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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陆花]凤笙何处起桃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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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某女终于粗线鸟=口=|||这种碍眼的感觉。。。果然放在哪部都不合适=。=




☆、银钩罗刹之二十五

  这个人当然是李神童。
  
  他依旧穿着大红的褂子,头戴着绿色大帽子,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搽满了红红白白的脂粉,看上去十分滑稽。他走到二人面前,一把拉住陈静静的手:『快走快走,来喝我的喜酒。』他的脸上挂着一副疯狂的笑容。
  
  陈静静皱眉道:『你的喜酒?你和谁的喜酒?』
  
  李神童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我和新娘子的喜酒,你真蠢。』
  
  陆小凤皱眉看着他,道:『新娘子是谁?』
  
  李神童忽然拍手大笑道:『我不告诉你们,她说了,要保密,要悄悄的,嘘!』他边说着边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姿势。
  
  陈静静与陆小凤对视一眼,起身道:『走吧,我们随你去看看。』
  
  李神童哈哈大笑,疯疯癫癫的朝内堂跑去,他罩在身上的红袍又长又大,好几次差点将他绊倒。走入内堂,果然有一名女子,穿着大红喜服,盖着红盖头,半靠在床边。
  
  陆小凤正欲上前去,却被李神童扯住了袖子:『别动,我总得先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们。』他一边说着,一边悄声闭气的走到新娘身旁,俯□去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随后他抬起头来,冲陆小凤和陈静静大笑道:『她说了,愿意见你们。』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新娘的盖头扯了下来。
  
  『啊————』
  
  陈静静捂住嘴,发出一声尖叫。陆小凤看着眼前的景象,全身上下冰冷僵硬,甚至比刚才看见那两个死人更呕心,更吃惊。
  
  那新娘子赫然是个死人!她僵硬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可双目却已凸了出来。
  
  『小唐!』陈静静失声惊呼,『唐可卿!』
  
  李神童浑然未觉般,亲昵的靠在唐可卿的尸体旁,在尸体僵硬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头埋在唐可卿的肩颈处耍赖似的磨蹭着:『新娘子,该喝交杯酒啦,快起来,客人们都到齐了。』
  
  陈静静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一把将李神童拽了起来,大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
  
  李神童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恶狠狠的盯着她道:『你说什么!谁说的她死了!』
  
  陈静静指着唐可卿僵硬的尸体道:『她的确已经死了。你若是真正喜欢她,便应让她好好安息。』
  
  『她……死了……』李神童好似陷入一片恍惚之中,他又突然一下子跳到唐可卿身边,掀开她的衣领,指着她脖子上紫色的勒痕,冲陈静静喊道:『是你杀了她!我亲眼看见你用一只袜子勒死她的。』
  
  陈静静含着眼泪,全身上下不住的发抖:『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李神童理也不理她,一把扑到唐可卿的尸体上,痛哭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姐姐?因为我一直都在偷偷的爱着你,一直都在等你嫁给我,我虽然没有钱,可是蓝胡子已经答应给我三万两银子,为了这三万两银子,我连姐姐都不要,可是你……你为什么要死?』
  
  陆小凤悄悄的走了出去,他在那里再待上一刻,恐怕他也会发疯。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银钩赌坊外,扶着墙壁,终于忍不缀哇』的一声,弯下腰呕了出来。
  
  若是此时花满楼在,定会温声开解几句,或是泡些花茶来平复他的心神,使他不至于沦落到作呕的不堪之态。
  
  但花满楼现在恰好不在,因为陆小凤已经嘱咐他去做另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花满楼来到冻结的江边时已是黄昏,按理说,每每这个时候,江边应该响起『笃』『笃』的敲击声,但今天,江边却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见窸窣的破冰声,给这冻土之上的黄昏平添了些寂寥之意。
  
  突然,一阵晚风吹过,夹杂着拉哈苏这里独有的寒冷气味,还有,花满楼皱了皱眉,淡淡的血腥味。
  
  花满楼循着味道走去,血腥味越来越浓烈,走到一处,花满楼只觉脚下黏腻,似乎踩到了什么粘稠的液体。他微微蹙眉,蹲□子,伸出一只手,在身前摸索了起来。
  
  若是花满楼能够看见,任他再是如何处变不惊,此时恐怕也不仅是皱眉而已。
  
  他蹲下的地方是一摊鲜红的血迹,而那血迹并不在此一处,血迹淋漓,一点点、一条条从冰河上拖了过去,沿着血迹再有二三十步的距离,就可以看见冷红儿动也不动的蜷曲在那里。
  
  花满楼收回手,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间的褶皱更深,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终于,来到了冷红儿面前。
  
