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0)-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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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那边已经准备了晚膳，过去用饭吧。”殷古知道小宝心里有疙瘩，所以也不着急，反正人已经回来了，时间有的是。
“那多谢殷爷的款待了。”言右淡漠而疏离。
芽儿想要从他们三人中嗅出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却没有收获——虽然爷和那个什么言公子都是冷冷的样子，但是他们好像没有那种暗涛汹涌的感觉啊——而小宝也是，只是好像对爷有什么顾忌，却没有那种尴尬的感觉——
“芽儿，傻站着干什么？走啊。”小宝拉着芽儿往大厅的方向走。
“你拉我干什么？”芽儿不解道。
“不是说一起用晚膳吗？”小宝疑惑道。
“那是爷让你和那个什么言公子去，我一个杂役去干什么啊？”
小宝停下脚步，“如果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不过也就是一个厨子……”
芽儿接收到殷古投到自己身上冰冷的眼神，马上改口，“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芽儿坐在大厅的饭桌旁时，心里实在忐忑不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坐在这里——所以他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芽儿，吃这个吧。”小宝给芽儿加了块鱼肉。
“谢谢小宝。”
“爹爹，鸢儿能不吃吗？”鸢儿坐在言右的膝盖上，奶声奶气地问。
“怎么了？”言右低头问。
“鸢儿不吃这些，鸢儿要留着肚子吃小宝哥哥做的饭菜。”鸢儿把渴望的视线投注在旁边的小宝身上。
“你看，小宝哥哥也在吃饭，鸢儿要和小宝哥哥一起吃哦。”言右说。
“可是，鸢儿就是想要吃小宝哥哥做的东西……”鸢儿嘟着红红的小嘴。
“好了，”小宝把鸢儿抱到自己的膝盖上，“那鸢儿想要吃什么，小宝哥哥去做给鸢儿吃。”
殷古看着坐在小宝怀里的鸢儿，突然觉得很是刺眼。
“只要小宝哥哥做的鸢儿都喜欢。”鸢儿嘴巴很甜地说。
“那好，小宝哥哥这就去做给鸢儿吃。”小宝想要把鸢儿塞回言右怀里，却被鸢儿抓紧了手臂——
“小宝哥哥，鸢儿和你一起去。”
小宝看了眼言右，在得到他的点头之后，说，“好啊。”
看到小宝起身，芽儿马上跟着站起来，“小宝，我去给你帮忙。”
“……好吧。”
于是，一张饭桌上只剩下殷古和言右两人，这两人的气氛，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冷。
厨房里，小宝在那里揉面团，芽儿在烧水，而鸢儿则是站在小板凳上，小手也在使力揉着小小的面团，脸上和小手上都沾满了面粉——
小宝面团揉得差不多了，转过头看着很认真地揉面团的鸢儿，此时鸢儿小脸上写满了认真，额头还布着一些细汗——小宝微笑着帮鸢儿擦了擦汗，“鸢儿，累了吗？”
“鸢儿不累。”鸢儿大声回答。
“鸢儿真可爱。”小宝拿起小刀把面团削成宽宽薄薄的条状——
“鸢儿也要。”鸢儿伸手就想拿小宝手里的小刀。
“鸢儿，不行。”小宝阻止他，“鸢儿，会划伤手的，鸢儿在一旁看着就好，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小宝，这面条好宽啊。”芽儿凑过来看。
“这是裙带面。”小宝说着把鸢儿塞到芽儿怀里，“芽儿，你看着鸢儿吧。”
“嗯，好吧。”芽儿点头，低下头对鸢儿说，“鸢儿，和芽儿哥哥去烧火好不好？”
“好。”鸢儿很乖巧地回答。
芽儿在心里叹道：这么乖的小孩难怪小宝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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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一章 言公子的身份——百果糕
“殷爷，你会守诺言的吧？”言右把白玉茶杯端在手里，对殷古说。
“当然，殷某不会食言的。”殷古觉得这个言右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样子，从他知道自己身份的那时候开始好像就已经在计划什么了——“只要殷某做得到自然不会推辞。”
“我早听闻殷家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我想要的就是借助殷家的势力帮我和鸢儿躲避一些不必要的人。”言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一些不必要的人……”殷古重复着言右的话，“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圣手书生躲避不及呢？”
言右目光一冷，“看来殷爷在调查在下了。”
“言公子不要忘记了殷某本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在初遇到言公子的时候殷某就在怀疑了，后来稍微调查了之后才确定了言公子的身份。”殷古摸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如果在殷某没有猜错，言公子在躲避着人是……无涯宫的人吗？”
