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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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後来又等了几天，但是等来的消息却不是江之然送来的消息，而是曹媛。
「曹…媛？」
陆澔允本来正在书房看著书信，一听到下人来向他说曹媛有事来访，眉头都皱起来了。
「是，她现在正在门口等著。」
她来做什麽？
陆澔允充满疑问，但还是说：「好，请她去大厅坐著，准备些茶点，我随後就去。」
下人回句「是」後便退出房间，便照陆澔允的话去做事了。
陆澔允将东西收好後，便走去大厅了。
不过曹媛似乎没什麽改变，个性还是一样嚣张，尤其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陆澔允印象深刻。
坐在大厅里自顾自的吃起了点心，见到陆澔允来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吃了起来。
陆澔允也不期待她会向自己嘘寒问暖，便默默的坐去她的对面看著她吃东西。
「你有看人家吃东西的癖好？」曹媛吃到一半，用拿著糕点的手指著陆澔允。
陆澔允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曹媛放下吃到一半的点心，用手绢擦擦手後问：「你看见我来，倒是没有很惊讶？」
「不惊讶，是很疑惑。」
「这样还真是不有趣呢…」曹媛小声的说。
中途有位侍女进来替他们送上新的茶，曹媛上下打量一下侍女。
等到她走了之後，便酸酸的说：「怎麽，你们国主府里还请不起人吗？怎麽好端端的姑娘，手上满是伤痕跟茧？」
虽然做下人的哪个不是什麽繁琐杂事都要做，但她同是女人，所以当然也挺为她打抱不平的。
但大部分是故意针对陆澔允他说的。
不过这番话，反而让陆澔允心中起了疑惑。
他们侍女做的事一点也不粗重，哪来这麽多伤痕跟茧？
陆澔允走去外头叫来了自己信得过的近卫，厉声说：「去把所有的下人跟侍女都招来。」
「是。」
「你在这等著，我现在没空。」陆澔允转头对曹媛说完，便大步大步走掉了。
「欸！你…」曹媛不可置信的站起。
哪有人把客人丢著就突然就走掉的？
不行，她也要跟去瞧瞧。
之後便也跟上陆澔允的脚步，离开了大厅。
陆澔允快步的走到他们国主府里的大牢里，里头的人都还没说话，便迳自走到最後一间牢房去。
里头的人靠著墙看著头顶的窗子发著呆。
几日没见，人倒是消瘦不少，但眉眼间仍然可以看出令人惊艳的外貌。
陆澔允紧紧抓著牢房栏杆，面无表情问：「你们几个人进来的？」
那人慢慢转过头挑起一边眉，不屑的反问：「你觉得呢？」
「全部。」陆澔允冷声的说。
是阿，他怎麽没想到。
沐子靖被掉包带走，府里也不见有人被杀害的痕迹，如果不是张风把全部的人全都换掉了，怎麽不会有
人向他说这件事情？
「算你聪明。」那人又转回去看著自己的窗外发呆。
「你叫什麽名？」
陆澔允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人又再转看向陆澔允，接著他慢慢站起走到牢门前。
「你到底什麽时後才要让我死？这样关著我…有什麽意思？」他皱著眉，有点不悦。
不让他死，但也不让他走。
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该不会要把他抓去卖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冷颤。
当年若不是张风，凭自己这容貌，定是被卖到小倌院去了。
陆澔允还是淡淡的问：「我是问你名字。」
「…」他瘪瘪嘴，一副不想说的表情。
「嗯？」陆澔允挑起一边眉，似乎还是不死心。
最後他不得己才小声的说：「…如意。」
「如意？」
陆澔允不确定的又再反覆说了一次。
但听在他如意的耳里可是非常刺耳。
他本来就不喜欢这名字，这名字是张风随性取的，那时还有一个人被取了吉祥这名，为了就是凑出个
「吉祥如意」。
可是无奈他又不识字，书当然也没念多少，想为自己改个名也不行。
「怎样，是觉得跟我人不符合对吧？」
「是跟你个性不符合。」
怎麽外表乍看是个气质美人，个性…却有点糟糕？
「你到底要关我关到什麽时候？」如意继续追问。
陆澔允松开抓住栏杆的手，「还在想。」
如意不敢置信。
然後他突然想到，该不会他…好男风吧…
不然他只想到自己的外表算是优点，其他…好像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你该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吧…」如意尴尬的问。
陆澔允想了一下，然後乾脆的说：「是。」
如意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他竟然答得如此的快，「还真的阿…」
「但不是对你。」陆澔允补充说。
如意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留你，本来是想因为有用处。」
