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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之觞作者:苏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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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元丹虽然不想传说中那样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但确实是一副灵丹妙药。它可以延长一个垂死者的生命,有时候能达数月之久。
    当初我要用归元丹为青儿续命,她坚拒,说什么都不肯,无论我如何求如何劝。她对我说,她的病是迟早的事,何必浪费灵药。她说死亡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她求我让她早日得到超度。
    我含泪应允。
    却没想到,到头来,归元丹是用在了杀害她的凶手的身上。
    看着床上的亓珃面色一点点恢复红润,我的心头宛若针刺刀割。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救害死我爱人的凶手?!
    为什么!

    9. 亓珃-睡颜

    我醒过来时,面前的人儿神情痛苦而沮丧。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这样的表情我无法看第二眼。
    微转眸。所躺的地方似乎是一间书斋的里间。窗外夜沉如水,静谧安详。一股比熏香淡雅,比花香馥郁的奇异香气在鼻端浮动。我清醒很多,胸前的创口似乎也不如之前那样的疼痛。
    很显然,苏允又一次救了我。我的伤势绝对撑不到这个时辰,难道是这股异香的缘故?曾听人说,苏家与方外高士颇有渊源,看来此言不虚。
    我再一次去看苏允时,他仍是用那种近乎呆滞的眼神盯着我看。他的双眸原本幽黑明亮,但现在却通红有如泣血。
    他只是红了眼眶,目中却并不曾有过一滴眼泪。
    我从不知道,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哭起来是这副模样。
    我只觉心都快碎了。
    “苏允……”
    我艰难的开口。我还没有回复气力,但我急于安慰他,于是嘶哑着嗓子,忍着发声带来的剧痛说道:“苏允,你别难过,我迟早会死的。”
    我猜想得到,他必然是因为我才变得如此模样。当然,不是因为我快死了。令他如此伤心的原因正正相反,那是因为我还没死。
    他是如此恨我,想要杀死我,却不能做到。多么凄凉。
    我用尽全身力气说完那句话后,只觉得一阵虚脱。我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不晓得苏允听了我的话,会不会好受一些。
    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得苏允的一个吻,我知道我有点儿奢求太甚。我已被苏允抱了一路,该很满足才是。但人就是这样,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现在我又活过来,我真希望苏允能够吻我。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苏允真的能够吻我一下,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再次醒来时,天微明。床畔无人。
    好像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看见他,不见了那张令人心醉心疼心爱的脸孔,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比死亡更叫我难以忍受。
    “苏允?”我唤,挣扎着坐起来,转目四望,屋内没有他的身影。
    “苏允!”我急急的喊,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跑出去。书斋的东厢亮着灯,薄纱帘上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舒出一口气。
    他没走,太好了,他还在这里。他还陪着我。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扶着门框瘫软在地上。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竟能下床走路,似乎还行动自如,仿似个正常人一般。
    我竟痊愈了吗?低头去看胸口,那致命的刀伤仍在,虽然止了血,但伤口狰狞深刻,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活人的身上。
    不知道苏允喂我吃了什么,但无疑那是种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心脏不胜重负似的缓慢跳动。再吸一口气,浑身的血液仿佛静止,透骨的冷意在体内泛滥。
    怎么可能没事?我自嘲的一笑。这样重的伤,迟早是阎罗殿的鬼,只等黑白无常何时来勾魂就是了。
    砖地冰凉,身子虚软,我回头去望方才惶急中冲过来的那段不算长的路,床竟离得那样远。
    我再转回头去。一帘之隔,苏允在做什么呢?他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吗?
