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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许君一生-第38章

小说: 许君一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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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是在住院,不是在家里,你见过哪个开刀的病人和别人睡一张床的?”我艰难地给他解释:“而且我做了手术,伤口不能碰,万一你睡觉压到我怎么办?”
  “我睡觉很老实。”他一脸倨傲:“都是你自己睡着睡着钻到我怀里来。”
  我对他的血口喷人很无语。
  “总之听医生的就没错。”我懒得和他多说,我算是看清楚了,他这种人,一般想做的事直接就做了,和我争论,多半是为了逗我玩。
  “那个姓林的就是公报私仇。”他忿忿不平:“你还非得把命交到他手上,庸医!”
  我充耳不闻,只管看我的书。
  …
  手术前的那天晚上,我睡不着。
  我倒不是怕手术失败,失败不失败,都得等术后检查结果出来。
  我就是那种,考试的时候不紧张,出成绩的时候紧张的人。
  我睡不着,是因为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
  他躺旁边床上,眼睛带着点亮地看着我。
  他这人很奇葩,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一天不会睡得超过六个小时,却有着怪物一样的精力,而且,他的字典里,好像没有“状态”这两个字,不管他是暴怒,还是伤心(当然这状况我没怎么见过),都不影响他的判断能力和智商。
  但是这些天,他上床的时间和我是一样的。
  真是奇怪,过了那么多年,他的眼睛竟然没怎么变,仍然是这样的目光灼灼。
  这让我想起当年他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刚刚发生关系——因为郑野狐的那杯酒。我又痛又怕,防他像防狼一样的,他还想表示诚意,经常抱着客房的被子跑到我床边上打地铺,半夜我睡到糊涂的时候再爬上来,我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偏偏记吃不记打。
  也是他那时候太擅长耍赖了,十六岁的混血少年,皮肤雪白,眼睛墨蓝,那样漂亮,目光灼灼看着你,一脸期待,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我想得太入神,竟然笑了起来。
  “老师笑什么?”
  “我想起了以前你打地铺的时候。”
  他也笑了起来。
  笑完了,伸手过来,摸我的脸。
  我们的床离得很近——佑栖见到的时候被气笑了,说:“没见过这样陪床的,你们干脆拼到一起好了。”
  他亲了我一口。
  “睡吧,老师明天还要手术呢。”

