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0)-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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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碰到。
　　“也许是江湖仇家，也许是商场对手。”殷古没什么所谓——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爷，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了啊？”小宝偏着脑袋看着他。
　　“不知道。”殷古看向小宝的手指，“还痛吗？”
　　“啊？”小宝看了眼自己用白布条包扎着的无名指——事实上，这只手指不过是被刀锋划到一点，流了一点血而已，殷古却在看见他的伤口时，脸色很难看，还用一种看起来很珍贵的药膏来擦，倒是小宝自己很无所谓，以前练刀工的时候手指受伤那是常有的事情，到现在受伤还是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细小伤口——“爷，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本来就没什么啊。”
　　“饿了吗？”殷古把视线从小宝的手指上收回，问。
　　小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一点……”他看向马车，拍了下脑袋，“干粮都在另一辆马车上啊！”
　　“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打些猎物。”殷古说着起身，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了一些药粉在小宝的周围，“这个药粉可以避免一些毒虫和毒蛇靠近，如果有其他异动，你吹口哨，我不会走远的。”
　　“哦，知道了。”
　　小宝坐在原地，无聊地拔着地上的草玩——他看着眼前的小溪，突然听到“噗通”一声，看到一条鱼跳出水面又跳回去，他眼睛一亮，挽起自己的袖子和裤腿，然后抓起身旁的木棍，拿起小刀把木棍的一头削尖——然后踏进小溪，小宝盯着在自己脚边游过的一条条鱼，终于找准了一条看起来游得慢一点的鱼，他握紧了木棍，用力地叉下去——不仅没有中目标，那条鱼跑了，其他鱼受到了惊吓，也飞快游走了——
　　小宝有些泄气，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慢慢地向另一边的鱼群走过去，他看了很久才重新找到了一个目标，是一条红色鱼鳞的鱼，小宝举起木棍，正要对准目标叉下去——
　　“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小宝一惊，木棍叉歪了，再次失败——
　　“爷，你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这个时候来，害得我的鱼都跑掉了。”小宝嘟着嘴埋怨道。
　　“你要抓鱼？”殷古把手上的四只野鸡三只野兔五只雀儿还有背上的一捆柴扔在了地上，“你先上来吧。”
　　小宝不情不愿地上来，殷古从他手里接过木棍，“我下去帮你叉鱼。”
　　“哦。”
　　小宝走过去看了看殷古的猎物，然后架起了烤架，才转头就见殷古扔了两条鱼上来——
　　“爷，你捉鱼也挺行的嘛。”其实有些嫉妒。
　　“在小溪料里叉鱼必须倾斜一些角度还要叉深点才行。”殷古说着又扔了一条肥鱼上来。
　　“爷，鱼够了，太多吃不完。”小宝忙说。
　　“嗯。”殷古上了岸，把木棍扔一边。
　　“爷，你把它们洗了，我去找一些香料。”
　　“你要找什么样的告诉我，我去就好了。”殷古问。
　　“爷，我就在那棵树旁边，不会走远的。”
　　殷古一边处理那些野味，一边分神去看小宝，好在小宝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是一把“杂草”——
　　“那是什么？”
　　“是香料草啊，我们这里没有盐也没有蜂蜜，只好用香料草了。”小宝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包住那些香料草，然后在石块上细细地碾碎，白色的布包被染青了一片。
　　“爷，你宰杀的手法很熟练嘛。”小宝看着殷古拿着匕首驾轻就熟地解剖已经拔掉毛的野鸡并且去清洗干净。
　　小宝拿过殷古已经处理好的野鸡用小木棍穿好，在烤架前坐下，取出金燧，借着太阳取了火点燃了干柴，然后把木棍放在烤架上，一边烤一边拿着布包轻捏挤出青色的汁滴在上面——待野鸡肉烤的颜色变深了，他就用小刀切下一块，放到从马车里拿出来的盘子上，再把香料草汁涂在切口的地方，继续烤——
　　殷古问道烤鸡肉的香味，再看到小宝烤鸡肉的方法，说，“你烤的方法很特别。”他们都是整只整只地烤。
　　“爷，你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小宝招呼殷古过来。
　　殷古放下手里刚刚开膛破肚的鱼，走到小宝面前，弯腰拿起一块鸡肉放到嘴里——连味道都和以前他们加了盐巴的烤肉不一样，倒像是孜然的味道，还微微有点甜味，“很好。”
　　“爷，你喜欢就好，我待会再烤一些兔肉串，爷，你帮我串兔肉好不好？”
　　“嗯。”殷古照做。
　　接下来小宝烤了片鸡、整鸡、兔肉串、整兔、鱼条和蒸鱼，最后尝试用大树叶裹着熏鱼，虽然有些失败，但是好在还算是有风味的。
