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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歌门鬼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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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官猛噎一口,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来。裘止高的脖子从不打弯,总是微地往上仰,曹淹从狱官肩头上望过去,看他挺胸叠肚,好像是有些发福了。可在鬼城里,除了吃鸡,就是啃骨头,这里的鸡生的极瘦,骨头又极硬,思来想去,也不知他怎么就变胖了。听裘止高在那头咳嗽了一声,又忙的把头拱了回去。裘止高捂着腰带说:“行了,我这里有些公文要搬运,要两个差役使唤。”
狱官想也没想就把曹淹往前一送,道:“这人是新来的,不算伶俐,倒也还老实。”到了这一步,曹淹也不怎么怕了,只是摁着帽子死命将头往下低,以至于压出了一层双下巴。不过裘止高的脖子真的不会打弯,眼珠子永远往上斜视,所以正眼也不瞧他,提脚就往外走。曹淹回头看了看狱官,只能迈着小碎步跟着裘止高出去了。
一行人七拐八扭地穿过两条骨廊,三道石拱门,才到了裘止高办公的去处。进了屋,裘止高抬手遣走了其他人,让曹淹单个儿留在屋里,又唤他关了门。曹淹吃不住他什么意思,干脆把门反插了,心想老东西,你挺着个大肚子,铁定也打不过我。裘止高却很淡定,悠悠然往案头后一坐,喝了两口茶说;“穆大人呐,你怎么还没死?”
曹淹楞了半天,才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
 “聪明人不问这个。”
 “还有谁知道?”
 “就我一个。”
曹淹盯着他看了半天,裘止高形容刻板,眼瞳冰冷,就算肚子里藏了十只鬼,也根本看不出来。“怪不得你让人打我。”
 “当初你无缘无故打我外甥,我们也算扯平了。”
 “谁让他来瞟我。”
 “那有怎的?你还瞟太子呢。”
 “我瞟太子?我又没摸他屁股!”
裘止高横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曹淹长得还比你好呢,就你那副眼睛鼻子嘴巴,谁会摸你屁股?”
曹淹气得鼻孔微鼓,裘止高又接了句:“对对,你原本就是这副德行,十年以后遇故知,瞧着可真亲切。”
曹淹收了鼻孔,拽下帽子往桌上一丢,“我如今就在你手里,你打算怎么个办法?”
裘止高答非所问:“你还真巴巴地过来找太子?”
 “难不成来找你。”
裘止高叹了口气,又拿出一只杯子,斟了茶水,往曹淹眼前一摆,“鬼城早就不是原来的鬼城,太子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太子了。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曹淹眼里藏着钝钝的恨毒,“要不是你倒戈投靠了朱祺业,我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裘止高反而微笑了,从案上拈起一封信函,细致地封了蜡,“谁当皇帝不都是一个样?自古改朝换代,人一批批地死,大家挣来抢去,疆土少一块,多一块,冷得跟铁似的王座,今天你坐,明天我坐,跟孩儿过家家似的。我晚年得子,小儿那年才三岁,谁坐在上面,跟我又有什么干系?你见过又有哪家真能公侯万代的?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曹淹听了摇摇头说:“他既然在这儿,我就一定要带他出去的。”
 “皇上昨日才刚回都城,太子过两日就来了。”裘止高起身把信递给曹淹,“等下我派人送你出去,这封信替我交给姬公公。朱建元确实在塔楼里,你也别白花力气找了,依皇上的心思,别说十日,就算找个十年,也未必能寻得着。”
曹淹接了信,正往怀里塞,却被裘止高一把夺去。裘止高拿着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提笔磨蹭了半天,最后才画了两只鸡。曹淹皱着眉头看着那两只正在游水的鸡,嘲讽道:“没想到裘大人还会作画,真是好俊的两只鸡呐!”