    如豆灯火,明明灭灭。屋内的人影一动不动。
    我悄然掀开帘幔一角。
    书斋的东面厢房原来是间小小的藏书屋,迎着门有一张不大的楠木书案,没什么雕花装饰,四四方方,极朴素的那种,但入了眼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很雅致,很赏心悦目,称得起苏允的人。
    书案摆在东窗下,南北两面墙都立了高架, 书香四溢。我从西边的房门处看过去,视线落在了书案之后的椅子上。
    苏允正对着门,也正对着我,坐在那把与书桌一样质地的椅子上。椅背很高,他的头偏在一边,斜斜歪靠在上头。他的左手垂在腰际,被书桌遮住了。而他的右手捏着一管笔,仍保持着要书写的姿势,手肘下是一张写满字的绢纸。
    他睡着了。
    许久,许久。我只是那么望着他,望着他熟睡的脸,安静的痴迷的什么都不想的望着他。
    苏允的脸很耐看。即便合着那双漂亮的眸子,他的脸仍旧俊到十分。但其实,朝堂上,后宫中,比他英俊的男子也不是找不到。有时候我想,惊艳也许只是一种感觉,当你碰到这个人时,你看到他,你被他吸引到震撼的地步。那是不可理解的,无可理喻的。
    如果你碰到他,那就是你的命。人,是逃不过命的。
    我第一次见到苏允时,他也在熟睡。手里捏着的却不是笔管,而是酒杯。那一年他金榜题名,春风得意。为了早日再见到他,我一改惯例,亲自主持了殿试。御座高高,我俯身下望,清一色的蓝布衫进士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苏允大概一直以为,琼林宴上是我们的初会。那天,他是新科榜眼的身份,叩首敬酒。我取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取了一只玉爵赐给了他。
    我说:“苏允,你的文章不错。”
    他像其他所有得了君王奖赏的臣子一样,恭敬拘谨的感念君恩,而后稽首再拜,从容退下。
    我的唇边漾起一抹浅笑,隔着憧憧人影望着他潇洒俊逸的身影。我喃喃:“苏允,你的人也很不错。”
   
    10. 亓珃-你的伤

    玉爵洁白莹润,华彩流光,乃是宫中最手巧的工匠花费了无数心血倾力打造。因我想赶在琼林宴上送一个别致的东西给苏允当作见面礼,那工匠便被迫不分昼夜、分秒必争的不停打磨、雕刻。当玉爵完成,他口吐鲜血,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精气,倒地身亡。
    这个工匠大概是我为了苏允而毁掉的第一个人吧。
    苏允沉睡的模样还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令我着迷。我呆呆的望他,不知时间流逝。
    那个玉爵现在在哪里呢,苏允?你可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的思念就如你曾酣饮忘怀的美酒,越酿越醇,越醇越烈,浓情烈焰,化不开,焚作灰。
    此刻,我依旧那么思念你。
    近在咫尺,思念成灾。
    我多么想抚摸你的眉,你的眼,轻吻你的唇。
    我多么想唤你醒来,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爱你。爱你。
    可是,我怎么敢唤醒你?唤醒你,我连这样恣意凝望你的机会都不会有。现在的你,是如此平静、安详的肯被我这么望着,望着……
    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我这样遥遥的望着你,在大殿的御座上,在宫宴的觥筹中,在上元灯会的火树银花下……
    我隔着憧憧人影,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空寂无奈,我望着你,望着你,望着你……
    望你回头,回头看我一眼。
    一眼,一笑,一吻。
    我心已足。
    苏允是酒,令我沉醉,看着他,想着他,念着他,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醒来时人却已到了床上。身上覆了张松软棉厚的大被,屋里升起了火盆取暖。
    光线很黯,我以为又到了晚上。怔忪了好一阵才发现,原来是所有的窗子都挂上了厚实的布帘,从帘子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屋外已是天光大亮。
    我记得昨夜自己是倒在西厢书屋的门边睡着了的。难道是苏允把我抱回到床上?还为我盖了被子?
    想到这里,心突突乱跳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胸臆间横冲直撞。
    苏允,苏允,你在哪里?
    仿佛是回应我的呼唤似,屋外传来了苏允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他的声音有点儿哑,泛着浓浓的倦意和难得的急躁。
    “忠叔,你守在这里,无论发生何事,不得让任何人入书斋半步!”
    “是是,大少爷!”老仆人恭敬的连声应答。
    脚步声响起,苏允似在向门外而去。我没多想,一把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我的时间并不多,在我死之前,我不能容忍苏允离开我的视线,哪怕只是短短的片刻。
    我急着出门找苏允,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没穿衣服。方才裹在被子里并不觉得,现在整个人赤裸的站在地上,火盆的温度哪里阻挡得了十月深秋的寒气。我牙关打战,不得已只好又缩回了被子里。
    刚刚没有留意,床畔不知何时多了张矮几。几上放着包扎用的纱布、剪子,还有一只面盆,盆沿搭着块盥洗用的方巾,也不知原来是什么颜色。红色的血水自方巾中滴滴答答落到水盆中,盆中的水也是血红色。
    我愣了下,到此刻才发现伤口已被人处理过了,抹了厚厚一层药粉,白色的纱布裹了两圈,没有打结,被我刚才一阵乱动,早已松散开来。低头细细看了回,伤口依旧深得可怕,血肉和最初包裹止血的破衣料纠缠在一起,狰狞恶心,望之欲呕。
    我赶紧拉上了被子。这一堆烂肉,连我自己看了都受不了。
    真的是苏允为我清理的伤口吗?他亲手为我脱了衣服,还用剪刀一点点剪下黏在血肉上的布料?然后上了药,裹上干净的纱布?
