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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两箱丝绸-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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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情根深种

  
  金蚕蛊,天下蛊毒之最,能化为无形,手持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村妇,都能杀掉武林高手。
  
  江湖里众说纷纭,传奇一般神乎其神,可真正见过的,却寥寥无几。据说这蛊作赤金色,蟹爪、蚕身、蛛脚、蝎尾,不动则已,动则快如闪电,就是武功臻至化境的高手,都防不慎防。
  
  上一世十二楼的属下,在岭南夺下一只进献给他,可那时容颂辞去闯陆易沉的喜堂,被人从愁眉山顶打落断崖,他伤心过度,没心思管它,封在红泥罐子里丢在屋子里,等记起掀开的时候,上头积了满满一层厚灰,里头的虫子风干枯瘪,贴在罐子底部,成了一具黑乎乎的干尸。两年的时间,这让人谈之色变的毒蛊,竟然活活被他饿死了。
  
  赵子衿知晓金蚕蛊的厉害,可不料速度快成这般,他刚想躲,那抹金色就飞驰过来沾到衣裳,他目力绝非常人可及,倒是看清了那枚蛊虫,铜钱大小,色泽金亮,身躯上像是覆了鳞甲一般,在壳身一处聚起荧光。
  
  赵子衿以指做刀,内力在指节上蓄起一层刀刃似的白芒,他出手精准的去戳击那只金蚕蛊,谁料白芒穿透蛊虫腹部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凭空消失一般遁形不见了,赵子衿心头一惊,正待急退,眼中金芒一闪,左臂一凉,浮起一种被爬虫爬过的轻微怪痒。
  
  他出手如电的撕去衣袖,裂锦声急促而起,只见手臂的皮肤上一抹残余的暗淡金光,顷刻间也就钻入皮肉里不见了,再看手臂,既无伤口也无红痕,再寻常没有,好像那只蛊虫是滴水渍,悄然无声的就渗了进去似的。
  
  赵子衿心头一沉,拧眉,他竟然看不出,那玩意儿是怎么侵入皮肤里去的。他瞬间将体内真气游走一周天,发现内力并无凝阻,而身体也没有奇痛奇痒的感觉,便想着先杀了这后患无穷的老头再说,其他的,兵来将挡。
  
  百毒老叟受他一击,左肩头骨头尽碎,整条臂膀用一种怪异的僵直垂着,这老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酣畅淋漓的好像下一刻死去也了无遗憾似的,没了包头布的遮挡,他那张见不得人的脸就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十分诡异的人脸,像是两张脸,被左右各劈一半粘起来一般,虽然皮肤松弛,但仍可见左边姿容艳丽,右边癞疮满脸,极度的对比让人叫人看了心头作呕。
  
  若是顾恽有些闲心,他必然是要啧啧出声,叹一句难怪,死者脸上有那种扭曲的表情,感情是这疯癫的老头照着自己的瓢,依样画出的葫芦。
  
  可他没有,他觉得心肝被人活生生手撕掉一块似的,鲜血淋漓的淌着,一呼一吸间都掺杂着痛意,他紧紧的盯着赵子衿,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以及深切入骨的恐惧,生怕一闭眼,那人就七窍流血爬毒虫,然后轰然倒地——
  
  日子平淡如水,他就没发现,那人悄无声息的,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患难时骇然惊觉转醒,情根,早已是绿树成荫。方才那瞬间,心头大恸一记猛捶,他才发现,赵子衿对他,有多重要。
  
  顾恽在古书里见过金蚕蛊,一度还对那些中蛊之人的惨烈的下场,唏嘘不已。
  
  据记载,金蚕蛊,会寄养在心脏中,产卵无数,而后孵化出爬虫万千,蛊毒发作的时间,在每月月中,蛊发时千万条虫堵住筋脉,爬进肺腑爬进骨髓,在周身翻滚咬肆,就是意志极其坚定之人也痛楚难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卵虫会从口鼻之间爬出,就算将尸身焚化,心脏也没法烧成灰土,焦黑,呈蜂窝状,金蚕蛊会在曝露在空气里的瞬间,死去。
  
  再者,金蚕蛊是武林人士为了对付高手而饲养,还兼有吸食消融内力的功效。
  
  蛊虫遁入赵子衿身上的时候,顾恽觉得心口被剜出一个洞口似的疼,张嘴想要唤一声,嘴唇嗡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百毒老叟笑完转身作势欲逃,赵子衿当然不会放他活着离开,反手折了一条树枝闪将过来,脆断的树枝被他贯足了内力,发力一掷,树枝带着呼啸的劲气直取百毒老叟后心,百毒老叟斜里掠开,赵子衿一掌就近在身前,他躲闪不及,再次生受一掌,被直接拍在后背心口,断线一样飞跌出去,口中鲜血淅沥而下,他不觉疼痛似的仍旧大笑,癫狂道:“哈哈哈哈,今日,就是四月十五。”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就是赵子衿生不如死之时。
  
