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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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怎么样呢？”绫慢慢接近他，声音柔得都能拧出一股水来，可表情却是那么的……“嗯？亲爱的小梅尔先生，你打算怎么样呢？”
　　聿人被这两个人不靠谱的对话逗乐了，这整个就是一出怪叔叔调戏天真小朋友的戏码，看看这两个人的演技，如果他们不做阻魔人和纵灵师的话，可以去选择当演员，运气要是好的话，或许能从美国人的手里夺几个小金人回来。
　　“亲爱的聿人，”绫转过头，眯着眼睛瞅着小少爷，“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不，”聿人强忍住笑意，摆了摆手，“绫警部，我没有笑什么，你继续审问吧。”小少爷凑到斋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之后，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玄关门口领着那个仍然躲在亚伦怀里的罗尼，两个人就出门去了。
　　绫看到他们走出门去，又转过身来看了看依然以一副受害者模样望着自己的约瑟。梅尔，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小梅尔先生，你不用装的这么楚楚可怜，博得别人的同情，坐在这里的人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乱撒他们的同情心，你还是把这一套收起来吧！”绫顿了一下，“老老实实回到我的问题，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好吧。”约瑟。梅尔耸耸肩，“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初杰西卡是怎么找上我的吗？”
　　“是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事实上不是她找的我，而是我去找的她。”
　　“哦？你去找她为你母亲报仇吗？”
　　“是的，理查德先生。”约瑟。梅尔点点头，“事情还要从杰西卡跟我父亲结婚的时候开始说起，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七岁的孩子，虽然印象不是很深刻，但依然记得父亲来送结婚请柬的时候，我母亲的那种失落。她和父亲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已经约定好了要永远的在一起，甚至我的母亲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年轻的梅尔先生叹了口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却因为想要得到阻魔家族高贵血统的关系背叛了我那位出身寒微的母亲，转而投入了那个该死骗人精的怀抱，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他们结婚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是母亲一个人把我养大，她或许认为我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躲在房间里暗暗哭泣。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等我长大以后，一定找到那个把我父亲从我母亲身边夺走的那个女人，一定让她为我母亲的伤心和眼泪付出沉重的代价。”
　　“然后呢？你后来有没有见过你的父亲？”
　　“没有，他娶了杰西卡之后，一心一意的就像要个有着理查德家族高贵血统的继承人，才不会搭理我这个……嗯，野种呢！”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拥有一个极其不幸的童年，约瑟。梅尔才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吧！
　　“你们也不用觉得我多可怜，这大概就是我的命，我早就认命了。”约瑟。梅尔挑挑眉，他现在的精神比刚才已经放松了很多。“我的母亲，在收到我父亲离开人世的消息之后，躲在房间里哭了一个星期，然后就……”叹了口气，年轻人的眉眼中显示出淡淡的忧愁和伤心，“我一直觉得她的死非常不值得，尤其是因为一个背叛了自己爱情、家庭的男人，那就更不值得了。那一年，我刚好十五岁。”
　　“原来我们是同年，”绫也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梅尔先生。”
　　“是的，虽然同年，但我们的命运却是截然相反。母亲去世之后，我就离开了家，带着父母留给我的家当四处游荡。我第一次成功的侵入别人的身体，是在十七岁，可那具身体不太适合我，满月的时候就像杰西卡那样，浑身都起了点点的腐烂的斑点。从那天开始，我就过上了不停地夺取别人灵魂，不停地换各种各样身体的生活。”
　　“那么，你见到杰西卡又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十年前。我自从离家之后，就一直打听她的下落，想为我的母亲报仇。后来，终于知道，她被理查德家族驱逐，辗转到了美国的纽约。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甭提多激动了，所以连考虑一下都没有，直接侵入了一个跟杰西卡同校、即将入学的新生的身体，顺顺利利的混了进去。”

　　20　被揭露的真相（中）

　　“请你等一下，小梅尔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绫抬起手打断了约瑟。梅尔的叙述。
　　“请，能回答你的问题，在下荣幸之至。”
　　“据我所知，即便是年长的纵灵师一般都需要助手帮忙才能进入陌生人的灵魂，当时你的年纪这么小，怎么做到不用助手，独立完成这么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情呢？”
