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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岸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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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他还闷在心里的隐秘,自然孟天笛还不知道。
    却是快了。
    很快的这个年轻人也就知道了!
    在孟天笛意似询商的眼光里,秦老人微微摇了一下头,表示对于马的无助。
    其实无需秦老人的认定,任何人都知道,如果一匹马只有等死一途,况乎眼前这匹黑花大马已似淌尽了身上的血,更似万无活理。
    孟天苗随即不再犹疑,右手轻抬,以“巨灵金刚指”力,猝然发出了暗器“弹指金丸”,一丝尖风响处,正中马的前额。
    黑花大马陡然垂下了头,便不再移动。
    秦老人点了一下头说:“好指力!”
    微微一笑,又说:“但不知你这暗器可以多远见准?”
    孟天笛尚不知他的弦外之音,略谦道:“也不过五丈而已,再远可就力道不继了。”
    秦老人轻轻“哼”了一声:“那也就够了!”
    孟天笛一笑道:“你老夸奖。”
    秦老人鼻子里又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这弹指金丸,不但能伤人,还能打兔子,却不知能射杀天上飞鸦不能?”
    孟天笛只当他要自己射杀天上乌鸦,不由怔了一怔。
    秦老人嘿嘿一笑:“乌鸦虽丑,却知孝母,较诸枭狡之流,真不知强了多少,眼下就有一只大枭,你何以偏偏没有看见?”
    秦老人话声不疾不徐,俟到最后一个字出口,倏地侧身向着左上方树梢指了一下。
    孟天笛在对方说到“大枭”时,心里已自警觉,待将回身察看,只听见“咔嚓”一声爆响,大截树枝,连同落雪,直由身后左上方空中折落下来。
    非仅如此。
    随着断树落雪的同时,一条人影,怪鸟凌空般地陡然拔起,直向丈许外另一棵更为高大、枝叶茂盛的巨形杉树上扑去。
    秦老人、孟天笛二人胯下座马,惊啸一声,忙不迭闪身向一边跃开,躲开了猝然折落而下的巨大断树。轰然作响声中,飞雪四溅,断枝如矢,声势好不惊人。
    却于此惊乱的一霎,两口树叶飞刀,飞电流穿,已自对方手上掷出,自空而下,猝然飞临,双双取向二人前心要害,疾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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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地久”
    “他们是两个残废!”秦风喃喃地说:“来自星宿海的两个残废!”
    “残废?”
    “严格说,应是‘残’而不‘废’……”秦风冷冷说:“他们是一双孪生兄弟,当今天下最难招惹的两个怪人。”
    孟天笛眼睛不自禁地又瞟向素帖上的那一双鬼脸。
    秦风发觉到了,指了一下那颗标示鬼脸的印章说:“就像这双脸一样,一张哭脸,一张笑脸,却是近百年以来,江湖黑道:最厉害的一双要命煞星。”
    孟天笛怔了一怔:“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秦风冷笑着摇了一下头:“连姓都说不清,却有个奇怪的外号!”
    “什么外号?”
    秦风老人的眼睛转向面前的素帖,盯住了上面的四个字:
    “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便是这双孪生兄弟唯一的姓名标志了。
    秦风又在喘气。
    今夜他思想错综复杂,几十年前的往事,一股脑都翻了出来,奇怪的是,除了以上的一点点消息之外,别的竟不欲多说。
    一个人隐忍一件事,必然有隐忍的理由,孟天笛即使心里百般好奇,却也掩忍不欲多问。
    终于,秦风脸上显现出难见的微笑,似乎已能把窒息自己的低压情绪,暂时置之度外。
    或许他已经胸有成竹!
    总之,室内忽然变得不再寒冷,颇有和煦的春意。
    “那一年,在南普陀‘听松阁’,有所谓五年一度的‘观星问剑’,天下武林各派掌门人,齐聚一堂,你父亲孟九渊也去了!”
    孟天笛神情一振。
    这件事他幼年曾听父亲不止一次地提起过,所以记忆深刻,眼前秦风这么一说,自是引起了他极大兴趣。
    他随即点头道:“我知道!莫非你老人家也去了?”
    “岂止是去了!”
    秦老人神秘地笑着:“对我来说,那是一件极有趣的往事,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可知为了什么?”
    孟天笛摇了一下头。
    “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了!”孟天笛忽然想起来道:“听先父说,那一次好像是有人搅了局!”
    “这就是了!”秦风看着他:“说下去。”
    孟天笛说:“详细情形,我不知道,只知道五年一度的‘观星问剑’,为的是争夺武林至宝‘金龙令’,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去了,很是热闹!”