  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触感总是比常人要敏锐些,何况花满楼有心在这方面下了些功夫。他的手指刚触到冷红儿的身体,便浑身一震,渐渐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冷红儿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冰冷了。
  
  花满楼一只手抚上她的面容,却像被烫了一般,猛的收了回来。冷红儿的脸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还带着五条抓痕,这致命的伤口,竟是一只力大无穷的手爪抓出来的。
  
  冷红儿在这里又看见了熊,这一次,这只熊要了她的命。
  
  花满楼起身想要将她的尸身抱起来,这尸体却像是被固定了一般,轻易挪不开。他顺着滞涩点探出手,原来,冷红儿笔直伸着的一双手,手指已刺入坚冰里,仿佛在挖掘,就好像,这冰河下藏着巨大的秘密。
  
  她想挖掘的究竟是什么?
  
  花满楼已顾不得多想其他,他小心的将手指四周的坚冰破开,取出冷红儿那双早已僵硬的双手,长长的,一声叹息。
  
  翌日。
  
  第一线阳光冲破黑暗照下来的时候,正好照在陆小凤身上。
  
  阳光下的冰河,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派温暖宁和的气象,丝毫看不出来,昨日这里,正上演了一起血案。
  
  陆小凤与花满楼并肩而立,对面站着神色悲戚的陈静静和眼珠滴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的楚楚。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老花,可是这里?』
  
  花满楼脸上露出了悲悯之色:『是。到今日,这血腥味还未曾消失。』
  
  陈静静似乎已止不住心头的惧怕与悲伤,捂住嘴,默默的留下泪来。蓝胡子的四个女人,曾经的大夫人李霞,二姨太冷红儿,三姨太唐可卿全都死于非命,这叫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不心悸恐惧。
  
  楚楚冷眼看着这一切,冷笑道:『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来看你们做戏的,再见!』话音刚落,她一甩大氅,便是要转身离去。
  
  陆小凤淡淡道:『你想看什么?想不想看看那罗刹牌?』
  
  楚楚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就连陈静静也止住了抽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楚楚脱口道:『罗刹牌?你已找到了罗刹牌?』
  
  陆小凤指了指脚下:『就在这里。』这里,就是冷红儿用双手在坚冰上挖掘的地方。
  
  楚楚抱臂站在一旁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陆小凤道:『因为你没有神人相助。』
  
  楚楚道:『哦?难道你有神人相助?』
  
  陆小凤笑的开怀:『我有老花相助。』这时楚楚才发现,花满楼的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而他的脚旁,摆着十来根竹竿。
  
  楚楚笑了:『你确定这就是你的神人?』
  
  陆小凤但笑不语,从花满楼的手中接过瓶子,小心翼翼的拔开,反手一倒,淡黄色的液体便从瓶中滴了出来。液体滴在河上,立刻发出『嗤』的一声,一股青烟冒了出来,钢铁般的坚冰,立刻就穿了一个洞。
  
  青烟还未完全消散,他拿着瓶子,将那数十根竹竿全部插在一丈方圆的河里,围成了一个圆圈。这每一个竹竿内都有两根三尺长的引线,他身形一动,腾空而起,执一根香在顷刻之间,将这十来根引线一起点着,同时喝道:『后退。』
  
  四人刚退出五丈远,只听『轰』的一声,方才待的地方方圆三丈之内已被炸了个粉碎。伴随着漫天的冰片碎屑而来的,还有一个从冰底炸出来的黑黝黝的东西。陆小凤飞身去接,竟是个纯钢打成的圆筒。
  
  掀开这圆筒的盖子,就有块晶莹的玉牌滑出来,果然是罗刹牌。
  
  楚楚瞪大了眼睛,陈静静也不禁目瞪口呆,陆小凤长出了一口气,走到花满楼身旁,靠在他身侧,懒懒道:『老花,借我靠靠。』
  
  楚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道:『你滴的,那是什么东西?』
  
  陆小凤双目微阖,似乎颇为享受的哼了一声:『江南霹雳堂的火药。』
  
  楚楚道:『你怎么会有霹雳堂的火药?』
  
  陆小凤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偷来的。』
  
  楚楚道:『从哪里偷来的?』
  
  陆小凤道:『从水缸里。』
  
  楚楚道:『谁的水缸?』
  
  陆小凤好整以暇道:『李霞的。』陈静静闻言猛的抬起了头,向陆小凤投去了探寻的目光,她实在猜不出,陆小凤是什么时候去的李霞的水缸。
  
  陆小凤接着道:『在李霞的水缸里找到了这个好东西,又加上冷红儿的死状,我便猜测,这罗刹牌一定是藏在了冰下。』他说的随意,就像这个问题如同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楚楚转了转眼珠没有说话,倒是陈静静开了口:『若是你能找出杀害三个姐妹的凶手,我……』
  