　　“理查德先生，不一定所有的纵灵师都需要助手的。”约瑟。梅尔摇摇头，“虽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助手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但也不乏存在个别的现象。像我和我父亲，还有其他的几位前辈，都是不需要助手的。助手的真正作用其实不过就是，在纵灵师侵入身体之前，和助手建立一个联系，如果侵入失败，助手就要成为纵灵师灵魂的寄体。说白了，就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自己的生命不保的时候要拉一个垫背的。而往往不是世家出身的纵灵师，大多是经历助手这个程序之后，慢慢修炼而成的。”
　　“那么，杰西卡呢？”
　　“她现在也算得上是纵灵师了，但功力远远比不上我和父亲。”
　　“是这样的。”绫了然的点点头，“继续说吧，你找到杰西卡之后，都做了什么？是直接找上她了吗？”
　　“当然不是，我不会做那么缺心眼、看上去很弱智的事情。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当然要彻底地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才可以。那个时候，我所寄托的这个身体尽管刚刚入学，但他在入学考试的时候取得了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早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当然会引起多方的注意，而杰西卡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所学院，但总会在校园里碰上，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我这个超级新生非常感兴趣。”
　　“她那个时候已经和矢野信次郎在交往？”
　　“没错，他们两个在交往。从我调查的资料来看，矢野完全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一直认为杰西卡是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而这个女人身边的朋友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给大家展示了自己的假象，所以谁也不知道，在她与矢野交往的同时，在校外还有三个不同类型的情人。”
　　“是语言迷惑吗？”
　　“对，她掌握了一些关于催眠的知识，第一个实验者就是可怜而又倒霉的矢野信次郎。可以说，如果不是我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矢野直到临死的时候，都不会清楚他娶的这位温婉、大方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后来呢？”
　　“我观察了她大概一个学期，到了第一个学期期末的时候才决定开始行动。我的本意其实不想这么快的，可是那个时候她开始着手要参加珠宝大赛了，所以，我必须赶在她成名之前控制住她。”
　　“控制？”绫的脸色一变，“你不是来找她报仇的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经过我一个学期的观察，发现她当时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所以，嘿嘿嘿嘿……”约瑟。梅尔冷笑了一下，他刚要继续说话却被斋藤打断了。
　　“所以，在力量的诱惑和驱使下，你打算改变一下让杰西卡。梅尔血债血偿的计划，对吧？你想要吸收那个女人身上的力量。”
　　“不愧是斋藤先生，您看的非常准确，我就是这么想的。因为她身上的力量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是属于我的东西，现在由我拿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我就修改了原先的那个计划，让她为我母亲的去世血债血偿也没有什么意义，就算她死了，我的母亲也回不来了。把这个问题想通之后，后面的事情就更容易做了，在我的刻意安排下，我们之间有了第一次的约会，在她参加那个大赛之前，我们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不期而遇了。”
　　“不期而遇？”绫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这个词倒是用的很好啊，小梅尔先生。”
　　“多谢你的夸奖，理查德先生。”约瑟。梅尔冲着他欠了欠身，“那个女人一个学期都对我虎视眈眈的，恨不得立刻让我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所以，我根本就没怎么费劲，她就上钩了，我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暑假。”
　　“你没有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没有刻意的说，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哦？”
　　“纵灵师彼此是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的，用她的话说，她能在我入学的时候马上注意到我，也是源于这个因素，她知道自己碰到了同类。”
　　“原来是这样。”
　　“她只知道我是梅尔家的人，并不知道我是她前任老公留下来的儿子。不过，父亲好像也没有告诉过她关于梅尔家的什么事情，所以她对于我的身份并不表示怀疑，只认为我是安德鲁的侄子辈。”约瑟。梅尔耸耸肩，“第二个学期，我们就开始商谈合作的问题。我帮她稳定体内的灵魂，她帮我寻找合适地身体。虽然当时我的寄体还算不错，但是最多只能维持到我大学毕业，再长的时间就支撑不住了。后来，我们选来选去，就选上了她男朋友之一的矢野信次郎。”
