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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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忆得往生老魔之旧事,遂决定往大门或古老宗门遍借典籍以完心愿。临行践约。奏听雨一曲。后亲往鬼谷晤史小碗。
“步师兄。见一面真难!十数年间,只可了了数面!”
史小碗幽怨不满道,不足闻言呵呵轻笑。
“莫非一尘之美耶?”
“小女儿家,怎敢胡说!”
不足微笑道。
“某欲远行。特来见师妹一面。此番远游师学。不知何日能见呢!”
史小碗闻言脸色大变。张嘴却无语可诉。
不足言罢,于法袋中摄出一物并一白玉丹瓶道:
“临行无物可赠,此二物或有助师妹修为精进。”
那史小碗不纳。目中浸泪,潸然欲滴。
“师兄何太急也?待小妹突破境界,相陪出游,师兄也好护了小妹游历试炼!”
“师妹真纯而无欲,坦荡而磊落,他日必能成高修之境界。”
言讫一闪而逝。
“师兄,师兄”
那史小碗怏怏而回,至其母处便忍不得泪水长流。
“婉儿,怎得如此?”
其母观其面色焦急道。
“他去也!”
“何人?”
“步师兄。”
“那个步师兄?哦!便是一尘仙长处修行者么?”
“嗯!”
“婉儿,汝手中何物?”
“步师兄相赠者!”
那婉儿一边拭去泪水,一边将两物递给其母。那女修先是仔细观视其丹瓶,将两粒丹药取出,于目前一观,惊得跳将起来。急急回身闭合了门户,复将一法罩笼罩二人。那婉儿惊讶而望。
“婉儿。”
那女修压低了声音道:
“汝可知此何丹药么?”
“不知!”
“此小造化丹也,此一粒可助汝达成小圆满之境也!而此颗丹药更为了得,乃是圣道丹也!一颗可助汝上那无上之入道境界也。”
“啊!”
那史小碗亦是惊得跳起来。
“母亲!这这这”
其女将那丹药回装道:
“小心收好!万万莫要外露!纵至亲亦不敢言出。可晓得?”
“是。”
那女修复将玉简拿过,只以识神瞧得一眼,便将手抚在胸前道:
“天也!此何人?此何人?此何人?”
史小碗疑惑间将那玉简拿过一瞧,其上明明数颗仙符法文,乃是修行杂论之凝元、聚识、小圆满、入道、阴阳合、大圆满诸章。
“婉儿,快快快!将那物什收好!天也!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此灭门之宝物也。”
“妈妈,此事不要声张便了!再者既然步师兄赠物,何人敢强取!”
“嗯,此理正当!”
那女修此时方回了一口气,然忽然便软塌塌倒地,一身冷汗。
好半天,那女修方才复张口道:
“婉儿,汝步师兄何修为?”
“观之不过聚识罢了!”
“哼!定然亦是大圆满之境界无疑!”
“母亲,何哉如是肯定?”
“汝不见其玉简么!”
那史小碗直直儿盯了那听雨观,好半时,叹一口气,准备闭关苦修去也。然其母忽然道:
“婉儿,前些时汝父来此反复喃喃自语三字。”
“何字?”
“三界棺!”
“三界棺?娘亲,此何物?怎得”
“嘘!万不可提及此三字!若此修大圆满境界,则其悄然潜鬼谷何意?啊也!吓死也!”
“母亲?”
“那步足者,乃是汝引荐入门。至接迎寺,寺中圣僧曾有疑,故荐其入听雨观。汝父自语者,应是此修也。”
“母亲,到底家族有何秘辛?”
那史小碗此时易感不妙。
“千年前,史家灭门,汝父之二伯父与其儿媳脱身,后遭**神主追杀而亡,然却留有一遗腹子,那宝物与其人失踪。虽追踪有年,再无所得。”
“母亲,方舟家族便是吾家灭门之罪魁么?”
“唉,还有汝父!其因事叛门,至家族毁殁!”
“啊!母亲?”
“快快快!婉儿,汝即刻闭关,即刻闭关。”
“母亲,如此那步师兄便有可能是吾堂兄?”
“何堂兄、堂弟者?快快闭关!若汝能成就小圆满境界,则汝父定会不再过问此事!快去!快去!”
“是!娘亲!”
那史小碗苦涩哽咽道,一地里确乎心间难忍,那泪水止不住长流。一则其平素尊重若仙神之父,居然乃是叛门小人,背信弃义之辈,二则那步足居然堂兄也!
