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如棉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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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统统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慢慢出现天兵闪亮的盔甲。
戾魔暗骂天界的偷袭。天演无心分神，继续和戾魔拼杀。玉清大帝捋着自己的胡子笑而不语，静看好戏。
子夜帝君从祥云上跃下，拜过玉清大帝。玉清大帝挥挥手，继续围观。子夜帝君继而参与了天演和戾魔的混战。
戾魔以一敌二，豪言道：“真是天界的做派。好呀，一起上，看我不杀个你们屁滚尿流。”信心满怀的戾魔，斗志不减，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凉风谷的这头，紫微站着没动，单手背着，另一只手看透林葵的走势，直接拿住他冲来的手腕。紫微手腕轻轻用力一转，直接将林葵推出。林葵不服气抽出自己的长剑，带着剑气直接刺向紫微的要害。紫微侧身，手指一点林葵的手腕，林葵失气落剑。
林葵怒视着紫微，嚎叫着，双手握拳，拼尽全身力气砸向紫微。紫微长袖一挥，一道屏障直接挡下了林葵的攻势，反而借力打力将林葵反弹摔在了地上。林葵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林葵不再是威胁的对象，紫微走向花鱼，接过小鱼，看着小鱼毫发无伤，才背着林葵道：“你知道能救你的人是谁。”
“我才不需要谁救。”林葵用力的擦掉嘴角不争气的血迹，愤恨的看着紫微的背影。
紫微叹了口气，抱着小鱼边走边说：“你不珍惜的，别人未必不珍惜。你看重的，其实早已一抔黄土。生与死，你自己选择。”
花鱼立在草丛里，不知该何去何从，看着快要消失的背影，才脱了口道：“紫，紫微。”
紫微闻声停下了步子，见花鱼没有再开口，便自己说来：“谢谢你护着他。”说完，便起步。
“你，你要去哪？”花鱼不由向前倾身，迫切的问道。
“天大地大，能容下我们的的地方。”紫微说的轻巧。
花鱼听在耳朵里却疼在心里，看着无容身之所的紫微抱着小鱼消失在天大地大的深黑里。
没有寂静多久，花鱼的身后就响起了悉簌声。转过身，花鱼僵了身体。
“怎么，多年未见，连为师都不认识了？”玉清大帝在前线看的无聊，便溜了个身，到后方看看那丝猜疑。
花鱼抖了抖肩头，跪拜，压着久违的激动，伤心道：“师傅。”头，一直都没有抬起。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捎个信，真是没良心的家伙。”玉清大帝看着瘦弱的花鱼感慨着，上前扶起道：“在外也不照顾好自己，身子怎么这么弱。看来伤势不小呀。”玉清大帝向着深黑递了个眼神，问道：“是他伤的吗？”
花鱼顺着玉清大帝的眼神看到漆黑一片，正是紫微消失的地方，无奈，低下了头。
“哎。错了就忘了吧。跟我回府吧。”玉清大帝转身，才看到躺在一边的林葵，摇摇头道：“虽没见过你的父亲，但是天演我是认识的。好好珍惜你的师父吧。他在前面给你争功呢。”说完，领着花鱼离开。
花鱼回首处，满是心头酸涩，再捏紧衣袖，阔别曾经的相遇，咬紧唇瓣，跟上玉清大帝离开。
林葵心头苦涩夹着甘甜，支起身子，用力的用手掌向着自己的胸脯拍去，感慨着：“我怎么值得您为了我这么做。”说着，血丝又漏了些。
“呸。”戾魔吐了一口的血腥沫子，在子夜帝君的剑下愤恨道：“以多欺少。”戾魔虽败犹荣，蔑视的语气从来不服输。
天演拾起戾魔的碾刀，手里如千斤压来，翻着刀柄反复欣赏，不自觉的叹了句：“一把好刀。”
“哼。我戾魔看上的能不是好货。”戾魔斜眼看着天演对碾刀的喜欢之情，也知道碾刀自己是怕是没有机会再碰了，便高傲着：“算你识货，这把刀，就给你了。”
子夜帝君翻手覆云将戾魔收入自己的袖中，放眼望去，凉风宫外的妖魔非死即伤。子夜帝君挥一挥手，天兵开始向宫内进攻。
玉清大帝出了林子，拍掉自己衣袖上的寒露，对着天演说：“快去看看吧。生无希望，命不久矣。”
天演先是一愣便冲忙赶去。
玉清大帝走过子夜帝君的身边，低声问了句：“他要了什么？”
子夜帝君嘴角带笑，不予以回答。
“算了，算了。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玉清大帝挥一挥手，号令自己的徒弟道：“奔波一趟，总算有所收获。我们回府吧。”说完，便踩上自己的祥云离开。
玉虚洞府的弟子扶着花鱼登天离开。
