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0)-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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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人，也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了——应该会发火吧，自己那样突然就走掉了——
　　发呆间，汤已经滚了，小宝熄了火，才拿了一只装着凉井水的盆和一个笊篱，走到灶前，打开锅盖，用笊篱把鱼肉丸捞起放在了凉水盆里——
　　“哥哥，小宝哥哥，你在做什么啊？”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了厨房，还一边大声嚷嚷着。
　　“鸢儿，你昨儿个不是还说想要吃鱼肉丸吗？哥哥今天就做给你吃哦。”如果不是小宝手里还拿着东西，他早就弯下腰点点鸢儿的可爱鼻子了。
　　“小宝哥哥，你对鸢儿真好。”鸢儿抱着小宝的裤腿撒娇。
　　“鸢儿，过来，先擦手。”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鸢儿依依不舍地松开抱住小宝的手，往回跑到言右面前，对着他张开双臂，言右马上抱起了他，鸢儿眉眼都弯了，“右爹爹，鸢儿喜欢小宝哥哥，也喜欢右爹爹。”敢情是在撒娇了。
　　言右亲了亲鸢儿的小嫩脸，然后把鸢儿的两只手细细地擦干，“鸢儿真乖。”也只有在面对鸢儿的时候，言右的脸上才出现了温暖的表情。
　　鸢儿抬头看着小宝，“小宝哥哥，鱼肉丸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
　　小宝把装着鱼肉丸的凉盆放在桌子上，道，“要先等凉掉，然后我准备一些酱汁调一些汤就可以下汤吃了哦。”
　　“没关系，鸢儿等着小宝哥哥。”鸢儿坐在言右的腿上，晃荡着小腿，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鸢儿已经坐在加高的木制板凳上吃着鱼肉丸了，言右在一旁看着鸢儿，不时帮他擦脸，也吃几口鸢儿用小汤匙颤颤巍巍送过来的鱼肉丸，小宝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父子俩的样子心里倒是很满足——
　　“言公子，不知道我们这次是要去哪个地方啊？”小宝问。
　　“去看船。”言右简单地回答。
　　“看船？”小宝愣住了，“去哪里看船啊？”那不是有很多地方？
　　鸢儿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说，“小宝哥哥，这是鸢儿提议的哦，鸢儿想去看船，右爹爹就说带鸢儿去。”
　　“哦，我知道了。”小宝算是知道了，这对父子出行完全没有计划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一般都是鸢儿这小娃儿做决定。
　　“有没有什么不舍？”言右抬头问小宝。
　　“不舍……”小宝眼中出现一些迷茫，但是很快消失了——“没有。”
　　“希望你不要后悔。”言右这句话说得很淡，但是却好像能够深深地印入人心中。
　　“……不会。”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不会最好。”言右低下头继续看着鸢儿，“鸢儿，吃完爹爹带你去夜市玩好不好？”
　　“嗯，好！”鸢儿用力点头，然后看向小宝，“小宝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鸢儿很期待的样子。
　　小宝咬咬牙还是摇头了，“鸢儿，小宝哥哥有点累，就不去了啊，鸢儿和爹爹一起去就好了，回来再把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诉小宝哥哥吧。”
　　“嗯，好。”鸢儿不像其他的同龄小孩喜欢缠着磨着人家做什么事，从小的教养告诉鸢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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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你说为什么小宝哥哥不愿意来这么好玩的夜市呢？”鸢儿骑在言右的肩膀上说。
　　“鸢儿，小宝哥哥说过他累了啊。”言右道。
　　“鸢儿知道了。”鸢儿又重新恢复了精神，“那鸢儿要把小宝哥哥没有玩到的都去玩一遍，小宝哥哥没有吃到的都去吃一遍好了。”
　　“嗯。”
　　“爹爹，那里那里，那里有卖果子的，我们买一些回去给小宝哥哥吃吧，小宝哥哥一定会喜欢……”鸢儿突然停止了，因为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爹爹……”鸢儿抓紧了言右的衣服。
　　“不知道兄台有何贵干？”言右抱紧了鸢儿，警戒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尤其是最前面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气度不凡，但是身上好像有很大的煞气。
　　“刚才你们提到‘小宝’……”那个男人正是殷古，“他现在在哪里？”
　　“兄台要找小宝吗？”言右斜眼道，“可是在下没有义务告诉公子吧？”
　　“你知不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居然这样说话——”唐冀亥不满地说，却被殷古拦下——
　　“你们先去那边的桥上等我。”
　　“爷……”
　　“去。”
　　“是，爷。”