  她泪眼迷蒙的望着陆小凤,却被陆小凤笑着打断:『我要找的只是罗刹牌。』话说到此,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陈静静勉强笑了笑:『现在你既然找到了,是不是就已该走了?』
  
  陆小凤目光停留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我早该走了。』
  
  陈静静道:『不管怎么样,我算是这里的主人,今晚你们的住宿,由我来安排吧。』
  
  陆小凤侧头看了看花满楼,花满楼站在他一侧,平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他顺势伸出手,将花满楼向自己怀中紧了紧,道:『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正好听到李玉刚的《花满楼》,他一唱【菊花酒】,我就瞬间想歪了。。。。。菊花和酒什么的,唔。。。。。。。。。。。。。




☆、银钩罗刹之二十六

  天长酒楼的后院虽不十分宽敞,却足够深远,一个小院套着一个小院,从楼上俯瞰下去,就像是一个个布置精美的隔间。
  
  陈静静给陆小凤与花满楼安排的是位于后院东侧的『临渊院』,她显然在安排上下了一番心思,『临渊院』是天长酒楼中最为古朴的小院,与别的小院不同,院落里既有一座独楼,又有一间偏房,对于二人来说,即可共居一处,又可分房而居。
  
  花满楼走入小楼的内堂,掸了掸身上的风尘,坐在了桌旁。陆小凤见他面有倦色,便道:『老花,不如你先歇息片刻。』
  
  花满楼淡淡笑了笑:『现在似乎还不是歇息的时候。』
  
  陆小凤凝视着花满楼轻皱的眉峰,半晌,开口道:『老花,我有时候总觉的,你知道的,远比我能想到的,多的多。』
  
  花满楼从桌上端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给他,道:『你指的是?』
  
  陆小凤看着他平静的面容,沉默片刻,随即摆摆手道:『罢了,你就当我刚才没说吧。』
  
  花满楼慢慢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道:『四条眉毛,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记得一句话。』
  
  陆小凤道:『什么?』
  
  花满楼呷了一口茶,道:『你所见所想,并非是真正的真实。孰善孰恶,标准不同,结论也不同,切勿……』
  
  他话还未说完,陆小凤带着薄茧的手已抚上了他的双唇:『老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累了,别再多耗气力。』
  
  花满楼由着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唇上,温热的气息喷到陆小凤干燥的手指上,他语言模糊喃喃道:『你…真的明白了……』
  
  陆小凤俯□去,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吻,很轻,很柔,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肌肤,无关风月:『恩,明白。』
  
  话还未说完,只听楼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人声,还伴随着『咚』『咚』的沉重的砸地声。陆小凤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你先歇息片刻,我出去看看。』花满楼点了点头,冲他淡淡一笑。
  
  陆小凤走到楼外时,只见数名大汉正在往院内搬箱子。几个抬箱子的大汉站在外面,看着一口箱子发呆。箱子已跌在地上,跌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翻了出来,竟不是黄金,也不是银子,而是一块块转头。
  
  陆小凤也当场怔住,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一个清脆如黄莺般的女声响起:『怎么了?看见箱子里不是金子就傻了?』
  
  陆小凤表情复杂的看着来人,楚楚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甚至,比第一次见面时更要鲜活灵动了,可是陆小凤现在看着她,身上却隐隐起了寒意。
  
  楚楚见他沉默不语,便转过头去,对搬箱子的大汉们冷冷道:『你们站在这里发什么呆?砖头又摔不疼,快装好搬过去。』
  
  说完这番话,她又转过身来,笑盈盈的对陆小凤道:『虽然罗刹牌现在已在你手里了,不过这生意是事先说好的,陈静静会派人来找你取钱,这箱子就放在你这。』
  
  陆小凤这才淡淡开了口:『钱?钱在哪里?你想用砖头去换人家的罗刹牌,你以为,人家是傻子?』
  
  楚楚毫不在意道:『就因为那陈姑娘一点都不呆,所以我才能把箱子就这么样送去,她若是识货,看了这些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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