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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岸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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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蚕飞丝
    像是十刹幽灵。
    笑声呼啸来去,刹那间已数度打转,却是尽自盘旋,久久不散。
    孟天笛心里已猜知是怎么回事了,想到了来人的可惧,不免神色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抓起了长剑。
    秦老人深邃的眸子,向他瞧了一眼,摇摇头说:“别慌,还早得很,这是两个老东西惯用的伎俩,稍安勿躁,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孟天笛把抓在手里的长剑,又缓缓放了下来。
    耳听着那阵子笑声,犹自在眼前山谷打转,时高时低,左舞右旋,耗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声势渐衰,趋于无声。
    即听得一人,用细长的声音说道:“秦老儿,你的那点花样,瞒得了谁?眼前苦海子便是送你返回西天的地方,且看你又能藏得几时?”
    话声一顿,前闻的那阵子笑身,又自升起,仿佛天际游龙,只是在当空迂回打转,时远时近,绕了好大的***,才渐渐趋于安静。
    随后,便一直不再有声音传出。
    秦老人哈哈一笑,脸色不无苦涩地道:“想不到两个老怪物来得这么快,我们的时间确实剩下不多了……”
    孟天笛霍地站起来,待要向洞外步出刺探。
    秦老人摇摇头说:“不要出去。”
    孟天笛说:“难道我们一直守在这里等他们来?”
    “当然不会,但这是最好的地方!”
    对于“天长”、“地久”,秦老人有足够的斗争经验,即使他们的性情,也深有了解。
    “由刚才话声可以看出来,他们尚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才会用‘无相音波’功力出声试探,我们只要一出声音,便难免为他们所测知,看来一两天之内,尚可相安无事……”
    秦老人伸了一下瘦长的胳膊:“所幸有一两天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听他这么一说,孟天笛才恍然悟出,原来方才那疑为长笑,迂回天际的声音,竟是道家所谓的“无相音波”功力,用以刺探声音的回应,每有奇效,莫怪乎秦老人听在耳里,不以作答。
    然而,面对强敌的对策究竟又是什么?
    秦老人说:“我预计他们总应在七天左右,才能识破那本‘七宝金蝉’是假的,却没有想到,仅仅一两天的时间,就被他们拆穿,这么看起来,我在洞外所布置的这个用以障眼的阵式,用不了多久,一定也会为他们看破,时间应在两日之内。”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来。”
    他随即站起来:“把那一套‘诸天共舞’身法,施展出来给我瞧瞧!”
    “诸天共舞?”
    “就是刚才你所演习的那套身法,应该不会忘记吧?”
    孟天笛点点头:“当然!”
    随即站起来,摹仿着老人先时的动作,各尽姿态地一一演习起来。
    秦老人只是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容到他演习完毕之后,才自叹息一声道:“你的确很聪明,但是这一套‘诸天共舞’身法,太过高奥,绝非你短短时日之内所能领会贯通,能够记住这些姿态,已是难能可贵!”
    他又说:“这一套‘诸天共舞’与昨夜我所演习的那一套‘四极剑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两相配合,妙用无穷,你只要时时练习,自能体会,若是中途激发了你自己本人的灵思,那就更妙了,你要记住,以你的武功、剑招,最重要的是,要与自己的体能条件互相配合,才能有所大成,一味地摹仿他人,成就终是有限……”
    孟天笛注意到他说话的神情,甚是认真。
    眼前大敌在侧,随时都可能遭遇到殊死之战,他却镇定如此,所谈论的,并非眼前的急救,却在于孟天笛本人今后的造就,焉能不令人大生感激、敬佩。
    于是,在他催促之下,孟天笛乃把昨夜得自他的那一套“四极剑式”又演习了一遍。
    秦老人指点了一下,表示很满意。
    火光明灭,照着他颇憔悴的面容。
    虽然如此,他亢奋的精神,却一直持续不衰!
    服下了一片人参。
    秦老人略作休息,又神采奕奕。
    眼前已到了关键时刻。
    “我告诉过你,那两个老怪物是用杖的,天蚕杖。”扬了手上的一截干枯树枝:“就像这个。而你是用剑的,且是以一敌二。”
    未了这句话,确实使孟天笛为之一惊。
    “我?”