  赵子衿翩然落在他身旁,并不受他威严恐吓,也不问他蛊毒解法,手腕一翻就要拍下,一副即刻送他上西天的架势,顾恽见状连忙喝道:“子衿,住手——”
  
  赵子衿收了手,回身细细去打量顾恽,方才情况凶险,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那人满脸都是血污,几乎分不清鼻子嘴巴,唯独一双眼睛清亮依旧,里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盈盈绰绰的望着自己,赵子衿忍不住就想笑,他这么想,就这么干了,抿起嘴角对着顾恽灿然一笑,笑容里不掩无尽相思,分外动人心肠。
  
  每每这时,顾恽都会回赠一个笑容,可这次他没有,那人糊血的脸上神色沉重,左边眼角被溅上一滴泪状的血迹,看起来,像是流出的血泪一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低沉哀伤,忧心忡忡。
  
  赵子衿心头一暖,阿恽这是,担心他哪。他弯腰飞快敲击百毒老叟胸前几处大穴,起身朝顾恽走去,步伐里带着急迫,而顾恽将顾玖小心的放在地上,几乎是小跑着朝他奔过来。
  
  两人迎面渐进,顾恽心慌的厉害,伸开手,将赵子衿一把抱住,左臂勾着他的脖颈,将脸贴上去,熟悉的药味沁入鼻腔,脸侧紧贴的皮肤微凉平滑,都是赵子衿才有的特征,顾恽眼眶难言的有些发热,手心在赵子衿身上无意识的上下划拉,像是在检验他是否安然无恙。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主动姿态,赵子衿大难在即,却完全记不起忧心,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不由些微飘飘然,心里洋溢起细碎的快乐,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双臂一扣,就箍住顾恽精瘦的腰身,扭头在他耳廓上轻轻一吻,温柔道:“阿恽,我没事,你别担心。”
  
  顾恽抬起头,浅色的唇上青白一片,紧张的盯着他:“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么?”
  
  赵子衿松开他的腰,改为捧住他的脸,笑着掖住袖子去给他擦脸,目光深深的盯入顾恽的眼睛,笑着答非所问:“阿恽,我不会死的,不是说好了么,要陪你白头到老的。”
  
  语气淡若往常,里头又掺着一股处惊不变的镇定,顾恽被他感染似的,渐渐平静下来,慌乱过后逐渐清醒过来,他苦笑一声果然是关心则乱,盯着赵子衿,眼中浮起笑意,笑着抵住他额头,眼帘垂下,掩住的目光里深藏晦涩,愈发搂紧臂弯里的人,发誓一般,笑着答道:“嗯……”
  
  百毒老叟见不得别人郎情蜜意,老眼一翻白,刻薄的嗤笑一声,讥讽道:“哼~~~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晚痛的哭爹喊娘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自负的说你不会死。”
  
  对着顾恽,赵子衿温和无害,可对着百毒老叟,他瞬间就变成了凶神恶煞,他搂着顾恽扭过头,背着顾恽肆无忌惮,嘴角勾出冷冰冰的弧线,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杀气四溢,他冷哼一声,一字一顿道:“是谁叫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晚。”
  
  百毒老叟一愣,不料他如此不将金蚕蛊放在眼里,脸上浮起恶毒的笑意,绘声绘色的给他描述下场:“你还不知道金蚕蛊的厉害吧,今晚月上中天,蛊虫会在你血肉里游弋,沿着手臂一路爬到心脏,青筋拦住它去路,它会用前螯将其剪断,骨头卡住它足脚,它在骨头缝里滑动挣扎,剜你的肉刮你的骨……你会痛的满地打滚,咬破嘴唇磕破额头,却依旧拜托不了那股掏心掏肺的痛,哈哈哈哈……哦对了,还有你这身引以为傲的内力,它会吐出毒素,阻塞你的筋脉,真气运不通,你就是个废人了,怎么样,怕吗?”
  
  赵子衿眉头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开始拧,而后越来越深,最后深深凹出一道川字,他早听的不耐烦,这些他都知道,哪里用的上这老头来告诉他,一直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因为瞥见顾恽头部微微前倾,听得十分认真,好不容易等他啰嗦完,立刻冷眼道:“说完了?那就上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蛊毒发作

  
  百毒老叟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死盯着赵子衿,不知这人是混不吝,还是故作镇定,他见赵子衿当真伸着右手开始朝他走来,心里终于掠过一丝慌乱,眼睛去看顾恽,急道:“杀了我,失踪的百姓全都会死。”
  
  顾恽面目表情的盯着他,心里浮起杀意,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恶意,这股陌生的情绪让他突然笑了下,本来是副清俊斯文的面相,这么一笑,无端多了几分冷漠和刻薄,听得他道:“哦,这个容易,蛇群从哪来,他们就在哪,你就放心的去吧。”
  
  “那城里的万年冢,就无人能破了。”
  
  顾恽冷笑,亮出手心那枚雷公雷:“雷公雷,认识么?阵眼在蛇山,我炸了这里,还愁破不了阵么。”
  
  百毒老叟不料他如此油盐不进,连雷公雷都能弄到,筹码瞬间就没了,被他笑的心里一寒,当下更急了,指着赵子衿又道:“我死了,他必然活不过两年。”
  
  顾恽眼神一暗,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拽紧,他走上几步,抢在赵子衿前面在他面前蹲下,问道:“你能解金蚕蛊?我不信。”
  
  百毒老叟见抓到把柄,态度又高傲起来,他道:“不信?那就杀了我,然后看着他死!”
  
