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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maybe的故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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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我给他发短信:什么时候陪我去爬山吧?我要写一篇关于岳麓山的游记。

    这条短信深沉大海。

    过几天我又问了一遍,依然石沉大海。

    我便不敢再问了。

    恐怕他不想联系我了吧。

    许多人都喜欢用这套方法行事,碰到不想再有任何瓜葛的人,就玩失踪,生怕被人死缠烂打。其实越是如此,越容易引人纠缠。有什么话,打开天窗,一次性说出来,反而断得干净利落。

    直到5月底,我才收到刘镝的回复。

    “前阵子手机坏了,我拿去维修,昨天才取回来。现在天气不好,雷雨阵阵,等天晴再去爬山吧。”

    怎么看都像假话。

    可我没有骨气,强迫自己相信。

    等了大半个月,终于迎来晴朗的天气。

    我鼓起勇气联络刘镝:明天去爬岳麓山?

    这次他回复得很快:好。

    我对着这条短得不能再短的信息乐了很久。

    岳麓山位于长沙湘江两岸,海拔3oo多米,爬起来十分费劲。因此,山脚下设有缆车,可以直达山顶。

    我存有私心,拉着刘镝步行上山,一路走走停停,我举着相机频频按快门键,其中有不少偷拍刘镝的照片。

    这样独处的时刻,我总是希望能够长久一些。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我便满头大汗,腿脚酸痛,我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

    旁边有凉亭,我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刘镝点点头。

    他情况好很多,只是热,不住用手扇风。

    我又问:“我去买饮料,你要喝什么?”

    “可乐。”他说。

    一拧开瓶盖,可乐瓶中立刻涌起气泡,发出“兹拉——”一声,光是听见这个声音,就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

    刘镝说:“唯可乐则夏天可过。”

    我补充:“西瓜也很好。”

    刘镝打量我一番,促狭地笑,“嗯,冬瓜也不错。”

    这个坏蛋,拐弯抹角笑我胖。

    歇够了,又继续上路。

    没走多远,我又累到极致,小腿肚酸痛,像是要断掉一般,一动关节,就会隐隐作响,看来真的是太久没有运动了。

    见我走得很吃力,刘镝放慢了脚步,尽量迁就我。

    我心头一暖,这种无言的体贴很能打动人。

    “你不是宅男吗?天天窝在宿舍玩游戏,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体力?”我不由问。

    “我每天打两个小时篮球。”刘镝说。

    真是精神充沛。

    可奇怪的是,刘镝从头到脚都属纤细,胳膊上很难找出肌肉组织,完全不像一名运动健将。

    这时,刘镝的女友打来电话,他刻意走开接听。

    因此,我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从刘镝的表情看来,他们谈的并不愉快。

    聊了几分钟,终于结束对话。

    我小声问:“可是吵架了?”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什么事?”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和我有关?”

    “是,她不相信我陪一个男生爬山。”刘镝搔搔头,“真对不起,季良,我恐怕不能再和你继续走下去了。”

    真希望是我多想了,他的话没有其他含义。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一切如我所想。

    我沉默,只觉耳畔嗡嗡作响,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尴尬。

    我呆呆地看着刘镝,刘镝也看着我。

    他是个温柔的人,我想他可能已经觉察出我的一些想法,但他不忍戳破,怕我尴尬,问题是我现在更加尴尬。

    我们相对许久,他忽然说:“季良,对不起。”

    我安慰他:“不要紧,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我找别的朋友就好。”

    我们拦下一辆缆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花五分钟就到达山脚下。缆车上坐满游客,有年轻的女学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多谢她们,使我觉得时间不是那么难熬。

    下车后,我占据一张长椅,对他说:“你先走吧,我在这里歇一歇。”

    “那,再见。”刘镝说。

    他转过身就掏出手机,瞧,他多么着急,急着和女友解释清楚。

    我双眼发红。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也幸好如此,对着他,不论我做什么,都是犯错。

    可我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茫茫人海,我一眼就相中他,视他为挚爱,没有和旁人耽搁时间。可是,做人是需要讲运气的,即使我不贪婪,不奢望和他天长地久,只是想多见他几次,多了解他一些,这也不行。

    大概是性别错了吧。

    阿镝,你说是吗?

