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墨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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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并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里有多少认真有多少随意，有多少怀念有多少懊恼，有多少疑惑有多少愤怒，有多少旖旎有多少缱绻。
那少年一副乖巧相貌，脸上的笑容精致而漂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路鸣泽相同类型的长相，却没有路鸣泽那样邪气而肆意。很单纯很……人类的样子。路明非看着他，不自觉微笑，如果路鸣泽这货跟这位一样乖巧就好了啊……咳，幻想无罪。
然后路明非看着少年对着马路对面挥了挥手，似乎看到了什么人的样子，十分高兴。
路明非望过去，是一个黑发披肩的女孩子，笑容甜美，天真烂漫，也挥着手，笑得开心。
啊，所谓青春就是要这个样子啊，男孩子和女孩子什么的真是太美好了呀嚯呀~~路明非在这里托下巴眯眼感叹着，然后就看见男孩子冲了过去，仿佛奔向自己的太阳，奋不顾身的样子。
再然后，是女孩子尖叫的声音：“啊————”
拉长的声音。
飞速驶过的汽车。
被抛上天之后重重落下的男孩子。
…………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连记录也来不及，快到路明非只是眨了一下眼，快到路明非的眼睛依旧眯着来不及睁大……
还是女孩子最先反应过来，尖叫之后冲到男孩子的身边，蹲下，扶住男孩子，“卫城——你怎么了……还好吗，忍住卫城你忍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路明非走过去，面无表情。
女孩子的眼泪掉下来。啪嗒。啪嗒。
男孩子看着女孩子，话说不出来，眼神却无限留念。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呢，路明非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要，发生这样的事。这些不如意的事。
“你，想要他活过来吗？”路明非问，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
女孩子泪眼婆娑地抬头，看见少年淡然漠视一切的眼，里面空空落落，什么都没有，像是神只。“什么意思？”
路明非蹲下来，依旧是没有表情的样子，“你想活下来吗？”
女孩子反应过来，虽然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可这少年的表情却像极了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蝼蚁的，神。犹豫片刻，女孩子说：“……要，我要他活过来，什么代价都可以。”等价交换。
“跟全世界为敌呢？再也没有人站在你这一边也无所谓吗？”
女孩子低头思索，然后抬头，“……愿意，我愿意，只要卫城在这里。”
路明非沉默，突然看着少年的眼睛，说了三个字：“【不要死】。”
***
原来是那么简单，只要那一个人还在，那么跟全世界宣战也是没有关系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急，对话没逻辑，情节很生硬……卡了好久才卡出来的……最近在考虑填志愿的事，于是卡文卡的很销魂……其实这章主要想表达的就是：路鸣泽不在身边→路明非生活没了中心→对活着产生疑义→被小女生点拨。我笔力不够，就是那一种【只要那一个人还在，那么跟全世界宣战也是没有关系的】的主题，于是路明非觉得，自己一直因为顾及着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拒绝和路鸣泽融合，拒绝与自己所在的世界为敌，可是当路鸣泽离开之后才意识到这分明是谬论，他一直那样认为是因为路鸣泽始终在他身边，现在路鸣泽离开才意识到路鸣泽比那些东西重要多了…………能接受么？好吧我自己都不能……但是我想完结了这文啊，所以就这样吧，摊手……我果然不适合写没大纲的文。至于那对少年女，请忽视他们吧，只是引子……PS：虽然我很久不更新，但是！！请赏俺几个评论吧！！留言的都是好人，最漂亮了~~
＜二十一、这样的决定＞
人性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即使路明非并不承认自己是人类，但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具有的人性。
比如：在路鸣泽在他身边时，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消失的可能性，等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本就是人的劣根性；明明在以前死都不愿贸然使用秘籍，却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仅凭着少女的一句“我愿意”就轻易妥协，他甚至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说完“不要死”后，路明非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流血的少年和哭泣的少女。他漠然地看着，想，这样的自己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使用了“神的能力”，是不是连他也会向着“神”靠近？
