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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晴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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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的动作滞了一滞而後又继续,直到一切妥当,苏慕晴才放下他的伤腿,转身拿起那根火把,“出去後再说吧。”

“你会相信我?”花子渝眼中充满浓浓讥讽。

“我希望我会。”苏慕晴蹲身将他背起。

水声回荡在山洞中,苏慕晴每踏出一步都额外小心,时不时踢出水下的细石,试探前方是否有机关。身处险境,集中注意力保护自己已是不易,还带著一个人……

“为什麽?”花子渝冷不丁冒了一句。

“为什麽什麽?”

“你带我出去,不怕放虎归山麽?”

苏慕晴嗤一声笑:“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哦?没牙的老虎,说谁呢?”危险地扯唇冷笑,花子渝低下头,一口咬住苏慕晴的肩,见他硬咬牙关不喊痛但额角渗出薄薄细汗,顿觉心情爽朗。

“说的自然是花教主。”苏慕晴扭过头,黑色的瞳孔亮亮闪闪,温暖的鼻息拂来。花子渝忽觉两人距离暧昧,随即转过头,“明明可以杀我,但你刚才“救”了我,试问凶狠的老虎又怎麽会放过到嘴的肥肉?”烧木人阵时,花子渝射出那的剑将他撞离出去,虽然无情地正中几度创伤的左胸,但始终免去他陷身火海。

“救”字特意加重语气,花子渝微微翘起如羽扇般的睫毛,冷冷瞟他一眼:“我不想欠你人情。”那次交集是个错误,但他心里清楚,苏慕晴的初衷只想救他,在蓦然清醒的那刻,身体渴望被人拥抱的可怕感觉仍令他战栗不已。

他是疯了麽,竟相信这种武林正道的伪君子并非心存不轨。

或许早便知道,他是比较不同,只不过如从前所说,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越往深处走,水越来越浅,可怕的寂静和看不到尽头的恐惧一点一点蚀骨入髓。

“花子渝……”唤了唤背後一路沈默不语的人,想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然,就在这分神的瞬间,苏慕晴脚下突然一个踩空──

风呼啸而过,身体急速下坠,从窄小的山洞豁然进入一个宽阔的空间。眼前烟雾缭绕,在意识到下方是个波光粼粼的温泉时,苏慕晴第一反应是想将背後的人推出去,而这时,右肩蓦然一沈,似有千斤之力击来,他来不及反弹回去,便被那力度沈沈压下,扑通一声,掉到温泉里。

而在他入水的那刻,眼角看到一抹彤云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湿淋淋地从池水中爬起,抬首便见花子渝斯条慢理地从一根藤蔓上滑下来,苏慕晴狠道:“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连这点防人之心都没有,我看你这盟主的头衔也是浪得虚名呢。”花子渝单脚落地,站稳後弹了弹袖上的灰土,闲闲地打量起四周环境来。

此处是一个更宽阔的洞,有十人之高,洞顶垂下数十条纠缠捆绑的青蔓,中央搁置著一张青竹搭建,藤蔓缠绕的床,床头桌、椅齐全,都落上薄薄的灰,环形洞壁刻有六十四张舞剑图。花子渝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轻轻抚摩凸起的石线。

“是阳关三叠吧。”伴随哗啦哗啦的水声,苏慕晴的声音淡淡传来:“落梅剑法第八式,一叠破风,二叠穿云,三叠碎月。”

“哼,你了解得很清楚。”

“不清楚,至少我没明白从不外传的青衣教武功为什麽会被人刻在这里。”

“多事。”阴暗奇诡的脸上终於动容,花子渝转身狠狠瞪他。

这一回头,才发现苏慕晴仅著白色长裤,坐在不知何时堆起的篝火前边烤衣服边闭目养神,身上湿漉漉的,水珠沿著匀称的肌理滑落,火光映衬下,透出阳刚的魄力来。花子渝淡淡地看他一眼,在温泉边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绝处逢生的著力感,心终於能暂时松下,花子渝疲倦地闭上眼。

“辟剥”,火星炸响,苏慕晴睁开眼,便见一抹红影遥遥坐在温泉边上。风带起宽袍,露出他束腰的带子,透过橘色的光,可到带上别著枚质地圆润温婉的玉,然牵住那枚玉的绳子却是极粗糙,褐中泛红,看样子已有些年月。

苏慕晴微微一诧,然後清浅无痕地笑了。伸直那条伤腿,花子渝就著曲著那条腿埋头闭目。及腰的长发微微扬起,洞顶稀薄的月光照射下,安静恬然得像个无邪的孩子。谁会想到这个人,会是武林正道极欲诛杀的魔头啊……

突然,一阵危险的气息飞速袭来,苏慕晴蓦然按住身旁的长笛,但比他更快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以探向身旁,二指勒住七寸地,花子渝拽起那条爬来的毒蛇,朝远处一扔,啪,蛇重重打在墙上,翻滚落地。

虽是毒蛇,难得有的食物,就这麽浪费掉?苏慕晴放下笛子,抬头看向花子渝,他头枕在膝盖上,眼依旧闭得死死……原来没有醒,他叹了口气,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只是花子渝睡梦中对危险做出的直觉反应而已。

连睡觉都要防,岂不是草木皆兵……活得不累麽?苏慕晴摇了摇头,起身去拣那条蛇。

花子渝在一阵肉香味中醒来。睁开眼,首先看到一双黑色的布鞋,视线还没上移,上方的人已蹲了下来。苏慕晴用树枝叉了半截剥了皮的蛇肉到他面前:“刚烤好的。”

花子渝瞄了一眼,嫌恶地动了动眉:“你叫我吃这东西?”

