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食]入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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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教官用茶匙搅动杯子里的咖啡，许久才慢悠悠地说，“他们没资格那么做，凉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亦被家族除名，作为军方他们没有权利干涉一个普通人的选择，没有。”
　　别列佐夫斯基微微一愣，方才评价道，“你可真会保护你的家人，连‘大义灭亲’都用了，凉知道你的用心吗？”
　　“没有必要，如果他这样一直恨我的话，就不会想要再回到SODOM。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幸福了，我是个不幸福的人，我渴望他替我幸福。如果不连着敌方这一说的话，莱因哈德。巴赫————是个不错的恋人。”吴教官望着窗外的风景，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记得小的时候，凉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成绩优异。也不会像我一般总是所要很都很多东西，母亲其实很喜欢他————只是由于位居父亲，不敢过于表露罢了。
　　父亲是名军人，也想将这种军人身份延续下去，可是他总怪凉没有志气没有野心，对其很是失望。。。。。。于是，他把所有的负担都压在我身上，我没有资格反抗，也反抗不了。
　　六岁，开始战役观摩。
　　十岁，进入士官候补学校预科娃娃班。
　　十三岁，获得少年生化奖。
　　十五岁，凭父亲的因素破格成为军部少尉。
　　十七岁，。。。。。。
　　就像是个演员，绝对服从的演绎自己的角色，不曾演绎自己。
　　————这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凉却觉得我很优秀，并以此我崇拜，可他总不知道，他比我幸福。。。。。。
　　我有一个只能自己打开的笔记本，我反复在里面写，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我害怕这样的未来！
　　有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不是凉，这样，我就可以玩耍，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于是，就没人可以拿军纪法则约束我的行为，就没有会去责怪我不对。
　　后来，母亲病逝了，她临死之前哭着拜托我照顾凉————这恐怕是她最大的心愿吧？
　　当然，我会照顾好他的，因为，凉的幸福就等同我的幸福，我不会舍弃的。。。。。不会！
　　②
　　巴赫推开吴的实验室的门，平淡地说，“SODOM军的第十七次对你的暗杀又失败了，那些人我已经给了惩罚，如果你的实验需要对象的话，我可以赏给你。。。。。。”这才发现吴至始至终都只是看着窗外，于是疑惑问，“怎么了？你好不太开心呐。”
　　吴却笑了，“我没有心，怎么可能开心？巴赫。。。。。。”他沉默一下，还是开了口，“我想把那个孩子接回身边，听说，他在托管所过得并不好。”
　　那个孩子？是那个□□体吗？接回啊，会有什么有趣之事发生吗？————我很期待啊，吴。
　　巴赫，同意了。
　　见到那个孩子时，是在黄昏。十几个孩子在开心的做游戏，只有那个小鬼低头坐在秋千上，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吴不禁奇怪，于是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
　　孩子没有抬头，却会答得相当清晰————“他们不喜欢我，说我黑发黑眼像极了那个魔鬼。”
　　黑发黑眼的魔鬼，是在说吴吗？————这形容，很贴切啊。。。。。。
　　吴伸手抚上孩子及肩的发，问道：“恨他们吗？”
　　——————“恩。”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啊。
　　这也是，吴期待的回答。
　　那么讨厌这里，就跟我走好了。。。。。。你便是我，我有权利让你幸福，有权利，我会带你逃离这里，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没有人会亏待自己，没有任何人，会违背自己的意愿。
　　所以，跟我走，这世界总会有个地方肯收留你，肯给你满满的幸福，和浓浓的爱。
　　③
　　离开禅邦久了，吴喜欢上了旅行，并不是因为想要给自己的心灵找片净土，而是，每到黄昏，那个人总会打来电话————
　　“今天还愉快吧？”对方这样问。
　　“恩，”吴平静地回答，“这里海很干净，人也友好。你呢？”
　　“我很好。。。。。。”对方如是说，突然他声音变得很低，似乎很挣扎，“那个，吴。。。。。。你恨吗？当我用枪对准你时？”
　　吴沉默了。。。。。。
　　不过，他还是开了口，“ELY，还记里尔吗？他曾问我，教官，如果我的情人背叛了我和我的理想，我该怎么做我说————你应该开枪杀了他，这是一个优秀军人的证明。”
　　优秀军人吗。。。。。。
