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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连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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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应声(1)

  酒楼的生意从来都是天越黑越好,直至鸡鸣,直至天边露出鱼肚白,花间的一日生意总算结束。楼里的一些东西还没整理好,那些夜生活的姑娘与公子也三三两两各自回房睡去,下人们打着瞌睡整理桌上的残余,酒香犹浓,熏得人脸上还透着红。蓝惠正和新招的账房先生对着账目,渴了从房里出来却见连翘和下人一起蹲在一边洗着碗碟。
  这样子哪里还有花间大老板的模样。蓝惠忍不住牵动唇角笑了笑,走过去把卷起袖子努力工作的某人拉起。于是就对上了他亮着好奇的眸光的眼睛。
  “怎么还在楼里?”
  “你不也是。”
  蓝惠笑,拍拍他的头:“我是掌柜的,要和账房对账。”总觉得,这位相府小爷越来越像他的弟弟,总也不见大户人家表少爷的架子。
  也不介意被人用对小孩的态度对待着,连翘眯眯眼,拿还湿着的手腕擦过额前垂下的散发。抬头看看天色,都已经亮了呢。“真的不早了,”他随意地往洗碗的布上擦了擦手,“我先回去了,楼里剩下的活也不多,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放下袖子,又将衣上的皱褶抹平,连翘走了几步回头微笑,“花间才刚开业,我这个负责收钱的还不想那么早就累坏大家。”
  他的凤眼有着温暖的光,蓝惠一时恍惚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他指指前面已经整理好的两人,“念水和青竹都还在等我。”
  那两人……蓝惠不知该怎么形容。念水他认识,有名的“千面相”,一手易容的功夫出神入化,腐朽于他手下也能幻化成倾城绝艳的美丽,当初汴凉初遇连翘,瞧见的便是念水为他细细着画妆容的模样。那时候的连翘……如果不是因为那位小侯爷,也许现在该仍被渚洲牢牢地护在身后。还有青竹,如连翘所说,神秘的探究不出背后的身份,只是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他……该怎么说呢,很像渚洲的感觉。有这样的两个人在他身边,应该什么都不用担心。
  蓝惠叹口气,笑得有些落寞。
  相府的门意料之外的没有关上,连翘微微觉得困倦,也就无所谓门的事了,挥手让青竹和念水各自回房,然后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睡意很浓,他眯起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是困了的泪珠,刚想抬手把眼泪给抹了去,迷糊间撞上了前面的人。
  睁开眼,是沈如。
  “阿如?你还没睡?”
  似乎,只有入了夜的时候才能看见连翘本来的性子,温柔得像个柔美的女子。沈如垂目:“昨夜是你等我,所以今天我在这边等你。”
  连翘歪歪头:“有事吗?”以为他是有事可是意外见他摇头,于是又问,“那么,阿如,你为什么不去睡,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朝吧?”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再装作是他。”
  明明该是问句,可是此刻自他嘴里说出口,却着实不是那种意味。
  连翘摸摸自己的脸,撕下人皮面具,觉得脸上的毛孔一下子舒服地舒张,不由笑了:“我很想现在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沈如看过来,“可是念水说,我好像一辈子都不能再做回我自己了。”
  “只是‘化颜丹’和‘落音丹’两味丹药而已,只要停吃不是就该慢慢恢复吗?”
  “我早已经停吃那两味丹药了。”
  “停吃多久了?”
  “半年。”连翘低下头,表情藏在下面轻易看不见,“整整半年我没再碰过那些药。”可是,还是没有恢复原本的样子不是吗。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再没什么话可以说出口。连翘觉得尴尬,想要跨过一步回房去,却在第一步踏出后被沈如拉住了手。
  “阿如?”