名叫卫城的少年放大且涣散的瞳孔重新聚集起来，黝黑而深邃。
连这样一双眼睛也可以让路明非想起某人，路明非想，自己一定是坏掉了。
卫城的视线首先放在了少女身上，“陌陌……”
少女喜极而泣，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少年身上，“卫城、卫城你真的活过来了……”然后紧紧地抱着少年。
路明非冷眼看着这在他看来不怎么感动的感人戏，想着这一切真是太戏剧，感觉在看一场戏。痛失所爱的少女。失而复得的生命。情投意合的。
他开口，“那么，现在该付出代价了吧？”冰冷的语调打乱这温情，彷若要在这世界最美好的时刻，摧毁它。
少年终于察觉到这另一人的存在，转头看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少女打断，“……你不是说我与全世界为敌么？”
路明非抿嘴一笑，唇角处却没有温度，“不，那只是假设，我要的……”
他伸手，手指指向卫城。
－－“是他的眼睛。”
少女瞳孔瞬间放大，显然没有想过这样的要求。路明非要求他背叛全世界时，她思索片刻就答应，因为卫城是完整的。她的人生是她的，她要为了卫城与世界为敌也是她一个人的事。
可是，那个人要的是卫城的眼睛。
如果卫城活着的条件只与她有关，那么怎样她也可以答应，可是，那个人要的是卫城的一部分……
少女直视路明非，眼睛里的坚定分外清楚。她咬着嘴唇，瞪着路明非，手却紧紧拽住少年的手，发着抖。
他要的是卫城的眼睛。
卫城的。
眼睛。
如果只是要眼睛。
她的也可以。
思及此，少女抬起头，倔强的姿态，“拿我的，拿我的眼睛吧。求你救他的是我。”
路明非蹲□，唇角绽开笑容，却是全然冰冷的弧度，“可是我救的是他，我也只想要他的眼睛，懂吗？”
随后，转头看向少年，“让女孩子为你失去，是不是太没有担当了？”嗤笑。
那少年却看着他，只是皱眉，没有丝毫害怕之类的负面情绪，黝黑的眼睛与他金色的瞳仁对视，“你真的要眼睛吗？”
“你说呢？”路明非微笑。
“可是我觉得你是在借我的眼睛在找寻什么。”
一语中的。
“不，只是我想要。”路明非笑着，却全然不知自己要他的眼睛干什么，分明不是他想见到的。一点也不像。
可见，自己是魔障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并未说话，眼里的金色闪闪烁烁。
卫城握住了少女的手，看她一眼，露出“别担心”的微笑。随后目光移向路明非，“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那就拿去吧。”目光坚定，竟是毫不惊慌。
路明非的手慢慢抬起，移向少年的眼。指尖在眼睑处停留半晌，却道：“那么像，可惜你的不如他的美。”
少年诧异，遂抬眸看他，却看见路明非眼里的金色全部不见，成了暖暖的棕色，笑容也是温暖得紧。
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路明非，你在干什么。”
路明非笑得灿烂，回头，“楚子航？我没干什么啊，就是这有俩小朋友，挺可爱的，调戏一下。”说完还指了指两人，“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楚子航微蹙着眉，并不说话。盯他半晌后转身，率先迈开步伐。
路明非提脚跟上，走了两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笑，“我说今天你们运气好，我同伴来了，就放过你们吧。”然后又楚子航楚子航的叫着，小跑着跟上去。
少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一把抱住少年，仿佛拥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要瞎了……幸好幸好……”
卫城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不会的。他不会真的动手的。”
“为什么？”少女抬头问，这笃定来的莫名其妙。
卫城微笑，“比起眼睛，他只是想见某个人而已。况且－－他是好人。”
前方某个莫名其妙被发好人卡的真。好人路脚下一个趔趄，你说现在的小孩有必要这么敏锐吗，他已经装的够像坏人了吧！好吧不能和小孩一般计较……
可是他当时魔障，竟真的有想把那赝品收藏起来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终于回来了……卡文症和拖延症并发真的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啊。其实路明非也不一定没有邪念，我觉着他真的有想过把卫城的眼睛弄下来收藏起的，毕竟眼睛闪金色时不受自己控制了嘛……所幸最终俺亲爱的小明回来了～话说赝品的必定没有正牌的好看嘛！又话说了，让卫城十二三岁那么敏锐真的大丈夫？！
＜二十二、不疯魔不成活＞
路明非想，自个儿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路鸣泽不再出现，他的生活就仿佛失去了什么。如果说之前的心不在焉可以解释为天热导致的烦躁，前几分钟他的异常就无法自圆其说。
他竟然，想要做出那样的事……残忍且不说，光是“相似的眼成为发狂的触发点”这样的事实都让人无法接受。
“你妹的！”路明非在心里暗骂一声。
……等会儿，该是你弟的吧？
