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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古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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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么?”我拨开他的手,仿佛是讲给自己听那样说,“罢了,还有三四天,缓缓再问也好。”
  “。。。。我知道大人有安排。”他愣了愣,很快把被拨开的手收入身侧,“我是这么觉得,。。不过也可能大人是有道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今张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开不得口。”
  “。。。那大人好生安排一下。还有,费小姐今日过来,是有事要跟大人说。”
  他说完,费宝儿便在身后躬身行礼,取下头上的风帽可能看出脸色苍白,略施薄粉还不至于太明显。
  “宝儿姑娘别见怪,我适才有些事,多有怠慢。”
  我上前引她往木楼而去,楚良跟在身后似是有些犹豫,多半是听着我并未向张夫人查问的事后,心里有些不快。
  因为那账册的最后白纸黑字写的是古堰百条人命,和万两白银。
  前者无辜,而后者却同朝廷拨款相差无几,这之间若说没有关系肯定谁都不信。好在现在总算清楚交易的款项并不是空穴来风,经手人是谁,交易的对方又是谁,这才是此四天内要尽力查清的事情。
  只知高长卿说那笔官银由安仁护送上了官道,那究竟到没到青城这又是一个谜了。
  如果没到,和善就没有说谎。如果到了,那这就是笔赃银,务必要找出来。还另一方就是那些劳工的命,何人如此心狠竟不愿留一个活口。
  百条人命和百万白银,。。。真是笔大买卖,
  “宝儿姑娘,天色已晚,今夜就在这儿过吧。”
  我抬头看了看前方隐藏在阴重云层下渐渐西去的亮光,就快消逝在群山之巅,天下不久就会只剩下一层暮色。云黑星稀,尽力张望也永不能看见星云。
  记得我曾醉眼朦胧的时候拉上高逸去城上,那时护城还在进行,所以只有现在一面的城墙,可也能看得很远了。
  暮色至深处官道上延展的一条路像一个巨大的裂缝,从城下劈进雾里。
  俗说一个人的阅历和心境不同,在不同时期看物也会有不同。那时刚进入朝中,心不静,张狂也是有,曾未雨绸缪也曾如火如荼,常以与别人不甚的相同的眼光来看周围的风气云涌。
  但现在就不会这么来了,可能会同当时的高逸一样摇头,淡说那其实是路,一条修葺平整能让人脚踏实地去走的路。
  仅此而已。
  “大人?”
  还是费宝儿的声音把我唤回,我回头看了看她和楚良,自己都觉得堆在脸上那笑容肯定不甚好看。
  “呵呵,瞧我,一边说不该怠慢一边还是没做好事。”
  “大人哪里的话。”
  费宝儿声音里面有笑意。
  “不该。啊,。。。对了,楚良你去同和管家知会一声,要给宝儿姑娘准备间客房,也还得配一两个婢女使唤。”
  “谢大人,不过婢女就不用费心了,我带了自己的人过来都在门前侯着。”
  “那也好,贴身的人陪着总是较为安心。”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张府里的人熟门熟路,方便,要不就让一个人来,只在门外侯着?”
  “那就听大人安排了。”
  费宝儿低声道谢,也隐约能见到她双唇紧抿,似乎并不满意我派一两人跟随。
  但这是必须,一是她出了事对孟昶不好交代,二就是也要有能盯紧她的人,否则在张府内就怕她一知半解做出什么傻事来。
  “大人,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把账本交予给你,并不打算久呆。”她边说边转头,走上一旁的青石阶往雕凿精致的小楼看去,“毕竟那是爹的想法,我也想早日完成。”
  “宝儿姑娘实乃至性,至情。”
  我点头。
  “账本还待明日有机会才交给大人。”说了一半,她抬头见到和善和楚良从前院过来,微微撅眉侧脸看着一边,似乎并不想多看着府院中的任何人。
  “也好,那宝儿姑娘先去歇息吧,。。。。和管家,有劳了。”
  这时候确实不可拿出账本。
  因周围都有高长卿的人马守在园中,就算那人现在不在,但这府院里发生的事到了晚上自有人向他一一道来。我一点也不用担心高长卿的消息来源不快,他都做到了如此地步,连我在院里吐了一口气也有可能会是他茶余听到的东西。
  “大人,我觉得她这是在拖延时间。”
  费宝儿走后,楚良在身后暗说。
  他会这么想一点也不怪,因为那账本一出,之前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可能就有了答案,定了输赢。现在这个案子最重要的证物一个在她手里一个在我手里,她若是真心拖延的话那账本里面一定牵涉了重要的人,或者是有个让人意外的真相。
  如果不是这样,费于成不会死了还对账本牵肠挂肚。从这一点考虑,费宝儿不交账本可能还是有一丝报复的意思,也清楚这是她的筹码,一定要善加利用才行。
  青城奇女子从来不可能随便得一个名号,若能颠倒众生那除了皮相以外的内里也要有些过人之处,否则就是摆设在屋内的一个上好的漆盒。
  经不起时间蹉跎和人世考验。
  “那她又是在等着什么?”我转头问楚良,“你怎么想?”