仿佛早预料掉他的回答,苏慕晴径自耸耸肩,把东西拿回去。

见苏慕晴盘腿坐到火堆旁,仔细地啃收回的蛇肉。香味一丝丝地漫来,花子渝扯了扯唇角,深吸口气,闭目调息。半晌,苏慕晴的声音阴魂不散地飘来:“喂。”

花子渝正要刮他一记凌厉眼刀,却见苏慕晴递来巴掌大洗干净的破烂陶瓦,上头盛著成丝状的蛇肉,“这样你总可以吃了吧。”


晴香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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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渝犹豫一下,接了过来。

“吃完到床上睡会,反正一时半刻也出不了洞,你要是坚持不住,我也救不了你。”苏慕晴回到火堆前,挑了挑木枝,令火烧得更旺些,虽然不能驱走洞里的湿气,但聊胜於无。

短短一天的时间,便弄得身心疲惫,现在还要吃这些恶心的东西!姓苏的,我今日受的苦,来日叫你双倍奉还!花子渝哽著一口恶气,把肉咽下腹中,和衣躺上床,还不忘瞪几眼坐得挺直的身影,只恨不能瞪出几个洞来。

只要杀了他,正道势力会骤然削弱,那青衣教统一江湖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花子渝弧出阴冷的笑,慢慢阖上眼睛……不要怪我,你和我,注定只有一人能留在这个世上。

阳春三月,细雨绵绵。

“属下马上到上官堡一趟,请少主在此稍侯。”

“去吧。”坐在雅亭之中,身穿青色锦袍,容貌惊为天人的男孩扬扬宽袖,挥退恭敬而立的两名黑衣人。连来到洛阳游玩也被打著除魔卫道的魑魅魍魉偷袭,真让人讨厌。起身来到亭栏前,放眼眺望,青山翠林在烟雨下黛色无边,雨丝扰乱湖面平静,泛出圈圈涟漪。水天一色,明明是赏景的时光,心里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

湖边突然暴出笑声,转眼一看,便见一人“扑通”地掉入湖里,而岸上,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一个高兴得捧腹大笑,一个害怕得兢兢诺诺。

“小棋,你这样把他推下水,这样……不太好吧?”

“放心,他会泅水。”扎著朝天辫的男孩扬了扬手中小铁球,对从水中爬起来,混身湿透的男孩笑道:“有好东西不和我们分享,活该。”

像发现什麽有趣的事一样,亭中青衣男孩挑高半眉。

“我刚做好的,你如果喜欢,就拿……拿去吧。”水里爬出的男孩冻得嘴唇发紫,“娘还等著我回家,我先回去了,哈嗤。”双臂环住发抖的身体,掉头便要走。

“谁准你走了!”凶巴巴的喝声,而後冷不防从後踢出一脚,把前面的人踢倒在地。

“放过他吧。”另一个孩子拉住他袖子。

“怕什麽,我爹是村长,谁敢动我!”男孩叉腰道。

“我敢。”轻柔的、威严的、清冷的声音。

四十八节淡青竹伞,一身青色锦缎束腰宽袖长袍,踏著朦胧烟雨而来。第一眼,以为天仙下凡,第二眼,被男孩狭长美丽的凤眸吸引。三人都愣住了,雍容华贵,清雅淡冶,长在山野的孩子哪见过这般出色的人物,都瞪圆眼看得眼都不眨。

“怎麽不说话了?”凤眼一甩,眼底浓浓的嘲笑意味。

“你,你是谁……哎哟!”瘦小的身体挨了一股袖风,向後退了几步摔在泥地上。在冷冽的目光注视下,男孩嚣张的气焰登时灭得干净,胸口闷闷发痛,他又惊又怕,鼻子一酸号啕大哭起来。

胆小的男孩见这一幕,更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过去扶他,又怕来人连他也一起打,吓得只立在原地小声啜泣。

唇边扬出冷笑,雪白的靴子踏前一步。突然有人拽住袖子,他回过头,被推下湖的男孩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歉。”

“什麽?”

