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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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吗，自己是他哥哥啊，已经习惯去关注那个孩子了，即使这一年多对他不闻不问，但心里总是在记挂着，习惯生活中有那个孩子、自己的弟弟的存在了，即使有时分离，也想着还会再见，然后继续陪伴着走下去。
　　“呵呵，你能放下对博雅的关心和牵挂吗？”
　　“这不一样，博雅是我妹妹。”
　　“蔚然是我弟弟。”听到博磊理所当然的话，林蓝马上强调。
　　“好吧，我知道了，是我想太多了。”
　　“博磊，谢谢。”
　　“谢什么，再说我们是兄弟嘛。”
　　蔚然是商学院的，所以与林蓝所在的文学院相隔大半个校园，为此蔚然很是不满，提议与林蓝出去租房，但因学校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住校而作罢，而是改变策略，一没课就钻进林蓝宿舍不走，从而成为二零四室第五号常住人口，之所以说第五号是因为一升上大三，也算师兄师姐辈了，待遇自然不同，林蓝他们已经搬到新建宿舍楼的四人间了。
　　大一的课业比较轻松，大三的也都静下心来，所以蔚然和林蓝应该有比较多的相处时间。但蔚然优异的成绩、出色的外表、突出的体育才能让他很快成为大一新生中的佼佼者。年轻的心总是不甘平静，与哥哥相处的热头过去，蔚然自然而然的回归年轻人的队伍，在学校过的是风生水起，只是不管生活多么多姿多彩，周六一天一定是和哥哥一起度过，一起去图书馆呆一整天，或是去附近旅游景点、纪念馆等地方转转。宿舍里那几个过去只闻蔚然名不见蔚然人而嘲笑林蓝恋弟情节严重的舍友，都有点小羡慕这对兄弟的感情，常常感叹自己没有这么贴心的弟弟。
　　“哥，我觉得很幸运，有你做我哥哥，我很幸福。”
　　十二月二十五，圣诞节。林蓝和蔚然两个人为蔚然庆祝生日。吃饱喝足以后返回学校的路上，走在身边的蔚然突然发出这样的言论。
　　“哥，我陪着你，你幸福吗？”
　　“。。。。幸福吧。”如果为一个人牵挂为一个人欣喜为一个人担忧，可是孤单的时候有那个人陪在身边叫做幸福的话。
　　“哥哥。。。”
　　“怎么了？”
　　“没什么。。。呵呵，有你在真好。”
　　




15

15、变故　。。。　
　
　
　　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林蓝正背古代文学背的昏天暗地，考完这科就只剩两科了，自己七号考完，等蔚然九号考完就能一起回家了。今年自己提前拒绝了去杂志社继续实习的邀请，只想着和蔚然一起回家团聚，自己也有两年没见到母亲了，好想她、想家。
　　“林蓝，我和你白叔叔离婚了，上个星期签的字。”
　　“妈。。。”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炸的林蓝措手不及，差点丢了手里的电话。原本以为母亲终于寻的自己的幸福了，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原本以为。。。。
　　“是我提出来的，你。。。你白叔叔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林蓝，妈妈是不是真的很失败？我不是一个成功的母亲，也不是一个成功的妻子。”
　　“不是的妈，你是一个好妈妈，我。。。我很好。”林蓝一时之间只觉心中慌乱万分，为什么会这样呢？真的不懂，想起大一那年除夕，自己和蔚然在楼下放烟花，母亲和继父在窗口幸福相拥，一直以为那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只是两年时间一切都被否定了，那么还能相信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林蓝，你长大了。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要让她知道，要一心一意的对她好。我和你爸爸是家里找的，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合适就结婚了。你爸对我很好，他是我的丈夫我的家人，他对我很重要，可他离开我们了。我知道我和你白叔叔在一起你是有些怨我的，认为是我背叛了你爸爸，只是你是个好孩子，从没表现出来。”
　　“妈。。。”林蓝从没想过自己一向认为对自己淡漠的母亲原来连自己最隐秘的情绪也看得出来。
　　“我和你白叔叔在一起，不只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可是他不懂，我无法完全放下自己去讨好他，他不懂。”
　　“妈。。。。别难过了，你还有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母亲，林蓝只能这样说。曾今不止一次的想过母亲嫁给继父的原因，也许有爱、也许是为了自己，可这一刻听到母亲带着哽咽的沉重叹息，林蓝心里一揪。母亲，是真的爱那个男人。不然一向强势的母亲不会结婚后关了自己的店成为家庭主妇，也不会怕被继父轻看而啬于表现自己的关爱。爱他，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照顾他的一日三餐；爱他，怕他误解自己另有所图，将自己的关心当了谄媚。只是这爱，终究没能让他们一直走下去，夫妻之情、相伴到老的人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是可以长久的？
