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0)-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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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听谁说的，估计殷府里的人都知道你和殷爷闹别扭，连饭都不给人家吃。”
　　“我哪里有不给他饭吃啊，府里多得是厨子，就算我们没有做，他们也可以做给他吃啊，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吃我做的菜。”有些赌气的意味。
　　“你怎么这么说？”言右听着有些想笑，“谁不知道殷爷最爱的就是你做的菜了，我听说当初殷爷吃不下别人做的东西，单单对你做的面条感兴趣，然后你才进府里来了的啊。”
　　“言公子你并不知道，”小宝神色黯然，“那是以前，现在爷都说了不让我做厨子了，那我在这个府里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听不出殷爷其中对你的关怀之意吗？”言右道，“殷爷摆明了是心疼你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啊。”
　　“我不需要他这么‘心疼’我……”小宝别过脸，“他不是不知道做菜是我人生中唯一的爱好，呆在厨房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他却说出这种话，那说明、说明他根本不够了解我。”
　　“小宝，之前劝解我的话可都是你说的，现在怎么到你自己身上你就糊涂了呢？”言右看着小宝说，“我问你殷爷告诉你的时候是因为他突然心血来潮吗？”
　　小宝摇头，“他说他早在我们南行的时候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才推迟到现在。”
　　“殷爷也说了他早就考虑了，如果他不是在乎你，不是了解你他用得着考虑这么久吗？他大可以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你啊。”
　　小宝沉默。
　　“小宝，我看得出来，殷爷真的很在乎你，他在提到你的时候眼中都是无奈，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很多事情都顾忌着，只能在一旁观望着你的态度——这样你还不能明白吗？那可是殷爷啊，传闻中的他冷漠残酷，无情无欲，可是我见到的他并不是这样的，他为了找回你不惜答应我那种条件……”
　　“什么条件？”这件事小宝从来都不知道。
　　“当初我对殷爷说，我可以带他去找你，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情当时我没有说出来，可是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你想想看，如果我的条件是要他的全部家当怎么办？万一是要他的性命怎么办？他却完全不在乎，当时他只要找到你——这样小宝你对他还有什么怀疑吗？”
　　小宝咬着唇低下头。
　　言右拍了拍小宝的肩膀，“小宝，你是怎么想的你可以和殷爷好好说，这样闹别扭下去也不是办法，恐怕过几天，府里真的要人心惶惶了。”
　　小宝点头，“我知道了。”
　　“我们明日要走了，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小宝抬头，“你怎么不早说，那我现在得马上去准备食材了……”
　　言右拉住他，“我说一起吃饭，可没有说要让你做菜，我们去福记酒楼吧。”
　　“福记酒楼……”小宝犹豫了，“我听说那里的菜都很贵的，很多菜一个都要一两银子的说……”
　　“真是呆子。”言右失笑，“到了今日你居然都不知道福记酒楼也是你们殷府的产业啊，怎么说也是不会收我们银子的啊。”
　　“是……殷府的产业？”小宝睁大了眼。
　　“是啊。”言右笑道，“到时候我来找你一起去。”
　　“嗯。”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宝和言右一起来到福记酒楼，在酒楼老板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二楼的雅间，推开门，正好看见殷古和凤无眠在那儿碰杯，两人好像谈得挺愉快的样子——而鸢儿则被凤无眠抱在怀里，正在啃着福记酒楼有名的水晶凤爪，看起来父子也是和乐融融——但是事实上是，鸢儿见不到爹爹一直很垂头丧气的样子，凤无眠看得不耐烦，就直接把人抓过来放在腿上，拿了一盘凤爪给他——鸢儿心里多少还是畏惧着凤无眠的，再加上食物的诱惑，所以渐渐也就开始专注于食物上了——
　　“爹爹，小宝哥哥。”鸢儿挣扎着要从凤无眠腿上下去，凤无眠也就放开了他。
　　言右抱起扑过来的鸢儿，在凤无眠身边坐下。小宝看到殷古的时候就已经不自在了，他想要在言右身边坐下——
　　“小厨子，你坐在那里不好，待会儿小二送菜上来会不方便。”凤无眠开口道，“你就坐在殷爷身边好了啊。”
　　小宝心想自己如果拒绝好像真的太矫情了啊，于是也就走到殷古身边坐了下来。
　　“有没有想要吃的菜？”殷古声音温柔地问小宝。