    59、第59章

  手术订在上午九点半。
  我说错了;我不是不怕考试的人;而是不怕普通考试的人。
  我怕手术。
  我从八点被叫起来;心里一直慌;更要命的是;李祝融竟然也很浮躁。
  他浮躁时候的表现;就是比平常沉默稳重——就好像他生气的时候反而会冷笑一样。
  我和他说话,问他:“要是癌细胞转移了怎么办?”
  “不会的。”
  “要是转移了呢?”
  “没有要是。”
  过了一会我又问他:“肺癌可以活几年?”
  他靠在落地窗前面;双手插在裤袋里;严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老师;你并不是癌症;你做个手术就会好的。”
  那你刚刚和我讨论癌细胞转移是在开玩笑吗?
  “小哲;要是我死了,我父母那边怎么办?你会找人假扮我吗?”
  他走了过来。
  彼时是上午八点三十分,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告诉我:“老师,我告诉你一句话,我绝不会让你死,不管是什么病。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我现在就带你回北京做手术。”
  他眼睛墨蓝,眼神慑人。
  “那我要是死了呢?”
  “那我就先弄死所有害死你的人,再弄死和你有关的人,姓沈的,姓林的,姓蒙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勾着唇角:“就算为了这个,老师也得好好活着。”
  “没人害我。”我告诉他:“如果一定要说怪谁的话,只能怪我自己。”
  他笑了起来。
  “老师到现在还在维护我。”他站了起来,抱住了我:“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
  八点四十五的时候,佑栖来看我。
  “别紧张,小手术而已,睡一觉就过去了。”他安慰我:“是我主刀,你不要怕。”
  “我没有在怕,只是脑子里有点乱。”
  “别想太多。”佑栖拍了拍我肩膀:“想说什么就说,你是病人,别带着顾虑上手术台。”
  九点十分的时候,护士带我去消毒。
  换了衣服,躺在车上,被推进手术室。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带着袁海,站在手术室门外,朝我挥了挥手,惨白灯光照在他雕塑一样漂亮的脸上,像是电影的特写画面。
  无影灯很亮,我却一直觉得冷。
  麻醉师过来给我做麻醉,佑栖说过,这是气管麻醉,是要插管的。
  身份确定之后,麻醉师准备动手。
  我闭上眼睛不看。
  真是疯魔了,眼前浮光掠影的,竟然全是我们那些当年。
  某种情绪在一瞬间膨胀到极致。
  我竟然会觉得后悔。
  我有一件事没有做,我知道。
  如果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手术室仍然是一样的冷,灯仍然是一样的亮。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听见另外一个许煦在说话。
  他说:“等一下。”
  …
  “给你们二十分钟。”佑栖口罩外面露一双细长眼睛:“二十分钟之后手术照常进行。”
  就算他只露眼睛,我也看得出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我被推出来。
  袁海吓了一跳,李祝融倒是镇定。
  “手术为什么不进行?出了什么事?”
  佑栖和他解释。
  我被推进旁边空置的病房——我不得不再一次怀疑佑栖另有图谋。
  “我要问你一句话,以后也许没机会问,你也没机会答。”
  “老师,先去做手术,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
  “我要是病好了,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平静地告诉他。
  他站在那里,身材笔挺修长,脸也无可挑剔。我穿着手术服,一脸病容。
  “我知道老师想问什么……”
  “那你就回答我。”我懒得和他敷衍:“这十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如果说,十年前的那场背叛是被逼无奈,如果说,你连生了儿子都是有苦衷,如果说,你是真的,从十年前开始,就爱着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能等手术后了。
  我没有时间了。
  “老师知道我不会回答……”他脸色沉得骇人。
  “你还不明白吗,小哲。”我看着他:“手术之后,我要是好了,我不会问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要是不好,这个问题也没了意义。”
  “你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我说。
  你我都是聪明人,却一直做着世界上最愚蠢的事。你猜我,我猜你,却不愿意直截了当问一句。夏宸当初就提醒过我,我却到这关头才想得通彻明白。
  “我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小哲。”我看着他眼睛,他眼睛深得让人心惊,我连声音都哑了起来:“你好歹,给我一个明白。”
  “那老师又什么时候给过我一个明白!”他忽然激动起来,冷笑着:“老师连夜离开北京的时候,为什么不想要找我问一个明白!老师在学校见到我拔腿就跑的时候,为什么不问我要一个明白!老师现在想要明白了是吧!你在GAY吧里喝酒的时候,怎么不想要一个明白!”
  我整个人像落到了冰窖里。
  “你监视我?”我连声音都在发抖:“这么多年,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你在监视我……”
  去他妈的他爱我!
  “我就是监视你,怎么了。”他像是一瞬之间原形毕露:“你在GAY吧你喝的每一杯酒,说过话的每一个男人,我都知道!我清清楚楚!这就是你的爱情吗,许教授!你的爱情是在GAY吧里一夜情吗……”
  “你他妈的如果真的有监视我,你就知道我没有!”我揪住他衣领,恨不能往那脸上扇上一个耳光:“你让我恶心!你这怪物!”
  “我是怪物,那你在GAY吧看了三个小时的男人又是什么东西?他和我很像吧,你就这样着迷?你后来再去那个GAY吧里是等他吗?你想和他上床吗?”他抓住我挥出去的手,逼视我眼睛,一句一句扎到我心上。
  “我他妈的就是想和他上床怎么样!我就算和所有的男人上床都不跟你!”
  “那老师前些天怎么和我上床了呢?”他冷笑着问道,凑近了我耳朵,轻声道:“忘了告诉老师,老师等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我呢。”
  我眼前一片血红,脑子里像是有火在烧。
  我恨不能咬死他。
  “啪”的一声重响。
  他的脸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去,脸上瞬间红肿起来,嘴唇破了皮,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他放开了我的手。
  “老师不是要答案吗?这就是答案,满意了吧?”他平静地看着我:“现在去做手术吧,我等着老师出来。”
  我全身犹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掌生疼。
  他在骗我。
  到了这地步了,他还在骗我。
  不是因为GAY吧,不是因为我每个周末都守在那个GAY吧等着那个“长得像他的男人”,不是因为他是个怪胎,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
  他不肯告诉我。
  他宁愿被我揍上一拳也不告诉我。
  我斗不过他,他不想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觉得很疲倦。
  我要走,他就强行留下我,我不走了,他就若无其事地和我在一起。他从来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走——其实他想了,但是那些答案,他永远都不愿意告诉我。就像他永远也不会改变他的行事风格。
  “我不治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想治了。”我也平静地看着他。
  治好了,不过是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我想离开,而他不让,然后被囚禁被威胁,朋友家人全部不得安生,然后在日复一日的互相折磨里苟且偷生。
  治不好,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
  “别说气话了,老师。”他伸手抚摸我的脸:“你不愿意去的话,我把你按倒麻醉,也是一样的。”
  我失态地盯着他。
  “我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小哲。”我全身都觉得冷:“你把我们的路全部堵死了,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你放过我……”
  “别傻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他摸着我头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他的脸侧滚烫,嘴角带着血腥味,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老师,我放过你了,谁来放过我呢?”
  …
  换了手术衣,推进手术室。
  麻醉药起效的时间里,我在和佑栖聊天。
  “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和你弟弟在一起。”
  “为什么要后悔?”眼睛细长的主刀医生拿着手术刀的样子很是干练:“你也不想想,这世上那么多人,遇见了他,不早不晚,不偏不倚,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多不容易。”
  “可是我后悔了,佑栖。”
  “那就想想我。”佑栖简洁明了地安慰我:“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眼皮渐沉,我很快睡去。
  希望这次不要梦见当年的许煦和李祝融。

