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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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3 浪马回头
黑色的小马走了，在它离开马舍的那一瞬间，小黑马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兴奋让佘子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在牧场里跑了几圈，小黑马就跑出了牧场的大门。
马舍里安静了下来，塞克明显对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苦恼了，瞪了佘子江一眼，塞克道：“你就由着它胡闹？”
“你这个当爹的都说服不了它，指望它听我的？”佘子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塞克道：“其实没多久它就会回来了，香港哪有草原去养活它？等着看吧……”
小黑马出了牧场，觉得自己终于踏上了祖先追求自由的道路，昂着脑袋嘶鸣了一阵，小黑马忽然发现，这儿不是草原啊……坚硬的马路，走在上面很踏实，沿着下山的路，小黑马跑了一会儿，就看到沿途不少人类都对它指指点点的，而且，当它站在那些躲在铁壳子里的人类面前，那个铁壳子总会发出“滴——滴——”的声音吓唬它，这儿的人不怎么友好啊……小黑马冲着铁盒子里的人打了个响鼻，有点恼怒。
那种能自由自在奔跑的草原在哪里啊？美丽的小母马们在哪里啊？小黑马有点迷惑了，走了这么久，就没有闻到过青草的味道，漫不经心的下了山，小黑马饿了。还好路边有野草……小黑马低下头嚼了两口，吐掉……这草什么味儿啊，一点都不好吃……
看着不远处的几个行人，小黑马跑了过去，想问问路，小黑马寻思着虽然他们听不懂咱说啥，指个方向总会吧……可是还没等小黑马跑到跟前，那几个行人就惊恐的四散而去了……
是不是应该回去问问，问问父亲最近的草原在哪儿……或者去问问那个人类，反正那人看着还挺好说话的。
可是，已经出门了……再回去，把尊严放到哪里？小黑马摇了摇头，决定继续走下去，反正自己已经认定了选择自由了，就算以后一直啃这种难吃的草，咱也不回去……
正午头上，阳光，马路，一匹马……
小黑马依偎着公交车牌，已经感觉浑身无力了……刚才随便啃的那些草一定有毒，不然怎么会就这会儿的功夫就拉了三次，而且那些人类还喜欢围观着看他便便，还用那种看便便的眼神儿看着他……难道人类们都不会便便么？小黑马觉得挺讽刺的，原本还想着找草原呢，现在来看，自己有没有命走到草原都是问题了……
有点后悔了……小黑马叹了口气，回想起先前在马舍里那个人类所说的，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啊，也许马真的应该依从着人类活着，又不是生下来就是野马，何必要去过那种野马的生活呢？小黑马已经开始怀念牧场的牧草了，开始还念兄弟姐妹，妈妈们还有老爸……
“喂，你能不能注意点卫生？”就在小黑马还在纠结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期盼已久的那个人类的声音，佘子江晃到小黑马面前，苦笑道：“你就不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便便？大庭广众的，结果有人去通知牧场，要我们来打扫卫生……”
“呃……”小黑马愣住了，看那个人类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劝自己回去的意思，搞什么啊？给个台阶下行不？小黑马犹豫了一会儿，对佘子江道：“哈……外面的生活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啊……”
“也不是很差，你什么时候想跑就跑，什么时候想睡就睡，只要你能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去便便，剩下的我都没意见……”佘子江说完，心里觉得挺好笑的，看样子这匹黑色的小马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了，真是个不执著的货，你倒是再坚持坚持啊……
“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小黑马小声嘀咕着，“可是，就我自个儿的话，孤独。”
“你的家人又没你这么多想法，要不我去帮你跟你爹说说，让他跟你一块儿去追寻自由去？”佘子江心里暗乐，笑道。
“还是别告诉我爸了吧……”小黑马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小黑马一脸乞求的看着佘子江道：“要不？你找找附近有什么别的牧场，让我搬过去住吧……”
“你不想见你家人了？”佘子江觉得这小马挺有意思的，已经想回家了，还放不下架子，拍了怕小马的马背，佘子江道：“走出来大半天了，你家人都挺担心你的，我本来想着这趟出来帮你擦完屁股之后，把你的状况跟你家人说说，让它们也放心，现在来看你也没什么再去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自由的意思了，跟我回去吧……”