如意看著他不说话，这句话戳痛了他。
果然…
他转看著地板，不再看他，总觉得心中有点空虚。
这世上哪有可能有这麽好的人…
对他好的哪个不是想利用他？
「但是我後来我还真想不到你有什麽用处是什麽，所以你还是先在这好好活著吧。」
陆澔允说完後便离开了牢狱里。
他难得说这麽多话，刚开始留下他时的确是想用他的才能做些事情，毕竟能将任何人模仿得维妙维肖，
在做一些事情时也是挺方便的。
但是不是只是想利用，而是想珍惜，想让他成为他们的一员，成为他们的夥伴。
不过这事不能急，所以他决定慢慢来，要让他自己接受才行。
如意抬起头走靠进铁栏杆，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这话…是什麽意思？
没有用处…也还能活吗？
在过往的记忆里，他们只是棋子。
只要没有用处，都是会被抛弃的，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卖掉。
张风一直都是这样对他们的。
所以他也可以抱持点希望吗？

☆、42　曹媛的来意

陆澔允的侍卫照他的命令，将国主府里全部的下人侍女都给叫了过来，人都聚集到了院子去。
这群人以为是犯了什麽错，全都跪在地上低著头不敢说话，大略一算约有十多人。
陆澔允站在最前头，手背在後头，看著他们走来走去的。
「那天跟我去找张风的出来。」
其中有四、五人便站起身走了出来。
「怎麽回事？」李梵拉著沈靖允，看著院子里这麽多人跪著，有点不明所以。
「等等就知道了。」陆澔允先让她在旁边等著，他得要把事情做完。
「然後我想问问…剩下的人是从哪来的？」陆澔允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向他们。
表情冷冷的，令人备感到压力。
全部的人低著头不发一语。
「嗯？」
陆澔允看他们都不说话，便发话了，「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回去你们的主子那里！」
每人抬起头来皆是一脸惶恐，为首的一名男子说：「大人…这是什麽意思，我们这群小的不懂阿。」
陆澔允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说：「回去你们主子那里…张风那里。」
听到张风的名字，为首的男子的脸马上吓的惨白，身体发软斜倒在地上。
「不走吗？那就全杀了。」
一旁的沈暮日看到这情况，也大概明白了些，在一旁也面色严肃的说话了。
原来这群人全都是张风派人的？
也太大胆了。
李梵惊讶的看著这群跪著的人说不出话来，沈靖允则是被陆澔允跟自己爹爹吓到，躲在她的身後。
刚刚那名软倒的男子连忙向陆澔允嗑头，「请大人救救我们…我们现在走也是一条命，还不如留在这里为
大人效命，就算…就算是要我们死，我们也是愿意的。
男子抬头，坚定的神情令陆澔允印象深刻。
「请大人救救我们…」
然後接在这名男子之後，陆陆续续有人向陆澔允求情，表示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离开有这国主庇护的地方。
只要一离开这里，他们知道，等著他们的就只有死而已。
几名女子哭著抱成一团，说真的他的确有点於心不忍。
但是否有诈，陆澔允看不出来，於是他看了一眼他师父。
沈暮日看到他的视线後与他对视，但没什麽特别表示，似乎想让自己决定。
陆澔允扫视他们一圈，深吸一口气，便说：「我知道了，但是我这里不缺人，去西虞城找赵领主吧。」
赵洵那的确是缺人手，再说，如果真有诈的话，赵洵比较应付得来。
要说为什麽的话…就是因为他毕竟懂些术法，至少还可以保护自己。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听到陆澔允的决定後，一群人又再度嗑头向陆澔允表示感激。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沈暮日走到他们面前一一将人领出府外，好像是请人载他们到西虞城去，并叫人保护他们，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而刚刚跟著陆澔允的脚步走掉的曹媛，现在才跟著他走回院子里，她便扶著走廊的柱子看完了陆澔允刚
刚的动作。
「还算有两下子嘛…」曹媛环抱起双手，背靠向柱子。
等到人都走光後，沈暮日走到陆澔允面前问：「你是怎麽知道…他们也被掉包的？」
「侍女的手伤痕太多…再说，张风带走了沐子靖，府里却一个人也没死，太奇怪。」
「也是。」沈暮日点点头，然後他注意到了後面站著的曹媛，便皱起眉头问：「她是…」
一旁的李梵也注意到了，顺势看了过去，才发现是一名外貌艳丽的女子。
曹媛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便慢慢从走廊走出来。
「怎麽了？我身上哪里奇怪吗？」曹媛满脸狐疑的问。
「你是…？」
陆澔允叹了一口气，便走到他们的面前向他们介绍，「她叫曹媛，是…」
但说到最後，他却不知道要如何介绍她的身分。
师父他们向来对女皇的事情很敏感的，更不用说这个在她底下做事的人了。
曹媛看了陆澔允一眼，也想起了她自己的身分。
便笑吟吟的走上前去亲腻的挽住他的手，「我是澔允的未婚妻。」
