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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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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了。”
  不待我说完,楚良便低头转开脸,虽然换了一身白服为黑,可心里那块痛却一直都在,无论怎么开导也是没用。
  我不禁有些皱眉,当下是没忍住稍说他两句。
  “唉,眼下要过节了,你就不该还是那张脸。”
  “难道大人是要我笑么?”
  语气很冲,楚良撅眉生气也是应该。
  “不该笑么?那些事情在心里你难受我们所有人都得跟你难受。”
  “那大人不必让我跟着过来。”
  “你也不必答应我。”
  “。。。。。。。。。。”
  “行吧?想走?”我哼一声,唤凌华停车,举扇掀开帘子,“那就下去。”
  “大人!”南瑞拉我的袖子,“算了,大人,楚大哥毕竟还带着丧事。”
  “难道活人要背着死人的恨过一辈子?!”
  “大人!这话太过分了!”
  南瑞听了瞪大眼,估计她不能想到我会这么说,。。。也难怪,我自己都想不到会真的说出来,没有忍住。
  可我不是那种人,我心里想的事情是能忍的,左右官场,我早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冲动了。
  楚良摇头,提起衣摆下了马车,披着渐渐拢上的夜色在河道边慢慢走远。
  “楚良!!”
  我愣了一愣,轻唤一声,跳下马车跟着而去,可那人明明听着我的声音却全然不停步,一直挺直身子向前走,一身的黑衣在夜色里逐渐隐去。
  “楚良!你给我回来!”
  心里一慌,我大吼,跑去雾气里面。
  四下看不清路,只有听着水声能知道忘川河在身边,但更怕稍不注意就落下去,被阴间的水没了顶。
  “楚良!!!”
  周围还是没有一点回声,浓雾笼罩,前路不明后路更看不清。
  我站在河边不知该怎么走,四下皆是一片空茫。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让我想起了这句话,每到看不清前路的时候都会这么想,无一例外。
  回头是岸,只因为还有一个地方供人回头,告诫世人无论多少次都可以重头再来。可是我已经回了太多次头,重来了太多次,却在近几年发现自己始终举步不前。像在庙中那返身的天王像,它总是告诫了世人回头,所以世人也全都停留在第一个殿中。
  因为,如果是在起点那就总是没错,痴男怨女的问题自然迎韧而解。
  可回头回头,究竟该不该再回头,我总在浓雾里面摸索;总是在回头间反复,每一次回头,就更多了一点懦弱。
  然心里不知为什么,这次,我偏偏不想回头。
  “大人。”片刻,浓雾里有人过来,叹了口气,“站在那儿别动,我这就过来。”
  “楚良?”
  “是。”
  一会儿,脚步声渐进。
  那人握住我的手,却还温热一些,在浓雾里面把我从回头的路上拖离开来。
  让我远远离开一发生事情就能躲避的安身所,也让我觉得,他能在走错了路的时候,将我拉回去。
  或许从三年前离开了锦官城起,这天下就没有再能收容我心的地方,又漂泊两年,见到无数人从面前过去,只有他,停了下来,看着我。
  真是一时的感动。
  
  后来,又坐在一摇一晃的马车上时,看着对面的人,我不得不承认。
  有些东西已经随浓雾混入了马车,挥不去,就是萦绕的心中。
  
  “大人,到了。”
  不久,那车渐渐行进到镇口的石板路,我同南瑞下车见到站在牌坊下的人。
  “爹。”
  我拱手,如同朝堂上所行的每一个礼节一样生疏又恭敬。
  “回来了。”
  文相人点头,扶着牌坊往前走了两步,腿略跛,手也带抖。
  这我知道,一年前收到他中风的家书,也只是随便看了看便付之一炬,然后也没有再提。
  “哥,给爹请个安。”
  我让楚良把文祁带过来,文祁不依,就算来也是躲在楚良的身后。
  “祁儿。。。。。。”
  文相人本来伸过去的手悬在半空中,久久不落下。
  “怕。。。文墨儿,我怕。”
  “乖,那算了算了。”说罢我朝文相人笑了笑,虽然知道他笑不出来,但还是要笑,不知为何,就是要对他笑,也就是想对他笑。
  “楚良,你和南瑞先带他回去,凌华也一起。”
  “是,大人。”
  楚良转脸看了看文相人,再看看我,好像想说什么。不过文祁闹了起来,他只有回头把人带走,不过能看出那心中是有千般的疑惑。
  可是很遗憾,我不打算说。
  因为那年在文宅发生的事情,谁也没做对,谁也不能说谁对不起谁。
  “墨儿。”
  文相人转脸好像要说什么,但浓雾之下过了片刻,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回去吧,爹。”
  我馋住他的手往镇上文宅的方向去,一路下来两人也是沉默不语。
  如同这个终年浓雾不散的古镇一样,藏在山峡深处,隐在人烟尽头,它不说话,世人也快忘了它。
  也如同这个古镇里面相依为命的所有人一样,对牌坊愚昧诚实,对自己苟刻压抑,轻言细语,谨言慎行,那所有的欲望,所有的人心里最多的渴望,都要深深藏在心底。
  一辈子都不敢说。