　　“你跟她交往之后没有要求她跟其他的男朋友断绝来往？”
　　“我不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更何况我对她没有过剩的感情，那个时候除了想利用她找到更合适地身体之外，还有就是想得到她身体的能力以及她那个理查德家族高贵的血统。但她好像很在乎我，在我们决定交往的第二天就跟校外的情人们断绝了关系，非常干净利索。至于矢野信次郎，是我要求她继续跟他交往的，毕竟那是一个非常优质的能源，浪费了可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考虑的还真是够周到的。”
　　“那是当然的。”约瑟。梅尔叹了口气，“我们的这种状态就一直维持到大学毕业，她成为了珠宝大赛的大奖获得者，受到了不少人的青睐和追捧。我们都觉得再继续维持这种状况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建议她接受矢野的求婚，然后……”
　　“你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侵入了矢野的身体？”
　　“非常正确，理查德先生，就是这样的。”
　　约瑟。梅尔得意洋洋的笑着，脸上那个欠扁的笑容在场的人都产生了一种想暴揍他的冲动。

　　21　被揭露的真相（下）

　　“原来在结婚当晚就被替换了啊，真是个可怜的新郎官。”斋藤摸摸自己的下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梅尔先生，你能不能具体地说一说，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这个……”
　　约瑟。梅尔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过程说出来。说句实在话，矢野是他近年来碰到的最不听话的替换者了，想不到平时懦弱、老实、不惹麻烦的家伙居然会在那个时候突然爆发出自己的个性，是他平日里掩饰的太好，还是被自己和杰西卡逼得已经无路可走了呢？约瑟。梅尔想不明白，他的小半生基本上都在不停地侵入别人的身体、以及寻找杰西卡中度过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研究人的心理问题，这对于一个纵灵师来说，无疑是个非常大的弱点。通常意义上来说，一个优秀的纵灵师，必须是非常精通人类的心理的，了解他们想什么、要什么，才能更好地控制他们。而偏偏小梅尔先生缺乏这么一堂重要的课程，即使他的力量再强大，也难以保证出现马失前蹄的情况。
　　“怎么，这对于小梅尔先生是一件很难启口的事情吗？应该不会吧，你们不是以做这种事情为乐趣吗？更确切一点说，是你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吧？我不认为像你们这样的人有拥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斋藤先生，您说的太过分了！”
　　“怎么？只许你们做得出来，却不许别人评论吗？”斋藤挑挑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或者说这还算的是商业机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真没什么兴趣听，虽然血族在魔法圈也算不上光明磊落的种族，虽然外界把我们描绘的那么阴险、恶毒，但是了解我们的人都清楚，最起码我们不残害无辜的生灵，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为了获得长生不好而夺取别人生存的权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斋藤先生。”约瑟。梅尔摇摇头，“我只是在组织一下语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个屈辱。”
　　“哦，屈辱，这个词用得好啊，小梅尔先生。我刚刚才说过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耻辱之心，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件事情对你是个屈辱，如果这是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而说出来的话，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无论您如何讽刺我，我都不会在意，因为那件事情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非常丢人，不关于职业的问题，只是魔法师们的尊严。试想一下，一个魔法师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你会是个什么感受？”约瑟。梅尔叹了口气，“事情还要从婚礼开始说起，因为矢野信次郎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所以作为新娘子的杰西卡也很同意新郎的建议举行日式婚礼，他们经过讨论决定，一切都按照古时的武士家族习俗，将婚礼定在晚上举行。而我作为新娘的朋友自然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在酒宴途中我借口去洗手间，就到了那栋房子的地下室。”
　　“等等。”绫挥手打断约瑟。梅尔的讲述，“你怎么会知道那栋房子有地下室？”
　　“因为那栋房子是我转给杰西卡，让她结婚用的。因为他们在纽约都没有房子，所以两个人对我的慷慨非常感激，当然，至少矢野信次郎的感激是出于真心的。后来，酒宴进行到了尾声，等宾客们都散了之后，杰西卡就按照计划成功的把矢野引了下来，虽然侵入的时候受到了某人的威胁，但整个计划完成的还是非常顺利。”
　　“威胁？”
　　“是的，我刚才说了，身为一个纵灵师看着自己面前那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