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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箱丝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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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群依稀悟出一点头绪,却好像更加茫然,合着这些弯弯绕绕他也弄不清楚,一根筋的侍卫决定走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坚持,做自己能做的事。打定主意后,何群毫无愧色道:“不明白,卑职还有一事不解。”
  
  幽明鉴拢了拢头发,看着自己的心腹道:“何事?”
  
  何群:“之前侯爷说,祈王德才兼备,却没有一登大统,侯爷,这是…因何?”
  
  幽明鉴见他那一副蠢出境界的傻样就来气:“蠢货,你问我,我去问谁?还不快滚,见你就心烦。”
  
  何群顿了半晌才回过神,只敢在心里骂一句:幽明鉴,你娘的……随后十分速度的滚出了。
  
  顾恽极为沉痛的意识到,杜煦不只是个话唠,还是个事儿精。
  
  进宫之前行径好几个涸藩(茅厕),也不见他叫唤,谁知道刚下马进宫走了不到一炷香,这厮就开始作怪,神色痛苦难言,可怜兮兮的拉扯顾恽衣袖,挤眉弄眼也不知道在传达什么意思,犟着两条麻花腿儿扭来扭去,将几人搞得满头雾水。最后还是天真的傻子赵子衿心思敏捷,问他是不是要如厕,杜煦眼泪汪汪,恨不得给这位英明神武的王爷跪地磕头。
  
  顾恽被他气笑了,一把将他拍的歪七扭八,差点把杜大人的尿都拍了出来,又气又笑道:“你是巴豆长大的么,要如厕,直说不就得了,矜持个什么劲儿,你又不是女子,速去寻个偏殿解决了,滚。”
  
  杜煦本来有实力反唇相讥的,可他现在没气力,心神都用来憋尿,只能认怂。
  
  尿意来的太汹涌,一个激灵涌上头,他瞬间就招架不住了。他第一意识反应是自己中毒了,再一想又明白过来,下午吃了一肚子荔枝,那玩意儿补脾益血,实为利尿之良方,登时脸色发青悔不当初,叫你嘴贱不听劝,还景说了千万遍。
  
  顾恽一声令下,杜公子夹紧双腿兔子似的蹦跶远了,极力憋出些心神头也不回的叫道:“老顾,你们先走,我稍后追过去……”便一头扎进了通向西北宫殿的小道尽头的圆角门。
  
  杜煦慌不择路,也不知自己窜进了哪里,等他解决好三急之一,长吁一口气提起裤子,从不知道哪个宫殿的净房里钻出来,循着原路一路悠。
  
  杜煦走出百十步,忽然觉出不对来,夜色初降,深宫该是灯火辉煌,可这里,别说是辉煌,连引路的灯笼也没点,人影子就更没一个,就着远处印过来的火光,视物却也无碍。
  
  他什么都爱打听,对于皇宫内院的隐晦秘闻,也识得一二,听说这深宫荒无人烟之处,埋了红颜枯骨,荒凉葬在这深宫中,都是失宠的嫔妃,耗尽年华耗空心,冤魂无处去,也被锁在了这里,昼伏夜出,见人就喊冤锁魂,极尽阴森可怖。
  
  杜煦自觉顶天立地两袖清风又光风霁月,就是半夜鬼敲门,他也不转醒,谣言绯闻就更不放在心上,周遭黑漆漆,他也不惧怕,随手在路边拔了跟藤条,摔摔打打的挥,嘴里低低的哼着小调儿,字词含糊不清,调儿却悠婉,浑然不觉身后灌丛里闪过黑影一道。
  
  杜煦绕过前方那道角门,小调儿哼的不亦乐乎,便也没抬眼,走出十来步,猛然踩到颗石子似的硬烙物件儿,圆溜溜的滑开,带的他差点滑倒,身形如同风里的细瘦竹竿儿摇来摆去,手臂乱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却见前方一高大黑影缓步前行,在这无人的深宫里分外诡异。
  
  杜煦大喝一声:“站住,前方何人?”
  