　　看到殷古摒退了左右，言右身体稍稍有些放松，他看着殷古，“兄台口中的小宝是什么人，和兄台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下的家事，”殷古道，“在下殷古，小宝是在下很重要的情人，之前因为一件小事闹别扭，才会离家出走，希望兄台告知在下他的行踪。”
　　“……”言右在听到‘殷古’和“情人”时已经皱眉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并不是不可以……”

＇58＇第四十九章　寻回——炸响铃

　　“并不是不可以。”言右望着殷古，“殷爷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可以。”殷古不等言右说出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殷爷难道不怕我要的是你的全部家当？”言右道。
　　“你有这个本事就拿去。”殷古毫不在乎。
　　“好，我可以带殷爷去找小宝，”言右眼波转了转，说，“在那之后殷爷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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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小宝正在厨房里炸响铃，想着等鸢儿回来让他尝尝，突然听见门外边传来声音，他知道言右他们回来了，马上过去开门——“言公子，鸢……”待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小宝愣住了——
　　殷古把门推开，定定地看着小宝，没有说话。
　　“爷……你怎么来了……”小宝有些结巴。
　　“……跟我回去。”殷古说。
　　“不，我不要。”这个小宝还是坚持的。
　　“你有什么不满告诉我。”殷古道。
　　“爷，我想过来了。”小宝深吸口气，“我们两个不应该在一起。”
　　“理由。”殷古的脸已经沉下去了。
　　“理由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小宝咬咬唇，“爷，我之前就说过了，身份地位这些就算你不在乎，可是、可是还有其他人呢……其他人的感受爷一点都不顾及吗？”
　　“我也和你说过其他人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你还不清楚吗？”殷古伸手欲握住小宝的手，却被小宝避开——
　　“爷……”小宝看到了跟在殷古身后的人，言右也站在那里，鸢儿在他怀里正好奇地看着小宝（其实他很想过去让小宝抱的，但是看到那个看上去很可怕的叔叔他就退缩了）。
　　“小宝，我只要你跟我回去。”殷古才不会理会其他什么的，他只想把小宝带回去——他原本以为要很辛苦才能找到小宝，幸而今日在夜市里寻找小宝然后遇上了言右父子，那时如果不是听到鸢儿一口一个“小宝哥哥”，他真的要错过了——听言右刚才的话，他们本来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京城了，下一个地方连言右自己都说不清楚，如果那样的话，天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小宝——
　　“爷，我说过了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殷古几乎要咬牙了，“难道就是因为如玉？”
　　“爷，这个和别人没关系……”如玉夫人要怎么样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你不就是在乎别人的目光别人的感受吗？”殷古淡淡道，“你放心，你跟我回去，我会把后院的人都散了，至于其他的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答应。”
　　“散了是什么意思？”小宝愣愣的。
　　“从今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和其他女人或者男人有什么纠缠，这样可以吗？”殷古是在征求小宝的意见。
　　“爷，我并没有要……”小宝有些慌了——把后院的人都散掉，难道是要把那些夫人们都给弄出去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我想让你明白我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谁……”
　　这么肉麻的话，殷古身后的属下们听了都觉得胃里泛酸——如果以前有人和他们说他们那个冷漠得如雪山般的大当家会和人说这么肉麻的情话，他们一定会把那些人的脑袋扭下来——但是，现在，看爷说这种话这么顺畅的时候，他们在泛酸之余，心里确实高兴的——他们一直担心殷古会那么无情无爱下去——
　　“可是你这样……”小宝神情反而更加紧绷了，“爷，你这样那些夫人们怎么受得了……”
　　“我给了她们足够的银钱，都够她们买个房子开个铺子之类的了，如果她们愿意重新嫁人的话，我可以为她们寻一门好亲事，并准备好丰厚的嫁妆。”殷古果然已经考虑好了，都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了。
　　“爷，你这样是……”小宝咬唇，“是辜负了他们……”
　　“我辜负一群我不喜欢的人和辜负一个我喜欢的人，你说哪个比较合算？小宝，我是生意人，我还是知道比较的。”
　　“爷，我……”
　　“我知道如玉找过你的事情。”殷古打断他，“如玉大概和你说的话我也猜到了，还有，昨日未仇从官府里把那个家丁带回来我就知道了如玉要对你做的事情，我不会放过如玉的。至于要怎么处置，我必须把你接回殷府，然后由你来做决定。”
　　“由我……？”小宝睁大了眼睛。
　　“是。”
　　“爷，这样……”小宝低下头，“于理不合吧？”
　　“什么理？我认同的就是‘理’，小宝，我现在只要你跟我回去，其他的事情等回府以后再说吧。”
　　“爷……”小宝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童音打断——