　　两人就这样用完了午膳，小宝摸着肚子躺在草坪上——他突然转头看殷古——
　　“爷，今天你午膳还算满意吧？”
　　“嗯。”
　　“爷，您的每顿饭我可都是精心准备的哦。”小宝邀功——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怎么样用萝卜咸菜来苛待殷古的了。
　　“嗯。”殷古点头——就算是萝卜咸菜他也是“精心准备”的。
　　“那么爷，你看我都这么尽心尽力了，那……”小宝转过头笑着看着殷古，“我什么时候涨工资啊？”
　　“下个月吧。”殷古回答，在小宝没有看见的角度嘴角微微勾起。
　　“太好了。”小宝很高兴地掰着指头算，终于算到他满意了，他才换了个话题，“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和芽儿他们会合啊？”
　　“我和七阳联系过了，在杭州会合。”
　　“那我们晚上是不是要在林子里过了？”
　　“嗯。”
　　昨天没更，今日补更，有两更——

＇14＇第十四章　饿狼——素食

　　“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小宝抓住殷古的衣摆，问他。
　　殷古转头看了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眼，说，“是口水滴下来的声音。”
　　小宝顺着殷古的视线看过去，却正好对上两对对莹绿的眼珠子，吓得他连忙缩回了脑袋，把殷古抓得更紧了——“爷，是狼……”
　　“嗯。”殷古不动如山。
　　“爷，是我们烤东西的香味把它们吸引过来的……”小宝想要伸手去把正在烤的东西拿开，却又不敢多动，怕那两只狼过来。
　　“没关系，有火堆，那两只狼不会过来的。”殷古淡淡地说。
　　“可是爷……”小宝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你害怕？”殷古低头看着小宝，“你害怕我把它们杀了。”
　　小宝逞强地摇头，“不怕……”才怪呢。
　　“嗯，那把剩下的东西吃完吧。”殷古拿起烤小鸟递给小宝。
　　小宝摇头，“我不想吃了，爷，你吃吧。”被那两只狼用垂涎的目光盯着，小宝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我也饱了，那先放着，明天早上烤烤还可以吃。”殷古把剩下的放在一边。
　　“爷，要不我们给那两只狼吃一点。”小宝建议道。
　　殷古挑了挑眉，然后点头，“随便你。”
　　小宝扔了两只烤小鸟半只烤鸡到两只狼所在的位置，然后就看到那两只狼争抢着大口吃起来——
　　小宝松了一口气，他转回头看着殷古，“爷，您热不热？”
　　殷古摇头，“还好。”像他们这样的练武之人，都知道要怎么平衡自己的体温，所以夏天不会太热，冬天也不会太冷。
　　“那爷，你介不介意我靠着你睡觉啊？”小宝虽然感觉晚上有些闷热，但是他一个人睡很没有安全感。
　　“不介意。”
　　“嗯，谢谢爷。”小宝抱着殷古的一只手臂，枕在他的腿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有殷古在身边，小宝安心入睡了，这样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小宝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从树叶缝里穿透下来，照到他的脸上——小宝支撑起身体，四处张望，发现原本被自己枕着的殷古不见了？！更恐怖的是，他发现，那边的草地上躺着两只狼的尸体，尸体周围的草地被鲜血染红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血腥味——
　　“爷！爷！爷！”小宝站起身，慌张地大叫起来——
　　一道青色的身影点着树枝，从远处飞过来了——正是殷古。
　　看着站在面前的殷古，小宝差点哭了出来，“爷，你去哪里了啊？”
　　殷古把袍子上的结解开，十几个果子滚在了地上，他捡起一个又红又大的野果给小宝，“我去摘野果了，给你。”
　　小宝拿着那个野果，突然抱住了殷古，殷古的身体马上僵硬住了——
　　“爷，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殷古抱着那个瘦小的身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流窜，可是他一时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看着小宝黑色的头颅，殷古的嘴角微微扬起，“我没事。”
　　小宝也感觉到自己失态了，松开了殷古，说，“爷，你醒了也不叫醒我……还有，那两只狼怎么死了？”现在想想，那两只狼都死了，殷古能有什么事？自己真是太心急了。
　　殷古转头看了眼两只狼，淡淡地说，“昨天晚上你睡着以后它们过来吃剩下的食物，还想攻击我们，我就把它们给杀了。”
　　“我一点都不知道哎。”小宝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真是睡得太死了。
　　“好了，没事了。”殷古说，“你把野果吃了吧，我再去抓几条鱼，吃完了就上路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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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驾着马车，颠颠簸簸来到了杭州，到达的时候也已经接近傍晚了。
