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折柳记 >

第11章

折柳记-第11章

小说: 折柳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裴潜道:“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 半成冰片结还流。光含晓色清天苑,轻逐微风绕御楼。平地已沾盈尺润,年丰须荷富人侯。”他这诗便如他的人一样四平八稳,却少不得有人在后面拍着马屁直说好。赵太后不懂这些,只图个热闹,脸上也自然是笑开了花。
  二皇子裴衡过了年已是整八岁,也一本正经的吟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他年纪尚小,有这样的抱负众人都称赞不已。
  白晴川也道:“能穿帷幕,善度帘拢。乍飘数点,俄惊柳絮飞扬,狂舞一番,错认梨花乱坠。声从竹叶传来,香自梅花递至。塞外征人穿冻甲,山中隐士拥寒衾。王孙绮席倒金尊,美女红炉添兽碳。”他这诗也是新奇有趣,不负他风流才子之名。
  长公主坐于太后下首,也笑道:“三娘也有了。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赵太后笑着转向裴青:“小七说说,你皇姑姑的诗作得怎样?”
  裴青道:“皇姑姑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只是这诗似乎还没有完呢。”
  长公主凝视他,道:“意尽了。”片刻间声音里竟是透出疲惫无比的意思。
  赵太后含笑打了长公主一下:“就知道你在诳哀家,没有赏赐。”
  众人尽皆大笑。
  这时外间也有人递上条子,都是外臣所作的诗,在座之人传看了一会,一致推举观文殿大学士傅言卿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意境最好,当为魁首。
  “谁是魁首啊?”正闹着,烈帝已经复席,见气氛正酣,也忍不住问道。众人便将刚才的情形细细复述一遍,烈帝听了裴衡的诗,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赞赏之意,再听到长公主的,就什么表情都没有了。过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裴青:“小七的呢?弟弟们都做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落下。”
  裴青想了想,出口却是一阕《采桑子》:“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他这词吟完,席间便是一片静默,众人脸上都色彩缤纷。白晴川心道:“刚才我问你你不说,这会儿在君前替谢家求情,人小胆子倒不小。”一副看好戏的心情。太子裴潜眼中却有异色闪烁,看着裴青的模样就像是第一次认清他。长公主无力的倚在太后身边,面上一片灰败之色。
  烈帝低头看手中的白玉酒杯,脸上微微扭曲,无意识地复述:“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不是人间富贵花……”再抬头看向裴青已是满面冷冽之色,笑道:“小七这词作得好,比你们的都好。来人,赐酒,你们都去敬小七。”
  
  长公主坐在床边,对侍立一旁的宫婢说:“你们下去吧。记得去禀告太后,南陵县公已在偏殿安置好了。”宫婢躬身而出。长公主转头看睡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裴青,柔声道:“你这孩子,我让你远离这腌臜之地,你怎么就听不懂呢?”用手去抚裴青的脸庞,眼中忽有泪珠落下,喃喃道:“是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寒夜凄凄,更深露重。裴青只着一身亵衣,头发披散,裸足在御花园中急行,分花拂柳,直如鬼魅一般。他眼睛睁得大大,眼中却没有焦距,显是梦游之症犯了,只是无意识地走着,捡的尽是小路,所幸没有碰上巡夜的侍卫,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到底谁要被谁吓死。
  行到路穷处,见有一处废园,裴青借着月光抬头看头顶上“折柳居”三个大字,偏头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伸手去推那木门。木门上的大锁应声而落,竟是没有上锁,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园中荒废已久,野草漫漫,一派萧疏之像。裴青赤脚走上台阶,推开半掩的殿门,空气中灰尘飞舞,混着寒冷的空气呛得他直咳嗽。殿中散落着些家具,挂着的幔帐都已破败,蛛网密密,寒风吹进殿来便如群魔乱舞一般。正中的供桌上摆着两个牌位,借着洒进殿来的月光,其中的一个写着:“亡姊白氏细柳之神主”。裴青指尖抚过那几个字,眼中便有泪水脱眶而出,落在白玉般的面庞上。正要偏头去看旁边的那一个牌位,身后有人喝道:“什么人,在此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啦~~~~~~~~~~~~
这章引用诗词都是众人耳熟能详,不再注明出处了~~~~