    季良

    读完信,思嘉呼出一口长气。

    收音机还开着,已经轮换了好几首歌,不知何时,电台dJ换了一首电子乐,闹哄哄的,吵得人脑袋疼。

    思嘉索性关掉收音机,点开微博。

    首页有一条被人多次转载的新闻,标题是:河南马某被逼跳楼,家中老母无人赡养。

    河南省某村,村民马某遭村霸群殴致伤,事后,村霸张某还大打条幅,披露马某艾滋病病人身份,恶意诋毁马某名誉。几个月来,马某不仅丢了工作,还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避他如瘟疫。直到昨天,马某留下一封遗书,跳楼自尽。马某在遗书里面提到,他唯一不放心的是家中的老母亲。望有志之士可以施以援手,帮帮这位可怜的老人家。

    思嘉豁然开朗,这些日子反复在她梦里出现过的马伟,定是这个马某无疑。

    没想到他竟落得如斯下场。

    思嘉叹口气,人生无常。

    博主是一家报社记者,她点开原博主的页面,看见一条新微博,博主称已经有爱心人士捐赠善款,每月定时支付赡养费,可保老人家生活无虞。

    苍凉之后,又看到几缕温暖,正是生活的奥妙之一。

 20第二十章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清洁工已经出来做事了,东方亮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烦心事那么多,为之所困的人却是少数,天一亮,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各有各的去处。烦心事被丢到一旁,哪有时间搭理它,等空下来,一切都错过时机,兴许有个好心人出面解围。

    届时,一切都不是问题。

    有人说思嘉像个哲学家。

    真的,许多时候,她富于说教,爱指点江山,好似人民教师。但思嘉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不相熟的人她才不愿多费口舌。

    清晨5点,对于此刻的思嘉而言,“好心人”是一碗香气四溢的海鲜馄饨,一勺热汤,一口馄饨,足以慰藉心灵,之后便去餐厅报道。

    上午,有快递员送来一份同城快递,一只大箱子,沉甸甸的,装满了各式物什,收件人署名刘镝。

    阿翔围着箱子兜圈,十分好奇里面装着什么,可当事人只随意把箱子扔在角落,便继续忙去了。

    阿翔急得不住打转,“刘大哥,快打开箱子看看,是最新电子产品还是可口的食物?”

    刘镝眼皮都不抬一下,“都不是。”

    阿翔自讨没趣,被思嘉打发出去买菜,临走还不忘多瞧几眼箱子。

    “你不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思嘉问。

    “你也这么八卦。”刘镝说。

    思嘉看着他,他看着箱子。

    他们都知道这只箱子由谁寄来,可里面会是什么呢?多余的牙刷?剃须刀?还是杂志书籍?

    终于打开箱子,真是担心,害怕它如潘多拉盒子。

    结果是一双花式别致的鞋子,一罐核桃,和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如是写着:先前订制的鞋子,前几天才收到,想来想去,与其丢弃,不如送给你,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思嘉默然,她明白这是季良要去非洲的预兆。

    过一会刘镝说:“他最近好吗?”

    思嘉说:“不知道,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见他。”

    “怎么会?你们不是好朋友?”

    “好友与夫妻不同,无需日日会面。”

    刘镝长长叹一口气。

    “你不打算再与他见面?”思嘉问。

    刘镝迷茫地说:“见面?见面聊些什么?你好吗?饿不饿,想吃什么?或者若无其事,装作没有隔阂,同他打个招呼,说声嗨?”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思嘉当不成和事佬,不由发问:“你一早就发觉季良的心意?”

    刘镝摇头,“并不。”

    思嘉不信,继续说:“季良表现得那般明显,除非你双目失明。”

    刘镝苦涩地以手抹了抹脸孔,“猜到和知道完全是两回事。”

    确实,猜到时只需扮糊涂,但凡季良不作出越界行为,刘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对方当成一名好朋友。这种暧昧于刘镝而言没有任何坏处。然而真相一旦被揭发,暧昧便无法持续,二人之间只剩两种结果,要么在一起,要么撕破脸。

    刘镝利用季良的怯懦,看准他不敢告白,便肆无忌惮地挥霍季良的喜欢。

    “你真残忍。”思嘉说。

    刘镝不响,他无法反驳。

    这时装修师傅来了,打断他们的会话。

    装修进展得比预想中快,此刻已接近尾声,这意味着思嘉将继续做回她的店长,而刘镝将回赵氏工作,别离的时刻摆在眼前。

    可思嘉有种直觉,她和季良、刘镝,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她想起来,有支舞叫圆舞,一群人在舞池中围成一个圈,按照规定的方向移动,但无论转到哪一个方向,只要继续跳下去,终归会遇见故人。