  “这我不知道,。。。不过大人,为今我觉得不可再等,应该快把账本拿到手。”
  “不可。”我皱眉摇头,“虽不清楚她还有没有跟别人说,但眼前的情况是这府中只有你我和凌峰知道账本的事,不能强取。”
  “。。。。。。。。。”
  他没有答话,可颔首的模样也极为勉强。
  “我知道你怎么想,但事实如此,。。现在的确是别无他法。”
  我拍了拍他的肩,不料他别开脸,看着木楼前的小路说,“我同她经历过类似的事,。。。所以多少能知道她的心情,才会有所担心。”
  “。。。不,你和她不一样。”我摇头,“她是她,你是你。”
  “我只是从经历上来说。。。那大人呢?可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没有,我不会猜,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对方?哪个对方?”那声音有点犹豫,隔了半晌还是说了后半句话,“高大人?”
  “也算。”我笑着摇头,“他啊,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我没把他放在心上。”
  “大人这是在说谎。”
  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脸上有一丝恼怒闪过,双眉微皱似在强压下心间的情绪波动。
  “是么?。。呵呵,我也不知道。”
  可我只能如此转开话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想去谈及高逸。
  抬头看他,看他的脸逐渐从冰凉开始升温,然后无可掩盖的怒气从双眼里出来。
  我无意惹他生气,但这句真是大实话,他不逼我,我也不会说。
  
  有人说造成双方的不愉快,不会是单方面的原因,否则也只是一个人生气。
  总会有一个生气的和一个惹人生气的,而只要我和楚良在一起,我就永远会是那个惹人生气的,其间的摩擦总是不能避免。
  就像他总是喜欢闷着生气,就像我总是不想顺他心意的说话,看似南辕北辙,却在事实上是并肩同行。
  矛盾。
  
  于是只能想想昨夜星辰,和昨夜风。
  唯有古人言,才能道尽我心。




第二十二章

  “文大人!文大人!!”
  翌日,和善小跑来到门前,我才合衣起身,一出雪地便觉得寒意刺骨。
  可那人神色慌张地忙说,“涔。。涔公子今日又不进膳。”
  听此,我失笑,“一顿两顿饿不死他,让他玩脾气去。”
  “可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和善皱眉叹气,“这样下去熬不过三天啊!万一这出了事可怎么办?!”
  “连水也没喝?”
  我是在昨夜才听闻他绝食的事。其实在出家剃度前就有苦行十五六日定心一说。想了反正他也该吃点苦头,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却完全没有料到他倔得连水也不沾。
  一心拿命和脾气互相碰,真不知是该说有骨气还是胡搞蛮缠。
  “。。。可不是么,公子那性子平日里就连夫人都不能劝下来。何况他长那么大都没有碰过壁,这被大人一关心里肯定是。。。。,唉。”和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得用一声叹气来收尾。
  “他迟早会自己咬上自己的舌头,真是胡闹。”我转身取来裘衣随便披上就快步往院外走去,“我现在就去看看。”
  “我。。。我也一同。”
  “不必了,你先去张罗府内的人用早膳。”我回头笑着招手让他先走,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是占用张府办案,可和善却意外地配合,可能是张旭正还在我的手上,或者他想我能将张旭正身上的冤情洗清。
  所以同院内其他下人想比,他的态度就好得太多。
  东园住女宾,小公子的房间应该和我一样同在西苑,记得往后走过几个门廊和苑池就能到。
  他同张夫人一样,也把自己的地方弄得像大理那边一样,客房外几尺见宽地面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几个白衫白脸的小童正小心翼翼地伺候那里载的奇花异草,冬天里竟没有衰败的意思。
  那些小童一见了我,便都抬头。
  我浅笑着招呼,“公子起身了?”
  “尚未。”
  其中看着年级稍长一点的人上前,发冠上束的蓝带跟其余的银丝不相同,想必这个就是那个小公子较为贴身的人。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问他,言下之意是你们主子可是绝食得受不了了吧。
  “大人何不进房看看?”
  那人低头颔首,恭敬地做了一个请。
  “徐杉!”