　　“离了也好，我们之间的矛盾早就有了，只是在你和蔚然离家后突显出来了。蔚然是个好孩子，当年是妈亏欠他，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蔚然还是你弟弟，看得出他很喜欢你这个哥哥，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知道了，妈你要照顾好自己。”听到母亲提起蔚然，林蓝心里一痛。弟弟，没了户口本上关系栏里标注的兄弟关系，他们还会是兄弟吗？当初不就是母亲与继父的再婚，他们才成为兄弟的吗？蔚然，知道了吗？心突然像缺了一块，不痛，但那样空虚的感觉不断膨胀，让林蓝觉得呼吸空难。
　　三天没见到蔚然了，林蓝心浮气躁，加之母亲的事，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备考，还好明天就是最后一门了。只是考完了又怎么样，林蓝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再也没有了一起回家的理由了。自己和蔚然，脱去了兄弟的外衣，以后要以怎样的关系走下去？弟弟、弟弟，伸出双手，林蓝才发现自己的手这样纤细，什么也抓不住，是啊，什么也抓不住。
　　母亲去了乡下的姨妈家散心，明天考完了自己也去姨妈家陪母亲过年吧。一会吃晚饭时去告诉蔚然一声，作出决定，林蓝只觉疲惫，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为了上一科考试，自己两天没睡好了。
　　“哥。。哥。。”
　　“别闹，蔚然乖，一会个哥哥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包子。”挥开小小的蔚然在自己脸上恶作剧的小短胳膊，林蓝转身沉入更深的梦乡。
　　“哥哥，你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吗？”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流动，无奈的叹息声，原来自己也会让蔚然发出这样的叹息吗？呵呵。然后是嘴唇被有些干燥而有温热的东西一下一下碰触，是烤红薯吗；怎么没有香味？之后是被含住轻轻抵舔，有湿热的东西滑进嘴里四处窜动，是什么呢？别跑。
　　“呀。。”迅速睁开眼，就看到面前那张放大的脸，一手捂着嘴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原来不是梦啊，蔚然已经长大了，早已不是那个喜欢粘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了，自己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呢？蔚然，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身边的，想的这里，心里一阵慌乱，抬头对上面前那张俊美的脸。
　　“蔚然？怎么了？”看的蔚然眼角的泪花，林蓝连忙翻身坐起来关切的寻问。
　　“舌头疼。。”用着特别委屈的声音撒着娇。
　　“舌头疼，怎么那么不小心，。。。舌头疼？”
　　“是被哥哥咬的。”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起刚才的梦，林蓝震惊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嘴张开又闭上，说不出一句话。
　　“哥　。。。”看到向自己的脸伸过来的手，林蓝下意识的猛地后退，差点翻下床去。
　　“小心。”
　　“谢谢。”被蔚然扶住稳好身子，林蓝马上从蔚然的手臂中脱离出来，直觉告诉他有事要发生了，而他一定不喜欢那样的事发生。
　　“蔚然，晚饭吃了吗？我。。。。”
　　“哥哥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吻你吗？”看到林岚不自然的躲避自己的碰触，蔚然眼神一暗，下定决心般开口。
　　“你总是喜欢闹我，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还没吃晚饭呢。”被蔚然犀利的眼神定住，林蓝不自然的转过身去，试图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哥，我喜欢你。”发现林蓝试图转移话题，蔚然决定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把那句禁忌的话喊出口，然后期待的看着林蓝。
　　“哥哥也喜欢蔚然啊。”身体一僵，林蓝很快放松下来，带着一贯的宠溺语气回答。
　　“你知道你不是我哥。”自己的心情被无视，蔚然伤心之余伤人的话也出口。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你哥。”被蔚然微带怒气的声音打断，林蓝好半天才气馁的答出一句话，只觉心里苦涩蔓延，心痛的无法呼吸，蔚然不要自己这个哥哥了吗？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是李希对你的那种喜欢，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看到林蓝露出受伤的表情，蔚然马上澄清，自己是那么喜欢这个人啊。
　　“你还太小，一辈子这种承诺不能随便说出口的，要对对的人说。”打断蔚然急切的说明，林蓝厉声告诫。
　　“可是你就是对的那个人啊，哥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巍然只能急切的抓紧他的手一遍遍的重复者喜欢。
　　“你只能是我弟弟，即使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了，在我心里你永远只能是弟弟，你只是太依赖我了，以后你会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感情。”林蓝止不住全身轻微的颤抖，挣开被蔚然握住的手，期盼的看着蔚然，企图得到他的肯定，企图找回自己的弟弟。
