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女心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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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凝如果有那个力气，手中的杯子应该已经被捏碎了。
这下可好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全公司不出半个小时肯定传疯了。总经理上班迟到，脖上还惊现吻痕，对于那个神秘人，估计全公司还会列出个名单来八卦，能热腾上好久。简凝对这种绯闻的流程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咬牙切齿，想要杀了毁自己清誉的顾又晴。
“简总，您的咖啡。”
朱子琪端着现磨的咖啡敲门进了办公室。简凝已经换好了衣服，换下了隐形眼镜，带上了那精致的眼睛，拿着陈开拓拿来的文件在看了，她特地换了一套立领的衬衣，多少能够遮住一些，不过看到秘书的眼神稍稍扫过了一些那个位置，简凝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只是这一切在朱子琪看来并没有和平时有任何的不同，总经理还是那个干练的御姐总经理。
“放这儿吧。”简凝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不近不远，让人听了徒增一种疏离感但却没有太过冷漠。
“陈副总想让我问您，晚饭是否有空，想和您谈一下关于新项目开发的问题。”朱子琪虽然不好意思打断简凝，但帅哥副总要问的总还是要做，便出声问道。
“我的Schedule里有安排吗？”简凝迟疑了一下，看完最后一行，抬头看向朱子琪。
“没有，您今天到明天晚上的私人时间都没有安排。”朱子琪看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毕恭毕敬地对简凝说道。
“那可以吧。让他下班了来找我。”简凝点了点头，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刚想让朱子琪没事的话就出去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屏幕一亮，短信的内容跃然纸上。
“有空一起晚饭吗？——顾又晴”
握着手机睡去的顾又晴其实睡得也不安分，没盖被子觉得冷之后，本能地将自己蜷缩在一圈，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药物发挥作用了，顾又晴觉得自己的脑袋舒服了一些，鼻塞也没有那么严重了。看着手机上空无一物，也没有简凝的任何讯息，顾又晴虽然失望但也觉得这符合这个女人的习惯，便看了看时间打了一条询问的短信，按了发送键。
简凝迟疑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叫住朱子琪，但忽然发觉自己这是在行孝吗？干嘛非要去陪顾又晴。伸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看着朱子琪走出办公室之后，才打了一行字。“我今晚有事。”
想了想，似乎太过冷漠了，又加了一句“生病就在家喝粥。”但简凝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和顾又晴只是甲方和设计师的关系，多加一句似乎又多此一举，显得颇为别扭。其实别扭的不是这条短信，而是简凝自己的心。
所以，打完这七个字，简凝又一格一格地删掉了。以至于顾又晴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的短信，还是那一句看上去冷漠的拒绝“我今晚有事。”顾又晴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好歹也是一流的美女，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好在她自我恢复能力一是一般人及不上的，才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在忙什么呀？不要和男人或者女人出去吃饭好不好？”顾又晴躺在床上，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让自己早点好起来，她可不想再被简凝嫌弃一次感冒这件事情。
简凝看到手机上几乎是自己发出之后立马就回来的短信，果然是顾又晴的风格，一点都不靠谱，不和男人女人出去吃饭，难道和人妖吗？不过，简凝自己也没发现，她在看这条短信的时候，嘴角是向上翘的，还好没被顾又晴看到，如果被她看到的话，她的自信心又要爆棚。
“公事。”简凝回了一条，虽然没有和顾又晴报备的必要，但不好意思完全没了下文，所以，她还是选择了简洁明了的一句话。
“下了班就不应该工作啊，下了班应该享受美好的生活，想想美女，比如我（爱心）。”
简凝果然没情趣，但顾又晴有爆表的情趣，所以，她手指飞快地敲击在屏幕上，发出一条自恋肉麻的短信。一直嫌弃短信麻烦的顾又晴，忽然也觉得文字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特别是可以想象简凝看到时的反应，对于顾又晴来说，想着想着都能笑起来。