  余下一小童突然出声,似乎是不满他这个举动。
  但那人回头漠然看了一眼,说,“若你能劝动公子进一滴水,也可进去,但若公子还是不喝那你也得陪着一起。”
  “哼。”
  小童听了愤愤别开脸,惨白的容颜上才稍微有一点点人气。
  见这两人叫板,我在一旁干笑了两声。
  这个叫徐杉的在喝住别人的同时也连带威胁过来,毫不客气,但那清淡无味的三言两语却是比涔公子的三丈怒吼有用得多了。
  只是做小童恐怕是委屈了他。
  “公子脾性硬,大人还是想好了才说话。”
  “多谢提醒,徐杉。”
  我试着叫了他的名字。
  听罢,他一愣,站在前方没有回头,“大人不必这么唤。”
  “不唤名字怎么叫你?”
  “直接吩咐便可。”边说边经过廊边,他侧身推门,水蓝色的发带从脖颈间垂下,单薄银衫光是看着就极冷无比。就算大理是如传说那般四季如春,可这里也是盖雪的蜀中,雪山脚下,穿那么少怎么经受得了?
  然面前的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淡然看过来一眼便福身关门,把我关在这个里间同外间一样寒冻的屋内。没有点炉火,甚至半开了窗,小公子正裹着锦被缩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在我看来就是要死不活,实在可怜。
  “怎么不点火炉。”我用手探了探铜炉,冰凉,也没有炭灰,新崭崭地像从未用过。
  “。。。哼。”
  那人在床上闷哼,已经没了骂的力气。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公子喜欢冷点儿也好。”说罢,我坐在桌边看着盘内的水壶,“房内来客了也不烧壶茶招呼?这就是你们大理的待客之道?”
  “。。。哼。”棉被那边传来咬牙切齿地回话,“不高兴就滚出去。”
  “那不行,我这是在公子房内做客呢,肯定要满意了才走。”
  就知道他现在没力气跳出来骂人,我耸耸肩索性直身在房内走动,顺便看有没有什么从苗疆来的稀奇玩意。
  房间不大,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两扇窗户下有张书桌和太师椅,其余就是圆桌圆椅字画花瓶一类的摆设。这一看不免有些失望,不仅没什么特别,反而夫人相赠的那双绣套也不知被他给放去了哪儿。
  看来此行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喝下水,再哄他吃些东西,才能撬开那张硬嘴。
  “滚!”
  他有气无力地吼,还是有那么一点架子,可惜只是让人觉得好笑。如此脾性的一个人,虽然不会害人,但与他在一起也还是累。
  这样想,我便拨开窗户对门外侯着的人说,“烧点热水过来,别太烫了。”
  “我说了,我不喝!”
  “不是喝,是要给你灌下去。”
  闻声徐杉微愣,不过还是点头下去。
  “你!”本缩在床上的人用尽力气起身,丢来不知什么东西大吼,“滚,。。。给我滚!”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笑着调侃,“是不是除了滚就没力气说其他的了?都说你不懂,吃好东西才有力气骂人,是不?”
  我转身接过门外送进来的热水,托盘上的白瓷瓶蕴蕴地冒着热气,升在房内似一股温流在源源流入,光是眼就也有了一丝暖意。
  “你还嫩着呢。做什么都是凭一时之气,还有没有想过后果?。。。这是自己的身子,不是想糟蹋就糟蹋得起的。”
  我叹了口气,举杯含了半口后弯身附在被面的锦缎上,他一个回头没有留意便被我紧紧稳住下颚,将温水给送进嘴里。
  能感觉到他很是吃惊,想咬合牙齿却由于那两日未进的水一入喉就让他无法再保持清醒,明明是不愿意,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接受下来。还如渴水的鱼,一得了好死都不松口。
  “。。。慢点,你一时不能喝太多。”
  我好不容易才能脱身,见他舔唇皱眉的模样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次不须喂,他根本等不急就直接拿起瓷壶大口大口地喝。一句话都不说,整个房间内只有咽水的声音,是我见他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觉得这事他是做得畅快,和淋漓。
  “还要。”
  一壶饮尽,小公子一边擦嘴一边再讨。
  我扭头说,“不行了,喝太多会反胃,等歇息以后吃点东西才可再喝。”
  “本公子不管!”
  哟,现在精神回来了,刚才那狼狈的模样去了哪儿?他那一脸涨红,全身哆嗦的模样真想拿镜子给他照照,看还张狂得起来不?
  “我也不想管,你绝食到死都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你是大理的公子,我又不得不来过问。”我俯身坐在床边,瞥眼见到床侧里两个绣套,隐约露出一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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