言右脸色更冷，“殷爷调查的不少嘛。”
“我只是听闻当初圣手书生离开无涯宫的时候，无涯宫混乱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无涯宫主凤无眠大力整顿，无涯宫才没有造成内忧外患的局面。”殷古望着沉默不语的言右，“如果言公子不说清楚的话，殷某也帮不上忙，毕竟无涯宫在江湖上的势力可是比殷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言右闭上眼睛，轻叹口气，“是，我是在躲无涯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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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你真的和那个……言公子没有什么吗啊？”芽儿小声询问小宝。
小宝无奈地道，“芽儿，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言公子只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已，我们其他的没有什么的。”
“我只是怕你如果跟别人跑了的话，我们就再难见面了啊。”芽儿嘟着嘴说。
“你啊。”小宝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着在花丛间寻找小虫子的鸢儿叫道，“鸢儿，过来这边，哥哥给你准备了吃的。”
鸢儿马上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然后一把扑进小宝的怀抱，“小宝哥哥，给鸢儿吃什么呢？”
“是百果糕，里面放了鸢儿喜欢的松仁和胡桃哦。”小宝把托盘放到鸢儿面前。
“鸢儿要吃。”鸢儿伸出手想要抓却被小宝阻止——
小宝把托盘交给芽儿，然后拿出手帕帮鸢儿擦干净手，才捻起一块百果糕放到鸢儿手里，“鸢儿，爹爹说的话忘记了吗？不能用脏手抓东西吃，会生病的。”
“生病……”鸢儿脸一白，“鸢儿不要生病的……”鸢儿想到了上次生病了上吐下泻的情景。
“好了，现在手干净了，鸢儿可以吃了。”小宝拍拍鸢儿的脑袋。
“嗯。”
看着鸢儿高兴地吃东西的样子，小宝笑了，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芽儿，“芽儿，我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我回府以后好像见到的人变少了……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平日，经过花园的下人们会有很多，但是今日却没有。
芽儿抿了抿唇说，“很多人都跟着夫人们一起送出府了。”
“送出府？”小宝没有想到殷古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当初爷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说过夫人们院子里地下人们可以自愿选择去留，因为如果夫人们不在了，那院子已经空了，府里人太多了不好，愿意和夫人们一起离开的下人都可以得到50两银子……所以很多人都走了。”
“真的……走了……”小宝喃喃着，“这都是……因为我吗？”
“这是爷做的决定啊，和小宝你又没有什么关系。”芽儿安慰道。
“可是如果不是这次我出走爷也不会……”
“小宝，”芽儿打断他的话，“其实你这次只能算是导火线，府里的那些夫人们平日里做过的亏事可不少，府里的下人们从夫人们那里受的苦也很多，这些其实魏管事都是记录在册的，爷也是知道的，以前爷不说是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发生了如玉夫人的事情，也就决定整顿了。所以，小宝你一点都不用感到歉疚。”
“如玉夫人……”小宝问，“如玉夫人也被送出府了吗？”
“没有，如玉夫人现在被软禁在她的院落里，爷说要等你回来看你的意思。”
“软禁？”小宝皱眉，“这样子会不会不好？”
“是如玉夫人想要对小宝你不利的，爷这样做一点都没错。”芽儿肯定地道。
“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吗？”小宝笑道。
“那是因为你吉人自有天相，如玉夫人挑拨你和爷的感情也算了，她还让家丁去杀你，这根本就是不可原谅的！”芽儿恨得牙痒痒。
小宝惊讶地睁大眼，“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听到殷府的一个下人被扣在官府里，爷就派唐护卫去看了啊，后来从那家丁口中知道了一切，难怪爷要生气。”
“原来是这样。”小宝想了想问，“芽儿，你帮我看一下鸢儿，我去如玉夫人的院子看看。”
“小宝，你不能去那里，他们说如玉夫人已经疯了。”芽儿阻止他。
“小宝哥哥，你要去哪里玩？带鸢儿一起去好不好？”鸢儿马上抓住小宝的裤腿说。
“这个……”小宝犹豫着。
“这是要去哪里？”
听到声音，三人往走廊那边看去，原来是殷古和言右一前一后地走过来了。
＇61＇第五十二章 如玉夫人的话——清汤面
“爷，我想去看看如玉夫人。”小宝鼓足勇气直视殷古的眼睛。
殷古沉默了会儿才说，“你要去见就去见见吧，我陪你去。”
“这个不用爷陪了，”小宝拉住芽儿的手，“芽儿陪我去就好了。”
小宝，你太看得起我了吧——爷的眼神都快把我凌迟了——芽儿在心里呐喊。
“未仇，你也跟着去。”殷古知道小宝不想让自己陪着，也不强求，就让离未仇跟着，有什么事情离未仇也可以处理。
小宝看了眼离未仇，点头，“好吧。”