    希望这支舞早点结束。

    当天下午,思嘉和季良在一家咖啡厅做最后的会面。

    “思嘉,主编很满意你撰写的稿件,他托我问你,可有兴趣去一家报社做特约记者。”季良说。

    “什么报社?”思嘉问。

    “是主编朋友的一家报社,他们在筹划新刊,需要大批人手。”

    “新闻版块?”

    “民生版块。”

    思嘉不无担忧,“恐怕我无法胜任。”

    季良鼓励她:“慢慢来,你底子好,只是缺乏经验及和人打交道的能力。”

    从前就有人这样评价思嘉,自朋友、自同学、自老师、自同事、自老板,不止一人说思嘉不善人际,动辄和人生气,冷言冷语,反复无常,一点都不可爱。甚至有男友大失风度地指责她,“你这个臭脾气,谁能容忍?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现在季良也这么说。

    思嘉一惊,心生忧虑。

    她曾经自暴自弃地想,我脾气这么坏,想亲近我的人被我吓跑了,关心我的人被我气走了。每次约会之后,我从来就没有期许过下一次。

    再这样下去,她会沦为超市打烊以后的副食品。

    难怪人人都期许改变。

    “他,有没有收到包裹?”季良还是忍不住想打探刘镝的消息。

    “如果你是指一只大箱子,那么他已收到。”思嘉说。

    她以为季良会继续问下去,但是没有。

    季良用勺子缓慢搅拌着咖啡,说些不相干的话,“不知道等我从非洲回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重逢,届时说不定我们会认不出对方,擦身而过,还以为彼此是陌生人。约出来见面,看到对方,感叹一句,‘呀,你变化好大,简直脱胎换骨,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思嘉隐隐觉察到什么。

    “多久的时间可以将一个人的生活进行大改造呢?三年?或是五载?有时候我真觉得,在时间大师的改造下,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一切都可以改变。但原来不是,狮子和老虎学不会吃草,兔子永远是狼的手下败将,还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另外一些人。”季良伤感地说。

    这是一个讯号,他这趟去非洲,一去就是好几年。

    “花这么多精力,值得吗?”思嘉不由问。

    季良翕动鼻子,“这不重要。有时我们未必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千万不要灰心,达不到目的,捧不到奖杯,还有其他奖励。”

    思嘉说:“安慰奖通常是一卷卫生纸。”

    季良放下汤匙,一杯咖啡已经由热转凉,他喝一口,苦涩的口感令他皱起眉头,半晌,他说:“你是对的。”

    “可我总得试一试。离得远一些,可能会看得更清楚。”

    思嘉呆坐着,搓着双手掩饰内心的不安。

    季良明媚地笑,“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

    他们终于成为一对好朋友。

    多年以后,季良回国,整个人脱胎换骨,不仅肤色改变,体型变瘦,而且他留了长发,浑身散发出艺术家的气息。

    关于他,思嘉总是希望知道得更多一点。

    后来,在季良的博客,思嘉看到他如是描述自己:

    我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谈不成人格分裂,可是我知道,我是病态的。有哪一个人会像我一样呢,不断欺哄自己,催眠自己,认定花开必定会结果。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日,雨一直都没有停,天色暗得像是晚上九点,窗外雷声阵阵,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棂,一声接一声,紧扣心跳。时间过得飞快,我坐在书桌前收拾东西,发着呆,什么都不做,想东想西,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不觉间时针就转了半圈。

    “你知道吗?你看书的时候最迷人,吸引我想要吻你。”

    “我也是啊。”

    忽然想起以前和男友的谈话内容,这会是热恋期,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什么状态都迷人可爱。

    “整日就知道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烦不烦!”

    我捧着书,不做声。

    啊,这会是争吵期,濒临分手,于是处处找碴,怎么看怎么讨厌。

    这般浑浑噩噩谈过几次恋爱,交过几个男友,却始终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未来太远,自然不敢奢求,现在呢,现在要什么也不清楚。仿佛是为了交差,又恰巧碰到一个人,三言两语就凑对,过一阵子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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