    “不错,只有你一个人,我……那时候怕是已经不行了,但还不至于拖累了你……”
    扬了一下手上的杖:“两个老怪物,最称拿手的是一套‘乱蚕飞丝’,确实厉害之极,尤其是两个人联手施展,世无其匹,我们所要研究对付的,就在这里。”
    提起了天长地久这一套怪异的杖招“乱蚕飞丝”,秦老人眼里交织着诡异的神采,兴奋里却又显示着一些恐惧。
    根据以往对于这套杖术的记忆,秦老人化身二怪之一,以身喂招,随即向孟天笛展开了前所未见的摹拟攻杀。
    孟天笛长剑如虹。
    秦老人杖势如蛇。
    不论孟天笛剑势多么凌厉,由任何不同方向出击,终是格阻于摹似“天蚕杖”的战圈之外。
    火光熊熊,映衬着两个人舞动的身影,一霎间,真有飞沙走石之势。
    一天剑影,杖势霍霍。
    猛可里,孟天笛一个飞身,“呼”地由秦老人头顶上掠过,却在飞身而下的一霎,长剑下引,直取老人右肩。
    秦老人“哼”了声:“好!”手中枯杖,倏地倒卷而起,“叮”一声,已把孟天笛下落的剑势磕开。
    随着孟天笛猛快的飞落之势,秦老人右臂挥处,洒落出一天的杖影,正是他刻意摹仿“天长”、“地久”两个怪人的奇异杖招“乱蚕飞丝”之一。
    像是一条扭曲的绳索,在孟天笛还来不及辨别的一霎,全身上下,一连多处爆痛,已吃秦老人手中枯杖点中,随着他踉跄后退的脚步,重重撞向石壁。
    “行了!”
    秦老人手中木杖,指点在他前胸的穴位,迫使孟天笛终于垂下了手上长剑。
    如果秦老人方才是以内力灌注出手,孟天笛便是有十条命,也已经完了。
    一霎间,他为之大是气馁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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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哉周郎
    怎么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
    一身杏黄色单薄长衣,覆盖着他叠起的双膝,面对着一岭云天,显示着一种出世的洒脱,即使看上一眼,也令人油然起敬。
    这人年岁甚轻,看来不过在三旬之内,长发中分,既黑又柔,分垂双肩,一只手拿着卷书,白哲的面额,使得持卷的手及整个的人,都似一尘不染,堪称“高雅”二字,说不出的那般飘飘儒雅。
    孟天笛的忽然闯进,自然为他所察觉。
    但是,他的注意力,却兼及身边不远,雪地里扑腾打转的那只雪禽。
    大雪鸡为飞刀所伤,折了左翼,雪白的羽毛连同一地白雪,染满了血迹,为此,真正煞了风景……
    “罪过、罪过,却是何苦来哉!”
    说时,目光微起,才看向一旁伫立的孟天笛,后者立时有所感染,尴尬地笑了一笑,显得拘束不安。
    “是你做的?”
    “这……”
    “却又为了什么?”
    一面说,黄衣人已缓缓站起,随着他伸出的一只左手,怪异的是,那只负伤的雪鸡,竟忽然挣起,飘落其上。黄衣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又把含有湛湛目神的一双眸子移向孟天笛。
    随即,他脸上又现出一副温雅和谐。
    “这是东山珍禽‘一朵红’,由于附近猎人长年猎杀,仅剩下不足百只,我为此禽向足下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放过了它吧!”
    他随即将手上雪鸡放下,却用地上白雪,轻轻揩着鸡身上的血迹,动作从容舒徐,只几下,已将鸡身遍染的血迹擦拭干净。
    那只负伤的雪鸡,在其爱抚下,振衰起疲,一时伸颈顾盼,大有复苏之意。
    至此黄衣人脸上才现出了笑容,清澈明净的一双眸子,在孟天笛身上转了一转,定住不移。
    “如何?你不愿意?”
    “啊,”孟天笛才似忽然转过念来:“岂敢!是我太莽撞,伤了东山珍禽,却劳先生为它请命,真不知从何说起……惭愧、惭愧!”
    黄衣人含笑点了一下头:“倒也不必自责过甚,天生万物,原是为人,只是我对此禽,别有偏爱而已……”
    说声不高,却吐字清晰,含着些南方的口音,一如其人的温文尔雅,使人乐于亲近。
    孟天笛已对他松弛了戒心。
    “先生贵姓?住在附近?”
    “不是、不是……”
    黄衣人一笑说:“我姓周,俗名天麟,虽不住在这里,每年冬季,却喜来此一玩,观花读书,一年总有几回。”
    “观花?”
    “这里梅花很美,有几株异种,更是别处不及,你看……”
    回身持卷一指,探向幽谷。
    孟天笛赶上几步,随其指处望去,一片香光,顿陈眼底,不由“哦”了一声。
    一岭飞泉,一面幽谷。
    那幽谷乱石峥嵘里,或高或矮,不规则地插落着十来株梅树,红多白少,破雪而开,俱已盛放,衬映着奇石怪藤,但觉冷香盈盈,野趣横生。
    真正料想不到,如此穷山恶岭,竟然掩饰着如此神仙世界,咫尺天涯,别有乾坤。
    看着眼底的一谷幽梅,孟天笛真正呆住了,由不住兴起了“叹孤寒大地,尚有梅花”的心境,更何况周天麟这等神仙风采——仿佛只有这等风采的高人,才能尽赏梅花之美。
    一人一花,两相映色,孟天笛不禁暗暗地喝了声彩,发自内心地赞了声:“妙啊!”
