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娇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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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空中追击
飞机终于平稳了。
“怎么样？”公孙小怜笑眯眯地看向大勇。
大勇愤愤不平：“你行，你狠，你强……嘿嘿，下次还叫上我哈。”
公孙小怜大笑失声，大勇亦哈哈大笑。
看见大海才知道什么是广阔，拥抱蓝天才明白什么叫豪迈。他们第一次有了心灵相通的感觉，这陌生的感觉让两个年轻人心动，有一颗种子在慢慢地生根、发芽……
机舱里忽然沉寂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暧昧的气息无限滋长。
公孙小怜忽然道：“我们……该回去了，行吗？”
大勇点头：“嗯，再不回去，估计一会儿空军要出动战斗机来驱逐咱们了，哈哈。”
公孙小怜噗哧一笑：“不会啦，飞机上天都要申请空管的，他们早知道。”
说着，她轻轻扭转方向舵，令飞机以大角度转弯，绕过一栋高楼，向公孙家在郊外的车场飞回。
在城效交界的地方，大勇突然发现了什么，又有点不确定，急切地指着左侧11点钟方向道：“小怜你看，我眼花了吗，那只鸟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公孙小怜打开自动驾驶功能，凝神看远处的那只大鸟。
那是一只金色的苍鹰，正与飞机成锐角疾速飞行，飞行高度略略高于飞机，背上好像真的驮着一个什么东西，离得太远了她看不清，她心中一动，迅速汇集神力调节眼睛，顿时，远方的那只金色苍鹰极速拉近，它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背上的东西自然也无所遁形。
大勇就见公孙小怜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古怪无比，急道：“是什么，它驮着什么东西？”
公孙小怜秀眉颦在一起，口吃道：“这这……太离谱了吧，鹰身上竟然坐着一条狗！”
大勇声音都颤了：“是不是……是不是一条品种不明的白狗？”
这时那一鹰一狗已经与飞机错开，公孙小怜点头：“是啊，脖子上有一个一个闪闪发光的颈圈，它好像想咬那鹰，又不敢咬，怎么回事？”
她说的分明就是蚩尤，那该死的老家伙，总算是出现了！
大勇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让公孙小怜把飞机折回，跟着那只鹰。好在这种轻型飞机轻便，很快就折过身来，看到那只大鹰冲着西边一座大山飞过去了。老百姓管那山叫西山，属于邻市，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山，除了几个护林人有时会去，平常没有人迹。
“那条狗对我很重要，赶紧跟上。”大勇冲公孙小怜喊。
“好咧！”
飞机的引擎猛地发出一声怒吼，速度一下就提上去了，没一刻就追到鹰身后百米处。这一接近他们才估摸出那鹰的真正身材，它的翼展绝对超过4米，体宽是一般的鹰的5、6倍，偶尔可见的巨大鸟喙犹如钢勾，竟似闪着兵器般的寒光。
“这不是人间的鹰。”小怜忽然说。
大勇当然明白，“嗯，那狗也不是人间的狗。”
他以为蚩尤肯定会回头看他，哪知那白狗拽得很，只顾着凶狠地盯着那鹰的脖子，一副寻机下口的样子，对后面的飞机无动于衷，倒是那鹰慌张起来，先是左闪右闪，继而向上向下，见始终摆脱不了飞机，于是倏的收起双翅向下疾冲，很快就擦着地皮了。
那蚩尤也不知是傻了还是呆了，竟然不趁机咬它，笨蛋一个。
“耶！跟我斗！”公孙小怜一推杆，飞机也迅速超低空飞行，紧随苍鹰追逐于山林间。
双翼飞机的飞行速度相对较慢，但也只是相对而已，超低空飞行仍是一个危险之极的特技动作，稍有疏忽就有可能机毁人亡。大勇眼见树丛像利箭一样在脚下飞速掠过，机翼轻盈地左右摇摆，有时就穿林而过，心里对公孙小怜的佩服有如长江黄河连绵不绝。
公孙小怜对他崇拜的眼神视若不见，聚精会神的操作着，精确地控制着飞机追击那只雄鹰，但因为动物天生的灵活性，他们与鹰的距离没有缩短，反倒越来越远，有时人家一个急转弯就没影了，等他们的笨飞机再次找到它时，它已把他们远远抛在后面，即使她让飞机甩出一个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转弯动作也不行。
大勇越看越害怕，这又是山又是树的，和人家大老鹰怎么比啊，能追上才怪，蚩尤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解决完后他自然会来找自己。他用盖过引擎的声音大喊：“小怜太危险，不要追了，咱们撤吧！”
可是这时大明星已经玩发了小性，她偏就不信邪，誓要抓住那只狡猾的金色苍鹰，对他这个主人的话充耳不闻，操纵着飞机始终缀着鹰的屁股，绕着那座山转啊转，一会儿在山尖一会儿到山脚。有时因飞机的高度过低，视线受到密林受阻，当他们的飞机前方突然出现一两棵稍高一点的大树，他们来不及作出规避动作，于是飞机的机头、机翼就会撞断那树的枝干，有时螺旋桨又会把树叶割麦子似的扬起老高，机舱里发出吓人的巨响。
大勇干脆不喊了，心想得咧，咱这一百多斤就算交待给您了，您拿去随便玩。