　　小宝摇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菜。”
　　“那就让他们上几道招牌菜让你尝尝了。”
　　“嗯。”小宝点头——爷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和他闹脾气就生气了啊，小宝不由心里有些愧疚。
　　那天晚上，因为气氛不错，就多喝了几杯——其中不少是被凤无眠激的，所以醉瘫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爹爹，小宝哥哥睡着了吗？”鸢儿小手上和嘴巴上满是油光，关心地看着小宝。
　　“嗯，鸢儿不要吵小宝哥哥。”言右一边帮鸢儿擦手一边说。
　　“殷某先带小宝回去了，两位慢用。”殷古抱起小宝就这样离开了。
　　看他们离开了，言右问凤无眠，“那个……你给殷爷了吗？”
　　“嗯。”凤无眠手里晃荡着酒杯，“殷爷对这‘礼物’十分满意呢。”
　　“给了他们也算是帮了小宝一个忙吧。”言右道。
　　“不要管他们了，”凤无眠含笑地看着言右，“吃完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去游湖吧。”
　　这“一家三口”确实让言右十分受用，他抱着鸢儿，点头，“嗯。”
　　对于身为孤儿的言右来说，一个家——他已经渴望了很久了。

＇78＇第六十八章　醉后真言——皮蛋瘦肉粥

　　殷古把小宝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去倒了一杯水过来，扶起他让他喝下去——小宝喝醉酒还是很听话的，不吵不闹的，所以殷古给他喝水他也乖乖地喝下去，喝完以后，小宝好像清醒了些，抓住殷古的衣袖——
　　“爷……”
　　“嗯，怎么了？”殷古低下头问他。
　　“小宝是不是太任性了？”小宝轻声问。
　　“怎么会……”
　　“可是小宝总是和爷闹别扭……”小宝声音有些沮丧。
　　“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殷古主动认错——虽然他也不确定喝醉酒的小宝会真的听进去。
　　“不是，是小宝的错……”小宝也开始反思了，“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殷古打断他，“我知道，我不会再勉强你，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爷，你是说真的？”小宝感觉迷迷糊糊的。
　　“嗯。”殷古把小宝的外衣解开放在一边，让他躺下，“现在你好好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等你起来再说。”
　　小宝躺下来，手还是抓着殷古的衣袖，“爷，会不会等我明天早上起来你还是和我在生气？”
　　“我从来没有和你在生气啊。”殷古摸着他的头，“而且我不会出尔反尔的。”
　　小宝稍稍放心了，他看着殷古说，“爷，那你不睡觉吗？”
　　“我要睡的啊，等你睡了我再睡。”
　　“爷……我们一起睡吧……”小宝在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单纯的提议。
　　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自己心爱的人邀请上床，当然是热血沸腾了，难免会产生一些遐想，殷古也不例外，不过人家定力好，很快恢复过来，没有直接扑上去——
　　“你确定要一起睡？”以前小宝都会有些推拒，现在喝醉酒了倒是“豪放”起来了。
　　“……嗯。”小宝即使醉了也还是有些羞涩的，可是他这个时候就是不想要殷古离开。
　　“好。”殷古褪下自己的衣衫，上了床，把小宝搂在怀里，“睡觉吧。”
　　小宝靠在殷古怀里，说，“爷，你身上有一股味道……”
　　“是酒味吗？”
　　“不是。”
　　“那是汗味？”
　　“像是茶香又像是竹子的味道……”小宝又补了一句，“很好闻。”
　　“嗯。”殷古拍拍小宝的后脑勺，“睡觉吧。”
　　“嗯。”
　　很快，小宝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已经睡着了。
　　殷古搂紧了他，也跟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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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小宝醒来，感觉自己头一阵胀痛，挺难受的，想要下床的时候，已经有人递上来茶杯，“喝口水。”
　　小宝喝了水，睁开眼睛，正拿着茶杯的人就是殷古。
　　“爷？”小宝有些困惑。
　　“清醒了没？”殷古凝视着他。
　　小宝点头，看了看周围，“这是……你的房间？”
　　“嗯。”殷古点头，“昨日你喝醉了。”
　　“喝醉……”小宝努力回想昨日的事情，然后脑中闪过自己和殷古的对话，猛地抬起头，“爷，昨天你是不是和我说了一些话？”
　　“你记得了？”殷古轻笑。
　　小宝低头，知道自己没有记错，“爷，是我不好。”
　　“昨天我说的话是算数的，你没有错，是我考虑不周。”殷古摸摸小宝的脸颊，“我不会再阻止你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爷……”小宝忍不住就感动了——“你对我真好。”除了师傅，你是对我最好的。