　　“ELY，当你用枪指我时，我只有一个想法。。。。。你可能真的变了，成为一个真的军人，可是，可是你说，【你知道，我下不了手】。呵，所以ELY，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永远做不好一名军人，但也不是无所事事，至少，在我看来，你的确是位好情人。所以，我不恨你。”吴微微闭眼，十分认真地解释，我不恨你，我从来都不恨你。。。。。。
　　那端，有人在小声哭泣————
　　“谢谢你。。。。。我也不恨你，我一直是爱你的，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向你保证吴，我会做一位好情人，请相信我。”
　　“恩，我信你。。。。。。不要哭泣了ELY，不管曾经是怎样的，我们现在是幸福的，我也爱你————即使，我现在只能算是【吴】，但【吴教官】能给你的我是一样也不会少的，所以，不要哭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长大了，小鬼。”吴耐心劝导，一如当年。
　　“谁，谁哭了。。。。。。我才没有！”ELY狡辩，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呵呵。。。。。。我想回了，ELY。回到你身边。”吴不禁笑出来，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傻小子还是一点未变，突然，他改变了话题。
　　“哦真的吗？怎么那么快就想我了，吴？回来吧，让我好好爱你一把。”ELY居然语气变坏了，不过真的好想听他讲这句话。
　　“是，想你了。”吴很好看的笑了起来。
　　我想通了，ELY。
　　————只有呆在你身边，我才能真正感到幸福，所以，不要让我离开你，不要疏远我，我也害怕失去呀，所以，就让我任性一次吧。。。。。。让我亲口说声，我的爱人，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九、选择】
　　活在某些时候就是血液唯一激越的理想。如果，连这种激越都消失了，那么，活，究竟所谓何意？
　　ELY一直认为，自己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有一个自称零也的少年，给了他爱和希望，然后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在他工作的地方，他昔日的同事不肯透漏任何信息；在他居住的地方，那里的楼管也假装不认识自己；就连他创造的机器人，也只是默默沉睡。仅此，而已。
　　昏暗的地下室里——
　　“很高兴见到你，ELY先生。我叫非安，就是你们一直调查的叛军一员。”黑衬衣的金发男子很礼貌地冲门口那位很憔悴的军官说，“和零也一样，我也是帮助他们的生化专家，只是没想到零也已经研制出了病毒。”
　　ELY并不想听他讲话，但对方的话题有关于零也的部分，自然也不拒绝听。
　　“那，相当麻烦。我们的T少将，不知何原因居然放弃与你们抗争，跟那个什么杰西佛走了……可是，其他人却没有放弃，所以，他们命我找到零也创造的【神之诫】。”
　　“可是，ELY先生，这几乎是很困难的，我在这间地下室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想必，您也听说了吧？禅邦总司令莱茵哈德。巴赫遭人枪杀，犯人是一名美丽的少年。据说，他被禅邦军抓捕后，被执行数枪死亡。虽然，禅邦没有公开少年姓名，但不怀疑他是零也的可能。”
　　“你住嘴，零也不会干出那种傻事！”ELY皱起了眉头，阻止他在说下去，他不想听！不想听见任何关于零也死亡的话。
　　“哦？你很在意？也对，您毕竟是零也的爱人，怎么样很痛苦吧，以前看着自己的教官死去爱莫能助，现在，又想无动于衷下去吗？你还真是冷酷啊，中尉。”非安很是遗憾地摇着头，怪不得家长总教育他，不要做一名军人，尤其是SODOM军！那些人简直是冰冷的木头，是最可怕的疯子！
　　“你，究竟要说什么呢？”ELY冷冷看着他。
　　“哼哼，【神之诫】其实在你那里吧，ELY？拿到超级病毒的你一定很幸福，却又很担心吧————你终于有机会报复一下那些害死你教官的SODOM军了，可是你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不如，和我联手吧。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另外，我的名字是非安，你也可以叫我的全名————【非安。别列佐夫斯基】。”
　　为什么，教官？你为什么一定要为学生报仇？在这个世界里装疯卖傻保全性命不才是正确的吗？为什么，军部？为什么不救我的教官？他如果活着的话，我一定会带他离开这里，过他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吴？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学生却让我活着？如果让我死去，我自少可以到那个世界找我的教官，自少也会幸福啊……
　　为什么，零也？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出现我就不会爱上你，我自少不会向现在这么难过、这么失魂落魄。为什么，神之诫？你为什么留在我的手里？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因为这样解除我的恨，我所爱之人也不会因此存在。
