了操场，渐入深秋，风声拂过校园，上课铃已经响了，两人并肩绕着操场走。
“说吧，什么事儿？”
于言枫笑了，他眯起眼：“你都让人揍成这样了，还问我什么事儿？”

苏谦墨从小特别怕疼，教养惯了，也从来没受过什么伤，平日里轻磕碰一下就能呲牙咧嘴，现在被别人打得头上都流血了，居然还不吭一声。于言枫昨天听说苏谦墨被打了，可是苏谦墨和秦皓都没来上课，他抓着人问，支支吾吾半天也只说出来似乎是跟自己和吴梦恬谈对象有关系。后来他连威胁带恐吓才逼的他们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知道是打架了，但是没什么大事儿，原本已经放了心，可今天一看才知道苏谦墨被揍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