    我的手紧紧捏着被角,呆呆躺在床上望帐顶出神。
    这不可能是真的吧?
    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屋外忽传来一阵嘈杂。
    “二小姐,大少爷吩咐过……”
    “忠叔,你让开!让我进去!”
    “不,不!二小姐,没有大少爷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砰”一声,房门被人自外面撞开,仿若一阵狂风卷席,里屋的步帘抛起老高,一个人影急蹿入内。
    我还在怔怔的想着苏允,眼前却陡然出现了一张粉妆玉琢的圆脸。少女的眼睛极大,明亮如星,此时眸中皆是焦急慌张,她毫不避讳的直瞪着我,怒气冲冲。
    “你究竟是什么人?江洋大盗?朝廷重犯?为什么你一来,就有金吾卫的人来找我哥麻烦?你到底怎么受的伤?为什么要躲在我家?……”
    噼里啪啦,叮叮当当,大珠小珠落玉盘。
    少女的声音很动听,她的眉宇中散发一股诱人的英气,爽朗,皎洁,很像她的哥哥,叫人一见便难忘怀。
    我撑起身,被子滑落时露出赤裸的上身,少女惊呼一声,粉嫩的脸蛋瞬间如熟透的苹果,红艳可爱到了极致。
    原来还是个未通人事的小丫头。我向她笑了笑,她脸上的红霞更要直飞入耳鬓后头去。
    我见过许多比她要小得多的女孩儿,她们见了我已懂得妩媚弄姿、博取宠爱。苏府家教严谨我也略有耳闻,想来这女子必定是位二门不迈大门不出的大家千金性子。
    床头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应是苏允走时留下的,我伸手拿过衣裤,掀了被子为自己穿戴,一面系上腰带一面下床。
    “你……你……”
    少女见我赤足起来,表情更加尴尬恐慌,一连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夺门而逃。但她突然呆了一呆,脸色也变了变,一只手指着我的胸口,纤指不住颤抖。
    “你的伤……”
    我正弯腰穿上鞋袜,腰带没有系牢,长衫敞开来便露出了伤口。我直起身,重新整理妥当衣衫。
    唉,这些事平日哪里用得着我动手,如今却只好将就一下。
    我站起来就向外走。
    “喂!你,你去哪里?!”少女惊骇的问。
    自登基以来,我就甚少需要回答别人的问题了,我并没有停顿脚步,理所当然的继续走我的路。
    当我走到门口时,右臂被人自后扯住了,我皱了下眉,回头望了一眼,少女的脸上满是骇异。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能起来,不能动,更不能出去!”
    这口气近似命令,我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看在苏允的份上,我决定不计较这女子的失仪,只轻轻扯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回头继续向外走。
    少女很显然也遗传了苏家人的执着和直爽,她快走几步来到大门口,两手张成个大字,将我挡住。
    “回去!我哥会对付那些金吾卫,你给我回去躺好!”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明明,如果我没有记错,明明她闯进来的目的是要质问我为何连累她的哥哥。怎么现在,却反而不让我出去?
    少女见我盯着她看,脸上红云更艳,粉面微垂。
    “你看我作甚么?我哥既然要维护你,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会让你出去自投罗网的!”
    11. 亓珃-误会
    自投罗网?我哑然失笑。
    看来,她是完全误会了。她以为那些侍卫来找苏允,是为了搜我归案。不过细想一想,如果苏允什么都不解释,就这样抱着个重伤的人回家藏起来,而后官府的人来追查,按着这样的逻辑想下去,她的推断倒也确实合情合理。
    这女孩虽稚嫩懵懂,但她的善良却和苏允如出一辙,着实也很可爱。
    我知道自己这是爱屋及乌,其实这个女孩根本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意之处。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苏允的妹妹,我自然要比普通人更能容忍一些。
    我向她微笑道:“你让开,我的伤没事。我要去找苏允。”
    少女听见我的声音,身子微颤了下,一张苹果脸儿愈发火烧火燎。
    “不让!你需要休息,快回去躺下!”
    她红着脸大声说道,手牢牢挡住了门,一副坚守不从的架势。
    我的忍耐到了极限。若是平时,这样的人早被拉出去打折了脊椎或是砍断了脑袋。没有人敢挡住我的路。
    大概我的脸色阴霾骤聚,叫那少女有些吃惊,她畏缩的退了半步,拦在我身前的手臂也开始发抖。
    我唇微扬了扬,再次给了她一个笑脸。苏允的父母已搬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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