  黑影闻言站定,身形修长高大,站直挺拔如松柏,夜幕里生生一个背影,竟给杜煦一种气势沉沉的压迫来。
  
  杜煦眼睛一眯,愣是从昏暗的视野里辨认出那人身着太监蓝袍巧士冠,他心头浮起疑惑,有这么笔杆条直气势森然的太监么,就见那人转过身,也不敬礼,轻声笑道:“奴才…小饼子。”
  
  这人声音低沉温柔,磁性十足,语气里带了股捉弄的笑意似的,极为悦耳,和嗓音尖细锐利的公公们,相去十万八千里,这分明就是个正常男人,为何扮成太监,还出现在这里,这人是……
  
  嘭——
  
  杜煦只觉后颈一震,剧痛浮起,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意识昏迷前一刻,觉着身后有人将自己捞起,询问道:“主上,此人如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orz……莫名觉得饼哥好怂。。





☆、第二十四章 各人心事

  
  提灯的宫娥游鱼似的在百转的回廊下穿行不息,轻质薄纱的裙摆在身后拖出飞扬的姿态,疾行不掩曼妙;带刀的轻甲侍卫尽忠职守,列成两队立在飞鸿殿门口,纹丝不动,绵长的回音从大开的门口传来,喧闹嘈杂。
  
  顾恽在门口突然止住脚步,伸手扯了赵子衿,赵子衿顺着他力道停下来,转头看他,灯火印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神色有些凝重,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许季陵走出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两人落下,转身一看,身旁空无一人,拖在地上的影子孤零穹立。他望了眼五步之外并肩的两人,微扭头对视,像是眸光里只剩相对那人,这一光景针扎似的刺痛他双眼,眼眶不自觉有些泛红发热,心头大音希声般涌起一阵旷古长风,似恨,似不甘。
  
  许季陵垂下眼睫,掩去那层火辣的水光,他想,明明是自己先遇着子安的,比赵子衿早了十五年,一直以为自己近水楼台,一边揣着对他心意羞愧不已,枉读圣贤书,竟然爱慕一男子,一边又悄悄安慰自己,纵使自己不说,聪慧如子安,总有一日能察觉出来,这一二十年来,自己也算他最交好的友人了又没见着他瞧上哪家的姑娘,便想着慢工出细活,自己总是有机会的。
  
  谁知一到京师,半路杀出个怀南王,不到半月,便恬不知耻死缠烂打,占去了子安所有的关注,他们认识不过半月,赵子衿,他凭什么?
  
  他却不知,十五年,长久如人生之小四分,可有人前世今生,共等了那人,三百七十年。 
  
  许季陵嘴里发苦,强自镇定道:“子安,为何不走了?”
  
  顾恽识得人心叵测,却不知爱憎交织,许季陵满脸失落,在他看来与平日的不耐无异,便讨好的笑笑,道:“季陵,你先进去罢,我在这里,等等老杜。” 
  
  许季陵目光一闪,落在他拉着赵子衿衣袖的手指上,嘲道,等杜煦?呵,从没见你等过他,这会子要等了,还要拉上赵子衿?怕是有话说,而我,又听不得罢?哼,也罢,我也不想听,听了扎心,你有本事,就拉着他,从宴会起头说到收尾,别进来——
  
  他面上神色急转,愤怒、失望、伤心、嫉妒,汇进心里,成了暗恨,要是没有赵子衿,子安和自己,定如从前般形影不离。电光火石间,他几乎是恶毒的瞥了一眼赵子衿,脸色沉沉拂袖转身,气息十分之阴郁,阴阳怪气道:“随你的便。”
  
  顾恽不知他怎么突然就怒了,歪了歪头呢喃:“这又怎么了?瞧他最近挺暴躁。”
  
  赵子衿眼光毒辣,许季陵那一脸的变幻和最后阴毒一瞥,通通被他揽进眼角余光里,不动声色的收起来,想着这人留在身边,终有一日会成大患,还是早日设法将他调远才是。
  
  人之嫉妒心性,最是湮没理智,看他前世的母亲吴歌就知道,曾是多么清明爽快的女子,恨意扭曲成狂,亲生骨肉都舍得丢进虎狼之地,活下来就当杀人利器,没本事,就当活该没生过,铁石心肠。这一世他苦心经营,连傻子都扮了,誓死要等顾恽白头到老,谁要是来阻拦,就别怪他屠刀而向。
  