苍鹰被飞机整整追了五分钟，明显不耐烦了，突然不再捉迷藏，身形陡然拨高直冲西山山巅，速度快的惊人，转眼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操！”大勇反倒来了脾气，“追！妈的，看它有什么本事！”
“得令！”
公孙小怜猛地一拉杆，大勇再次体验到强大的离心力，如果不是安全带他一准就飞出去了，飞机从山脚向山尖攀登，10秒内即以一个近乎90度的角度到了山尖上空。
然而没等他们找到那只该死的鸟的踪迹，突然，飞机发出强烈的抖动，并左右摇摆，公孙小怜只觉手里的杆舵也在发出抖动，操纵感几乎没有了，头顶一枚信号灯突然间歇发出耀眼的红光，同时机舱内响起刺耳的警报，机头向下一沉，上升速度倏的减慢！
公孙小怜猛然从亢奋中回过神，叫道：“糟糕！失速了！”
大勇大惊失色，恐怖一下抓紧了他，心知完蛋了！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失速是飞机失事的主要原因之一，在大角度爬升或俯冲的时候，飞机的机翼下部产生的举力不再和重力方向一致，飞机失去了部分举力，就会造成飞机下坠，如果是在万米高空通过一些技术操作还有希望恢复平飞，但现在飞机离西山之巅不到300米，毫无疑问，接下来就是机毁人亡！
他当机立断，立即念动咒语：“吾以吾身，奉献吾神；火焚吾心，所向披靡；纵横无界，无所不能！火焚吾心，所向披靡！出来吧，魔炎戟！进化！”
咻——
神奇的魔炎戟应声出现在他右手上，因为机舱狭小，出来时他控制长度到一米左右，但宽度为最大。
这时飞机已呈垂直掉落状态，死亡的风啸充斥耳边，他随手打开舱门开关，一脚踹开门，伸手拽住正不知所措的公孙小怜的胸襟，把她一把拉到自己这边，两人骑上魔炎戟，飞快地念道：“神兵如意，随心所欲，按我心意！”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嗖的一声飞离飞机。刚刚飞出不到2秒钟，就听身下传来一声巨响，飞机摔成一堆废铁，油箱在剧烈的碰撞下起火爆炸，迅速把飞机吞噬。
“完了，白花花的200万两银子，就这么没鸟。”大勇摇头，手下却不由自主一紧……
公孙小怜根本没在乎，她新奇地抚摸着胯下的神兵，“这……这明明就是火焰方天戟，哇，好棒的神兵啊，真羡慕你……咦，你怎么啦？”
“哦……”大勇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
因为神兵现在仍然只有一米，虽然大明星身材娇小，但两个大活人挤在这么小的一根神兵上，为了不掉下去，自然要紧紧挤在一起，他的下体正抵着美女校花的小屁屁，而且是中间那道神秘的股沟，他的那根东西一下就变得铁硬，她又动来动去的，他如何受得了。
公孙小怜这时也觉出不对，一是他那覆在自己腹部的大手热度惊人，二就是那个禁忌的地方了，真可恶，他他，他怎么可以现在……硬起来呢……
就在这二位正各怀鬼胎暧昧丝生之际，忽的一阵怪异的大风吹来，竟然把他们吹的从魔炎戟上掉了下来，魔炎戟失去主人的操控，自动隐于冥空，正下方是西山险要的背坡，岩石林立、寸草不生，掉下去必死无疑。
时间已不够重新念两段咒语，大勇当机立断，借助一次翻滚的机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公孙小怜侧推出去，相信以她的本事必能化险为夷。
一切都慢了下来。
在公孙小怜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大勇微笑着，似乎在说：“永别了，代我向爱我的人们说对不起。”
他消失在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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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摔得好惨
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
因为推开小怜的那一下太过用力，大勇的身体翻了一个个儿，刚好脸冲下，呼啸的山风贯进他的耳朵里、嘴巴里，眼睛只能眯起一条缝才能看清东西。
地面，正飞速接近，山高不过1500多米，掉到底是秒秒钟的事，值此危难时刻，他心里想起的不是唐小莉、不是任紫衣、不是屠雪，想的全是家中的老父老母，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死了，二老会伤心死的！
岩石铺就的地面终于到了眼前。他勉力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自己的血铺满突然，他的后背一紧，衣服已经被一股巨力抓住，下坠之势立即十去七八，他心狂喜，以为这下有救了，哪知那件该死的衣服根本承受不住重力和拉力的双向作用，只听“咔嗞”一声断裂开来，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顿了一下，然后听着一声巨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一个长长的、多彩的梦。
他梦到回到了童年。他独自一人，在一片黄花遍野的草地上玩耍，天上飞过排**字形的大雁，一行、两行、好多行。远处的湖泊上卷起几百米高的水柱，老人们管那叫龙搅水，这奇异的景象让他迷醉，看得发呆。