花鱼回首处，尽是满目凄凉，再望向高楼深处，心头空空，想来已无人再陪自己发呆、发疯了。
“林葵。”天演赶至。
林葵气息奄奄，微弱着声音道：“师傅。”
天演立马抱着林葵，握着林葵的手腕惋惜着：“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心脉也是你自己能断的。”
林葵惭愧道：“本是我一人之错，岂能连累师傅为我受过。”
天演连连叹息，喟然道：“错在为师，若不是当年。。。”感慨万千，天演无从开口。
“是我过于执着了。父亲之死，未必不是自己的错。就像我这样，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漏洞百出。技不如人。死，也死得名目了。”
两人沉默片刻，林葵遥望天际问道：“父亲他在哪消失的？”
天演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还是师傅懂我。”林葵在天演的怀里蜷了身子，安心的闭了眼，深深的睡去。
天演仰天，不让泪水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自请重惩
天界大殿。
“戾魔扰乱三界，可知罪？”玉帝庄严肃穆。
戾魔跪在殿中，斜眼鄙视着玉帝，哼了一声，歪着脑袋不予回应。
太白金星走出来陈述着：“戾魔祸乱人间，生灵涂炭，理应受罚。”
众仙家一一躬身请求要严惩戾魔。戾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高挂起自己的姿态。
“不知众仙家觉得应该怎样处罚才妥？”玉帝扫视一圈。
众仙家交头接耳，却无人回应。
“理应抽骨去经，打回原形，投下转轮台。”缪蓝站出来拱手，话锋一转，揣测着：“只是这戾魔只是区区一个妖魔，怎么就有了胆量想要攻打天界，怕是天界有仙家已经入了魔道，才让戾魔敢这么横行霸道。”说完，缪蓝厉光一闪，直视戾魔。
戾魔眉眼一舒展，打了哈欠道：“真不是个清净的地方。”戾魔余光看到缪蓝青白的脸，知道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拉人下水的时机。转而一想，功亏于溃都始于对一个人的过度信任。相信他可以反了天界，相信他修为全无。到头来，不过是做了他人的一颗棋子。
看着一殿的仙人，戾魔倦了，闭上眼，告诉自己，输了就是输了，不为自己找借口，也不为自己找陪葬。
戾魔挺立的站起，直直的看着玉帝道：“我心比天高，你若是不除我。等我东山再起时，必定要夺了你的帝位。”
戾魔的豪言引起了大殿的骚乱。缪蓝推在队里很是不爽，这么好的机会就被戾魔白白的浪费了。紫微自下了天界就再无音讯。只听闻妖魔被平，戾魔被捕。缪蓝恨戾魔的不知好歹，恨林葵的不守诺言，恨紫微的平安无事。
玉帝衣袖一挥，众仙家噤了声。
“戾魔毫无悔心。命抽其精元，打回原形，投下转轮台。”玉帝朗朗而来。
仙家们纷纷跪地，以示玉帝之英明。
戾魔被压下，路过缪蓝的身边，向之投去一笑，傲然而去。缪蓝拂袖不理。
“玉帝，臣还有一奏。”子夜帝君出队。
玉帝问来：“何事？”
“紫微大帝私下天界，日久未归。”子夜帝君拱手答来。
玉帝皱起了眉头，瞟向太白金星。
“紫微大帝确实下界已久。”太白金星解释道。
仙家们不解子夜帝君何时这般在意紫微的疏漏。缪蓝竖起了耳朵。
子夜帝君继续陈述：“此次下界平乱，理应由紫微大帝出面。但是收到急信，紫微大帝却失了踪影，臣才带兵平乱。此等过失，紫微大帝应该领罪。”
缪蓝微微抬起头看着子夜帝君硬朗的背影，寻思着子夜帝君和紫微大帝素来交好，怎么子夜帝君如此反常，专挑紫微大帝的痛处。
玉帝没有作答，仙家们窃窃私语。
“不知紫微大帝现在何处？”玉帝转向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掐指开始查探，不料紫微已经走进了大殿。
“是紫微疏于职守，差点坏了平乱大事。紫微甘愿受罚。”紫微信步走进大殿，独立在殿中，拱手。
玉帝蹙眉，问来：“紫微大帝这几日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是紫微怒莽行事，本想下界看望元子，不料途中被戾魔获知我的取向，得了空隙，伤了元神，助他下了决心要取缔天界。还望玉帝严查。”紫微拱手，语调不轻不重，却说不出的威仪。
玉帝连连叹气道：“元子私自下界尚被罚禁闭。不知紫微认为你该罚多久？”
紫微抬头，没有犹豫说：“私自下界，有违天规；助戾魔起兴，有失天威。臣。”紫微跪地继续道：“自愿被逐黑洞。”
大殿一片哗然。玉帝也被紫微的一席话震惊了。缪蓝更是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紫微。黑洞可谓是只进不出之地。如此重罚，谁能不惊。