“我……”小黑马听着听着，眼泪就出来了，连打了两个响鼻，喷了佘子江一脸唾沫，小黑马才抬起头来，可怜兮兮道：“我想回家……”
“回家啊……”佘子江擦了擦脸，琢磨着，小黑马在外面这半天，估计也受了不少罪，看着现在萎靡的模样就知道这货寻找自由未遂了……默默的点了点头，佘子江对小黑马道：“回家，可以，但是你要跟塞克道歉，这是因为你的冲动所应该接受的惩罚，另外就没什么了……对了！还有千万别感激我，我现在对马过敏……”
“哦。”小黑马呆呆的点了点头，跟在佘子江身后踏上了回牧场的道路，一路上，小黑马一直在想，回去以后父亲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度，兄弟姐妹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这个叛逆的家伙么？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佘子江哼哼了几句，小黑马点了点头，一直走到两条腿都僵了，佘子江才回到牧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塞克的马棚，佘子江往马栏里一瞅，发现栏里的马看向他和小黑马的眼神儿都很复杂。
“回来了？”塞克的声音挺不高兴。
“恩……”佘子江点了点头，塞克哼道：“我是问我儿子……”
我去，这对纠结的父子。
出去感受了半天自由的小黑马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了，两眼泪汪汪的冲塞克点了点头，小黑马憋屈道：“爸爸，我错了……”
“恩，浪马回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好好的训练……”塞克没有好好的掩盖好话语中的欣喜之情，满怀感激的看来佘子江一眼，塞克道：“人类，谢谢你了。”
“别谢我，你给我添的乱子已经不少了，反正你只要在比赛里拿上个冠军，咱谁也不欠谁……”佘子江苦笑道，“你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吧，塞克，今天给你放个假，明天你可要抓紧训练了！”
PS：这周的推荐位置比较诡异，细心的读者大大会发现的，方向感不强的大大们就收藏了吧……另，刚到西安，古城真好，收拾一下心情继续写……
NO。74 我要的生活
这几天，塞克的表现一直很给努力，在佘子江的沟通下，塞克的骑手和塞克配合的越来越好，雷霆对于佘子江也越来越满意了，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佘子江好几次，将来有没有打算来香港发展。
内陆很少有赛马，如果佘子江肯来香港的话，雷霆已经可以预见单单在赌马的收入上，雷家就能获得丰厚的利润，可是问了几次下来，他发现那个兽医对于调教马匹的兴趣不大……
佘子江是知道雷霆的想法的，佘子江认为这事儿不能怪自己，对于马这种动物，佘子江很有好感，但是对于马给他的能力，佘子江十分无奈，好在现在已经能渐渐的控制种*马能力的发作时间了，不然雷霆可能在神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当了爷爷了……
很快就到了马赛的日子，佘子江原本以为雷霆的马赛会在沙田马场参加比赛，毕竟全香港佘子江就知道这一个赛马的地方，奥运赛马场嘛。可是到了比赛的当天，佘子江才弄明白，雷霆这次的赌马属于内部活动，参赛的都是搞社团活动的，马场就在山顶的赛马场，参加比赛的人也不多，下注的只有另外的几个社团的BOSS……
那就没有那些什么独赢，3T什么的了……只看谁跑第一，这倒是简单了很多。
到了马场，佘子江跟在雷霆和雷大小姐身后上了观赛台，见识到了不少的社团BOSS，BOSS们个个西装革履，一脸微笑的样子，让佘子江觉得有点如沐春风了……黑社会怎么跟电影上的差距这么大啊？平时也没见过赵睿或者雷霆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难道现在的精英人士都喜欢社团这个前缀么？听着感觉不伦不类的……
就在佘子江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到了佘子江的身边，笑的挺亲切道：“听说佘先生是大陆来的，在大陆做什么生意？”
“给人打工……”佘子江觉得雷霆带他出现在这个场合就是错误，拿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赵刚，佘子江道：“他家做生意，如果您想找合作对象的话，找他就行……”
“赵刚啊，我跟他父亲有合作……”中年人笑了笑，看了赵刚一眼，赵刚注意到了佘子江和中年人的目光，冲着这边喊道：“师傅……”
“他是你徒弟？干什么的徒弟？”显然中年人有些愣住了，赵睿的能量他是知道的，只是如果说眼前的年轻人是赵刚的老师的话，那就要重新估量一下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金融天才？还是富豪子弟？
佘子江自然是不知道中年人的想法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中年人道：“那就是个称呼，我也没教过他什么……”