　　“爷，你不会在杭州也有和府里一模一样的府邸吧？”小宝坐在殷古旁边，一边看着路边的灯笼一边问。
　　“有府邸，但是不一样。”殷古回答。
　　“在哪里啊？”
　　“在……”
　　殷古还没有说完，几道人影就飞过来了——
　　“爷！”是魏七阳等人。
　　“你们来了。”殷古停下马车，看到他们几个他并不意外，“不用行礼了，起来吧。”
　　“爷，我来驾马车吧。”魏七阳率先上前，对殷古说。
　　“嗯。”殷古正要让开，小宝拉了拉殷古的手道——
　　“爷，不如我们下车走走吧。”小宝又凑近殷古的耳边说，“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有点饿了。”
　　“嗯。”殷古跳下了马车，小宝跟着他下车。
　　看到他们两个往前走，其他人很惊讶，“爷，你们要去哪里啊？”
　　“你们不用跟来了。”殷古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和小宝一起离开了，留下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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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馆。”小宝念完店门上的招牌，然后拉着殷古往里面走，“爷，我们去吃素食吧，都吃了好几顿的烤肉了，换换口味。”
　　“嗯。”
　　看着桌子上的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菜肴，小宝拧眉，“不是素食吗？”
　　“公子，这都是素菜啊，只是素食荤做罢了，公子可以尝尝看。”小二非常热情。
　　小宝指着最靠近自己的一道菜，“这叫什么？”
　　“鳝生，是用面筋加粉皮和粉丝做成的。”小二回答。
　　小宝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有笋干和蘑菇的味道，外软内韧，最后一道工序是用热油浇的吧？”
　　“没错没错，公子对厨艺也有研究啊。”小二笑道。
　　“爷，味道不错，你尝尝。”小宝夹了一个鳝生到殷古的碗里，殷古没有二话，吃掉了。
　　“小二，这个呢？像是灌肺的样子。”小宝戳了戳旁边的菜。
　　“是依着灌肺做的，公子先吃，吃完了再猜猜是什么做的。”小二见这位客人好说话，也卖起了关子。
　　小宝咬了一口，“有蒟蒻，杏仁，辣椒还有……葱油的味道。”
　　“公子果然是食家啊。”小二赞叹。
　　“不是食家，只是我也会做菜而已。”小宝说。
　　“公子也会做菜？”小二很吃惊的样子。
　　“是啊。”小宝看了看小二的身后，说，“你们老板叫你呢。”
　　“啊？”小二回头看到老板黑着的脸色，马上跑过去了。
　　“爷，你慢慢吃，喜欢哪几道菜告诉我，我回去做给你吃。”小宝转头对殷古说。
　　“嗯。”殷古点头。
　　小宝吃着香菇菜包，突然支着脑袋嘀咕，“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了啊。”
　　此时，在一个大宅子的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台阶上不住地张望——
　　“小宝，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等着你给我做晚饭呢，饿死了，好几顿没有吃好了啊……”

＇15＇第十五章　陆家父女——醍醐汤

　　“芽儿，你在看什么呢？”小宝正端着汤要给殷古送去，却在殷古的书房门口看见芽儿在那里张望着什么。
　　“小宝？”芽儿看见小宝的时候有些惊讶，马上拉着芽儿在门口蹲下，“不要说话。”
　　“你小心点，我的汤……”小宝忙把自己的汤护住。
　　“别管汤了，你快看里面。”芽儿指了指房里面。
　　小宝透过半开的门往里面看，只见殷古坐在书桌前面，而他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长须男子，还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
　　“咦？他们是什么人啊？”小宝好奇地问。
　　“那个男的是杭州银楼老板，好像他和我们爷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知道爷来杭州以后就马上来拜访了。”芽儿小声在小宝耳边说。
　　“那那两位姑娘呢？也是什么老板来拜访爷的吗？”小宝心想好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当老板了——
　　芽儿敲了下小宝的头，“小宝你好呆啊，那姑娘是那个银楼老板的两个女儿了，人家带女儿来明显就是那个意思嘛。”
　　“哪个意思啊？”小宝真不明白。
　　芽儿翻了个白眼，“很明显人家是想要爷看上他女儿然后做爷的岳丈啊……”
　　“谁在外面？进来。”殷古独有的冷漠声音从里面传来。
　　芽儿扁嘴，心想完了。而小宝却很坦然，拿开芽儿拉住自己的手，站起身，端着汤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走进去——“爷，是我，我给你送汤来了。”
　　“嗯，放着吧。”殷古示意小宝把汤放在他的书桌上，他又加了一句，“是什么汤？”
　　“是醍醐汤哦，止渴生津，夏日喝最好了。”小宝打开盖子，一股很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