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的吸血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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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么眼神？
浸淫无声艺术许多年的慕晞当年轻易地读懂了慕的疑问。
“我在想我能不能摔桌大吼：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像有些许疑似愧疚的新鲜物闪过心头，慕揉了揉慕晞头发，关切地问：“要我帮忙摔吗？”
“……”这货不是慕慕这货不是慕慕，风中凌乱的小猫心里默默狂念。
小猫无法忍受这种混乱的生活，对于一个宅腐基（？）的猫妖来说，惊险刺激的生活完全不是他想要的啊！
于是召开家庭会议。
“慕慕，我现在十分怀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让别的吸血鬼那么惦记。”千里迢迢而且是过了一百年还要跑来中国追杀他，一出手就是来福枪的吸血鬼是有多时代多潮流啊！
“……我的牙和我的血。”
“？？？”小猫十分不解地看向平静的吸血鬼，这个答案怎么样看都觉得有点囧啊。“慕慕你的牙是神器还是剧情信物？”
慕斜眼之，决定还是一次性解释清楚。他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慕晞很少问他以前的事情，一方面是他一直为两个人的生活琐事忙得团团转，一方面也算是他的体贴——会让这样一只沉默的吸血鬼漂洋过海离开熟悉的家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原因，一定不会怎么愉快。
其实作为当事人的慕倒是无知无觉，想离开了便随便挑了一艘要远行的船，木讷的吸血鬼意外地到了中国后也一直是随遇而安。
在这之前，必须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现在晋江要审核这么久o。o
☆、Chapter 12 出发，吸血鬼大本营
“现在吸血鬼在人间的统治者，是第七代的老鬼，我母亲是第六代吸血鬼。”不久之后的未来，慕晞终于明白为什么慕不直接说他也是第七代。
所有的制度都是金字塔结构，上位者永远是越少越好。这一点，不管是卡玛利拉密党还是魔党或是中立的四个家族都深以为然。
密党联盟了七个吸血鬼家族，包括慕的冈格罗家族——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家族中任何一只吸血鬼打过交道。统治密党的长老每个家族有一位，他们几乎是硕果仅存的第七代吸血鬼了。
说有史以来就是这样的制度也不太恰当，因为这群老家伙几乎从吸血鬼分裂为三派开始就统治着密党了，至今已有七八百年，近年来才似乎有放权给亲王的打算。
“慕慕，求重点。”历史课最催眠了，拼命忍着睡意憋得两眼泪汪汪的小猫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
“我用我的原牙，可以创造吸血鬼，喝我的血，可以拥有我的力量。”当然前提是双方的力量不悬殊——要是那时候身为十五代吸血鬼的伍然小朋友咬了他，恐怕立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血管爆裂而死。
慕晞精神一震，开始琢磨慕简而化之以后给出的信息。
“慕慕，你的牙是自己拔掉的？”其实他想问是，慕慕你现在的牙是假的么？
“刚长出来就被母亲拔掉了，天生的吸血鬼很稀少。”是很稀少，并且是代数越前越难生育，十代之前的天生吸血鬼，恐怕只此一家。
慕晞开始想象慕妈妈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拔了儿子的獠牙，然后内心出现了天使版与恶魔版两个形象……
慕看着他一脸纠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主动解释道：“母亲希望我可以更像人类一点。”
“哦……”天使胜利，慕晞舒了口气。他蹭到慕的身旁，扯了扯他的脸皮，义正言辞地说：“慕慕，让我看看你的牙。”
“……”慕看着他，没有动。
小猫毫不退让地用他的大眼睛和他对视。
最后慕牵了牵嘴角，遗憾地没能把牙笑出来。
“嘿嘿嘿！”慕晞高兴地帮他掰开了嘴。
慕的呀洁白整齐得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两侧有明显尖利的犬牙，但比起慕晞曾经见到的吸血鬼獠牙，就显得无害得多了。这样的牙笑起来应该挺可爱吧，慕晞想着，伸出手指把慕的嘴角推了上去……
好脾气的慕抬眼看他，慕晞讪讪地收回手。
倒也不是害怕——慕晞从来都不怕慕，慕在他的生活中一直是保护者的角色，他知道慕从来不崇尚暴力，他虽然冷淡，但绝不是冷漠无情，只是独自孤僻着。
“慕晞。”
“嗯？”
“和我一起去欧洲吗？”
“去吸血鬼大本营旅行？”慕晞眼前一亮，宅男也无法抗拒异国风情的吸引啊！