　　报复是毫无意义的呀，教官、吴和零也，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留下好不好，哪怕只留一个也好。
　　这座城里有我的回忆，我丢失的爱？是看不见的，可我知道它的存在，存在着，哪怕我死去它还存在着。不行，我要带着离去，这个世界带走我的恋人，自少让我把回忆带走，不能对我太残忍了呀。
　　当夜幕来临时，神之诫会降临SODOM，毁掉我的爱情，我爱情里的美丽，毁掉所有可能知道我故事的人，也毁掉我自己。
　　让我离开吧，这么久来，我一直很累，让我沉睡吧，无爱亦无恨，无爱亦无恨……
　　“这是你目前最迫切的任务，找出游击队可能带入SODOM的病毒，”ElY望着舞台上被非安篡改记忆的贝贝，他很美，歌声也美，只是他再也不属于零也了。“那个，我将负责与你之间的情报工作。”
　　好像一年前也是在这个酒吧，在这里他遇见了零也，一年后这里的一切除了贝贝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那个人不在了。
　　“我会死吗？”ElY望着手术台前研究神之诫的非安，呵呵，这样问是怕死吗？
　　“我又不是病毒制造者，我怎么确定呢？那么怕死吗，中尉？可是死了就解脱了呀。”非安轻笑着说，对方像自己一样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是双薄情的眼睛。
　　死，为什么必须选择死，背负了那么多，死了就真的是解脱吗？不，他不信……
　　“病毒的名字是【神之诫】。”
　　“Belial”？“不，他只是承载病毒的容器……”
　　失败了！神之诫彻底扩散了！
　　“呵呵，太阳要落山了，不跟我一起做睡前的祈祷吗？在这所死亡之城？”
　　呼吸有点困难了呢，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呢……ELY自嘲笑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继而又很不甘地睁开，他们说，人死之前会看见幻觉，如果可以，就让他再见见想爱的人吧……教官，吴，零也无论是谁都好，只要再让他见见就好……
　　呵，果然是骗人的，什么也没看到。想想也挺可笑，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得等到现在再来回忆，哪有这么多好事！
　　算了，ELY这次真的不打算挣扎了，正准备舒服点死，却听见了一个声音————
　　“笨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笨蛋！”
　　这个声音好熟悉……
　　是吴！！真的是吴！！
　　ElY很激动，真的，“吴，是你吗？你这么会在这里？”
　　吴从口袋里取出一粒药丸强塞进ELY嘴里，又让一同来的助手协助自己清理和包扎ELY的伤口，一切做好后，才说，“你只有保证活着才能听我将讲话，半月前我回禅邦取些东西时遇见了非安，那家伙告诉了我我你们的计划，希望我来见见你。”
　　非安吗？谁要那家伙多管闲事……
　　“助手是非安配给我的，而给你吃的神之诫病毒抗体是蓝泽尔给我的。”吴接着讲。
　　“蓝泽尔？他怎么可能有抗体药？病毒在我这里……难道药是零也给的？不，不可能！非安说，零也不能还活着。”ELY奇怪到，想推测什么却又残忍放弃。
　　“我也怀疑过，不过我真的见到了零也的坟墓，如果我有眼泪的话，也许会让我现在的话听起来更真实一点儿……但我今天来不只是想说这些的，我已经失去零也了ELY，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的爱人，你能理解现在的我吗？”吴对此也表示质疑，但禅邦应该没理由造个假坟骗自己，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他走了，也许是最好的归宿，我的孩子，但愿真善美与你同在，我会替你照顾好我们的爱人。谢谢你的到来，让我知道ELY至死至终都是爱我的，不，爱着我们的。
　　ELY闭了下眼，咳了两下，“其实，我的确不想死，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军部一定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的，他们找不到我一定会翻天的。”说完，他睁开眼睛看着吴，认真说，“我不想你再被牵扯进来，他们已经害死了我的教官，我不能再让他们伤害你。你走吧，如果幸运，我还能到天国里，或许能看见零也呢！”
　　“我不走，我能去哪？你要留下来，我就陪你留。”吴异常固执。
　　“你们两人别争了，吴先生带中尉走，我来替罪。”一直沉默的助手终于开了口，“我也是痛恨军部的，我的家人都被他们害死了，我以为投了叛军我就会幸福，可是我错了，我之所以仍不幸福是因为，我身边没有值得我爱护，值得我付出的人！吴先生，永别，你们要幸福。”
　　很久以后，禅邦信任总司令蓝泽尔。T。巴赫收到了吴的信，他说ELY现在情况很好，而且他开发了新药可以使ELY不变老，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另外，他还寄来了一些照片，很美丽的地方，两人相依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吴，祝贺你。
　　蓝泽尔把信和照片重新装回信封，从桌子上取了一个粉红色礼盒，推门走了出去……
　　蓝泽尔用一手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