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事典-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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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凤芎只是挥挥手让跪倒在地的人退下。续而猛然转过身，她死死盯住凤硭的眼眸。
凤硭再次腿软，甚至坐到地上，摀住脸，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悲泣，却不敢大声：「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姐姐……饶我这次吧！姐姐！」
沉默的楞看瑟瑟发抖的凤硭片刻，凤芎终于扬起下巴移开视线，盯住那扇关闭的大门，喃
第6卷 第313节：第四十一卷 宫闱风云诡（上）（5）
喃自语：「为什么在这时候回来？如果他再晚一点儿回来就好，我们现在还没准备好，不是吗？」
「凤芎姐姐，如果当初多伦不走……」舒一口气，却也是红眼眶，凤硭还是想不通多伦弃婚远走的原因。
「如果他不走，他可能会死！」凤芎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无比，隐藏在这之下却是更深的痛楚，还有那因为骄傲无法说出口的眷恋。
「会死？」凤硭迅速尖叫出声，又更加迅速摀住嘴巴，看向这个自己最敬爱的姐姐。
「不谈这个，接回宫中的圣者怎么样？」凤芎换一个话题，唇角微微勾起，这可是她最大的王牌呢！
「好得很！」凤硭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我看她一点儿也不像个圣者，满口大道理一听就讨厌；还有她身边那两个人也是，一个凡事斤斤计较得要死，一个又粗鲁得不像话！
姐姐，那家伙到底哪里像圣者啊？」
「这就对了。看样子，那家伙真是圣者。」凤芎反而露出满意的神色。
「啊？」凤硭不懂。
没有理会妹妹的惊讶，凤芎一言不发坐回椅子上。在阳光下，她的影子拖得很长，摇摇晃晃的模样就像是最诡异阴暗，没有人能够看清的内心一样。
突然，本该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中，传出第三个人声音：「凤芎公主，妳考虑好没有？」
「谁？」凤硭第一个跳起来，左右看一遍后，这才发现是姐姐摇动的影子。彷彿蠕动的爬虫直立起身子似的，黑乎乎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而姐姐居然还一脸平静，看来，她早就知道是影子在说话……不，是藉姐姐影子隐藏的某个人！
把凤硭当成透明人一样，凤芎只是看着初具人类雏形的黑影，「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嘻嘻，只要妳考虑好，随时都有效。」黑色影子已经完全变成人的模样，那是一个浑身包裹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就连他大部分面孔也隐藏在黑暗下，露出的肌肤也几乎是黑色，眼睛在完全的黑色中发出诡异光芒，令人不舒服。
而最令人感到心中不安，就是因为他出现后，凤芎的影子消失不见！
「那好，我会遵守诺言，希望你也遵守。」满意的轻叹口气，凤芎背脊彷彿失去支撑，软倒在椅背上，看得出那是她完全放松。
「什么诺言？姐姐妳和这家伙……」凤硭问不出口，因为外面喧扰声打断她们的谈话。也让她们真正意识到，有个名扬天下的人物住在家里，是什么滋味儿。
这一点，让准备偷溜回去却被堵在家门口的篁锒也深有体会，只见他捂头呻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要回家啊」
并不算金壁辉煌的宫殿却也凛然大气，虽然不像波可南的黑白配那么让人感到诡异，却也比一般的宫殿平和许多。唯一令人感到不和谐的就是层层叠叠围在外围、神情紧张的士兵们。
不过，比起士兵们更多数量的，却是一声又一声呼唤圣者之名的民众。虽然他们并没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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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殿的企图，但是谁看见这样的人潮都会退避三舍。
「真有趣，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爱蕾克西儿托住下巴，坐在马车的窗口望向外面。高耸的城楼上是声嘶力竭想要安抚百姓的官员，汗流浃背的可笑样子，爱蕾轻声说道：「圣者，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听见她问话，车内宁可挤在一起也不愿抛头露面的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无力长叹的揉揉太阳穴。这话……怎么让人听得很无力吶！
圣者教导者这个身份，他们无可推托。只希望圣者不要被这世间凡俗给沾染，永远保持她如同初露般清新自然的气息，这就是大家最大的愿望。
「他们要的虽多，却不是妳一一能给的，妳并不需要去满足每一个人欲望。」瑟林扳过爱蕾那张清秀的面孔，语重心长的教导她，「只有人的欲望，是永远也无法满足，我希望妳能记住这一点。」