裘止高眼睛瞪得滚圆:“谁说是鸡!明明是鸳鸯。。。。鸳鸳。。。。”
曹淹哎哟一声扶了把额头,边笑边点头:“是鸳鸯,是鸳鸯。那朱承源来鬼城的事——”
 “你打这么多鬼主意,还不如安安分分和秦长恩守着鬼城。话又说回来,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也全当睁只眼闭只眼了。”

***

太子的人马在日落时分入了鬼城。四角钟楼上的铜钟鸣响九声,绵延无尽的土黄旗帐云一般卷进了哥门。队仗中,描着青龙的伞扇小树般挺过房顶,枣红的战马毛发油滑屁股滚圆,开路的差役奏着龟甲锣,殿后的吹着龙筋笙,捶着牛皮鼓。随从的太监奴仆黑帽褐衣,神色肃穆,步调井然,护驾的将士兵卒,一身铮亮的鱼鳞甲,年轻体壮,仪仗威风。当中一架顶着华盖的大木车,帷幔低垂,里面坐着的便是当朝太子朱承源。
且说朱祺业还是巨鹿王的时候,娶了一妻两妾,诞下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公主,和一个傻瓜小王爷。登基之后,又得了两位皇子,一个耳聋目瞎,一个四肢不全。自此以后,再无子嗣。当今太子,就是那个傻子。相传太子在呱呱坠地之时,便只笑不哭,朱祺业一开始高兴得了不得,后来才知,这孩子四肢健全,眼明耳聪,却是个呆瓜。长到十岁,还不能识字,成天不是叼着乳母的奶…子,便是揪着侍卫的蛋蛋,要说阿斗扶不起,那朱承源就是颗地瓜,不论扶,得论刨。
可朱承源再蠢再笨,好歹也是个太子,要知道,龙也分许多种类,有的真是龙的形态,有的却生的像条黄鳝。可到底也是条,龙。因此,鬼城百姓,蜂拥而出,犹似一扎扎纸人,戳在道路两旁,操着一口好哭嗓,呜哩呜哩地夹道哭丧,顺便一睹太子怂采。 
曹淹领着全府十多号人口,在门前喜滋滋地恭候太子。待一行人马停将下来,旗帜耷拉了,锣鼓也消了,朱承源嘴角的口水被侍从擦干净了,才有人上前掀了车帘,搀太子下马。朱承源在马前站定,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浓眉俊眼,怎么看也不像个傻子。曹府的人早跪在地上,俯首叩拜,朱承源看他们像大萝卜似的墩在地上,觉得有趣,愣是过了好一会,才传唤免礼。曹淹等人跪得好不辛苦,一听起身,一个个撑着膝盖,歪七扭八地从地上挺尸起来。
却说曹淹容貌俏丽,细挑身材,肌肤白得像吞了十斤墙粉,朱承源见了他,又止不住哗哗流起了口水,一扑而上,呼道:“曹大人,有空到我府上来玩!”曹淹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也要流口水了。底下的人也不敢去拉,只能凑上去劝,朱承源全然不当回事,一边拍着曹淹的屁股,一边嘟嘟嚷嚷说个不停。曹淹被朱承源搂在怀里,差点没气,不住地给秦长恩递眼色,秦长恩嘻嘻笑着,不作搭理,直到曹淹脸色一变,低吼一声:“他娘的他抓我蛋蛋!”才上去劝说:“我说太子,这天色已晚,外头风大,不如进府里去罢。”太子一看秦长恩长的也不错,于是放下抓着曹淹命根子的手,勾了秦长恩的腰,欢欢喜喜跟着进去了。
曹淹让下人在后花园里摆了几桌还能吃的宴席,又叫了帮戏班子上台唱戏。戏班子是秦长恩从城外找来的,乍一看像一群屠夫,再一看又像一窝道士,总之怎么瞅都不像唱戏的。登了台,满口都是“打打打拿拿拿杀杀杀逃逃逃”,听得曹淹冷汗直冒。好在朱承源根本无心听戏,一双眼睛光盯着曹淹看,一茬茬往他碗里丢食物,曹淹流着汗苦着脸,也不管碗里是什么东西,一味往嘴里塞。朱承源左一杯右一杯往胃袋里猛灌黄汤,笑得整张脸都快烂了。秦长恩远远观望,心中忿忿不平,也不觉喝了许多酒。