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射向紫微，紫微依旧有礼的跪拜在地。
“臣认为不妥。”太白金星急忙跪地，分析着：“紫微大帝乃是天之大帝，岂能自入黑洞。若是不能完好的归来，岂不是天之损失。还望玉帝三思。”
太白金星说的诚诚恳恳，其他仙家也纷纷发表意见。
看着形式一边倒，紫微又开了口：“正是大帝才要以身示法。若不是子夜帝君及时平乱，戾魔定会扰得天界不得安宁。待到那时，紫微必定罪不可饶。不如就用紫微莽撞的行径告诫仙家们，天规难为。还望玉帝从大处着想。”
“臣以为紫微大帝说言不无为过。”子夜帝君站出来，“前有元子私下人间就引起了天界和妖魔界的大战。后又紫微大帝下界，让妖魔有机可乘。一来再来，怕是长此下去，必成后患。若是这次不严惩紫微大帝，以示效尤，只怕。。。。。。”
紫微接着子夜帝君的话道：“臣无怨无悔，只求玉帝成全紫微的一片苦心。”说完，紫微大拜玉帝。
玉帝看着殿上跪下了一片片，心绪难明，摩擦着指腹，天命如此，道：“紫微大帝有违天规，陷天界于危难之中，逐入黑洞反思己过。若。。。。。。”玉帝心痛的看了看紫微，见他不畏不抗，不悲不喜，才继续道：“若反思透彻，即可归来。”
“紫微谢过玉帝。”紫微叩首谢恩。
仙家们惋惜的看着紫微。缪蓝本该畅快却不解的凝视着紫微。
出殿后，仙家们纷纷向紫微话别，不知此次一别，再见又是何年。
子夜帝君走近紫微慢慢的道：“若此煞费苦心，紫微大帝可是想清楚了。”
紫微浅浅的笑挂在嘴角道：“有舍有得。不舍了这里的一切，我又怎么能和他天长地久。这次多谢子夜帝君相助。”
“就当是谢紫微大帝当年救元子之恩。”子夜帝君虽不言明，心头却还是惋惜紫微为了要一个未知的天长地久而抛弃现有的一切。
“元子长大了，封印我已经解开了。不日便可如子夜帝君一般烨烨生辉了。子夜帝君若是心系元子不如亲自去看看。”紫微快走一步继续道：“我会自去黑洞受罚，就不劳子夜帝君相送了。”说完，便直径离开。
子夜帝君低声叹着：“不知是何许佳人，竟让你如此沉沦。”
紫微步履匆匆赶回紫微宫，却发现唯一想带走的紫薇树却被拦腰砍断，只剩个树桩，不免唏嘘。
“是我伐的。”缪蓝不友好的语气在紫微的身后响起。
“我料到了。”紫微俯身，抛开泥土。
缪蓝上前一步，逼问道：“为什么？”
“当初你认为我罚她过重，几千年来耿耿于心。今日我自请重罚，不是正合你意。”紫微刨开土，看着树根还未萎谢，心头一乐。
“哼。不要以为你如此作为，我便会原谅你。”缪蓝拂袖，撇着紫微将树根刨出。
紫微将树根装进衣袖，走过缪蓝的身边轻声了一句：“情为何物，情深几许。我如今才了悟。对不起。”沉重的说完，紫微大步离开。
缪蓝的脚被僵住了，泪水溢满了眼眶，心头苦涩难忍：“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了清了。只叹，人已空只成追忆。”缪蓝扶着白墙，泪水溢流不止。
走到云端的尽头，紫微回首，看着茫茫白云，天边是微亮的宫宇。紫微摸摸衣袖，柔声着：“此番一去，多半是不会回来了。最后一撇，权当留念。”说完，紫微大步走进黑洞旋转的大门，瞬间，消失在天界的尽头。
元子睁开朦胧的眼睑，正看到床边泪光闪耀的素锦，床边站立的子夜帝君。元子弱弱的喊了声：“父亲、母亲。”
素锦心疼的抚摸着元子的额头。
子夜帝君则问道：“还有哪里不适吗？”
元子摇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似有很多东西模糊不清，心头空空荡荡，眼睛一转，看到远处圆桌上的空鱼缸，疑惑着自己什么时候备置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紫薇。”小鱼迷迷糊糊呢喃着。
紫微抱着小鱼初踏黑洞，心头合开了花。小鱼醒了想的是自己，睡了念的还是自己。
放眼放去，这里盲目苍凉，却没有诸多眼光；这里不着人烟，却没有诸多规矩。这里，自由国度，没有成见。
“小鱼，你可愿意在这里陪我在此落户。没有期限。”紫微抱着小鱼走在荒凉的土地上。
小鱼只是蹭了蹭紫微的胸膛，继续酣眠。
紫微自言自语着：“全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反悔也由不得你。呵呵。”
小鱼被紫微的笑声吵醒睁开了眼，朦胧中的真切，小鱼湿润了眼眶，搂住紫微急切的喊着：“紫薇，紫薇。”
“是我。”紫微摸着小鱼的背，重复着：“这里是洪荒之地，小鱼可愿意陪我在这里清苦度日？”
小鱼不假思索的直点头，抽泣着：“嗯嗯嗯。”
紫微放下小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