“阿也,造化弄人也。”
遂往接迎寺中去觅地闭关。(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鬼谷之月湖一侧,数殿环绕处,一座青石为基,黄玉做柱,雕栏画栋之玉楼,其上有彩玉雕成之五凤,皆作飞舞之状,目中灵动,栩栩如生,是为五凤殿也!此殿鬼谷史家宗室重地,向为宗族族长所居,等闲无修敢来,因无花草,亦无鸟蝶,故久无喧哗热闹矣。
此时数修往来,虽急急进出,唯踏踏脚步声,稍有人气尔。
“此何人?何人引来?如何入得门?”
“据查此步姓小子名足者,不知何方人士,十余年前由史小碗小姐引入,接迎寺圣僧虽略略有疑,然小碗毕竟乃不了圣僧之弟子,不忍拒绝,荐往听雨观中一尘仙长处习学道术。”
“此子入门可有异动?”
“无甚动作!吾秘查使曾遣下数修日夜监视,并不曾有异动发现!不过是日里读书,静修,或伺喂观中小鱼,入夜打坐尔。”
“那一尘如何说?”
“一尘仙长正闭关中,然观中诸弟子倒觉此人非常呢!”
“哦,如何说?”
“一尘仙长曾数次亲往探视,并行小塘四围,其状颇亲热。”
“嗯?”
那宗族之长史一清,微微皱眉,起身渡步。其人身量高而俊雅,虽脸有沧桑之惫态,仍不掩其坚毅之神色。
“一尘闭关,诸般事宜无可细查。然无论有无,宁错杀,亦不可放过!”
“是!”
“至于史小碗,暂下狱中候审。若事有机变。则杀之!”
“是!”
于是那史一清挥手而入。内廷中光色暗淡,那史一清微微叹一声,复恶狠狠自语道:
“引狼入室者,死!有吾在前,岂可再!”
且说那史小碗正欲出门往接迎寺去觅地闭关,忽然闻得远处有修杀气腾腾而来,一惊,遂急急复返惊惧交集道:
“母亲,怕是父亲欲取女儿性命也!”
“天也!如何处?”
那女修着急四顾,喋喋不休。不知所以。猛然回首间,却见其女儿已然吞服仙丹,坐地而修也!
“哎哟!小祖宗,怎得吞服了那仙丹?快些吐出!此地怎可以突破入小圆满耶?”
待那女修瞧得清楚。史小碗已然坐地运功。
小碗其母之居处四围。那一干众修布下一座禁锢大阵。便是此间方圆数百丈大地亦是尽数遭禁,地虫、蚊蚁不得出入。
“小师娘,宗主有令。着史小碗去大殿候听!”
“啊也!此时如何?此事如何耶?呜呜”
“小师娘,弟子等不孝,这便进来了!”
那一众诸修中领头者微微颔首,数修状若虎狼,持出入大阵之令牌,行入大阵,推开其小师娘之院门,二修方抬起脚步欲入。忽觉四围天地气机动荡,头顶晴空乌云齐集,众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由顿住脚步。哗然,一道闪电击来,正正儿击中那一座三层木楼,然木楼完好,那电光只是透墙而入。
“哎哟!”
一声惨呼,接着便是轰一声,一道人影撞破木楼窗楣而出,狠狠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方住了身。
“咦!小师娘?怎得”
众一观,一惊之后,险些笑出声来。那师娘衣裳破破烂烂,浑体黑白相间,烧灼之痕迹尽显。面若乞儿,哼哼唧唧不住呻吟,哪里还有昔日之美色也?
便在此时,似是那天地气机失控,一道旋风环绕,居然将那木楼之顶掀去,四围百里光若七彩,明灭间,鬼谷似染,亦是五彩缤纷,神妙异常。
那木楼内一股莫名巨力四向一推,院内之数修连同其小师娘一起惊呼尖叫,似若蝶飞,重重儿撞击在户外禁锢大阵上。
“天哪,此小圆满天劫!何人在此渡天劫?快快,疏散此间千丈内人畜!加固此禁锢大阵!”
一修急急行来,高声喝道。
四围修众大乱,有四散飞逃者,有往大阵飞冲者,有惊呼尖叫者,亦有高声怒骂者。那小师娘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住祷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五方神帝!驱鬼驱魔阴司大圣”
木楼内那史小碗眼角口鼻鲜血淋淋,心中不停默念那修行杂论之小圆满篇咒语。天门处巨能汇集,直直灌入,浑体经脉大涨,丹田中元丹渐聚渐大,散出毫光四射,然那撼人神魄之剧痛却渐渐散去!史小碗心下暗喜,据那杂论所言,知道最险之关口已然渡过,便自心神凝聚,渐渐运施神功,以挡大劫。
看看那天上乌云更浓,电闪雷鸣间,似欲毁殁万物。那婉儿之母经不住泪飞如雨,强自忍了不敢出声,唯眼巴巴瞧视那木楼。
五凤殿门口,那史一清举头望天,忽然微微一笑:
“成了!此丫头倒是悟性不错!”