这厢菜也吃完了,戏也唱完了,曹府上为数不多的蜡烛也快烧尽了,太子依然没回房休憩的意思。曹淹吃得肚子都要爆了,喝得两眼金星直冒,只能低声求道:“太子一路劳顿,还是早些休息,下官也快撑不住了。”朱承源听了有些扫兴,又狠狠灌了他几盅酒才罢了。





第10章 第九章
曹淹不胜酒力,回房后匆匆宽了衣,往床上一歪,很快便睡着了。到了半夜,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身体沉重,好像有样东西压在身上。迷迷糊糊睁了眼,却见朱承源趴在他身上,一身酒气,满嘴喊着“宝贝儿,美人儿”,裤子也脱了,下面硬邦邦地抵着他的后…庭。曹淹被唬得登时清醒过来,如脱了皮的活虾在床上弹动,朱承源脑筋简单,四肢健壮,牢牢摁着他,教他动弹不得。曹淹好不容易挣出只手来,往他脸上狠冲一拳,正中鼻梁,两股鲜血哗地从鼻孔里流出,朱承源疼得哇哇直叫,心中恼怒,劈手给了曹淹两耳光,打得曹淹脑袋嗡嗡作响,差点没了意识,等回转神来,两腿已被扯平了打开,朱承源的性…器紧随其后,一顶而入。
曹淹疼得脊背上冒出一层冷汗,想叫也叫不出,一手被反拧着,还有只手往朱承源背上猛拍,朱承源见他不老实,干脆抓着他的肩,让他翻了个个儿,提起腰来猛烈抽…送,曹淹一边骂娘,一边在床上慢慢爬着,过了半响,才够到床头的烛台,此时朱承源正操得爽快,根本不曾留意,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一盏烛台兜头地飞了过来,砸落在脑门上,只觉头皮一麻,眼前一黑,便伏在了曹淹身上不省人事。
这夜秦长恩胸中烦闷,在后花园里游荡,远远听见曹淹房里传出厮打声,追进东厢房一看,曹淹在床上趴着,身上还叠着个人。曹淹一见是他,哆嗦着说:“快,把他那个给我拔出去。”声音也全变了。秦长恩划了支火柴,要往灯芯上送火,曹淹忙道:“快把火熄了,别让外头人瞧见!”秦长恩没吭声,借着火光打眼一瞧,曹淹和朱承源两人紧紧嵌着,臀腹之间赫然是一段粗红的男…根。曹淹咬牙道:“看够了没?还不快把火灭了。”秦长恩灭了火,往床上坐了,探手在曹淹两股上摸索,到了臀缝间,手上蓦地烫了下,惊得他当即跳了起来,曹淹在床上拖长了音道:“就是这家伙,我。。。。一个人拔不出去。”秦长恩脸红得快要滴血,强稳了精神又坐下去,两人同握住那硕大男…根,指尖触到一处,竟浑身打了个颤。曹淹哽咽一声,有气无力地催他,两人满面通红地折腾了半天,才将那劳什子整个拔了出去。
曹淹缓了缓神,一脚踹朱承源下床,指了指屏风后头:“连夜把他带到空椛苑姬公公那儿去,剩下的事我来办。”秦长恩早就傻了,杵在地上还犯着迷糊,直到曹淹拿烛台敲了两下床沿,才幡然醒悟过来,架起昏迷多时的太子,拖去了屏风后头的密道里。
曹淹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才下了床披了衣,一瘸一拐地去找太子太傅博文如。扣了半天房门,博文如才睡眼惺忪地走出来,问:“深更半夜的,大人有何事?”曹淹也不接话,一溜烟窜进屋里,当地跪下来哭诉道:“大人救我!”
博文如一脸讶异:“你这是怎么了?”