「未婚妻？！」
李梵惊呼，而一旁的沈暮日更是露出难得的惊讶表情。
陆澔允脸都黑了一半。
这什麽跟什麽？
说是普通朋友就这麽难吗…
「恭喜师父…」
最後是沈靖允小声的祝贺了陆澔允，李梵两人才有了回应。
沈靖允看曹媛这人，总感觉是个挺不好惹的人。
「怎麽这麽见外，有了未婚妻都不跟我们说。」
李梵反应最快，开心的上前向曹媛说：「我瞧，这姑娘挺不错的，到时婚宴一定要邀请我们阿。」
沈暮日从刚刚看到现在，也觉得曹媛这女子相貌挺漂亮的，个性也算得上是乖巧吧。
也赞同的点了头，「恩。」
这下子陆澔允可真是冤了。
「谢谢。」曹媛喜孜孜的对著他们笑。
陆澔允轻轻的甩开她的手，忍不住扶额默默走回去自己的书房。
真是受不了…
就算把门关上，他似乎都还可以听到李范在院子里八卦他跟曹媛的「情史」。
他叹了一口气，便默默的开始提笔，想写封信给赵洵，让他注意些被他送过去的这些人。
「你师父们人都挺好的。」
陆澔允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曹媛推开了书房门，迳自走了进来做到一旁的椅子上。
「当然。」
「欸，你该不会忘记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吧。」
陆澔允放下笔，坐姿端正的看向曹媛，脸上写的「你说吧」的表情。
「最近皇宫里怪怪的…」
「皇宫一直都很怪，尤其是长寿宫。」陆澔允意有所指的说。
「你！」曹媛气得站起，谁不知道陆澔允在指桑骂槐，长寿宫不就是女皇住的地方吗。
她哼了一声，就坐下来，「张风回来了。」
「我知道。」
「他在皇宫里。」
「我也知道。」
这下曹媛便不悦了，本来看看陆澔允惊讶的神情，结果他竟然全都知道了。
真是有点无趣。
「那这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听她这语气，陆澔允还真有点好奇，「喔？」
「我找到他了。」曹媛用充满骄傲的神情的说。
「真的？」陆澔允皱起眉头，继续追问，「在哪？」
「哈，这个你果然就不知道了吧！」
「…」陆澔允不说话。
「我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他的人，但是我倒在他之前住的长和宫发现了秘道。」
「秘道？」
「他把他隐藏在书柜後面，我也是听到大家都在传那里有闹鬼的传闻，明明应该是废弃的宫殿…却有人进出的模样，我很好奇所以就去看了。」
她走到了那里，就像是座废弃的宫殿，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早已枯萎，而且也像是很久没人打扫一样，地上满是落叶，手指随便摸过窗栏也都是灰尘。
若是真有人进去，定是会有痕迹留下的。
於是曹媛一间一间找寻线索，终於在一间书房里找到。
这房间也是满是灰尘，但是她发现只有其中一柜子没有灰尘，就当她要一探就近时，书柜却开始往旁边移动，吓得她连忙跳上了梁柱，在屋梁上看著底下的模样，。
结果便看到书柜最後被堆开後，後面竟然有一条秘道，接著有个男子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模样非常小心翼翼，曹媛屏住呼吸就怕被人发现。
那人穿著宫中仆役的衣服，但曹媛一时忘记那是哪处的制服了。
最後他书柜推回原处，就打开门走掉了，等到他完全走掉之後，她才从梁上跳下来。
这里果然还是有人进出。
「子靖…子靖在里面吗？」陆澔允担心的问。
曹媛摊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并没有下去看。」
「是吗…」
「所以…」
曹媛站起身走到陆澔允的书桌前，严肃的问他：「要合作吗？」
合作一起将张风扳倒。
「女皇的意思？」
如果是女皇的意思，那他宁愿自己来，也不想要依靠她的力量。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曹媛看陆澔允不说话，便又再补充说：「皇上不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麽？」陆澔允怀疑的问。
曹媛对她是忠心不二的，为什麽不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女皇知道？
「皇上最近已经为了很多事情烦心，这点小事，属下自己去完成就好。」
陆澔允又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这其中的优缺点。
最後才问：「杀不杀他，对你们有影响吗？」
曹媛愣了一下，才说：「他的存在，对皇上就是威胁。」
即使曹媛她跟张风无冤无仇，但是只要会伤害到女皇的事情，她都会为她除掉。
「我知道了。」陆澔允点头，「我想我们还各做各的比较好。」
「为什麽？」曹媛惊呼。
她以为陆澔允是嫌弃她、怀疑她的身手，便不悦的说：「我不仅宫里吃得开，就连功夫我也不觉得我差你多少。」
陆澔允解释说：「我不想跟女皇手下的人合作，再说…你以为她能饶过你来找她的死对头的这件事吗？」
曹媛瘪瘪嘴不说话。
的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