　　“哥，我。。。”看到林蓝无助的眼神、好像要哭泣的表情，蔚然突然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喜欢就这么让他难以接受吗，为他心疼的同时也心伤。
　　“蔚然，哥要复习了，明天还有试要考，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林蓝急切的再一次打断蔚然。
　　“。。。好吧，那你好好复习，明天好好考，考完等我”被那故作平静的表情乞求的眼神怔住，蔚然妥协的起身下床。
　　“嗯，你也是。”直到蔚然出去关上门，林蓝才全身无力的倒回床上。蔚然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自己一直牵挂疼爱的弟弟竟然对自己是那种感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蔚然真的不要自己这个哥哥了吗？自己真的要失去这个弟弟了吗？心乱如麻，找不到答案，林蓝无助的抱紧自己。
　　林蓝逃了，提前半小时交了卷，带上简单的行李逃了。火车票是早都买好的，要和蔚然一起回家的，已经没用了。现在去买去姨妈家的车票也买不到，林蓝选择了长途汽车，颠簸了两天多，终于在十号下午天黑前到达姨妈家。
　　晚上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三十四通未接，除了博磊的两通，三个陌生号，其他的都是蔚然的，拆下电池，林蓝把自己陷进棉被里，好几天没睡了，好累，要好好睡一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各位看文的朋友多多包涵，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作者思绪有些混乱了。




16

16、陌路　。。。　
　
　
　　阳光透过澄净的玻璃窗温柔的洒落在床上酣睡的人脸上，那张平凡的脸上仿佛发出一层柔和的光芒来，睫毛颤抖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一双在平时本应该平静清澈的眼睛此刻正弥漫刚睡醒的迷糊。
　　“哥，起来了吗？我妈叫你吃早饭了。”
　　“哦好，马上来。”听到门外的声音，林蓝眼中的迷糊马上被清明替代，穿衣好衣服开门向位于另一头的卫生间走去。清凉的水扑在脸上，抬头望向镜子子的脸，疲惫消瘦。林蓝对自己露出一个苦笑。从学校逃回姨妈家已经一月了，这一月时间母亲一直情绪低落，林蓝陪着她四处游走，乡下轻松自然的风气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好心情。爱情，真的很伤人，连母亲这样经历半生坚强冷厉的人都会变得脆弱。爱情，也易逝，父亲那么爱母亲，只成为母亲最重要的、家人，父亲离开后母亲爱上了别人，白叔叔与母亲在一起近十载，终究还是分离。
　　“林蓝今年二十二了吧，有没有女朋友啊？”
　　“哥哥应该是有了吧，这段时间老是见他对着手机发呆，钱包里还藏了张照片都不给我看。”
　　“没有啦大姨，你别听婷婷乱说。”被大姨的问题和表妹的插话窘住，林蓝连忙澄清。
　　“我哪有乱说，明明就是。”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但你也要快点找一个啊，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了，晚了好姑娘就被别人追走了”
　　“是。”面对着大姨和蔼热情的笑脸，林蓝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声答出一个字来。
　　“你这孩子，老是这么拘谨。”
　　“哎呀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那么早结婚啊。”
　　“什么年代？什么年代都得成家过日子，嫌早你十六就给我找对象？”
　　“妈，十年八年前的时了你还拿出来说，你说不烦我都听烦了。”
　　“你个死丫头片子倒嫌我烦了，啊？”
　　“妈，形象形象，别让表哥笑话你更年期到了。”
　　微笑的注视着面前的母女对吵，林蓝发现自己是有些羡慕表妹的，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与家人和谐自然的相处。从小母亲就与自己不亲近，母亲是一个好强淡漠的人，小时候都是父亲照顾林蓝，父亲离开以后，母亲虽说给与林蓝生活所需的一切，却仍旧没有给与他亲人的温情，这就造就了林蓝淡漠掩藏自己情绪的性子。
　　姨妈家二楼顶上是一个很大的天台，有桌椅及一张小床，林蓝最爱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看书，什么也不想，然后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流逝，天气好的时候晚上还可以看得到满天星斗，问题是只要抗得住寒冷，这里即使再冬暖夏凉现在也是冬天。
　　只是今天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任由思绪漂浮，无意识的翻开钱包，夹层里那两个笑的一脸傻气的人就闯入视线。那是两个男孩子的合照，长相俊美的高个子男孩一只胳膊搂住身边稍矮一点长相平凡的男孩，头微侧这目光定在身边人的脸上，笑得一脸幸福，稍矮的男孩依旧浅浅的笑着，目光温和的直视镜头。照片是蔚然刚上大学一次出去玩硬缠着自己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