  60、第 60 章

  我是疼醒的。
  睁开眼;有点不习惯明亮的光线;
  我不知道电视里为什么都演;醒来之后看到有人趴在病床旁边睡着。但是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李祝融精神奕奕地坐在我床边看文件。
  “老师醒了?”他放下文件;熟稔地给我倒水:“袁海;去叫医生过来。”
  睡得太久,一时之间清醒不过来;脑袋里都是混乱的。
  李祝融倒不急着让我开口;只告诉我:“老师睡了四天了,昨天转的普通病房……”
  佑栖很快拿着病历夹走了进来。
  他穿医生白袍的时候越发显瘦;带着银色细金属框的眼镜;在我额头上量了量;审视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告诉我:“没事了,醒了就可以走动了,我让护士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袁海很体贴地把窗帘拉上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你先别说话,先缓一缓。”佑栖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他大概不愿意和李祝融坐一侧,就坐在了我左手边李祝融的床上。
  “没教养。”李祝融挤兑他。
  “总比某些找了一堆人来监视我的人有教养。”佑栖冷冷回他一句,从护士手里拿了体温计过来给我量体温。
  …
  醒了刀口就开始疼起来。
  佑栖说这是正常的,止疼药对身体不好,让我忍一忍。
  开了刀的伤口疼和别的疼不一样,它是那种像有根线在那勒着一样的疼,像是伤口那个地方紧绷着,让你不敢乱动。
  我毕竟是涵养不够,虽然忍着不出声,但是脸色还是有点难看。
  李祝融先还和我说话转移我注意力,发现我没心思说话,又问了一遍佑栖止疼药的副作用,然后沉下脸来。
  我怕他发脾气,只好给他找事做:“要不你拉小提琴给我听。”
  他让袁海回去拿小提琴,对佑栖下逐客令:“某些人也该识相一点吧……”
  我怕佑栖难堪,和他说:“小哲,你帮我去客厅把我那本钦天监记录拿来。”
  他一出了卧室门,我跟佑栖道歉:“他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的,对谁都不客气……”
  “得了吧,他这哪是脾气问题,他这是秉性就薄情寡义,我这些天看下来,他这人没什么感情的。不管是跟着他的那个叫袁海的,还是他家里的管家,他都是这样,没一点感情,就在你面前还有点人性。”佑栖不知道是在损他还是在安慰我。
  “他也不全是这样,他对他儿子也挺好的,还有他朋友郑野狐。”
  “估计也就这三个了,你还能找出来第四个人?”佑栖带着调侃的笑看我。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袁海也好,陈柯也好,他家里的管家也好,甚至他那个一手扶他上位的爷爷也好。他都像是在做交易。袁海给他打工,他就给最丰厚的工资,陈柯得罪了他,他能那样狠心把人踩到泥里。
  郑野狐是他朋友,是友情。李貅是他儿子,是责任和亲情。
  但我绝不承认他对我是爱。
  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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