　　“小宝哥哥，你要走吗？”鸢儿道，“鸢儿不想要你走。”
　　“鸢儿……”小宝看着鸢儿的眼神很不舍，“小宝哥哥不……”
　　“言公子。”殷古突然转头问言右，“不知道可否邀请你和贵公子到在下府上小住几日？”
　　言右点头，“可以。”
　　殷古回过头来，看着小宝，“好了，可以和我一同回去了吧？其他事回去再说吧。”
　　小宝停顿了很久，才终于缓缓点头，“嗯。”

＇59＇第五十章　晚膳——裙带面

　　“芽儿。”小宝看到芽儿，高兴地叫了声。
　　但是芽儿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小宝以为他没有听见，又叫了一遍，“芽儿。”
　　芽儿还是没有反应。
　　小宝明白过来，芽儿是在生自己的气不想搭理自己。
　　小宝走到芽儿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芽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在生小宝的气？”
　　芽儿咬唇，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生气……我就算生气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会在乎……”
　　“不是这样的。”小宝在芽儿面前蹲下身体，“芽儿，我没有不在乎你，你不是知道的吗？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还是让芽儿心里受伤了——
　　“在乎我会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多着急，又因为你这样丢下我一个人离开难过，又因为你失踪了着急……算了，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芽儿别过脸。
　　“芽儿，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很不好受就想要离开……那个时候走得太急了……而且如果和你说你一定不会让我走的……”小宝握住芽儿的手，“芽儿，你相信我，我并不是不在乎你，我就算暂时不告诉你，我在之后也是会联系你的啊……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联系又怎么样？人都不在了……”芽儿扁着嘴巴。
　　“芽儿，这次真的是我错了，”小宝眼睛已经红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可以的……”芽儿在小宝心中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小宝，我不能对你说让你留下来，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管去哪里心里不管在想什么都告诉芽儿好不好？”芽儿起身，然后把小宝拉起来，“我不够聪明，不能猜出自己的心事，也不够厉害，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但是我只是想分担你的难过和担心……”
　　“我知道了，芽儿。”小宝看见芽儿不难过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小宝哥哥！”一道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然后一个绿色的小小身影扑进了小宝张开的怀抱里。
　　小宝宠溺地看着鸢儿，“鸢儿怎么跑那么快？万一摔跤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鸢儿小脸蛋红扑扑的，“有爹爹在，没事的。”
　　这时，言右走了过来，对小宝说，“鸢儿看你不见了就吵着要找你，我只好带他过来了。”言右的脸上似乎有些无奈。
　　小宝刮了刮鸢儿小小的鼻子，“鸢儿怎么不乖了？”
　　“鸢儿很乖的。”鸢儿的小脑袋在小宝脸上蹭了蹭，“小宝哥哥，不能说鸢儿不乖……”
　　“好，鸢儿很乖……”
　　言右温柔地看着小宝和鸢儿——其实是看着鸢儿，但是在站在一旁的芽儿看来就是这样的——芽儿看到这三人站在一起的样子那是怎么看怎么和谐，他心里不由起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脑中警铃大作，差点跳了起来——小宝不会在外面结了新欢所以不想回来了吧？！那爷要怎么办？
　　“小宝，小宝，你过来一下。”芽儿拉了拉小宝的手。
　　小宝看芽儿好像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把怀里的鸢儿交给言右，然后跟着芽儿走到一边——
　　“芽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宝，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芽儿怎么都说不出“另结新欢”四个字。
　　“是不是怎么了？”小宝觉得芽儿这个样子很奇怪，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芽儿深吸口气，决定说出来了——“你是不是——”
　　“小宝，言公子。”一道低沉着透着冷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芽儿转头，是殷古进来了。
　　“爷，有什么事吗？”小宝问道，但是眼睛却不怎么敢直视殷古。
　　“下人那边已经准备了晚膳，过去用饭吧。”殷古知道小宝心里有疙瘩，所以也不着急，反正人已经回来了，时间有的是。
　　“那多谢殷爷的款待了。”言右淡漠而疏离。
　　芽儿想要从他们三人中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