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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箱丝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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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全去了一趟幽明鉴的别馆,他也不敢走得太近,只是混在路过的人群里,在门口来来去去的走了几遭,别馆风平浪静,根本没有他臆想中的兵荒马乱,他这才确信幽明鉴应该是没死,有些放心又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他离开别馆的大道后,又去了趟庚楼月,迎门的照样是昨儿那个叫小石子的小厮,那小子看见他,老鼠见了猫似的瑟缩,赵全见状,就知道昨天自己应王爷吩咐的趾高气扬十分完美的达标了,当下更愧疚了。
  
  他也是当小厮的,有个好主子,可少不得受旁人的气,知道此间不容易,便歉意的笑笑,先是诚恳的道了个歉,随口扯了个天大的慌,说是心上人另嫁他人了。小石子又是惊讶无比又是同情泛滥,见他此刻一本纯良,倒是不再抖了。赵全连忙一鼓作气,笑的更加和颜悦色,很快就将小石子逗得同他冰释前嫌,他向小石子拐弯抹角的打听顾玖的行踪。
  
  他是机灵人,不可能开门见山的问有没见过我家阿玖,模样如何身量如何衣裳颜色,只问有没什么新鲜或是奇怪的事发生,小石子茫然的摇摇头,他又问昨儿同他家公子一起上三楼那位出钱的大爷玩的尽兴与否,小石子八卦兮兮的凑近了,形容猥琐的说,别看那位爷生的秀美,可是个真爷们,你们走后,好几个相公都进了他的房,闹了一下午哪……
  
  虽然王爷说今天不用他伺候,可赵全是有良心的人,他也不敢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出去玩,出了庚楼月,他又马不停蹄的往王府赶,就怕万一王爷找他不见人,一怒之下将他送给曹公公。
  
  赵全回府的时候,王爷的房门大开,隐约有哭哭啼啼的声响,他加紧脚步小跑着进去,就见顾大人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床头,手里捏着个银质长勺,王爷坐在床边上,手里端着个碗,里头盛着小米清粥,分不清是谁在喂谁。
  
  屋里还有个人,站在桌边,神色焦急慌张,满脸淌着泪水,一边擦一边流,上气不接下气的嚎:“顾大人,怎么…办哪?我,我以为你—知道他—去哪了呢?我家,少爷呢……”
  
  顾大人神色肃穆道:“别哭了,给我详细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杜煦怎么就不见了。”
  
  来人抽抽搭搭:“昨儿个我家少爷进了厢房,一同进去的还有庚楼月的练竹相公,小的在门外等了半天,也没见我家少爷出来,我隔着们问他用饭了没,他还让我自己去吃,说他和练竹相公下棋呢,他一晚上没出来,我在大厅里躺了一宿——”
  
  “今早醒来的时候,恰逢练竹相公走出来,见了我还挺惊讶,我问他我家少爷呢,他说不清楚,半夜就没见着人,以为走了呢……我以为少爷没看见我,就自己回家了,结果回去一看,管家说他没回来,我去您家,您也没回来,我又去了许公子家,许公子倒是回了,可他不知道我家少爷和你在哪。我问了老爹,他说你在王爷这里,我就跑到这里来了……”
  
  来人急的跳脚:“爷,你说我家公子,不会是出事了吧,怎么办呐~~~”
  
  赵全认出来,这人是顾大人邻居家杜大人家的小厮,还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同床共枕

  
  两人昨晚同床共枕,他独自睡了十七八年,顾恽本来以为他会失眠,可事实上过了习惯了最初那阵身旁有人的怪异感,他很快就坠入了沉沉梦境,睡的只比猪浅显一点,还一觉睡过了头,赵子衿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鼻尖嗅到一阵食物清香,五脏庙轰然作响,他才翻了个身睁开眼,就见赵子衿衣冠楚楚的朝他走来,手上还托着个雕花木盘,上头搁着个青瓷碗。
  
  顾恽睡久了,人还没清醒,脑子像年久失修的车轱辘,一转动就吱嘎吱嘎发出噪杂的声响,震得他头昏脑涨,浑身也酸软无力,骨头缝里都是累意,若是眼底加圈青黑,那就像极了纵欲过度。
  
  他像条死鱼似的瘫在床上,目光发直的看着赵子衿悠然走近,英俊的脸庞噘着浅笑,柔顺的银发散在身后,透亮的日光在他背后踱出一层浅黄的微光,他不说话的时候几乎看不出痴傻,看起来谪仙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他脑子里浮光一般闪过一些画面,明明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这会子睡眼惺惺忪,就像蒙上一层岁月的似的悠远。
  