　　“好了，起来吧，言右他们要走了，不是要去送行吗？”
　　“对哦，差点忘记了。”小宝马上穿衣服起来。
　　“不要急，先把这皮蛋瘦肉粥喝了，我们再过去。”
　　“嗯。”
　　小宝和殷古去给言右他们送行，那个时候鸢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子总是很讨厌分离的，尤其是要和他已经建立了很深感情的人分离——小宝抱着鸢儿也和他一起流眼泪——还真的是生离死别啊。
　　“鸢儿，不要哭，小宝哥哥下个月就去看你啊。”小宝给鸢儿擦眼泪。
　　“真的吗？”
　　“嗯，到时候小宝哥哥还给鸢儿做好吃的东西。”
　　“嗯！”鸢儿用力点头。
　　把鸢儿送上了车，小宝和殷古站在城墙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爷，我真舍不得鸢儿。”
　　“下个月就见到了，是你自己说的。”
　　“鸢儿那么可爱，我好羡慕言公子啊。”小宝感慨道。
　　殷古握住小宝的手，“不用羡慕，你也可以的。”
　　“嗯？”小宝疑惑地看着殷古。
　　“你也可以有小孩子的。”
　　“你是说……”
　　“嗯。”殷古点头。
　　然后小宝脸红了。

＇79＇第六十九章　探望旖兰夫人——雪花糕

　　芽儿早上起来去厨房，就看见小宝已经在忙了。
　　“小宝，好浓的糯米香啊。”芽儿道。
　　“嗯，我在蒸糯米饭。”小宝正在把芝麻碾碎，回答。
　　“今天又要做什么点心了吗？”
　　“是雪花糕哦。”
　　“怎么想到做雪花糕，你不是不怎么喜欢糯米的东西吗？”芽儿奇怪道。
　　“是我要拿去给旖兰夫人吃的，我问过大厨房的人，他们说旖兰夫人十分喜欢雪花糕这个点心。”
　　“旖兰夫人？”芽儿这才想起来这位夫人，他皱眉道，“旖兰夫人不是在庄子上养胎吗？而且你怎么会想到去看她？”
　　“我想看看旖兰夫人，就这么简单。”小宝走到蒸桶面前，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糯米饭，差不多了，他走到灶后，把柴火拿出来放到水盆里熄灭，才返回灶头把小蒸桶搬到桌子上，用包着湿布头的木槌捣烂糯米饭，一边往里面加上芝麻末和糖——
　　“小宝，我帮你吧。”芽儿走到小宝身边，拿起另一个木槌帮他一起捣，“这件事爷知道了吗？”不会是隐瞒着爷吧？那真的会惹恼爷的吧——
　　“爷知道的啊，你放心，他允许了的，本来他还要陪我一起去的，但是因为要去内府有事，所以就让唐护卫送我去庄子。”小宝道。
　　“听你的语气……”芽儿纳罕道，“你们真的和好了？”
　　“是又怎么样？”
　　“你和爷的矛盾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啊。”芽儿感叹。
　　“还说我们呢，”小宝睨了芽儿一眼，“你和离护卫到底怎么样了啊？怎么好像最近都不怎么讲话了啊？”
　　芽儿低下头，“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小宝停下动作，“怎么就不适合了？是他家人反对还是你家人的问题？我记得离护卫是孤儿，你父母也早逝，只有一个哥哥，那是你哥哥的原因？”
　　“和哥哥没有关系……”芽儿说，“就是府里来了新丫鬟，我不过是和人家多说了几句话，他就不开心了，还说了很多气话……”
　　“你都说了是气话了啊。”小宝笑了，“离护卫那是吃醋了，他会吃醋不就说明他很在乎你吗？”
　　“可是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啊，我也只是提到以前哥哥说要给我娶媳妇的事情，他就生气了。”芽儿扁着嘴巴。
　　“是你提到的，他当然放在了心里了，我也记得你还和我说过等新丫鬟进来找媳妇呢。”小宝戏谑道，“芽儿，离护卫不相信你是因为你没有给他足够的信心啊，他很不确定啊。”
　　“可是……”芽儿还想说些什么——
　　“芽儿，出来一下好吗？”离未仇站在门口，道。
　　小宝冲芽儿眨眨眼，“好了，去吧。”
　　芽儿跟着离未仇出去了以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本来小宝想要让芽儿陪他一起去的，现在他就只能自己去了，当然还有唐冀亥陪着。
　　那个庄子位于西郊，山水环绕，确实是一个静心养神的好地方。
　　给小宝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长须男人，唐冀亥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去。
　　“小宝，这是韩伯，是庄子的管家。”
　　“韩伯你好，我是爷的厨子，杜小宝，你叫我小宝就好了。”小宝向韩伯打招呼。
　　“爷的厨子我们可是都有听闻过的。”韩伯笑了，“你们跟我来，夫人的厢房在这边。”
　　小宝见到旖兰夫人的时候，她正躺在藤架下的软榻上休息，身上盖着一条绛红色的缎被，从那被子的突起可以看出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夫人的膳食没有问题吧？”小宝低声问韩伯。
　　“夫人膳食都是爷请来的师傅准备的，除了刚开始孕吐的时候，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