第九章

  文宅是在古镇的西口,与西门相对着一片竹林。
  虽然是那么大的一个宅院,但若初来乍到不往竹林深处看去,恐怕也见不着。竹子成环形绕在院口两边,竹叶尖似剑,称剑竹,隔近一看果真是有凌冽的寒意,在如潭黑水一样的古镇里也格外相得益彰。
  我拨开几条枝头跟随文相人朝里走去,却不料迎面三尺远的青苔石阶上又过来一人,背对宅内暖光低头拱手。
  “高贤侄,你何时到的?”
  文相人声音颤抖带笑,我一惊,忙抬头看着已经侧身让路的人。
  “叔父,文大人。”
  高逸站在暗红的灯笼下轻笑,一付占了人天大便宜一样的表情。
  “问你话呢!”我故做恶声,扶着文相人朝门内走去,一边抬头一边悄悄瞪。
  “侄儿是从西口过来,刚一到便听说叔父去了牌坊那儿接文大人,于是正打算也去看看。”
  “啊,这样。”文相人朝院内走了几步,我嗤鼻示意高逸赶紧过来扶着。这种能挣些表现的时候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文大人刚才到的?”有人好像话中有话,“这么晚,难是路上遇上什么耽搁了不久?”
  “山脚雾大,走得慢。”
  我回笑,可转眼又看着走到面前福身的管家,一时间竟想起一些事,免不了稍微皱眉。
  “文少爷刚回来,可先去花厅喝喝酒暖暖身子。”
  来人低身说话,言语间有些模式上的生疏。
  “嗯,李全,。。。近来也还好?”我让高逸先把文相人领过去,自己则留下来对着李全,屋内暖光融融,可院外又冷清异常。
  “托少爷的福,捎来的药也对老爷挺好。”
  “。。。那府上可还有人受伤?”
  “唉。”李全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来往花厅寥寥可数的几个下人说,“跑的跑,走的走,。。。就那么几人剩下来。”
  “够用么?”
  “够,够用。平时宅子里面就老爷一个人,那么多人。。。。。”正说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提起蓝布长衫朝院内的水坑里走去,侧身隐约能见他拿起类似瓷片一样的东西,藏在手中。
  “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
  “是摔碎的东西?”我拧眉抬起他的手,白瓷碎片捏得太紧嵌进了手心,一滴滴血顺着手腕落在地上。虽然不排除李全故意演了一场戏给我看,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人是想不通过嘴来告诉我,。。。。文相人又发病了这个事实。
  “没有。”李全转身想往花厅而去,因他料定我在文相人面前是不会说一个字。
  “你别骗我,昨夜有雨,他会发病也不难猜。”
  “少爷!”
  话还没说完,李全转身含泪跪下。
  我摇头,这该跪的人可以是文相人,也可以是文祁和我,但绝不该是他。姑且不说其他的,主要是他的跪我受不起,也抬不起收搀扶。
  “少爷,。。。老爷一个人苦啊!”
  一声喊完,我愣了愣。好在楚良从后房过来,也就趁这个机会能拉他起身。
  “有人来了,你先起来。”
  “大人?”
  想刚刚那一幕,来人多少也看了去,无奈之下,只得对他笑笑。
  “大人,怎么了?”
  估计是见到地上有血,他拧眉在我身上看了两圈。
  “没事,就是李全手上受了伤。”我转头,给了李全一个他能懂的眼神,“你去后房先把血止住再过来,花厅里亮,爹会见着。”
  “。。是,是。。。少爷。”
  说罢,那人躬身下去,当消失于廊子下的时候我听到楚良于身后微微的叹气。在阴冷得可堪比鬼宅子的屋中,那一声很小,也不妨能听见一些彷徨和深意。
  本是想问,可又觉得不该再继续给自己给他人找事,于是转身向花厅而去。
  这文宅还有很多秘密是不足向外人道的,更不该再拉一个人进来,与它水火相融,牵制一生。
  