“嗯。”慕宠溺地摸摸他的头。护短的吸血鬼不能忍受自家小猫的安全受到威胁，看来是永远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孑然一身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所以误让各方吸血鬼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善于躲藏的小鬼罢了，但是现在恐怕得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兴奋的小猫当下就开始收拾行李了，给慕打包了三套基本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之后，小猫囧囧地反思是不是平时对慕的穿着关心得太少了。不如明晚和慕去逛商场吧，这样想着，小猫又欢快地做起了家务。
另一边，正在对着灯光做着伪造护照的精细活的吸血鬼先生停下手，目光停留在了照片里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慕晞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一直想写的小段子：很久很久以后……擅长制造各种伪证的慕慕同学家……“晞，过来签个名。”慕拿着一个红色的本本，传唤小猫。“嗯，慕慕，这次是什么？话说身份证该换换了，上面我都快四十了照片还是这样子……”“嗯。”满意地看着小猫毫不怀疑地签下名字，慕好心情地回答：“明天你就知道了。”=====我 是 明 天 的 分 割 线======“=口=，慕慕这是什么！！！”小猫的脸慢慢地涨的和手中的本本一样红……“结婚证。”某鬼回答得理所当然。“……”被拐了有木有！
☆、Chapter 13 华迪·威廉·梵卓
西欧，意大利罗马。
下飞机时正是傍晚。慕晞就在慕的要求下去厕所走了一趟化为黑猫跟着他，并且没有他的同意不能变回来。
慕晞忿忿：“你不早点说那样机票钱都可以省了。”
“你不是一直想坐飞机么。”慕摸摸他的头。
慕晞立马偃旗息鼓。
但是想象中谍影重重般的反追击情景并没有出现，慕似乎对这里还颇为熟悉，招了辆车就往郊外去了。
威廉古堡。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得很随意的青年停在两人高的大门前，按下了古旧的门铃。
对慕来说，其实早晨和傍晚的阳光已经完全对他没有影响了。和他生活在一起，慕晞甚至常常会忘记他是一只畏惧阳光的吸血鬼。
铁门安静地敞开，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看见门外的一人一猫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瞬间又恢复礼貌而又疏离的表情向慕弯下腰行了个礼，道：“主人正在用餐，请随我到偏厅等候。”
贵族式的意语低沉醇厚。
慕没有答话，随着背影佝偻的老人一同进了阴暗的古堡，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
威廉古堡是罗马吸血鬼一族亲王华迪的居处，但凡进出罗马办事的吸血鬼都要来此拜谒他以获取准许自由出入的文书——由于如今吸血鬼界的混乱，这个规定只强制到第十二代吸血鬼。十二代以后的吸血鬼，除了一些上位者的后代，其他甚至在都不被同类接受。
严格地来说每个吸血鬼只能有一到两个后代，并且对后代的行为负全责。但是吸血鬼长久的寿命，也导致了他们深受人口过剩的问题所扰。
言归正传，已修炼成吸血鬼中人精的老管家直觉地感受到这个来拜谒亲王的年轻人似乎不寻常。请客人在客厅坐下后，管家告退准备去请示主人。
临走前又瞥了一眼从刚刚就一直乖乖坐在青年肩上的黑猫，老管家突然觉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慕慕，我饿了。”略略有的晕机的慕晞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吃。
于是尊贵的亲王大人临驾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头毫不客气地吃着桌上茶水点心的黑猫。
“呵呵，我这开始好多年没有年轻人来拜访了。”充满磁性的男中音，说着充满贵族气息的标准意大利语，华迪亲王走进房间。
慕抬头，一脸淡漠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吃的圆滚滚的小猫也从蛋糕里把头伸出来，然后喵了一声：哇，中年美大叔！
“咳咳，”见过各种世面的华迪亲王并没有因为青年明显怠慢的态度恼怒，反而笑着介绍说：“我是罗马的亲王，华迪·威廉——”
“梵卓。”慕打断他，毫不畏惧地望进亲王的眼睛，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华迪·威廉·梵卓，八代吸血鬼，战斗力很高，慕在他进门前就已经迅速地在脑中分析过——三个以上这样杰出的第八代吸血鬼，他就不是对手了。
敏锐的战斗力判断并不是吸血鬼的能力，只是慕在主动与被动的逃亡中养成的习惯——战斗或是逃匿，受伤的代价值不值得，所有的考虑都在瞬间完成，生存是唯一的要求。