路明非刚在心里纠正完这一点，就听见楚子航的问题甩过来了，“你做什么了？”
路明非一愣，没想这主儿还会对一对（狗）男女感兴趣。不对，那不是狗男女吧？人可是相亲相爱正直善良的有爱西皮，那像你这反派大BOSS－－即使有打悲情牌也还是BOSS。
BOSS大人挠头，“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在调戏小孩儿，哈……”
楚子航看也没看他，走在前边，声音倒是悠然自得地传来，“地上有血，不是你的吧？就那个出血量而言，足够一个人死透。可是那里，没有一个死人，你们三个都是生龙活虎生命力旺盛。”
“我……”路明非忽然觉得解释不清，难道说是那大地突然感受到透骨的悲伤于是不禁流血又流泪地受虐？骗鬼吧您！深感“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欺骗的开始”的路明非决定沉默。那啥，人说沉默是金，咱攒点金子回老家结婚也是很好的是吧？
楚子航的声音仍在继续，“你做过什么，这毫无疑问。而你不想将之告诉我，这我也可以原谅……”楚子航犹豫了几秒，说，“你最近在为某事烦恼，谁都看得出来，不告诉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你刚才的所作所为至少应该控制一下，要是报告给学院就什么都完了。”
楚子航对人内心的情感变化并不是十分了解，这一点从原着里可看出。他是一个情商接近零值的人。－－加上“始终没能在父亲死前理解他”和“读不懂女生心事且无法表达自己情感”这两条原着设定作注脚，即使作者开了金手指，也不会有人否认。话是如此说，但路明非的异常实在是明显到了一定地步，他只是情商低了点，并非《重庆森林》里梁朝伟饰演的633号一般迟钝，观察入微一向是他的优点。
他察觉到这异常，却始终觉得，或许这样的路明非才是真正的路明非。他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想法，却因了他自己的简单而未曾体会过将真正的自己埋藏起来的感受，也不知这样的揣度是否无误。同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掩藏还是释放比较好。因此他只能选择说开，只是提醒，决定还是要路明非自己来下，要走怎样的路也只是路明非自己的事。
而对于路明非来说，他了解自己的不稳定也正在为此寻求解决之法，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他并不想承认路鸣泽实际上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影响力。同时他也清楚楚子航的性格，因此即使楚子航的话像极某种挑衅或威胁，他也不会误读其中的关心意味。
那样的行为报告给学院就都完了。这么说着，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却是“我会帮你隐瞒”，楚子航自己也是在导师和苏茜的隐瞒下过着日子。这样的楚子航并不是别扭－－上帝作证，他也习惯于直来直往只是不知道正确的方法。
路明非知道他，这人在孤独中杀破重围，最终选择了爆发这样一种极端的表现形式。路明非是沉默，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了解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继续沉默再爆发。两者虽是事态的两极，本质却是一样的。
唔……或许可以找楚子航谈谈？
“嗯……我在找一样东西。”虽然下了这样决定，路明非却不打算把路鸣泽的存在也说出来，路鸣泽本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换句话说，路鸣泽本就只属于他一人。路明非顿了顿，“我有时候觉得他就在我心里，有时候又不在。－－楚子航你也会感到血之哀吧？”
楚子航沉默点头。这句话毋庸置疑，这是混血种刻在骨子里的宿命，在龙被杀完前不止不休。
路明非挠挠头发，“我说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血之哀，你信么？从前有人说我不悲伤是因为他替我悲伤了，所以我不悲伤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现在我发现，悲伤这个玩意儿……他一直都在我心里啊！”
楚子航眸光暗了暗，没有讲话。而此时的路明非也沉默不语。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倒像在思考着什么。终于在这片诡异的静默里，楚子航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僵局，“也就是说你的血之哀一直被什么压制着，因此你也误以为你根本不存在类似的东西，但当压制的东西一旦没有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又开始抽根发芽。－－而现在，你想把丢掉的东西找回来。”楚子航道，或许此时的话语根本没有意义，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有了直接触及路明非内心的机会，不说些什么的话倒像自己在逃避。
路明非倒也没有介意楚子航说的话，当一个人想要倾诉时，倾听者是否说了有建设性的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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