  “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也没关系。”
  连翘觉得奇怪,沈如继续:
  “不能用你原来的声音也没关系。”
  “不能再用你本来的楚家二少爷的身份也没关系。”
  “不能再回汴凉回你兄长渚洲身边也没关系。”
  寂静的小院里,除了风声,除了清早起床捕食的鸟鸣声,除了彼此的清晰的呼吸声,只有沈如一声又一声的说话。
  “阿如……”
  “连翘。”他的手被紧紧握住,“这次答应我,别太接近李勋隆,那个人不是好对付的,甚至,你最好也能离李荥和那位西京侯远一点。”
  “可是侯爷不是你……”
  “那个人,不是玉琮,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萧玉琮。”
  简单的话,决断的意思,连翘听得明白,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他露出的脖颈,白皙如雪,纤细的不象这个年纪的少年,就连喉结也并不突出,似乎除了那里连翘的身上并没有其他什么可以证明他是男子的身份了。
  沈如看着他的脖颈,手里还紧握着他如女子般该被称为“柔夷”的手,又想起李荥白天的搂搂抱抱,一时心里觉得不适。
  “连翘,”他声音低沉,那一声唤得几分情动,连翘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一道力气拉进怀里,“下次,别再让男人这样抱着你,就是揽着腰也不行。”
  他说完话就松开了怀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盈盈白光下,连翘的脸红了大半,低着头不知所措,而沈如,那一双耳朵早已渗着血红。
  似乎,是真的情动了。



     ☆、第七章  应声(2)

  早朝时的大明殿,敞开的门透着初生日头的明亮,文武百官恭敬地立在大殿两旁,在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天子身着明黄龙袍端坐着。
  大瀚的天子年纪颇轻,不过也才三十五六的模样,十几年前众将打起“清君侧”的名号推翻前朝,又结合后宫力量推他登基称帝。如今过去十余年,天子也已而立,后宫三千佳丽,子嗣不少,却至今还未立下王储,不免朝纲动摇,后宫不安。朝堂之上,大臣们不止一次地上过奏折请求皇上尽快立下王储。那日护国公回京,大臣们更是在之前的早朝上纷纷请旨。谁知,年轻的天子并未理睬。
  如今的大瀚王朝风调雨顺,也不似前朝有着外戚专政的情形出现,后宫之主的皇后母仪天下,几位嫔妃各自教养自己的孩子,余下的宝林才人也不过只是后宫的过客,今日得了一夜恩宠,明日指不定就成帝王的过耳云烟。天子并不着急立储。
  今日早朝,王储的问题再度出现在朝堂之上。
  “陛下,陛下的几位皇子如今都已适龄,还望陛下早日立下适合的王储!”
  “陛下,现如今大皇子亦已经十八岁,师从前朝太子傅王勃涛,才学广博,定然能担当太子大任。”
  “大皇子虽说年龄适宜,但论性格,大皇子太过柔弱,又颇为喜欢舞文弄墨,实在不适宜作为一国之储君。不如,由二皇子琉来当这个太子。”
  “若说性格,二皇子恐怕不能担此重任,怕是只有四皇子苏了。四皇子能文能武,可是不可多得的绝佳人才。”
  “几位大人,大皇子、二皇子与四皇子的确都是人才,但几位似乎忘记了三皇子……”
  龙椅上的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大殿之下这群大臣们的唇枪舌战,从来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自然也乐得清闲不去理睬。懒懒的视线来回扫着大殿,期间目光几番停留,不是难得一见的护国公李勋隆和西京侯萧玉琮,也是一如往日表情冷冷清清平平静静的丞相大人沈如。呃,今天的早朝李荥还是称病未来。
  良久,大殿之下的唇枪舌战略略有些歇息,天子终于开口:“护国公是怎么想的,四位皇子里,护国公以为哪位皇子比较适合?”
  李勋隆长年不在京城,更是很少与后宫接触,几位皇子的品行如何他又怎么会了解。“陛下,四位皇子各有春秋,微臣实在不知该如何评判。”
  “那么,表皇弟,你又是怎么想的。”
  一直保持着淡淡微笑的萧玉琮微微躬身:“臣弟长年待在汴凉之地,后宫之事,臣弟实在不知。”
  他们一个两个态度不明,分明是持中间位置并不打算作出什么决定。天子眯起眼,手指勾了勾唇线,笑着看向沈如:“沈丞相,你说说看。”
  天子此话一出,大殿最是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不出所料地全都集中向他。这个男子,是天朝之下年纪最轻的达官贵族,才学长相无一不是最好,又是天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不可能没有人不去关注他。
  沈如静静地站着,良久开口说话:“大皇子亦品性纯良,如若不做太子便最好成年后能够封侯,定然能够丰润一方国土。二皇子琉武功高强,即便做不了太子也能做个前锋将军,将来未尝不能封个护国公。三皇子,陛下,三皇子的生母身份低贱,将来最多只能做个无实权的王爷。至于四皇子,年纪尚幼,若陛下愿意考虑,还需再等待几年,方能决定四皇子殿下的资质是否够格当这个太子。”
  这番话若是自他人口中说出,必然得到反对和皇家的质疑,必然会有人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另有所谋。但这话是大瀚王朝当今丞相沈如沈大人说出来的,没有人怀疑,更没有人敢怀疑,就连天子也不会另有所想。