就这样，顾又晴在不知不觉间侵入了简凝的生活之中。简凝看着顾又晴的短信，笑容爬上她那清雅的面容。正在想要如何回她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简凝只好把手机先收进了抽屉，如果她知道顾又晴握着手机等到实在饿得受不了才起床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点小内疚呢。
☆、骗回家圈养（七）
销售部门的魏经理拿着方案进到办公室里；是简凝要求在一个月内做出来的应对市场的方案，他是连头发都急白了才赶出来。不过看简总经理今天的感觉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貌似心情挺不错；魏经理希望自己团队的东西也能有个好运气。
这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简凝对于市场和数据的敏感是天生的。她在短短的时间内指出了几个致命的问题；让魏经理拿下去重新改过；但还好对大部分的方案她还是满意的，没有推翻重做；魏经理在心里偷偷比了一个yes。
渐渐放下心来的魏经理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想起部门里传的的沸沸扬扬的吻痕事件，他本来是不敢直视简凝的。但好奇害死猫；他还是没忍住；偷偷从文件中移出了眼神，看见那高耸的衬衣后面似乎真的若有似乎地有一块小小的红印。
他一直觉得简凝这辈子是没哪个男的能降服了。本领比男人厉害，薪水比男人高，长得还这么高傲清冷，魏经理认为只有不怕死的陈副总能够抵御冰山散发出来的寒气。
而且，这在瑞达是不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陈副总喜欢简凝，但简凝对他一直保持距离，信任却又不完全信任，游走在暧昧和答应的边缘。但这次很明显，这颗小草莓不是陈开拓种的。所以，魏经理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简凝这样的冰山美人给融化。
当然，给他一百个脑子也想不到，会是一个女的，还是一个祸水一样的女人。
简凝感觉到了魏经理停留的眼神，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魏经理果断心虚地低下头去，心里默默地为那个种下小草莓的“男人”和陈副总祈祷，喜欢简凝这样的人，勇气真是可嘉，给自己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喜欢简凝。
简凝当然知道魏经理在看什么，她还是低估了绯闻传播的速度，都已经进入瑞达的第二梯队了，还真是人言可畏。她心里又骂了一顿顾又晴这个下手不分地点的女人。
临近下班的时刻，方案也谈得差不多了，魏经理也就识相地告退了，出门还遇到了来找简凝的陈开拓，打了个招呼，八卦的心让他心中暗搓搓地想好了一个狗血的剧情，不过他忘记把主角的性别改成女的。
简凝整了整东西，拿起手机想想过去这么久了，顾又晴也没再发来，边想着就这么算了，便把手机扔进手提包没再去理她。却不知道此刻的顾又晴颇有怨念地看着手机，来回滑了好几次，出现那个红色的删除键。生气想要删除，却又舍不得，心里不知道骂了几百遍自己犯贱。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世上总有一个人会出现，然后微笑着来治治这个一直无法无天又颇受老天眷顾的顾又晴。
简凝坐上陈开拓的车，两人去了经常去的餐厅。陈开拓绅士地为简凝拉好了凳子，因为经常来，所以服务员看见两人也知道拿着两杯拿铁和菜单一起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简凝和陈开拓的关系一直都在一个走钢丝的范围里。简凝能够很好地控制陈开拓的情绪，说好听是若即若离用得好，说得不好听就是在她在利用陈开拓对她的好感又不让他得到。对于公司来说，陈开拓确实是一个人才。可一个人不是多美好多能干，就会有爱意。这一点简凝很清楚。
也是因为顾又晴的出现，她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有的时候不爱，在身边的时间无论多久，还是爱不起来。最起码，连在顾又晴身上的一点点亲近的好感在陈开拓身上都没有，只有礼貌地抽离。
“小凝，早上，顾小姐还好吧。”陈开拓多少还是在意那个红印，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询问，只好呷了一口咖啡，看似关心顾又晴问道。
“发烧，但打了针也好转了一些，应该问题不大。”简凝也不点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戒心，简凝面对陈开拓的时候，总是能够一下看透他的意图，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那就好，毕竟还是要等她的设计。你和她原本就认识？”陈开拓干笑了一下，觉得简凝的表情和神态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他把菜单递给简凝，让她决定吃什么。