    “你说得不错。”秦老人扬动了一下灰白的眉毛:“但是这些人却是不学无术的多……比较起来,你父孟九渊,倒是一个脚踏实地,颇具实力的人……”
    孟天笛微微一笑:“但是那一次他老人家却并没有夺到金龙令。”
    “我知道。”秦老人点了一下头:“你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临时有人搅了局……”
    当日情况:孟九渊以“一丈云”轻功领先群雄,青城的雷九公以“霹雳”气功连胜三场,前任“金龙令”得主武当的钟先生,以剑术压场,三人各擅胜场,相持不下,“金龙令”因而迟迟不能定归属,直到……
    秦老人“哼”了一声:“为什么说是‘搅局’?”
    孟天笛说:“据说,前往南普陀的人,有个先决条件,必须那人先已是一门之主,有了掌门人的身份,才能有资格进一步问鼎中原……”
    秦风微微一笑说:“是有这么个规矩,但是你以为这个规矩公平么?”摇了一下头:“太没有道理了!”
    孟天笛看了他一眼,不自禁地点了一下头:“你说得不错,我父亲也这么认为,所以才甘心退出,从那以后,不再参与。”
    “他是个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人。”
    孟天笛说:“但是雷世伯却大为不服。”
    “雷九?”秦风冷冷一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孟天笛怔了一怔,含笑道:“无论如何,那一次大家都白忙了一场。”
    “为什么?”
    “因为,最后捧走‘金龙令’的人,竟是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野人。”
    秦风一笑说:“为什么说他是野人?”
    “听说这个人是由化外之邦‘天竺’来的。”
    “天竺来的人,就是野人吗?”
    秦风微微含笑的眼神,向孟天笛望着:“更何况‘天竺’这个地方,并不是化外之邦,他们的文化高深极了,并不次于我们中原大国,讲到心性内涵的培养,性命双修的一面,很多地方更不知高过我们多少……”
    轻轻叹了一声,他脸现慈祥地说:“孩子,你应该记住,切切记住,千万不要心存自大,犯了‘看不起’旁人的毛病,要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三人行,必我有师’,这话是有道理的。记住了这句话,你将终生受用无穷……”
    孟天笛其实本心并无此意,眼下却无以为驳,被他这么一说,不禁大为窘迫,一时脸也红了。
    秦老人看着他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那个当年拿走金龙令的人,只是衣着怪样,让人误会他是外邦化外之民,其实他根本就是我们汉人,只是所练的武功,掺杂极广,大别于中原传统的武学,据我所知,当中有极丰富的‘出世’之学,这和我们西汉文、景时候的黄老学问,有很多相通之处,所不同的是,他把这种修为运用到了武功上面……”
    这番论调,却是开前人之所未及,大大提高了孟天笛的兴趣,正是他苦心孤诣梦寐之所欲求,眼前老人这么一说,真个“醍醐灌顶”而发“黄钟大吕”之音了。
    多年块垒,如鱼鲤在喉,一吐出来,不禁大为松快畅通。
    似乎连眼前大敌,都置之度外。
    秦老人含笑的眼睛,颇为神秘地向面前的孟天笛看着:“当日那个人的忽然出现,其实是无意问鼎中原,只不过是印证一下他在天竺苦心自创的武功,却想不到为此而坏了人家的规矩,被认为搅了局面,真是从何说起,那‘金龙’一令,对他又有何用?终其一生,他也未曾提起,更不曾用以示人,却为此反而遭致了许多物议,惹来了多少人的贪心觊觎,为他……”
    孟天笛心里一动,一句话待将吐出。
    秦老人却为之慨叹道:“以后……那个人病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因为他身揣‘金龙’之令,便为他取了‘病龙’这个意在奚落调侃的外号……至此,他的行踪更诡秘了,穷其半生,一直是东藏西躲,生怕为外人认出真面目,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这个人原来是……”
    “是我!”