第十六章

  月至中天,清冷如钩,几点寒星挂在天边。大雪早已停下,地上白皑皑一片,月光反射雪色,映得这废殿如琼楼玉宇一般,殿中一切物事全是银子一样流动着光华,触目是琳琅珠玉。
  烈帝看见这光华中,一个少年静静立于殿中,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白衣被寒风吹动,若玉山之将崩,不复似世中人。
  烈帝喝道:“你到底是何人,如何进入这里?”
  那少年转过头来,黑发如鸦翅,披在身上,一双水眸,细眉如画,濯濯若春月柳,面上挂着几滴泪水,颗颗珠圆玉润,便如冻住了一般,凝在他脸上不落。
  烈帝眼前一阵眩晕,抖声道:“阿雪,阿雪,是你吗,阿雪你终于来看我了……”
  少年一双眼睛却没有焦距,嘴唇微张,似是在呼唤着什么。
  烈帝几步迈到他面前,将要伸手去搂他,又在他白衣上停下,只是贪婪地看着他。少年身躯轻轻一晃,飘如游云般落在他怀里。烈帝已听清他细细呼叫的是“娘亲”。烈帝一阵恍惚,酒气上涌,泪如雨下,不能自抑。
  “阿雪,阿雪,你娘不在了,你还有我……”说着便俯身去吻怀里人的口唇,冰冰的两片,却含着不放,滚烫的泪水倾泻在少年的面上。那少年反射性地微微挣扎,口唇间已被充满,烈帝用力深吻下去,便如同要把他吃入腹中一般,双手也抖抖索索地去剥他的衣服。月光下白玉般的身子赛雪欺霜,宝光流转,烈帝分开他双腿,挺身而入。
  裴青一声惨叫,神智已然清醒过来,看见一人俯在他身上起伏,股间撕裂般疼痛,挣扎到:“放开我,放开我。”却被翻转了身子,压在地上,在他体内不断□。他挣扎不开,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股间痛楚无休止般传来,夹杂淡淡血腥气,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那人也不答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动作,不时俯身吻他光洁如玉的脊背,灼热的水珠时而滴在他背上,令他不可抑制地战栗。他怕的直打哆嗦,身上又疼的撕心裂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眼中泪水直如泉涌,清凌凌的眸子渐渐暗淡下来……
  