难道这个年轻人连赵睿的面子也不需要给？上到批发AK，下到倒卖蓝色小药丸，就连小摊贩卖的棒棒糖听说也有赵家参股……赵睿的业务网络已经算是很齐全了，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这么平淡的面对，在中年人的眼中，佘子江这种不咸不淡的样子，明显是世外高人的形象了……
“佘先生，你觉得塞克的状态，今天的赛马会不会拿第一？”就在这时，雷霆凑了过来，那谨慎请教的态度，让中年人更确定佘子江的身份非同一般了，中年人向背后的两个小弟做了个手势。
“我觉得问题不大……”佘子江话音刚落，就发现面前走来了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挺挑逗的，佘子江四下打量了一圈，种*马力场也没发动啊？扫了俩漂亮女孩儿一眼，佘子江兴趣缺缺，又把视线转到赛场上了，中年人挥了挥手，两个女孩儿才退下去。
“佘先生自然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了……”中年人干笑了两声，佘子江没去搭理他，佘子江心里挺纠结的，眼前这中年人好歹也是个社团老大，怎么这么磨人？又跟雷霆闲聊了几句，忽然马场中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马赛开始了。
一声枪响，塞克和骑手冲出了起跑线，短短的半圈过去，就领先了后来者半个马位，而根据佘子江和雷霆对于塞克的了解，这场比赛已经不存在什么悬念了，塞克属于那种后劲出众的马，就算是前期落后一点，后期都能赶上来，更不用说是现在这样，前面就遥遥领先着。
雷霆复杂的看着佘子江，如果不是赵睿介绍的话，说什么也要把这个人给留下来，可是他有点搞不清楚赵睿的态度，赵妍前两天为了这个男人都飞过来一趟，难道赵睿是把佘子江当做将来的左膀右臂来培养？准备收了他当女婿？
就算是赵家女婿的话，以后找他帮忙也方便很多，毕竟有着赵睿这层关系，可万一不是呢？短短时间，雷霆想了许多，可是依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去笼络佘子江，过了一会儿，赛马纷纷通过了终点，不出所料，塞克赢得了冠军。
佘子江叹了口气，终于可以拿到完整的种*马能力了，雷霆看着佘子江如释重负的样子，拍了拍佘子江的肩膀，笑道：“佘先生，你知道这次赌马对我意味着什么么？”
佘子江摇了摇头，对雷霆意味着什么他没兴趣，他只知道这次赌马，自己拿了个很让人蛋疼的能力，而且在变禽兽的道路上，越来越接近终点了……
“我在塞克身上下了五千万，一共八个参赌的社团老大，奖金总共是四亿……”雷霆的声音带着激动，带着蛊惑。雷霆觉得就算是不能留下佘子江的心，至少要把他的人留下来，这一套调教马匹的本事，用钱留也要留下来……
可是佘子江对于雷霆咬的那个重重的“四亿”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一脸呆相的看着雷霆道：“恭喜了，雷老板……”
“你打算要多少？这次你的功劳最大！”雷霆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刚才话没说明白，决定开诚布公些，双目灼灼的瞅着佘子江，雷霆笑道：“佘先生，只要你开口，我会给你应得的……”
“我只是受人之托……”佘子江压根就没想问雷霆要钱，这趟来，一是跟赵家关系还不错，在赵娜那里打工，又跟赵妍是朋友，赵睿作为她们的长辈，求到自个儿头上了，推不开……二是想看看香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旅旅游，虽然不怎么顺利，但是好歹也跟九命转了转……
只是雷霆的钱，无论多少他都不想要，毕竟佘子江心里还对黑社会是有些抵触的，如果真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儿，那自己就再也不能算所谓的“编外人员”了，更重要的是，回家以后肯定会被老爹打断腿……
想到这里，佘子江对雷霆笑了笑，道：“雷先生，您看这事儿也算办妥了，我跟赵刚明天就回了……”
“你难道就不再考虑考虑了？”雷霆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道：“你如果在香港为我驯马的话，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也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回去呢？”
“您知道的，我是一个兽医，我不可能只照顾马……”佘子江笑道：“可能是我已经渐渐喜欢上了照顾动物了，您想要我做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和动物沟通，那种相互之间毫无心机的生活，才是我期待的生活，所以，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NO。75 小妹要自立……
在雷霆的一再挽留和雷露露的泪眼婆娑下，佘子江还是和赵刚一起离开了香港。登机前的那么一刹那，佘子江还在琢磨着，雷露露哭啥……
不去想了，总之女人都是猜不透的动物，又跟赵刚聊了一路，佘子江才在不太无聊的状况下回到了天海。
一下飞机，佘子江就深吸了几口家乡的空气，回家的感觉真好，在外面漂泊了一个多月，炎热的夏天也渐渐凉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