瑟林一转头，对上赛格拉斯的脸孔。于是，迅速再次转回去补充，「还有人类的口腹之欲，这点也是绝对不能纵容，明白吗？」
「喂，你还能不看着我说这话啊？还真谢谢你喔！」翻个白眼，赛格拉斯动动不太舒服的长胳臂和长腿。口腹之欲又怎么样？他就这么点小小嗜好而已，也值得说那么久？
「嘻……老爹那个也是人类欲望之一囉？」像是腻人的幼猫，爱蕾克西儿躺在赛格拉斯膝盖上，蜷起的双腿却毫不客气伸进印恩的怀里取暖；满足的表情彷彿随时会「喵」一声叫出来，即使那样他们也不意外。
「是人都会有欲望。」印恩中规中矩恢复平板的面容，做出让所有人吓掉大牙的动作。他没有拒绝爱蕾克西儿的撒娇，反倒拢起双手替她冰冷的腿脚取暖。手指刚刚触及她的肌肤，就微微皱起眉，「妳怎么这么冰？」
「别用那么冷的面孔说人家冰啦！人家怕冷嘛！」不再躺在赛格拉斯膝上，爱蕾克西儿的举动让单细胞生物一脸嫉妒的瞪向宿敌。可惜引起一切的罪魁祸首视而不见，反而依偎在对方怀中，俊男美女的画面怎么看都唯美到让人几乎落泪。
爱蕾克西儿扬起纯真无比的小脸，提出问题却叫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口腹之欲就是老爹囉？那人类还具有其他什么欲望呢？印恩，教我！」
这……太复杂也太黑暗，似乎不适合现在教导她领会这些吧？瑟林不赞同的眼神在印恩求救时，如此明确的向他表示出资讯。
「如果可以，我希望妳一辈子保持这样的纯洁，不要沾染上人类恶习……就这样……」印恩低头凝视搂住自己的少女，手指轻触她细嫩的脸颊，柔顺的发丝从指缝滑过，让他好想就此永远停住时间。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是这样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他的水晶少女……
彷彿听见他心底期盼，爱蕾克西儿金蓝色的眼眸微微荡漾出光辉，而后甜甜一笑就依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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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微微点头道：「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爱蕾是乖小孩，不再问这些问题，直到你们想告诉我时再问。」
仿若两小无猜的金童玉女，美丽的画面却有人不捧场，瑟林好笑地轻拍身边赛格拉斯的肩膀，「喂，这太难看啦？把你的雷公脸收起来，吓坏爱蕾怎么办？」
「呜呜呜……死丫头一点儿都不贴心，枉费我把她拉拔大啊！」赛格拉斯小声说，却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感觉自己像要把女儿嫁出门的老爹，对所有抢走或者意图抢走他宝贝的男人，都恨不得报以老拳。
「呃……乖喔！」瑟林对他没辙，只好安慰的摸摸他的脑袋，希望这个单细胞生物不要太夸张，引起外面那些人注意就会很麻烦。
「这些人是圣者和她的护卫者？」篁锒的脸部强烈抽动，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比身体提早进入更年期，乱视的厉害。「一个老爹、一个保姆、再加一个算是青梅竹马……」曲弯手指估算一下，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身边那位兄弟，「那你算什么，好色的大叔？」
什么跟什么啊！给篁锒一个白眼，多伦的扇子摇得更郁闷起来，「不，我是路人甲。」
车外的人群早已拥挤不堪，每个人口中都在呼唤圣者。宫中没主子作主的大臣们也慌得手忙脚乱，根本不敢让圣者出面平息这场风波。而且人出来后，场面会更加混乱也说不定。
于是，在人群中进退两难的马车就像怒涛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城楼上，坐立难安的法蒂迪尔脸色略显苍白，隐身在幕帘后不敢面对那些赤裸裸的崇敬眼神。突然，肩膀搭上一只手，让他吓一跳，随即又松口气：「是你啊！」
「你在害怕什么！」霍普不悦的皱起眉头，也偷偷观望那群波涛汹涌的人潮，低声责备：「出去见见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们要见是圣者，不是我。」法蒂迪尔苦笑道，将两者区分得很是明显。
「如果知道我们是冒牌货，也许他们会失望，但是他们不知道不是吗？」霍普不以为然，「早在我们说好冒充时，就应该知道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你退缩什么呢？你所有的理念和勇气都跑哪里去啦？给我打起精神来！你是圣者，别忘记这一点！」
法蒂迪尔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们的愿望他知道，可是……他做不到！低沉的声音充满痛苦与无奈，「我不是……我不是可以拯救他们的人，我不是！」
「听着！」霍普用力捏住法蒂迪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自己，认真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温柔，「我认为你是圣者，你就是。而下面那些人，圣者不会知道他们有多痛苦，他们需要什么……但是你知道，所以大家把你当成圣者，你就是他们的圣者！」
「霍普……」凝视那双信任自己的眼眸，法蒂迪尔将胸中浊气全部吐出，而后露出依旧苍白却坚强的笑容，「我可以吗？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勇气？」
