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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弥足深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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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chocolatetin的礼物,因为我的电脑显示不了鲜网的图片,所以也看不到你送的是什麽。不过这份心意我是知道了。嘻嘻。不过话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鲜网留言说弥足深陷好看耶,很开心哦

    ☆、完全的绝望与仅存的希望,四分五裂的心

  泠冽听完折堇的吩咐後,正想去传旨,却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忙忙闯了进来。
  “你怎麽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泠冽见折堇面露不悦,便出口教训道。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著,“皇上饶命,奴才只是来传话的,梓瑙公主悬梁自尽了。”
  “你说什麽?”折堇和泠冽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直勾勾地盯著小太监。
  小太监被盯得头皮发毛,连忙答道:“今日本是公主远嫁东瀛之日,被迫穿上了喜服,後来宫中政变,但公主并不知情,於是就趁下人不在,悬梁自尽了。”
  折堇心中一凛,都是自己不好,只顾著暗自神伤,却将梓瑙被迫远嫁东瀛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当哥哥。
  泠冽叫他满脸的内疚,忙问那小太监:“公主现在状况如何?”
  小太监也是个明白人,见他这麽问,连忙回答:“已请了太医去看过了,已无大碍,如今正躺著休息呢。”
  折堇闻言,立马往公主殿堂,泠冽紧跟其後。
  进了公主殿,由下人带路,来到梓瑙的寝宫。里面的人都被赶走了,只剩下梓瑙跟潮汐。
  只站在门口,就听到潮汐跟梓瑙说:“梓瑙,你尽快好起来,别再做什麽傻事,明日我就向殿下进言,要他准我娶你为妻。”
  这话一落,折堇就发觉旁边的泠冽身体一僵,再一看,已是满脸惨白。
  叹了口气,才走近,就看到梓瑙满脸幸福的样子。
  心里虽为泠冽和潮汐不值,但也无力阻止,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他们一走近,梓瑙和潮汐便已察觉到了,一抬头,看到两张不同的脸,两人的表情均变了。
  梓瑙是满脸的震惊和欣喜,潮汐则是满脸惨白。
  他听到了,明明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照顾他一辈子,却在他面前许诺要娶另外一个女人,这是怎样的讽刺啊。他现在心里肯定恨死自己了。
  折堇明白潮汐现在的想法,便说:“你们俩先出去吧。”
  听到这话,如闻大赦,泠冽马上跑了出去,潮汐连忙追了出去。
  他脸上的不舍和心痛是梓瑙没有看到的,她现在满心都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子。
  过於激动,而不知该说什麽,过了半晌,才艰难地叫了声,“哥哥。”
  听到这声音,折堇也已是满眼热泪,忙坐在床沿,拥住梓瑙,“哥哥无用,害你受委屈了。”
  “不,不委屈,受委屈的是哥哥才对。”梓瑙将脑袋埋在他胸前,眼泪肆意从眼眶涌出,“你为了报仇付出了那麽多,而梓瑙却只会给你惹麻烦。哥哥,你还活著,真是太好了。”
  “乖。哥哥以後会好好疼你,把这些年错过的都补回来。”折堇轻轻揉著梓瑙的发,“答应哥哥,以後不准再做傻事,这回哥哥都快被你吓死了。”
  “嗯。”梓瑙乖顺地点头应道。
  而另一方面,泠冽在宫内死命地跑,左胸口好疼,明明只跑了这麽点路,怎麽就疼了呢?
  可是,真的好疼,好像有什麽东西被硬生生扯掉了。
  连最後一丝幻想也被完全打破,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曾经还以为很了解殿下的感受,现在想想是那麽天真,完全的绝望和抱著一丝希望,那是完全不同的呀。
  右手突然被人握住,然後就有一股大力将他拉过去。
  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在潮汐怀里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从来没想过会像女子一般这麽大哭大闹,只是闻到这熟悉的味道,眼泪就急速膨胀,多到眼眶再也承载不了,多到明明睁大眼睛,却还是不断从眼中涌出。
  拼命在他怀里挣扎,力气却很小,嘴里说著违心的话,心里却希望他能将他紧紧抱住。
  “别这样,泠冽。”潮汐紧紧抱著泠冽,心里却止不住的疼。
  “你放开我。”哭够了,理智也回来了一些,泠冽将潮汐推开,看著他,眼泪静静流著,“你都已经要娶公主了,还缠著我做什麽?未来的驸马。”
  潮汐全身一震,眼中染上的痛苦,“公主现在这样子,我不能不这麽做。可你明知我爱的是你。”
  “那又如何?”泠冽朝他吼了一声,“等你做了驸马,谁管你爱的是谁,你今生今世都只能疼公主一个人,我算什麽?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全忘记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潮汐拼命否认,“我今生只爱你一人。”
  “就算你能一直爱我。”泠冽脸上浮起惨淡的笑容,“难道在婚後你还要和我继续藕断丝连吗?难道你想背叛公主,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吗?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殿下对我这麽好,我怎麽可以这麽伤害他的妹妹?算了吧,散了吧,就当我们不曾相爱。”说完,不再理睬呆立在原地的潮汐,匆匆离去了。心却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阴冷潮湿的地牢,衣冠楚楚的男子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身体下面的木板硌得人骨头生疼,墙壁里透出阵阵寒气,却只能由一床又薄又脏的破棉被来驱寒。
  向来锦衣玉食的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但也没心思抱怨,恒洛彻双眼盯著墙,心里却想著别的事。
  一开始就知道,跟恒若白比,他是必输无疑,也知道恒若白一旦登上皇位,便会杀了他。所以在接到圣旨之後,也没有惊讶。
  只是,虽然早就知道,但真正到来,还是不安。他并不怕死,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麽对付母後,至於折堇,他又该如何?
  即使恒若白不杀折堇,但没了他的宠爱,折堇又该怎麽活下去呢?
  难题一个个冒出来,想得恒洛彻头疼。
  正在这时 ,外头响起几声惨叫声,恒洛彻一惊,坐起身子来,往外张望。
  不多时,便进来一男子,提刀砍断了外面的锁链,走进来,一把抓起恒洛彻就往外走。
  “你这是做什麽?”恒洛彻抽回手,看著面前的男子,及其熟悉的面容,来人是从小就跟他很要好的五弟,霁云王恒霄霁。方才他自然也在席中,只是一直冷眼旁观,未肯相助,如今这麽来,又算什麽?
  “我知你恼我。”恒霄霁明白不解了他的心结,他是断断不会跟自己走的,只好劝道,“但是皇兄,当时的情况由不得我,我若帮了你,也必同你一起进来了,到时,又该如何救你?皇兄,江山没了不要紧,但要是连命都没了,那可怎麽著?我已在宫外备了马车,只要你跟我走,我也不要做什麽王爷了,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如何?”
  没有丝毫犹豫,恒洛彻摇了摇头。
  “为何?”恒霄霁蹙眉,“难道你真想乖乖任他们处置?”
  “不,只是,霄霁,恒若白是怎麽样的人,难道你不了解吗?他是我从小就崇拜的人,他心思缜密,你以为他会这麽容易放我们出去吗?他可能早已在门口设了军队,只等我们自投罗网,反正我本就要死了,也没什麽,只是,连累了你,我心里怎能安?”恒洛彻叹了口气,“再者,我已有相伴一生的人,无法与你浪迹天涯。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
  “可是,你死了,你那个相伴一生的人又该如何?”恒霄霁仍不死心地劝道:“至少有希望不是吗?总比束手就擒的好。”
  “不。”恒洛彻仍一口拒绝,只是眼中已染了些许的哀凄,“我是出不去的,你不必如此,我只求你一件事,找到折堇,便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跟他说,我恒洛彻今生负他,若有来生,必当全力爱护。”
  “可是……”恒霄霁还想劝,却听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猛一回头,却见柯涯站在不远处。
  柯涯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还假惺惺地说:“末将参见霁云王,不知这麽大半夜的,霁云王来这有何贵干呢?”
  恒霄霁满脸愠色,“怎麽?本王要干什麽,还要向你汇报?”