遂背了手入门而去,隐入暗处不见。
三日后,天光大亮,木楼早毁殁,其地百丈方圆木石成粉,地若晶石,光滑明亮。其间一女修端坐,虽衣裳褴褛,肌肤可见,不掩其恍若仙人之姿色!
待最后一缕光霞入体,那女修缓缓睁开双目。其目中神光跃然,盯视处直击人心,令人胆寒。
“此小圆满之威也!唉,本是来拘人者,不曾想却成了护法,护佑其成就了小圆满之境界。”
那禁锢大阵已然遭破去,其侧畔一修喃喃自语。
“此汝之大幸也!他日汝若进阶,此一番机缘多有相助呢!”
那修略略一思,忽然开颜。
“婉儿!”
那女修观视其女儿完好,一声哭叫,冲过去,婉儿亦是泪眼婆娑,飞身过来,紧紧儿抱了其母痛哭。
听雨观中一尘忽然容颜一展:
“此步足者果然大能!以婉儿之资质,终其一生不过聚识罢了,居然强自造就了其为小圆满之修!”
经不住回身,怔怔儿盯了那诗作出神。
莫名之地,青空中一座大方舟静静轻浮。内中一座大殿上高居一修,朦朦胧胧,不能清视。
“如此说来,那史家之余孽复现了行迹?”
高座上那修冷冷道。
“此事尚在核查中,然其修神神秘秘,落脚一尘师妹处十余年,并无有异动。只是那史一清之幼女因其相助居然步入小圆满之境界矣!”
“嗯?史家三十余代子孙应按吾家之愿望进阶,凡心服吾大方舟者可以进阶,至高不得过入道巅峰!怎得此女居然”
座中一修忽然开言道。
“难道丹道大师之灵药过了其药效?”
“丹道大师曾云,纵仙药亦有例外者。大约此女便是例外者也!”
“哼!彻查步姓其修!若有异动,击杀之!”
那高座上神主冷冷道。
“是!“
座中十数修纷纷告退。七长老处,一修闻听此语,良久不语。那七长老道:
“赵进贤,汝怎得一脸迷糊状。”
“师尊,此次唤作步足么?”
“正是!”
“师尊,若弟子所记不差,那携三界棺之修,亦便是吾等早年追杀者,其名姓便是史不足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大方舟内一处偏殿,一修正喃喃自语:
“史不足,步足。是了,定然其修也!只是七师弟,此时关乎三界棺,其责着实重大!当年大师兄因此事获罪,囚于幽凡千年矣。今吾与汝又负责此事,当小心从事,勿得出了些微差错也!”
“师兄之言金玉也,师弟晓得。吾之门下赵进贤为人机警,当年曾追随大师兄灭杀史家,与此事大有因果,不若交予此修负责前方事宜如何?”
“嗯,此事汝定吧。”
“如此吾便去布置。”
那七长老言罢行出。
赵家庄,庄后一处山崖上,一洞穴幽深,然金碧辉煌。其内美女如云,往来轻盈如仙,洞中香雾蔼蔼,媚色处处。一座镂空之石楼,那七长老怀抱一美妇,一边饮酒,一边谓其弟子道:
“进贤,此由汝亲帅门下往查其修。不得打草惊蛇,不得擅自动手!”
“是,弟子明白!”
“此事成了,汝便可获一仙丹直入阴阳合之境,再增数千寿元,享尽无尽荣华也!”
“弟子明白。”
那赵进贤恭敬奉酒道。
且说不足当日一别,便定了去大佛寺之策。此寺之典籍浩若烟海,或有所得。不足驾云而驰,顺道上万级山旧地。那宫阙殿堂已然不见,便是残垣断壁亦是唯些微可辨。由此当日年宏法门之大劫可见一斑。
“唉,此某之罪也!然灵儿出世注定在此。岂非宏法门之难早注定也!”
再行数十里,见得数山间窝棚,大约是一凡俗之山村罢。早些年万级山之主峰上宏法门何其宏达,万余子弟做道法试比,诸殿诸山师兄弟何其多也,今为区区残基尔。
“此贪欲之祸也!世之劫难多为贪欲使然。凡俗、仙、神皆然。据听雨观一尘所藏典籍之述,圣亦蒙此劫难!视之不透,洞悉有余,此欲也,圣人不能免!呜呼!吾为圣哭也!”
不足游此地一日。复驾云转南而行。入百万大山,直至黑渊之所在。当日受困黑渊之情景历历在目。
“不知那丽人华寒月今何在?”
不足叹一声,忽见前边黑渊之外一大方场上人、妖、魔之修众杂然相间,平和相交。似友似朋。观之毫无芥蒂。无从相争。然不足内心晓得,若予饵诱之,则必生死相向!几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