“嗯，朋友。”简凝点了点头，略去了和顾又晴相识的那段香艳的过程。但一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缘分。“和以前一样吧。”简凝接过菜单对着服务员淡淡地说道。
“嗯，我也是。”陈开拓也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便下意识地甩了甩头。
“你说的新项目是什么？”简凝觉得自己和陈开拓除了公事也确实没什么好聊，沉默了一会儿，便聊到了公事之中。
“就是上次和你说过的一个政府项目，如果批下来，就是基本被瑞达垄断了。”陈开拓说的就是那次简凝去找钱若离说的事情，因为钱若离有个政委爸爸，和政府合作，投标，内/幕还是很多。所以，简凝想问问钱若离是否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嗯……你看看明天有没有空，给销售和技术开个会？”简凝点了点头，知道这个项目如果拿下，那么在石城，瑞达的地位又会上一个台阶，而且利润是巨大的，是商人都会心动。但也因为这样，所以竞争对手也不会手下留情。
“明天？明天是你生日啊。”陈开拓有些惊讶地看向简凝，他记得简凝的生日是在明天。她知道简凝不喜欢生日过的像聚会，但自己还是认真准备了一个惊喜给简凝，但如果开会的话，不知道要开到几点，还怎么庆祝。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还是公事重要，生日年年都有。”
简凝笑了笑，还是客气地向陈开拓道了谢。台阶她是肯定会给的，因为几乎每年陈开拓都有为自己精心准备生日和生日礼物。但对于简凝本身来说，生日该和父母一起过。虽然简爸爸简妈妈没有明确说要回家，但孝顺的简凝还是每次都会抽时间独自回去。所以以往的每一年她都是婉拒了陈开拓的邀请，不过会接受他的礼物。但是今年，简凝有些连礼物也不想接受了。
“又无法和你一起过了，小凝没有想过和朋友一起过一次生日吗？”陈开拓苦笑道。第六年了，整整六年都没有约到女神，虽然他知道简凝都是回家和家人一起过，但六年，自己好歹也是大把女人喜欢的万人斩，可惜简凝就是对自己不来电。
“不了，真的不好意思，平日里已经很少回家，生日不能再这么不懂事了。”简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陈开拓就是再想说点什么，人家是尽孝，也说不出任何话了。只好点了点头，说了句“小凝真的好孝顺”就没了下文。
“小凝，你也不小了，家里没有催你成家吗？”陈开拓知道简凝不喜欢人家打探她的隐私，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吻痕刺激到了，他今天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对于简凝，他有太多不知道，太多想要知道。
“爸妈比较开明，你呢？”简凝知道陈开拓的言外之意，今天的陈开拓比起平时来要过了些，简凝也略有些不舒服。
“也催，但我跟他们讲，我在等一个女人。”陈开拓的眼神追随着简凝，隐含着暗暗的炽热。“所以，他们也就没说什么了。”
“那你爸妈也很尊重你的选择。”
简凝圆滑地没有表露自己的态度，只是巧妙地说了说陈开拓爸妈的好话，这让陈开拓实在摸不准简凝的想法。本以为简凝多少会表态，这么明显的暗示和八卦的机会，简凝都没有开口问过那个女人，陈开拓不知道到底是这个女人修养太好，还是根本就对自己毫无兴趣，便失落地低头吃了几口上来的套餐。
简凝看了看陈开拓，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喜欢顾又晴这样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唾弃，没有被官场商场那些所谓的太极改变真性情。不知不觉间，简凝竟然对比起来。
对于这些人，简凝总是朦胧地像是水中的月亮，就算伸手去摸，也只能感受到冰冷的水。陈开拓期间抬头看了看简凝，眉目精致清丽，却怎么看怎么离自己遥远。两人还是就新项目聊了一会儿。不过，各自心里都有另外的事情，也是貌合神离，谈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陈开拓更是有些心情低落，看来也只能寄情于工作了。
这一次，简凝没有让陈开拓送自己回家，因为她觉得陈开拓有越界的趋势，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两厢情愿还有的话说，可现在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简凝便借口有事，回绝了陈开拓，让司机来接送。
如洗的夜色，天空中灰蒙蒙的只看得到几颗亮度比较大的星星，其他都躲在了云层之后。这就是城市的悲哀，永远不可能会有那种伸手就能触摸到的错觉。或许，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就是那闪耀地比星星还刺眼的霓虹吧。
简凝坐在车的后座，看着窗外如洗的夜色，依旧热闹的市中心，男男女女走在人行道上，商场里，形形色/色，表情各异，却不知为何，明明是满溢出来的景色，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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