“鸢儿也要去。”鸢儿还是抓着小宝不放。
“鸢儿，过来。”言右淡淡地说。
“爹爹……”鸢儿就算有十万分不乐意但是看到言右没有笑容的表情，最终还是投进了言右的怀抱。
“鸢儿，先和爹爹一起，等小宝哥哥回来再陪鸢儿一起玩好不好？”小宝对着鸢儿温柔地笑着。
“好！”鸢儿回答得很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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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三人来到如玉夫人的院子门外，看见院子门外守在那里的几个护卫，离未仇上前和他们交涉了几句，他们才让小宝他们进去。
小宝看到原本花团锦簇的院子里现在明显倒是显得有些荒凉，虽然不过几天的时间，但是说是草木衰败一点都不为过，而且更重要的是，好像都没有什么人气——
“从那天以后，爷就把下人们都撤走了，这个院子里只剩下如玉夫人一人，只有三餐的时间下人来送饭才有人进来。”离未仇解释道。
小宝想到如玉夫人当日的嚣张和荣宠，到了今日地步还真是讽刺，那个娇媚女人现在应该是十分狼狈了吧——
但是当小宝走进如玉夫人的房间，看到的是在梳妆镜前梳发的如玉夫人，她好像没什么变化——如玉夫人转过脸来，那张脸娇美如昔，妆容也还是那么精致，如果不是放在梳妆台旁的桌几上的那半碗冷掉的清汤面，小宝还以为自己面前还是那个在府里享尽荣宠的如玉夫人呢——
“顾小宝。”如玉夫人看到小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然后慢慢起身——
芽儿马上挡在了小宝面前，而离未仇则是警戒地站在芽儿前面——
“哼，你们紧张什么？”如玉夫人冷笑，轻抚着自己的长发，“我都这样子了你们以为我还能做什么？”
“你们不要这样了。”小宝把面前的两人拉开，走到如玉夫人面前，“夫人，我是来看你的。”
“是来看我笑话吗？”如玉夫人脸上满是嘲讽。
“夫人，我来这里其实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你。”小宝道。
“问我？”如玉夫人道，“如果你是问我那个家丁的事情，那么我承认确实是我派过去杀你的。”
“夫人，”小宝看着她，“我只是不明白，我明明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啊，我不会成为你和爷之间的障碍，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和爷不过是主仆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还要让人来杀我？”这是他一直挺困扰的，他真的是准备一走了之的，为什么最后会搞成那样——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如玉夫人逼近小宝，却被离未仇隔开，“不过是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和爷之间是清白的，就相信你不会和爷有什么关系……爷对你的特别府里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如果现在还是和你说我不会和爷有什么关系，你相信吗？”小宝诚恳地问。
“相信？你现在要我怎么相信？”如玉夫人瞪圆了眼睛，“在后院的夫人们一个一个被送出府之后，在我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之后，还要我相信你和爷没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回来做什么？”
回来做什么——小宝愣了一下，才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如玉夫人瞪着小宝。
“这个就和夫人没有关系了。”小宝也不准备和她再耗下去，他知道如玉夫人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甚至恨到要他死的地步，他即使再怎么善良也不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了——
见小宝要走，如玉夫人叫住他，“你等等。”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小宝回头看他。
“我想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如玉夫人笑得有些阴险。
“什么事？”
“其实是关于爷对你的重视的一件事。”如玉夫人道。
离未仇看着如玉夫人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不好了。
“你说吧。”
“你应该知道旖兰夫人有孕的事情吧？”
“是。”
“小宝，如玉夫人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们还是离开吧。”离未仇想要阻止小宝听下去。
小宝知道有什么被隐瞒着事情要揭晓了，他没有理会离未仇，只是看着如玉夫人，“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真的很疼爱你啊。”如玉夫人轻笑，“他居然为了你可以容忍妾室的红杏出墙，还要让那个孽种生出来……”
“你什么意思？”小宝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