    ☆、落魄的君王,相伴一生的人

  “倒也不是。只是怕有些乱臣贼子趁机混进来把他救了去,那不就糟了。”柯涯笑了笑,“末将也是替王爷著想,若此时进来若不是我,定会误会了王爷,到时,这牢狱之灾,不是王爷这种衣食无忧的人能受得了的。”
  恒霄霁冷哼了一声,“你放心,本王只是来看看王兄,并无他意。”
  “这样啊。”柯涯看著他,“那王爷看好了没?”
  恒霄霁还未回答,就又传来一个声音。
  “柯涯将军真是称职,这麽晚了,竟然还守在这里。”
  众人均闻言望去,便见两人缓缓进来。前面的,正是泠冽,而後面跟著的那位,则面蒙黑巾,看不清相貌。
  柯涯心里一凛,加强了警惕,他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了吧。
  柯涯看了看泠冽後面的人,“这位是何人?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泠冽答道:“是我的手下,沈思,他生来相貌丑陋,便以黑巾遮面,怎麽?难道将军怀疑他?”
  “怎敢?”柯涯忙否认,这泠冽也实在厉害,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怀疑,若是怀疑这沈思,不就是变著相地怀疑折堇。怀疑君主,那可是万万不可。
  “你来这里,莫不是你家主子有事吩咐?”
  “是有事。”泠冽看了看三人,对柯涯说:“殿下有事要属下转告将军,将军可否过来一下。”
  柯涯想了想,有他在这里,即使是泠冽,也搞不出什麽花样,便上前来。
  泠冽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殿下要属下告知将军,事已成,便想邀将军共进晚宴,但殿下也知道将军今日必要守在这里,便也不打扰你。为了让你放心,明日就由你亲自监斩。而明晚,殿下会在曦语殿设宴,还望将军准时赴宴。”
  因为他说的很轻,柯涯只能聚精会神听他讲话,便也未发现沈思朝著恒洛彻走去。
  说完之後,沈思已回到泠冽身边,泠冽最後看了眼牢里的恒洛彻,眼神带著些许的悲伤,最後却也像自言自语般,“话也传到了,泠冽先行告退。”之後便携了沈思,转身就走。
  “那本王也走了。”恒霄霁说著便走上前,经过柯涯身边时,说了一句,“辛苦将军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柯涯看了看恒洛彻,只觉得有些许的怪异,却也不知怪在哪里。
  