这时，一个娇小的白衣女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微笑着，徜徉在黄花中，风来了，云生了，天空变暗了，日光偏偏劈开乌云，从上至下照射在她身上，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绒毛，那种青涩的只有花季少女才会有的特殊的绒毛。
他傻傻的笑了。
女孩看到了他的笑容，冲他挥挥手。
他也冲她挥挥手。
女孩俯身用黄花做了一个东西，戴在头上。噢，那是一个漂亮到极点、纯朴到极点的花环啊！
“小衣——”他忍不住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景色一变，原野和女孩都不见了，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间病房，日光灯开着，看起来是夜里。
不管怎样，哦耶，奇迹再次发生了，他果然没有挂了！
身边有人娇娇软软地唤了一声：“勇哥。”
这不是小衣那好听的声音吗，他想转头去看，可是意念到了，却不能动弹哪怕是一下，不由大骇，失声叫道：“小衣，你在哪儿，为什么我的脖子不能动！”
小衣娇艳的小脸出现在他脑袋上方，小姑娘正喜极而泣，“勇哥，你总算醒了，你吓死我了你！”
她似乎想伸手抱他，顾及到他的身体，手又放下了。
大勇再次努力，结果还是发现身体没有任何响应，他有的只是心跳、呼吸和意识，其他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他惶恐地重复那句话：“我的脖子为什么不能动……不，我全身都动不了啦！我怎么啦，快告诉我！”
小衣流泪道：“勇哥，勇哥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别把她惊醒了。”
大勇一呆：“是谁？屋里还有别人？”
“有，”小衣努力挤出一个笑：“唐姐姐一直在，她太累了，睡着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10天啦，医生说你两周内醒不过来就可能成为植物人，你吓死我……们了啦！”
大勇没有注意那些，他的一半的心思仍在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里，他凝视着娇美小姑娘憔悴的脸：“10天了，她累，难道你不累吗，你为什么没去睡？”
任紫衣的小脸腾的一下红了。
她期期地道：“我比较能熬夜，所以……都是我值夜班的……”
大勇心里一紧，飞快地瞥了一眼唐小莉：“你是说，这10天都是你值夜班？！”
任紫衣觉出他的不快，连忙舞动小手道：“不不，不关唐姐姐的事，是我主动要求的，勇哥你忘了我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啦。”
大勇缓缓闭上眼，“说吧，我伤得怎么样，我有心理准备。”
“啊……”任紫衣略一迟疑，知道隐瞒不得，只好把他的伤情告诉他。
大勇听了，半晌不语。
他活着，但命去了半条，难怪疼痛无处不在，原来他的内脏移位，颈椎、脊椎、腰椎、骨盆、双臂、大腿骨、小腿骨、膝盖及脚骨粉碎性骨折，也就是说，他的余生将在瘫痪中度过，生活不能自理，吃饭、拉屎、拉尿、洗澡全得人伺候，走不能走、坐不能坐，除了神经系统没有大碍，保留了意识和感官能力、嘴巴能动能吃饭，舌头能说话，他就是一个标准植物人。
巨大的打击紧紧抓住了他，一时竟然连悲伤都忘记了。
“勇哥……”小衣潸然泪下，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忍不住用小手去抚摸张大勇的额头，想要舒缓他眉头的忧愁，可是却总也舒展不开。
大勇感受着她冰凉小手那娇嫩的触感，“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不，他的世界已经崩溃！
“勇哥，你别这样……”小衣终于哭出声来，珠泪扑簌簌落下，滴在大勇的胸部，很快就把他的病号服浸湿。
“别哭，别哭。”张大勇喃喃着，痛惜不已，本能地想伸手安慰她，可惜意识发出，两只手根本不能动。
他第一次发现日光灯是那样刺眼。
于是，他终于流下掺杂了恐惧、无助和悲哀的泪水。
一切都过去了，曾经的青春年少、甜美的梦、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未来的憧憬，现在都与他无关。
这一刻，他想到了死。以前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人会自杀，现在他尝到了那种滋味。痛入骨髓的理解让他绝望，可是很可笑，现在他这副动也不能动的德行，就算想死，也死不成！
悲哀。
小衣虽然泪眼朦胧，还是注意到了他眼中那道绝望的目光，那目光像一根针，刺痛了她内心最柔软的所在，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大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勇哥，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样，我会……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
这句话说完，她的体温整整上升一度，水嫩的面皮和颈部红得吓人。但是她没有退缩，没有做出世俗儿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