“是的。”亲王马上恢复，笑着用标准的汉语回复了慕字正腔圆的“梵卓”二字，“不过就算知道了答案打断别人的也是很不礼貌的哦！”
华迪郁闷了，他都这么和蔼可亲这么幽默了，怎么这个年轻的孩子还是那么一副面瘫状？
不过接下来青年的话却是真正把他震惊了。
“华迪·威廉·梵卓。”慕叫出他的全名，甚至连一旁的管家都忍不住要呵斥他的无理，却被亲王皱眉拦住。
“予我该有的荣耀，或者，我该去参加血夜祭？”慕抱起小黑猫，目光迎向主仆两人，“我是慕尼瑞·塔塔·维特尔斯巴赫·冈格罗。”
作者有话要说：JJ的审核好神奇o。o为毛都把我的人名里面的点点吞了QAQ
☆、Chapter 14 安心的生活
这一夜，古堡的主人躲在书房偷偷地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解释了什么，气急败坏的华迪亲王平静了下来。
“我不管，长老们暗地里找了他这么多年，他现在自己出现了，这下子还不有的热闹了？”
那头又不知细细碎碎地说了什么。
挂了电话，亲王舒心地伸了个懒腰，招来管家询问了一下慕的行踪，便兴致勃勃地跑了出去。
凌晨一点，夜最黑的时候，却是罗马正热闹的时候，慕带着兴奋的小猫信步闲逛。
“慕慕，我要求了解战略部署。”小猫靠在慕的耳边，正经道。虽然长久的习惯告诉他不必质疑慕的决定，但是小猫还是好奇得十分郁闷。
“嗯。”慕摸摸他的头，“梵卓是密党的头领，华迪在罗马做了六百年的亲王，有地位，没野心。”
小猫努力地用他手指大的脑袋推理慕给出的信息。
“意思是，他没有追杀过你，而那些想对你不利的人也要卖他的面子，所以，找他是最安全的？”
“嗯。”
“但是慕慕，你该有的荣耀……指的是什么？”
“爵位，封地，”慕顿了顿，低头想了想，说：“安心的生活。”
“等等，慕慕你的意思是你和我过的生活一直都不安心么？”黑猫的眼睛不满地眯起，站在慕的肩头，行动上藐视他。
“我想给你安心的生活，晞。”
“其实我们在中国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啊。”
那是因为吸血鬼的势力还没有侵占中国大陆。不过慕没有解释，不出二十年，发展迅猛的中国必将完全暴露在吸血鬼掌权者的眼中。
当然这不是慕下定决心来欧洲的第一原因。他想来谈判，还是因为近来百里霜一句无心的话。
“现在放养不觉得太晚了么，慕晞已经学不会独立生活了，你准备以什么身份陪他一辈子？”
慕迷惑了，他和慕晞都有着几乎无尽的生命，漫长到让他们都没有思考过是不是真的可以这么一直在不同的城市间流浪下去——即使没有潜在的危险。
“那慕慕，血夜祭又是什么东西？”慕晞打断了慕的回忆。
“后代吸血鬼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血夜祭的漏洞是五百岁以下的吸血鬼都可以参加，每个氏族的胜出者可以接受第二次生命——重新被拥咬称为代数更前的吸血鬼，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和更高的地位。
慕并没有多解释，因为他是不可能参加血夜祭的。虽然年幼，但他拥有现存吸血鬼中最古老的血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连华迪亲王，也是他的后辈。
“嘘——”慕突然按住小猫的头。
慕晞回头，猫眼清晰地看到了黑暗中缓缓而来的华迪。优雅的吸血鬼摘下帽子，向慕行了个绅士礼。
“说实话，您的到来让我——很意外，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很感激您的信任，只要您在罗马，我会保证您的安全。”
慕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说：“对我不必用敬称。”
“愿意陪我喝一杯么，年轻人？”华迪笑笑，向旁边的酒吧指了指。
慕点点头，随他步入喧哗的夜店。
“一杯血腥玛丽。”华迪明显是常客，没有翻看便把菜单递给了慕。
“牛奶……两杯，蛋糕……巧克力味的。”慕迅速地浏览了菜单，侍者看着一眼这个和亲王一起出现的年轻人，诧异地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贴一章滚去吃晚饭、、、亲王背后的男人= =
☆、Chapter 15 背后的人
“慕尼瑞，之前都生活在中国？”华迪随意地攀谈起来。
“嗯。”
被各种音调的意大利语轰炸得头晕眼花的慕晞，一下子就把说中文的华迪视为亲人。
于是单纯的小猫瞬时心情舒爽地吃着巧克力味道的蛋糕，顺便分出一只耳朵来分辨两只吸血鬼的对话。
“拥有高贵的血统却漂泊了那么多年，孩子，我对你的经历感到万分同情。”
“嗯。”
“其实密党也曾经为你的事数次开过会议，但是意见不统一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知道追我的人不是密党组织的。”只不过是许多视他为威胁的人暗地里的角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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