  “墨儿,高贤侄此番前来,可要好好陪同他在镇上看看。”
  席间,文相人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边拉了我的手一边满面笑容地看着高逸。
  我拨了拨浇蒜油的白鸡,翻眼却见高逸一脸为难,用酒杯挡住手,悄伸两只摇动了几下。虽然席间的人看不出来他在做什么,但文相人好歹也是混过官场的,这一点点脱身的伎俩他怎会不懂?
  我笑了笑,这时候再陪着演戏的话就是两边都不给面子,难得回来,不想弄得不欢而散。
  “高大人好像有话要说?”
  “贤侄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高逸放下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嘴,“此番前来一是侄儿想拜会拜会叔父,二是代爹爹问个好,。。。这即日还要赶回成都见他一面,唉,可惜在晏仁不能久留,不然也想同文大人去外面看看。”
  “听到了么?爹。”我转头看着有些愣还在想高逸话里意思的文相人,提高声音说,“高大人的意思是他明日还要去成都,右相一家在等他回去。”
  “啊,是高兄。”说完,文相人懂了,不住地按杯点头,“该的,该的,应该的。”
  果然老头子都一个德行,想到那高长卿听说高逸要来拜会叔父尽尽孝道的时候,那不断点头还略带赞许和得意的表情就跟现在的文相人如出一辙。
  “文大人,下次吧?”高逸换杯子喝了口茶,“要不在京城也可见。”
  “好说。”
  我挑眉,本该高兴的消息不知为何却听了没有感觉,甚至还有些不安。不禁朝楚良看了看,那人坐在末席和高逸相对,丝毫没有交流。
  虽然在文宅不怎么讲究身份地位一类繁琐事,但宾相主人的位置还是得分清。次次来都是主客于中,次人余下。不过这么说来,楚良也算是客,可我不说他也一言不发就自然而然地跟南瑞和凌华坐在了一起。
  好在,他一点也不在意。
  “对了,这位是?”
  当然,以高逸的性子,不可能不拿楚良说话。
  于是酒过三杯,还有些酣畅,那厮便借着酒兴问了起来。
  “在下楚良。”
  可被问的人是个老实性子,有人一问,就规规矩矩地拱手福身。好像高逸再问什么身家来头,他也会一一招了。
  我用酒杯碰了碰茶杯,清脆声响不大,就是给楚良提一个醒。意思是让他说话注意,高逸不是不知道你是谁,而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为了那事而跟着我。
  那人疑心大,能顺着他的时候就顺着他,少来一些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原来是楚中人士。”
  “高大人何以知道在下出生楚中?”
  “这不难。”高逸笑了笑,偏头看看文相人又是更谄媚地点头,“青城都江堰自古以楚姓为名门,门下车马官宦居多,当然也不乏身手矫捷有奇功异术之人。这么说,如果我知道的没错的话,楚门应是分了两家,一门文一门武,文博道观经纶为天,武观身脉灵剑为中。”
  “这样又何以断定楚良就是楚中?”
  “文大人,我还没说完。”高逸起身朝花厅内走了几步,踱步在楚良面前伸手,“楚公子可否借剑与在下一用。”
  “啊,可以。”说罢,那人立马卸剑,估计激动之余也没见到我用筷子狠戳了菜盘的动作。
  果然,在南瑞忍笑的情况下,他还是把那一直没离身的银剑交给了高逸,附和一脸莫名的感动。
  “文大人,回神了,看这里。”
  “你说,我看着。”
  得了便宜,高逸并不知道收敛,反而将剑尽数拔出。银白的剑身窄而细,在暖光下发出嗖嗖冷意,剑柄处一面楚一面中二字雕刻得虽苍劲有力,却又不甚明显。
  “呵呵。。。。这剑估计要一出鞘文大人你也能发现,楚家的剑在蜀川可是独具威名,无人能比。当然,楚中一族的剑舞也一样,楚公子可是这样?”
  “我。。。。。。”听完高逸的话,楚良一愣,哀痛之心已经易于言表。本以为他不会说,可沉默了半晌,他还是接过银剑慢慢收回鞘里,“我不会剑舞。”
  “。。。楚大哥?”
  南瑞也关切地低头看他。
  “楚中早在几十年前就分家了,。。那些武术也没传下来。”
  “可那日在琴台路你的身手可是不错了。”
  “那只是些皮毛,舞剑我真是不会。”楚良抬头,眼睛看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我,“这剑是家里传下来的,。。。大人别见怪。”
  一语说完,席间已是有两句的唏嘘。
  本想那堂堂楚家怎么能任后人沦落为劳役苦工?就算再怎么不受用也不会让他被官府压在头上,受尽欺凌不说还丢了命。
  听楚良这么一解释,分家一说也说得过去。
  不过以他的身手,说不会舞剑,我是怎么都不会信。
  “唉,楚公子的事在下也略有耳闻。”高逸坐下,面带可惜地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是文大人接下了这个案子,楚公子可就是有个好机会。”
  “哟,这话好像不怎么好听。”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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