    黄衣人周天麟嘴里自吟道:“香幽淡淡影疏疏,雪虐风饕只自如。正是花中评巢辈,人间富贵不关渠。”
    仿佛是一首前人咏梅的绝句,出自眼前周天麟的一吟,真正是“其尽神髓而作刻骨之铭”了。
    孟天笛再向周天麟看时,益觉其冰心玉骨,眉清目秀,恂恂乎兼有“六朝君子”之美。直仿佛哪里见过,却是记忆不清。
    忽有一股冷飕飕的寒风,陡地起自他的身侧,迎面一袭,宛若冰露着体,孟天笛由不住“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周天麟微微一笑,望着他缓缓点了一下头:“这就是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只当风萍一会,却不料竟有许多牵连,你目下多事之秋,过了此节,才能登得彼岸,来日福泽,不可限量……”
    孟天笛一听,瞠然道:“先生你……说些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说出来也就不美了。”
    周天麟湛湛双瞳,直逼过来:“与你随行的老人,数十年修行,大非容易,你从他领受甚多,切切不要错过目下的相聚,他固一死,有后望焉……你我相会,来日正长,且回去吧!”
    孟天笛自与对方一见之始,即觉出诸多有异,直觉着对方定非寻常,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含有深意,令人油然生敬,不能摒拒。
    聆听之下,只望着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心里万般感触,一时却偏偏不知从何说起。
    周天麟见他未曾遵言而去,不禁一笑道:“秦老头的身法,大有可观,回去好好琢磨去吧,你我今日一会,虽是早了几天,终是有缘,我原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不如你自己了却尘缘的好……”
    孟天笛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
    周天麟一笑说:“看你飞刀杀禽,急欲食其之肉,想来你是饿了。”
    说声方落,孟天笛肚子里“咕”地叫了一声,顿时引动了胃里的馋虫。
    周天麟探手向着当前幽谷指了一指:“你的口福不错,那里有几枚‘雪实’,就留赠给你带回去吃吧!”
    却见一株状若“芭蕉”的小树,就在泉边不远,孪生于幽崖夹缝之间,上面结着四五个大小如同香瓜似的麻皮果实。
    这类果实,望之很不起眼,设非对方特意指点,孟天笛决计不会发觉,即使看见,也只当一般野果,万不会摘下食用。
    只是眼前,周天麟这么一说,却大大引发了他的食欲,看上去,也直似天生供人食用的了。周天麟看着他,微微颔首说:“摘下来,带回去吧!”
    孟天笛应了一声,正待启步。
    “记住!”周天麟特地关照说:“你我今日之会,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即使与你在一起的老人,也不要提起,否则,与你与他均有不利。”
    孟天笛怔了一怔,一霎间,他仿佛看见周天麟全身上下隐隐有异光闪动。“他”和煦的笑容,斐然的神采,以及说话的声音……都似有强力的感召。
    “这个人真是太奇妙了……”
    心里盘算着,孟天笛应了一声,便自涉足幽谷,纵向石隙间那棵类如芭蕉的果树。
    却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啸,像是有什么物什冲天而起,即见一道青色光华,自身后破空升起,宛若经天长虹,却是奇光灿眼,刺目难开,交睫的当儿,已是置诸青冥,无影无踪。
    孟天笛心里一惊,忙自回头。
    周天麟却不见了。
    岂能晴空电闪?
    还是白日作梦?
    孟天笛纵身崖上,四下看了一眼,终不见周天麟的踪影,即使他轻功再好,亦难望在自己一纵之间,逃离现场,那么,他又是……
    一个骇人的念头,陡然自心里升起。
    “剑仙?”
    常闻人言,剑术之极上境界,便为“身剑合一”,可以出神入化,以剑遁奇光,置身青冥,瞬息千里,更能运施飞剑,取人首级于百里之外,直似探囊取物,真正骇人听视,匪夷所思。
    这个“周天麟”莫非正是传说中的这一类异人奇士?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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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招
    秦老人缓缓收回了手上木杖,说:“这一招是两个老怪物最爱施展的毒招之一,另外还有几种出手,都极厉害,我已研究出几种破解之法,你要记住,反复勤习,两个老怪物,保不定会对你出手,机缘凑巧,便可保命!”
    说到这里,他似无限惆怅,轻轻叹息一声:“我原以为还有几天时间可以相聚,大可对你从容安排,想不到他们这一提前来到,不得不对你另作安排,来吧,现在先从教你破招开始。”
    倏地后退一步,手中木杖,蓦地直向他当面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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