  赵子衿生怕顾恽中了这老贼的陷阱,伸手去拉他,安慰道:“阿恽,他的话信不得。”
  
  顾恽被他拽着,却使力不肯起来,赵子衿看不清他表情,顾恽只是盯着百毒老叟道:“交出解蛊方法,我放你走。”
  
  “我凭什么信你,我现在毫无反击之力,我要是说了,你中途反悔,那可不成。”
  
  顾恽眼神发冷:“我从来说话算话,你不信的话,要不然这样,我把您这副尊荣画下来,明儿个八百里加急,贴遍江湖各地,叫武林同道都瞻仰一番,成名已久的百毒老叟,到底是哪幅模样…我想,大家必然,十分好奇……”
  
  他还没说完,百毒老叟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似的开始大叫不要,他瑟瑟发抖丑陋的面孔里净是纯粹的恐惧,然后他音调发颤的说:“解法在我左边衣袖的夹层里。”
  
  赵子衿蹲下,手里摸了把柳叶飞刀,利落的一刀挥过,百毒老叟的左边袖子就脱节断裂,他怕上面有毒,避过顾恽的手,裁开了从中摸出一条卷成筒状的纸条来,展开一看,满眼的铭文,根本看不懂,他扭头去看顾恽。
  
  顾恽从他手心抽走那张发黄的纸条,垂眼一目十行,过了会抬起头,将手心里的纸条叠成一片拢入手心,扭头问道:“青箱子、虎骨、高良姜、余干子、鹿衔草、密蒙花、薏苡仁、癫加草、龙胆草、五灵脂、天南星等或熬汤或泡澡,剂量这里有,两年之后,即可拔除金蚕蛊,只是……好些都是罕见难寻的药草。”
  
  药草再难寻,总是有寄托,世间大如此,总有一块风水好地,生着这株药草,这样算来,金蚕蛊解毒之日,还不算遥遥无期。
  
  赵子衿心里一丝喜气也没有,顾恽说的有模有样,那几样药草,也的确难寻的紧,可这样轻易就能拔除蛊毒至尊金蚕,他自己就是养蛊的,没法信,再则,顾恽抬头的前一瞬,他分明看见他脸上,划过瞬间的血色尽失,这让他心里十分在意,觉得顾恽一定对他隐瞒了,纸上最重要的一些信息。
  
  赵子衿伸手去夺那张纸片,想要等回平沙了找个篆刻的石匠打听打听,谁料顾恽手心一卷握成拳头,扭头笑道:“你个傻子,再看也看不懂,冒冒失失弄丢了那就糟糕,还是放我这里,比较稳妥。”
  
  赵子衿心里的疑惑愈发浓重,不过他不知顾恽的有心还是无意,突然提到傻子,心知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足够顾恽心生疑惑,便盯着那纸条一眼嗯了一声,百依百顺的傻子样,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偷出来看看。
  
  两人起身,顾恽朝顾玖走去,赵子衿看一眼地上的百毒老叟,问道:“阿恽,这人怎么办?”
  
  “扔在这里,自身自灭。”他头也不回,声音里有股生硬的冷酷。
  
  片刻后,县衙门口翘首以盼的余师爷及城中百姓,忽觉脚下一阵浑厚的震动,似万马无声奔腾而过那种整齐的律动,紧接着,一声巨响自城西传来,响雷一般。
  
  黄昏光景的时候,顾恽出现在道上的拐角,身旁并肩走着下午出现那个白发的男人,而随行的侍卫架在那红衣男人身上,受了伤的模样。
  
  余师爷连忙带了两人迎上去,将顾玖接过来左右架起,飞快的抬进县衙里去了,又叫了另外一个衙役去叫大夫。而后扫一眼顾恽,见他虽然满身鲜血,却并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顾恽交代些事宜,让师爷差人带足雄黄药粉,明日清早顺着山上蛇形的痕迹往山腰上走,就能找到失踪之人,余师爷道谢,见着暮色初降已是晚饭时分,便不再多言让人将二人引入衙内梳洗换装,而后差人送了晚饭。
  
  饭后两人去偏厢探视了顾玖,这向来风吹草动就警觉睁眼的人,如今紧闭着双眼睡得沉沉,略显清冷的眉眼下面色如纸。顾恽叹了一口气,轻声问了伺候的小丫鬟他如何了,小姑娘答道,大夫说他五脏受损,体内血块淤积,须得好生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万幸是重伤的部位不至于致命,叫大人放心。
  
  小丫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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