    ☆、哭泣的天,不念旧情的人

  第二日。
  天灰蒙蒙的,像小孩的容颜,动不动就会掉下泪来。
  登基仪式已经结束。
  折堇穿著新制的龙袍,走向象征最高权力的位子,站在上面,看下去,明明是那麽近的路,却感觉跟他们隔了很远。
  这就是身为王者的感觉吗?那麽高的位置,就像跟所有人都隔著一条又长又宽的沟壑,从此孤身一人。
  彻啊彻,你就是一直处於这麽一个位置吗?人人都渴望登上这宝座,拥有了这个,就等於拥有了整个天下,拥有了所有的权力。
  但是,这种孤单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从此以後,不能再为所欲为,为了所谓的天下,为了所谓的苍生,就得牺牲一切,包括最爱的人。
  闭上眼睛,掩饰忧伤,是行刑的时候了吧。
  市井之内。
  昔日的帝王却跪在高高搭起的台上,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身上绑著粗粗的麻绳。
  虽狼狈,眼中却毫无惧意。
  四周围著的平民,看著这场史无前例的刑法,全部面色沈重。
  虽说天下易主,恒若白也深受民心,但这面前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君王,就算换了个皇帝,也没必要非要置他於死地吧。
  不过,即使他们心里不忍,但他们毕竟只是平民,就算不忍,也毫无办法。
  柯涯抬头看了看天,从早晨开始,天色就这麽难看,但也只是偶尔传来几声闷雷,没下过一滴雨。
  总觉得不怎麽对。
  不过,算了吧,现在也想不了那麽多,还是早点行刑的好,也免了後顾之忧。
  拿起行刑的签子,往地上一扔,“吉时已到,行刑。”
  话音一落,侩子手就举起又长又大的刀。
  有不少的平民都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侩子手低吼了一声,将刀用力挥下,混合著沈闷的声音,头就像一个球一样咕噜咕噜从身上滚了下来,滚到了地上。
  瞬人群中有阵阵尖叫声传来,却被一阵巨雷打断,一瞬间,倾盆大雨,血流成河。
  远远走来一行人,抬著木制的棺木。为首的是一身素衣的泠冽。
  走上台,眼睛轻轻瞟了眼柯涯,“将军,这人已死,可否准泠冽将他带走厚葬?”
  柯涯皱了皱眉,“这是皇上的意思?”
  “没错。”
  柯涯看了看残破的尸首,点了点头,人已死,还怕折堇玩什麽花样?他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使死者复活。
  “不过,折堇不是一向最看重残月,怎麽会派你来?”
  泠冽蹲下身,用双手捧起人头,眼中有一瞬间的哀伤,他将人头和残破的身子放入棺木,淡淡答道:“这是主子的事,你我都没资格过问。”
  说完,也不管他,领著一行人渐渐远去。
  将尸首葬了,便回宫复命。
  走进曦语殿,便见折堇对著窗子发呆,似乎听到声音,折堇却也没回头,只淡淡说了句,“回来了?”
  “是。”泠冽回道:“尸首已经命人好好埋了。”
  “是吗?”折堇眼眶微热,“你先下去吧。”
  “是。”泠冽说著就退了出去。
  折堇回头,看了看殿中的景色,叹了口气,“如今世上再没有恒洛彻,也再没有折堇。”
  晚上的时候,柯涯便来赴宴了。
  一进门,便先行了个君臣大礼,“末将参见皇上。”
  折堇回过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柯涯闻言便站了起来,看向折堇,偌大的宫殿只点著一盏灯,所以看不清面容,只是那模糊的光晕反而显出一个美好的人,如同处於云端的仙子。
  “如今恒洛彻已死,你心中再无记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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