  裴煦扶了曲玲下轿,招手让面前跪着的停云、逝川、曹冲与一众家丁起身,往简郡王府中去。入了大堂,早有侍婢送上茶水,停云接了,奉到曲玲与裴煦面前。
  曲玲含笑接了,道:“有劳停云姑娘了。”
  停云恭敬道:“份内之事。不知小少爷是否随行?”
  裴煦接道:“远儿年龄太小,起程之时又有些咳嗽,这次就没跟着来了。明儿就是正月十五,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喝了两口茶,又停下来皱眉问道:“阿柳呢,出去了?”他见刚才裴青不在府门口迎接心里便有些烦躁。
  停云眼圈瞬间红了,仍是打点精神说:“初十太后诞辰,宫中赐宴,公子去了至今未归。大前天宫里来人说公子是犯了急病,太后留在宫中调养,因此并不知王爷今日到。”
  曲玲瞧见裴煦端着茶盅的手一抖,碧绿的茶汁溅出少许。裴煦把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放,对曲玲道:“夫人先歇息一会,我去宫里觐见太后,顺便瞧瞧阿柳。”曲玲站起来要与他同去,裴煦摆摆手,示意不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煦入了宫,先往太后宫中去,见了赵太后,跪下就磕头。赵太后看见他直乐得眉开眼笑,连忙让他上前,细细打量,又问他:“你媳妇和我那重孙子呢?”裴煦便如实禀了些家常琐事,赵太后听说小孩子才两岁多就已经可以背诵《三字经》了,高兴地不得了。
  裴煦等了一会才问太后:“听说阿柳病了,如今还在宫中调养?”
  太后听了叹口气道:“正是如此。你弟弟,这孩子啊,生得漂亮,就是单薄了些,初十我生日上喝醉了受了点寒,我让他在我这偏殿养着。皇上怕过了病气,前日让人移到烟波殿去了。”
  裴煦道:“儿臣就去看看,要是没有什么大碍,今日就带他回府去。叨扰了老祖宗这么久,煦儿可要代他赔罪了。”
  太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这么聪明漂亮的孩子,别是个没福气的。哎,算了,你代我去瞧瞧吧……”
  裴煦心中一凛,仍是恭恭敬敬退出来,出了太后宫,拔腿就往烟波殿奔去。那殿里没几个人,却是满屋的药气,值班的宫婢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床帐,一边说刚才皇上才来过。裴煦见裴青小小一个身躯陷在宽大的床榻间,再不忍抬眼去看,只问宫婢:“他病了多久,可曾醒转,太医怎么说得?”
  宫婢道:“县公自入这烟波殿就没有醒来过,终日只是沉睡,汤药饭菜都喂不下去,太医也无甚妙法,只说如此下去性命堪忧。”那宫婢年纪尚幼,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太医的原话直说了下来,及至看见裴煦面色转青,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立刻吓得止住了。
  裴煦道:“我这就带他回府了。皇上要问起就说简郡王怕他病重传了病气给宫中贵人们。”
  “这,这,”那宫婢眼见裴煦就起身把床上的人用披风裹了抱在怀里,吓了一跳。
  裴煦抱了人再不管其他,转身就走。
  出了皇城,裴煦上了自家的马车,才喘了口气。只是刚停下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解开披风,看见裴青的亵裤上已经渗出淡淡的血迹。裴煦脑袋里“轰”一声,便像要炸开了,抖着手到他身后去探,触手处全是滑腻的液体。
  裴煦连忙点了他穴道,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涂在他患处,胸口灼痛难忍,一时间眼睛也有些模糊。
  到了郡王府,把裴青裹好,交给了停云,便径直往书房去了。
  停云将裴青放在床上,将火炉移近了些,解开他身上的衣物,见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到处都是,下身更是血糊的一片,几欲晕倒。只得强迫自己忍住泪水来替他清理。她从小服侍裴青,知道他受伤后就会流血不止,血凝不易,宫中秘药虽多,想是太医不知他体质,治疗过程中辗转移动,触动了伤口,如今已是三四天了仍然不能愈合。裴青不断失血,汤药又无法下咽,自然不能醒转。
  小心收拾了伤口,又灌下汤药,见裴青脸色好转,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是正月十五,宫中有花灯宴,裴煦携夫人入宫去了。临行前过来略坐坐,见裴青情形好了很多,也是面露喜色,安心走了。
  如此到了晚间,裴青眼睫闪动,睁开眼睛来。停云瞧了高兴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裴青眼色迷茫,过了好一会才清楚过来,见了停云,弱弱一笑,知道自己终是从宫里出来了。
  “公子觉得怎样,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去厨房做。”停云边抹眼泪边说。
  裴青张口道:“水。”声音极纤弱。
  就着停云的手喝了几口茶,这么小的动作已经叫他累得气喘吁吁了。停云瞧着心疼,扶他躺好,盖好被子就要离开,却被裴青拉住了衣角:“陪我”。格外的孩子气,仿佛撒娇般。
  停云知道他心中有事的时候,都喜欢依偎在人旁,就想小动物一样。他如今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又是不能说出口的,心里不知有多苦。便挨着他在床边坐下了。停云素来聪慧,裴青未醒时就猜到了七八成,如今看到裴青醒来的神气也就全明白了。在皇宫那样的地方,能欺负她家公子,又让郡王爷都没有办法的人,天底下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裴青头一沾着枕头就睡过去了。这一次比前几天有了些力气,睡梦中再不像死人一般。只是一旦有了些气力,又可着尽的折腾起来,一晚上又哭又喊,竟没有消停过。停云听他口口声声喊的都是“娘亲”,不由悲从心来,握着拳头,指甲掐在手心里,满手都是血。
  清晨曲玲过来,看见裴青睡得深沉,停云卧在床边,眼圈乌黑,脸上还有泪痕。她笑了笑,往裴煦书房来。她们夫妻二人昨夜回得晚了,就没过来看裴青。
  “夫君,我有一事与你商量。”曲玲扶住裴煦的手道,“二弟房里那丫头停云,我瞧着不错。”
  裴煦停下手中的笔,微微疑惑地看着她。
  曲玲道:“相貌上佳,人也伶俐,识大体,虽然年龄大了些,到底是从小服侍到大的,情分不比常人。”
  裴煦一时没明白过来:“你说什么?”
  曲玲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道你跟我装什么样子,直说:“我说那丫头停云,不如就给二弟收在房里算了,二弟如今年纪也大了。”
  “胡闹。”裴煦脱口而出。
  曲玲从没见过裴煦这副薄怒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裴煦话出口,才知道口气重了,连忙和缓了脸色,拉了曲玲的手道:“阿柳年纪还小,暂时不必操心这些。停云日后是要出府去的,她还有家人,几次说要来赎她。”
  曲玲点点头,心里还在惊跳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如众人所愿地写了,掩面~~~~~~~~~~~




第十七章

  裴青再一次睁开眼,看见的不是他哥哥,却是锦衣侯白晴川。
  白晴川瞧见了他,倒真真正正收了往日的调笑模样,满面关切之情。裴青看了他一会,不由笑了。他病中容颜憔悴,这么一笑,极是可怜可爱。白晴川收了亵玩之心,语气却也越发严肃起来:“你倒还有力气笑,不知旁的人都急死了。”
  裴青眉目间笼着些轻愁,张口问的却是:“谢大将军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白晴川愣了愣,微怒道:“还有闲心管别人。”顿了顿,心思一转,又像明白过来了,安抚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