“我叫你道歉。”

“他欺负你,我替你出气,你让我道歉?”一掌将人打飞,而後轻哼一声,在他面前蹲下:“得罪我,小心你性命不保。”

以为他会和那两人一样屈服在武力下,但他咬牙撑起半身,揪住他衣领,语气强硬地重复:“道歉。”

他怒极。从小到大,谁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谁敢用这种眼光看他?抬袖一甩,男孩唔了一声,缓缓倒在他面前昏厥过去。“无知!”临走前,他狠狠地搁下两字。

雨过天晴,夜空上竟出现几颗亮星,他无聊地躺在屋顶上。晚风拂过,而且带来一阵悠扬清脆的乐声。他听了一会,起身提气纵跃,寻著声音踏风而去。

停下脚步时,竟发现回到早上的大湖边。

那人的轮廓有些眼熟,侧身坐在草丛里,执一片树叶放到唇边轻奏。

跳上平坦的巨石,他单手支腮,安静地听著。听不出是什麽曲子,但相当悦耳,和著湖水流动声,更显空灵飘渺,让人心情平静安然。

正听得入神,眼前突然蹿过一条黑影。“喵~”野猫跳过他的腿,迅速钻入草丛里。他“咦”了一声,吹奏的人听到响动,扭头一看,发现美丽如月的男孩不知何时到来。

“是你?”目光相接,两人同时惊讶出声。

“不知好歹的东西。”他率先别过头,冷冷轻嗤。

“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簌簌跨过草丛,男孩来到他前面。

“没人敢忤逆我的话,你是第一个!”他转过头,看清男孩只长著一张平凡无奇,大概一眼看过便会忘记的脸。

对方沈默片刻,“那……你一定很寂寞。”

“寂寞?”他问:“我为什麽寂寞?”

“因为你连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我的事,不要你管。”星光下,漂亮的脸露出愠怒之色。

男孩歪头看了看他,接著坐靠到石边,含住树叶,又继续吹起来。这次,他换了一首曲子,节奏轻快,时高时低,细细听来,竟像不同小鸟婉声啼叫,高兴地在枝头打闹。

他在逗自己开心吗……低头看去,瞄到他发顶插著两片叶,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见对方疑惑抬头,眼色透著茫然,更觉有趣,笑得更开怀。伸指想帮他捏起古怪的“小耳朵”,却在听到林间沙沙声时停下动作。

“怎麽了?”见他脸上的欢愉退去,男孩奇怪地问。

“我,我要回去了。”他跳下石头,斜斜睨了旁边的人一眼,恢复惯有的高傲神态。

“等等,你的玉掉了。”见他要走,後面的人急急追来,他转过身,瞅了两眼对方高举的玉和上头断掉的红线,淡淡道:“送给你吧。”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东西。”男孩挠挠脑袋,道:“你等我一会。”转身钻入茂密的草丛里,很快又钻了出来,再把玉递来时,上头已绑上一束褐红色的东西:“这是香蒲草,结实又漂亮,而且还能防蚊虫叮咬,很好用的。”

“哦。”他接过来。山野孩子,自然不懂上好的玉要有好的绳子佩带才会显示身份,随便拿条野草……但是,看看那张老实淳朴的脸,他笑了笑,别回腰间:“谢了。”脚尖一点,飞离开去。

星点稀疏,他飞了一段距离,抱住一棵树停下。别过身去,男孩还杵在原地,拼命向他挥手,而後拢起手掌放到嘴边,张唇高喊了几个字。风冷冷吹过,他眨了眨眼,却是听不清他的话。而他现在能注意到的,只有哗啦作响的阴森密林。

杀气如芒刺背,他猛然瞪大眼。

“谁?!”劲风扑来,花子渝一拍床板,翻向内侧避开擦来的剑後,拿起床头的剑转身疾射。偷袭者吃痛後撤,怪叫一声,竟如鬼魅又荡回来,欺身而近。

“镪!”这一次刺出的剑身撞上长笛,对方吃惊一顿,苏慕晴已抱起花子渝跃到温泉边。而偷袭的人收势後,举剑大叫:“你们什麽人,竟敢闯入我修炼的禁地?!”


晴香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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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忽缓忽急,藤条细叶纷纷扬扬落下,只见幻影重重,苏慕晴抬袖拍散眼前乱舞的障物,定睛一看,却不见了那人行踪。不是问他们是谁麽,答复没得到就跑得没有了踪影?都说深山出怪人,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假。

细叶落尽,藤条停止摇摆,苏慕晴确定没有危险後,暗暗松下心来。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却隐隐察觉不对劲。花子渝虚弱地半掩眼眸,脸颊浮起淡淡红晕,双唇微微张开,时深时浅地喘息。

“冷,我好冷……”

“冷?”但相贴的身体清晰感到灼热一点点渗来,苏慕晴伸手到他刘海下一探,滚烫得像热岩样,“伤口发炎了。”拦腰将他抱起,大步朝床边走去。

摸到竹床染了湿气透出彻心的寒意,苏慕晴脱下长袍,扬了扬铺展开来,才扶著花子渝慢慢躺下。花子渝额角水湿,躺得不安稳,苏慕晴干脆把远处那堆火灭掉,在床边再烧起一堆。

苏慕晴替他拭去汗珠,担忧地问:“怎麽样,好些了吗?”

花子渝胡乱地摇摇头,苏慕晴凝视他的脸片刻,叹了口气,将他抱放到膝上拥住,一丝一丝捻开贴在他脸上的长发,“受了伤还动武,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花子渝听了,嘟囔几句,不安分地蹭来蹭去。苏慕晴下腹一热,竟有了反应,咬著牙把人搂得死死,“不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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