「是！你可以！我会一直陪你，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霍普给他坚定的信念。
楼台上的隐秘对话只有天知地知。楼台下的马车中，却没人知道蜷缩在印恩怀中的爱蕾克西儿为什么淡淡发笑，这让他们感觉好奇。
「爱蕾，什么事这么好笑？」多伦不明白，眼前情况真是这么好玩？
「圣者就快出来了。」淡淡述说这么一句，爱蕾克西儿微微起身掀起马车帘子，望向出现在高台上的人影。唇角掩盖不住的笑意和眼眸中的清明，低喃的话语让众人一头雾水，「奇迹，有时候也会在平凡人身上发生……你们瞧吧，就快有好戏可看。」
第6卷 第316节：第四十二卷 宫闱风云诡（中）（1）
「奇迹？」篁锒一头雾水，他也顺爱蕾克西儿的目光看向高台，眼珠子差点跳出来，「那不是……」冒牌货圣者？他及时吞下会被激动人群撕碎的几个字，却差点噎死自己。
「好戏？」瑟林等人交换一个眼神后，皆皱起眉头看向这个有时候天真无邪，有时候又诡异非常的正牌圣者大人，不知道她这回又想玩什么花样。
「就是看看他怎么收场囉！」爱蕾克西儿的神情越发天真无邪，看向高台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探索。眼睛骨碌碌的在所有人身上打转，它忙得很。
也许，有个替身也不是什么坏事呢！更何况……人类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呢？好复杂喔！
没有人再说话，就算说出恐怕也听不见。因为随高台上出来的人，让挤得满满的人群兴奋过度，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篁锒的脸色看起来像在吃醋。
「糟糕！如果他不能证明自己是圣者，那恐怕会……」篁锒这才想到什么似的，回眸看向拉下布帘的爱蕾克西儿，疑问在唇边打住。
恍惚中，马车中独独被光排挤似的逐渐变暗，点点光晕出现在马车中，每团光中都蜷缩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幼虫。这让篁锒咽咽口水，背脊贴在马车内壁上不敢动弹。
「这是什么？」赛格拉斯好玩似的戳戳光团，看看它在自己手指戳动后，转而摇摆几下，彷彿被打扰般发出不满。里面的幼虫弹弹尾巴，然后长大一圈。吓得他赶快缩回手，瞪大眼睛看向小丫头再一次问道：「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是会让『圣者』缔造传说的东西啊！」爱蕾克西儿好笑的踢踢赛格拉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圣者？妳不就是囉……啊！妳是说……外面那个？」后知后觉的篁锒这才反应过来，偷偷掀起一点点窗帘看向外面，当作没有看见车内那几道恼怒的视线，弥补自己受到伤害的弱小心灵。
「是啊！」爱蕾克西儿又撇撇嘴，很怀疑那男人头上的王冠是拿什么换来的，转头看向多伦，「大叔，你家兄弟的皇位未免有点……」
「不许叫我大叔，叫哥哥。」多伦掉转扇柄在嘟起嘴的丫头脑袋上敲上一记，让她窝在一脸好笑的瑟林怀里，用不满的眼光鄙视自己。他却故作无视的转移视线到篁锒身上，「对于她的怀疑，那也正是我的不解。」
轻轻的，每个人口中呼出的气体变成可视的白色，不禁让众人讶异的对视片刻。马车中并不冷，可是为什么呼出的气体变成白色呢？不，马车中不冷，外面的气候却在一瞬间变冷。每一个沉睡之月都是一年的最后一月，虽然不是最冷的季节，却也不让人好过，此刻天空中缓缓飘落，在掌心融化的……
雪花？
瑟林楞楞的接过一片白色晶体，让它在手心化成一颗亮晶晶的水珠滚来滚去，疑惑的眼神飘向车内那些到处乱飞的光球。
第6卷 第317节：第四十二卷 宫闱风云诡（中）（2）
广场上，仰望天空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呵气静悄悄的注视今年最后，也是来年第一场雪缓缓落在身上。在这一瞬，彷彿所有人都忘记一切，仰望逐渐黯淡下来，变得灰蒙蒙的天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喃喃轻声说：「下雪了……」
点点头，满意的眨眨眼睛。爱蕾克西儿没有去看这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观，她忙掀开门帘的一角。让漏进马车内的冷风穿梭在其中，带走仅剩的一点暖意和那些发光的光团。
慢慢地，伴随广场上不断飘落雪花，还有发光的小光球，在空中浮动。像陨落在身边浮动的星星，令人难以忽视。但是，这仅仅是赛格拉斯等人眼见的情景，而广场上众人却彷彿睁眼瞎子般看不见身边光球，在感动完初雪之后眼神齐唰唰又一次集中到圣者冒牌货法蒂迪尔身上。
冷寂的无言期盼，比适才的欢呼还要压抑。
「妳要帮他？」轻轻的捉住爱蕾克西儿的手，和雪花一样冰冷的声音虽然压低却只是更显威胁。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不满的声音出自何人口中。
「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啊！」爱蕾克西儿耸耸肩，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吹口气。
小小的气流慢慢卷入空中，就在高台上法蒂迪尔举手那一瞬间变成飘忽的旋风，空中的雪花被搅动得到处乱舞。而人们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