  他沉甸甸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配赵子衿这个傻子,倒是刚刚好。一把春药将他和赵子衿之间风平浪静的相处给搅得乱七八糟,对于赵子衿,他狠不下心拒绝,却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既没有倾城之姿,也没有对他特别照顾,就死也想不通,这傻子一腔痴情,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像一个关卡,堵塞在他和赵子衿之间,使得相处毫无进展,也寸步难行。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不管是学问钱财,亦或是真心实意,都需要付出和经营,他就和他萍水相逢,凭什么值得赵子衿赤心相待。
  
  就是举案齐眉的结发,都不一定做得到,在下雨时节带着伞去城下等你,在深夜未归的时候在门扉静候,在危难当头的时候与你身前挡,理所当然的,好像这就该是他尽的本分,吃饭喝水一般稀疏平常。
  
  他不是不动容,不是没深思,人生一世,说短白驹过隙,可说长,也望不到尽头,他也想寻得一人,细水长流的过一生。可遇见赵子衿之前的念想里,携手之人该是个玉簪挽青丝、粉黛不施的素净女子,不用多么貌美,才华有一些,智慧有一些,安安分分便可,谁知女子还没见着一位,就被个瞧了一眼就晕倒的男人给缠上了。
  
  换了旁人这样可劲凑近乎,他立刻就会心思电转十八弯,觉得人是别有所图,先且不论自己有什么可让人图的。可赵子衿不是别人,那傻子笑容一敛,他到嘴的措辞就说不下去,他对赵子衿心软过度,好像前生就欠了这人良多,在他面前无端就生出三分退让来。
  
  赵子衿说,因为他没有推开一个傻子,这便喜欢他,可顾恽不信,在赵子衿身上,他能感受到一股和痴傻十分违和的锐气,在他出神发呆的缝隙里,从神情和眼神里流泻出来,这总是让他有这种错觉,赵子衿有很重的心事,严严实实的瞒着他。
  
  可昨晚,自己将他推开,他一反往日的温顺,居然压上来去撬自己的牙关,破釜沉舟的萧索神色,看起来竟然很有几分迫人的气势。顾恽叫苦不迭的同时,未免有些生气,情急之下就口无遮拦,就说了句狠话,让他滚出去。
  
  其实他心里是怕,怕自己神志不清了,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不想赵子衿听了这话,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状,深深的盯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沧桑,他语气轻的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濒死之人,从嗓子缝隙里里泄露出来似的:“阿恽,我不是想冒犯你,就是想亲亲你,你别生气,好么——”
  
  顾恽说完就后悔了,他明明是好意,却表现的如同憎恶一般,这傻子单纯,想多了可就糟了。结果赵子衿不仅想多了,还钻进了死胡同,他语气虽微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却一点也不间断:“阿恽,我爱你,你觉得很突兀,对么。怎么会突兀呢,我…上一世就喜欢你了,我经常梦见你,然后醒来,就会很高兴……阿恽,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还是因为…我是个傻子——”
  
  世间种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上一世这种说法,只有在缠绵凄美的志传小说里才会出现,活生生从人嘴里听见这么一句,笑话似的没有说服力。
  
  可顾恽笑不出来,因为赵子衿的神情沧桑,百年光阴浸染过似的,透着一股沉重的伤感,让他不敢将他这轶闻一般虚幻的说辞当成玩笑,他甚至真信了,他说的上一世。还有他说,梦见你我就会很高兴的时候,那种打心底发出的微笑,纯粹的叫人动容。顾恽心一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张口就说了句:“你很好,也不傻。” 
  
  然后赵子衿眼神晶亮,瞬间就被治愈拯救了似的,极其快速的断章取义:“真的?两样都不是,意思就是你是喜欢的,阿恽哪……”
  
  余音散尽,在唇齿和空中。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答应,还义正言辞的教训他这是次意外,绝没有下一次,他应是应了,可一切好像就变了样,自己和赵子衿的相处,突然突破一大步,颠倒顺序似的,那厮对他管东管西,还事无巨细。
  
  施针之后,自己被赵子衿强行扣留在王府留宿,偌大的王府空房无数,他非要和他同挤一榻,又非要搂着他,自己觉得别扭不妥当,赵子衿就用一种弃妇似的可怜眼神盯着自己,顾恽那个糟心哪,糟心完了,接着妥协。
  
  赵子衿倒是老实,安分的搂着,并不瞎胡闹,只是高兴的说着悄悄话一样的耳语:阿恽,院子里有颗樟木,现在正是花季,明早带你去看可好,顺便给你讲个故事……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正望见他推门而入。
  
  顾恽看着这谪仙款款走近,在床边坐下,将手里的木盘搁在床头的四角矮凳上,俯下身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继而心满意足的眉眼一弯,笑成了一个傻子。
  