  沈如,出了名的清流,两袖清风,静如谪仙。
  龙椅上的天子点点头,颇为赞赏地眯起眼笑起来,仿佛一切如他所想:“也是,沈大人的想法与朕颇为相似,立储的事过两年再说,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让太学院好好教导几位皇子。许是再过两年,几位皇子的资质也就全都显露出来了。”
  既然天子这次将话说得如此明白,文武百官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那护国公与西京侯位于中立又远离京城朝野,不去奉劝天子立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是这沈丞相……冷冷将话不轻不重地撂下,着实可恶了些。想着,愤愤地瞪向他。
  这样那样的目光沈如不是不知,但也就装作不知飘过去了。下朝时,满朝文武只余沈如一人。李勋隆携萧玉琮临行前的一眼,看似平静,却实在颇有深意。
  “子夕,听说,你府上最近来了个远方表弟?”天子高深莫测地抚了抚下巴,微微笑道,“可是朕记得子夕你父母早年与那些亲戚彻底断了联系,这个小表弟又是从何而来。”
  “只是老家出了事故,他一少年郎也只得只身来京投奔于我。毕竟亲戚一场,只多一人的碗筷而已,不劳神费力便成。”
  “可是子夕,他并不是。”从早朝的大明殿慢慢走去作为天子批阅奏折的尚书房,年轻的天子一直面露笑容,在周边侍从婢女眼中不过是在与沈丞相闲话家常,但若是往近处往细里听去,多少还是能听得见这位天子的隐隐不悦,“朕怎不知前朝楚家的遗孤少爷成了你沈大丞相的远方表弟!”他说完,冷冷一哼,脚下已然走到了尚书房。
  他早该知道的,就凭那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连翘易容来府上扮作他远方表弟的事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人不知。
  沈如微微躬身,一脸平静:“前朝楚家本就是萧氏的族亲,那楚家遗孤少爷自然是陛下的表亲,与我而言也就是远方表弟了。”
  “哼,你倒是讲出了番道理来。”
  沈如没有作声。
  良久,天子又道:“既然他在你府上,几时传唤他进宫来让朕看看这位从未谋面的小表弟,或许还真能兄友弟恭一番。”
  知他又想起了这十余年来依次暴毙身亡的几位兄弟,沈如出声劝慰道:“陛下不是还有西京侯吗,侯爷可是陛下最年幼的弟弟了。还有朱雀王爷,陛下的同胞幺弟,如果陛下想念手足,也可招王爷入京。”
  “玉琮早已不是玉琮,玉晟也已经不是玉晟。”
  “那么便让玉琮称为玉琮,玉晟成为玉晟就好。”沈如继续。
  天子不知怎的突然大笑,空旷的尚书房里回音很大:“子夕,你倒是很维护那个孩子,朕也只是想要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而已。”
  “怕是不行了陛下。”
  “什么意思?”天子很好奇。
  “吃了一些易容的丹药,容貌已经变成其他人的样子了,似乎再恢复不到本来样貌。陛下若是愿意,还请等臣找到解药解了他易容术再说。”
  两人又在尚书房内说了一会儿话,等沈如回到相府看见满院枫华下少年公子眉眼温柔的笑,突然忆起天子最后的那一句话:
  “子夕,你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第八章  醉容(1)

  花间营生已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些姑娘与公子也日渐在京城做出了名声,酒水生意与皮肉生意一同经营倒也不是京城第一家,只不过生意似乎已经远远赶超了那些名躁一时的青楼。
  不过几日,楼里的姑娘已经有人被长期包下了场子,蓝惠从杳娘处得知消息后向连翘询问意见,他只想了想,然后不太在意地说了句“若是姐姐们觅得良人,自然便让她们去了,到时也不必做什么赎身”。出钱的老板既然都这样说了,蓝惠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连那些姑娘公子们的高昂赎金都不要,摆明了做的亏本生意。
  念水自那日之后便不似从前那般苦苦纠缠着连翘,只是有时仍露出那种疼惜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楼里的姑娘与人调情惯了,遇见念水那样子的性格,更是凑到一处调笑个不停,有时他也便夜宿在楼里,不知是与哪位姑娘同处温柔乡。蓝惠有时也会出声提醒,但见连翘并不说话,也就不再插手管理别人的家务事。
  这日入夜,依旧灯火玲珑,连翘坐在账房内休息,时不时看了看蓝惠和账房先生正在对的账目,手边的杯子空了又有青竹恭敬倒上。等到杳娘进来说有客要见老板时,连翘已经打算早点回相府休息去了。
  “有客,可知是哪位客人?”蓝惠抬头问道。
  杳娘咬了咬唇,略有迟疑,最后才说:“是护国公大人。”
  “可是身边带了西京侯?”蓝惠又问。
  “没有,只有大人一人,倒是带了几名随扈,现在正在天间等着小爷。”
  这话一落音,青竹已经变了脸色,蓝惠也心知不好正想亲自出面回绝,却见方才一直兴趣缺缺想要睡去的连翘站起身来,默默拉直了衣服,又稍稍整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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