曹淹继续哭:“太子他。。。。。他。。。。。”
博文如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忙道:“太子他怎么了?”
曹淹从袖中掏出半张纸,“太子被穆饮给劫走了!半夜里听见房上有人揭瓦,我便点了灯笼出门去瞧,见着门缝上夹了张纸,上面说,这是上半张药方的内容,下半张药方的内容和太子,都得那朱建元来换!”
博文如心里咯噔一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这可怎么是好?”
曹淹爬上几步,双手搭在博文如膝上,道:“这事出在我府上,大人又是两朝元老,断然怪不到你头上。望大人念着当年的师徒情分,救我一命罢!”
博文如叹了口气:“这事也怨不得你,要是皇上怪罪下来,老夫定会保你,你不必担心。那穆饮应该还没跑远,即刻派人去追,应该赶得上。”
曹淹忙摆手道:“断断不可。穆饮已经是个死人了,这几年行踪诡异,要是咱们兴师动众,打草惊蛇,只怕太子有去无回。”
博文如想了想,道:“说得也是,明天一早,我便班师回京,同皇上商量对策。”又扯了曹淹起来,“都二十岁的人了,碰到点事便怕成这样,算个什么样子!”
曹淹却抹干眼泪,又跪下去道:“不管太子回不回得来,学生这回都是死路一条。”
博文如微地一怔,缄口不语。曹淹又道:“学生既非朝廷重臣,又不是皇亲国戚,拿太子换药,原本就有损圣上英明,却被我知了,按皇上的脾性,定然不会留我活口。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大人您,也只怕——”
博文如忙打断他:“隔墙有耳,别再说了。我本想走之前和你打声招呼,没料到穆饮出尔反尔。。。。。”曹淹道:“还望大人给我指条活路。”博文如捋了两把胡子,道:“等我明早一走,你便即刻打点起来,过几日是先皇祭日,正是朝中忙碌的时候。鬼城离斛国最近,你带几个奴仆,一路往西走,等出了霍城关,进了斛国疆域,便安全了。”





第11章 第十章
朱承源被一条铁链拴在空椛苑戏台边的柱子上,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饿得奄奄一息。屋里蒙着厚厚的灰,窗棂上,挂帘上,门上,全结满了死翳般的灰烬,隔断了日光,扼杀了生气,过了惨淡的黄昏,便是无穷无尽的黑夜。舞台边上两排烛台,挂着生肉般的蜡花。子夜坠落,角楼上钟声敲响,烛台之上,倏然窜起两豆碧绿灯光,忽明忽暗,犹似狼眼,烛光之下,隐约现出个女人的形态,华服鲜艳,长袖如蛇,一头乌发水草一般披于脸上,女人边唱边哭,哭完了又笑,笑完了又骂,那声音,好比剜肉的刀,封喉的箭,穿肠的毒,朱承源每听一回,耳膜都得出一层血。女人唱罢两曲,涉水一般地走下台来。房梁上悬着三尺白绫,光亮如新,巴掌似的往他脸上拍。等风刮净了,烛火息了,盖在脸上的白绫也被挽了起来,触目是一双红艳艳的绣花鞋,和两支干瘦的脚腕子,前前后后,一摇一摆,女人吊死在房梁上,颈椎断裂,满屋子吱吱嘎嘎地响。
朱承源在饥饿和惊怖中挣扎了好几日,几乎连人话也不会说了。这日早晨,房门被人开出条缝,一刃日光骤然扎入,刺得人睁不开眼。姬公公提着食盒,轻飘飘地进了屋,又把门给关上了。朱承源见他一张阴测测的白脸,血津津的红嘴,凉森森的尖牙,汗毛都扯了起来,拖着铁链往后狂蹭,叫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我爹是当今皇上!”
姬公公冷笑道:“我管你爹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爷,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便不杀你。”
朱承源浑身打了个哆嗦,“我听。。。。。你说什么我都听。”
姬公公蹲下身,伸出一双白笋般的手,解开朱承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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