    秦老人微笑点头,笑靥里无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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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擒节
    却不知怎么一来,随着秦老人略为抬起的手势,两口飞刀,竟然全数到了他袖子里。
    便在此同时。
    孟天笛已自马背上飞身拔起,“呼——”一缕轻烟般的轻巧,飞身上了树梢。
    那人一双飞刀落空,眼看着孟天笛的来势,哪里再敢逗留,更疾速拔起,二度腾身,向另一棵大树攀去。
    一遁一追,霎时间数度起落。
    空中满是人影,加以群鸦鼓噪,气氛极是凄厉。
    墨羽缤纷里,大群乌鸦已落向地上的马尸。
    秦老人策马一隅,只是抬头看着,仿佛他是局外人,眼前一切,全然与他无关。
    孟天笛施展轻功“一丈云”身法,一连三个快速起伏,终于迫近对方身后。
    那人一脚踏向树枝,有感于身后的强大劲道,左肩下沉,风车似的一个疾转。
    两个人可就照了盘儿。
    秦老人果然没有猜错,真的就是那个下书之人。
    刀削过的半边脸上,满是狰狞。
    借着他猝然转身之势,一双冷森森的剑锋,交织出半天银光,双双直劈而下。
    孟天笛可也不含糊,早防着他了。
    呼地冒了个变儿——轻功身法里,这叫“拔尖儿”,全凭丹田一气,施展时形若虚幻,有鬼神不测之妙。
    无疑的,便是他家学渊源“一丈云”身法中之佼佼了。半面人双剑是怎么落空的,自己纵然还摸不清楚——敌人孟天笛却己似幽灵,落在他身后。
    看到这里,秦老人亦不禁为之点头赞赏不已……
    半面人再想回身,哪里还来得及。
    更何况昨夜新伤未愈,身子骨总是有欠利落。
    随着孟天笛凌厉有势的“劈空掌”力,半面人终是无能得逞。
    脚下一沉,“咔嚓”踩折了一截树枝,整个身子,从空中掉了下来。
    他却是强悍得紧。
    即使如此,落下的身子,还有所冀图。
    “扑通”而坠,紧跟着猝然弹起,一双长剑匹练般划出两道银光,随着他蛇也似的穿身势子,直向马上的秦老人身上扎去。
    这一手确是始料非及。
    秦老人却是稳得很。原意是不想动手,偏偏却非逼着他动手不可。
    座马嘶声里,秦老人仰起的身子,眼看着就有坠马之危,他却是“危”而不乱。
    马势乍起,他的一双枯瘦手掌,已自拍出。半面人即使作“困兽之斗”,亦不得逞,极似受阻于秦老人拍出的掌势,陡地就空一个斤斗,摔落在地。
    这一下摔得不轻,手中长剑亦为之出手。
    一个“鲤鱼打挺”,半面人再一次挺身而起,却已是慢了一步。
    空中人影乍落,宛若大星天殒。
    带着大片疾风,孟天笛已是自空而坠,掌中长剑银蛇吐信,光华猝闪,已比在了对方咽喉之上。
    半面人几已站起的身子,缓了一缓,又坐了下来。
    “不要杀了他……”秦老人出声喝止,缓缓策马而近。
    孟天笛一口长剑,光华璀璨,半面人胆敢稍有异动,定将难逃白刃穿喉之惨,一时间,那一张原本就已失色的脸上,更不禁浮现出灰白的凄惨。
    “哼……你们打算怎么样?想吓唬你家二爷么?告诉……你们,两位老当家的可是已经动身来了……你们还……想……”
    话声未顿,已为孟天笛的剑气,直逼咽喉,力道尖锐,使他发出了一串骤哼,陡地接触到孟天笛凌厉的眼神,一时便不再出声。
    孟天笛这才把对方这个人看清楚了。约在五旬上下,蓄着一丛短发,由于小半边脸,整个为刀剑削落,看上去有棱有角,右面斜吊下去的眼角,嵌着滚滚欲坠的眼珠子,真个邪气得紧,即使看上一眼,也有毛发悚然、无比阴森之感。
    秦老人已来到近侧,正要向孟天笛有所嘱咐,忽然眉头微微一皱,勒住了马缰。
    冷冽的空气里,传过来一丝奇异声音。
    原来群鸦已不再鼓噪,只是争食万尸。这一丝骤然飘来的异音,听来便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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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
    原来他就是当今“金龙令”的持有之人!
    虽然这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一件往事,却由于这一事件在当年武林所引起的震惊太大,太过离奇,所以至今仍不为人所忘怀。
    孟天笛虽不曾亲身经历,却由于当年争夺金龙令关键人物之一的孟九渊,是他父亲,在父亲生前每一次的追述回忆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只当拿走金龙令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涉足中原武林,是个化外野人,哪里知道……
    这个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当然,他更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化外野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汉人。
    在当年夺令离开之后,秦风并不曾真的“销声匿迹”。此后不久,他就染上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病“九更秋露”,因此为识者取了“病龙”这个绰号。
    真正是一条“生病”的龙……
    孟天笛的眼睛,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对方看来像是生有癣疥的细长脖子上,如果仅仅以形象而论,他可也真像一条龙,一条生病的龙!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触,对于眼前的老人秦风,直觉地滋生出无限同情。
    形势的发展,已把他们二者联为一体,就是方才秦风说到的一双老怪物“天长”、“地久”,也同自己结了“梁子”!
    空气太沉闷了。
    真有点使人“窒息”的感觉。
    盂天笛站起来,走向窗前。
    窗外朔风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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