  微凉的触感落在额头,像是一阵狂风扫过四肢百骸,将那些残留的睡意和疲软拂到千里之外,顾恽彻底清醒,然后飞快的伸出手,将赵子衿笑着往下挪移的头颅一把捧住,推远一些,十足的师傅教训语气:“赵子衿,别得寸进尺,说了昨天是个意外。”
  
  赵子衿心情极好,幽明鉴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尽归他得了,阿恽嘴里虽训斥着,却看不出一丝怒气和不悦,他虽没亲口答应自己,可这样的进展,也是他没想到并且欢欣雀跃的,可能再过不了多久,他多年的心愿,就会达成了。
  
  他心里高兴,嘴角就忍不住弯出一道温柔的弧度,将皇上赵愈下令给顾恽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笑道:“阿恽,起来洗漱吃饭,吃完带你去看我种的树。”
  
  听他这语气,好像他这颗树,比稀世珍宝似还让人稀罕似的。
  
  怀南王爷三岁亲手种植的樟木,在平沙城传言的沸沸扬扬,顾恽后来听杜煦说了,也觉得十分好奇,想着要问问赵子衿,种这树有什么深意,却总是被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拖延耽误了。
  
  再说这樟木,他在知晓大名之前,就见过了,想来就好笑,会试那天他抄小道,路过王府外墙,还盯着那颗枝繁叶茂先鲜翠遇滴的树,酸腐无聊的唱了段戏:待到小生他日高中,定来迎娶小姐过家门……
  
  他确实高中了,可这家没有小姐可以嫁他,倒是有个傻子,看上了他。
  
  赵子衿见他突然就笑起来,递过长勺,问道:“阿恽,你在偷笑什么?”
  
  顾恽饿的前胸贴后背,接过长勺白他一眼:“偷笑?我犯得着么。”接着,他将方才想起的往事同他简略说了一遍,自个笑的无奈,像是都怪自己多嘴,惹来这么一尊大佛。
  
  赵子衿抿嘴乐,觉得这是冥冥天注定,他就是该,和自己在一起的,樟木本就是为他而种,他还对着樟木说要迎娶院中之人,不是命定的缘分,又是什么。
  
  他极力掩藏住得意,天真无邪又信誓旦旦道:“阿恽,你什么时候来下聘,我好择日,砍了樟木做成箱子,两个,装上丝绸。”
  
  顾恽被他逗乐了,拿着长勺在碗沿打拍子似的敲,像个唱戏的似的和道:“我说王爷,媒妁之言父母之约何在,你自个张罗着,就要把自己嫁给在下,实在太不矜持。”
  
  赵子衿腼腆道:“矜持了,你就被人抢走了。”
  
  顾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但赵子衿正经的好像真有其事,他就忍不住直乐。
  
  两人正八百里跑题的说着话,门猛然就叩响,赵子衿说了声进来,王府的小厮走进来说,有人要见王爷,自称是杜大人家的还景,顾恽一听,以为是杜煦找他有事,连忙让赵子衿放人进来。
  
  谁知还景一进门,还带着满脸的急汗和眼泪,六神无主的说,他家少爷不见了。
  
  还景怕是一路胡思乱想过了,居然哭着加了句:“顾公子,庚楼月我家少爷去过好几次,怎么这次就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会不会是…明青候将我家少爷带走了?”
  
  顾恽从床上下来,边走边安慰:“还景,镇定些,你家少爷是个混世魔王,不去祸害人就谢天谢地了,他不会有事的,”他顿了顿,看了还景一眼,道:“明青候带走你家少爷作甚?”
  
  还景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道:“他,他他不是喜欢男人么——”
  
  顾恽无声赞同,没错,而且我还差点深受其害,不过这些还景不需要知道。
  
  尽管他在心里将幽明鉴抹成了黑炭,嘴上却说:“杜煦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侯爷不会胡来的。他大概是半夜离开去了哪,没看见你,就独自先走了,你回府等等,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
  
  还景还没说话,赵子衿却截住话头,道:“阿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吃过饭,我们走一趟别馆。”
  
  他素来对幽明鉴避犹不及,这会却主动要去串门,实在有些反常,顾恽狐疑的抬头看他:“你不是讨厌他么?”
  
  赵子衿正气禀然的回望他:“杜大人的安危比较重要。”
  
  还景内心泪流满面:我家少爷的安危这么重要,为何还要吃过饭才去——
  
  赵全满心紧张惶恐:来了来了,王爷这是,要去看明青候死了没有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晚,不是我本意orz……





☆、第四十二章  花柳怪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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