  听顾恽些许茫然,短瞬一愣,又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许季陵愁绪千结,爱慕这位爷却十分不开窍,想来又有些可怜,只是自个这里,怕是没有怜悯分给他了。赵子衿敛住喜色,思索一阵,看向许季陵离去的方向,正色道:“天干物燥,许大人,怕是上火了,赶明儿我让赵全给他送些黄连,清肝祛火。”
  
  可怜许季陵,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顾恽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有些勉强,盯着赵子衿的前襟,眼帘微垂。
  
  摒去顾恽脸上细微的凝重,这模样落在赵子衿眼里,像是低眉顺眼含情羞涩,等他揽入怀似的,赵子衿心猿意马,捏了捏手心,掌中还残留着马上这人温暖柔韧的腰身触感一般,触摸过温暖,他莫名就觉得有些冷,想贴着靠着搂着这人,好歹还有些理智,只是伸手握住了顾恽左手,见那人疑惑望过来,模样委屈道:“冷。”
  
  顾恽一怔,手背一片冰凉,觉得赵子衿浑身像冰块,也不知是什么怪毛病,凝神想一想翻阅过的怪病记载,也没有他这样的,心里揣着别的心事,便没再想,只是无意识松了手,将他发凉的指尖捏入手心,不松不紧的拽紧,然后拉着他,朝左边无人昏暗的树下走去。
  
  顾恽无意间一个动作,让赵子衿动容不已,他老实被顾恽拖着走,看着这人超前半步的侧面剪影,心潮澎湃无法自己。他有些恍惚,有多少年了,他没这么温柔待过自己,最后还是自己用性命,换了他半点怜惜同情。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这人一颗真心,一片痴情,一如自己待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等了太久,久到这些汹涌的情绪,稍一松懈,就把持不住……
  
  那瞬间,他面上闪过一丝执念痴狂,对着顾恽的侧影轻启唇缝,无声:阿恽,我已经,克制不了多久了,你心里,早些有我,好么——
  
  顾恽在树干下站定,赵子衿又恢复了傻子皮相,乖巧笑道:“阿恽,我们出宫玩吧,我不想那里,忒吵闹。”
  
  顾恽无奈:“很好,我也觉得忒吵,可我们不得不去,子衿,你……”
  
  他顿了顿,斟酌半晌,神色严肃:“你出门时,你父王想必也和你交代过,你可都记得,待会殿里千万依言行事,不要随人起哄乱来,知道么?”
  
  赵子心下一暖,他这是关心自己哪,怕待会殿里招人侮辱或是算计。
  
  下午出门前,那个胡子灰白精神抖擞的老顽童,头都恨不得塞进两只蝈蝈儿乱斗的黑釉红彩兰花罐子,双目圆瞪满脸紧张,时不时一拍大腿嚎一嗓子,整个一玩物丧志。见自己要出门,突然头也不回的冒出一句无比威严正经的:“儿子诶,你机灵点,别全副心神扑在你那有缘人身上,小心遭了人算计,乌垣这明青候,比你想的还要难缠。再过几日,就是夔哥的忌日,阿秉大概也回来了,你在宫里见了他尾巴,帮他托衬点,嗯?”
  
  赵子衿应了,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又听他这比儿子还像儿子的爹想起什么似的大嗓门嚷嚷:“子衿哪,这几天你娘身子不爽利,我就不出门了,忒有空,你琢磨个时候,把你那心肝儿引来,让我瞧瞧。”
  
  赵子衿嘴角一抽,面上忍不住就露出个苦笑来,心里头,却是暖意潺潺。吴歌将他对为人父母那点血脉,全部吸干灼尽,他一颗心里,就只剩下容颂词。没料着这一世投胎,却遇上赵引和柳偲,赵引护犊情深,就是个傻子,也待他掏心掏肺的好,护着搂着怕摔着。就连自己清醒后找他摊牌,说爱上之人是男子,他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瞬,招手让自己过去,什么都没问,抬手将给了个拥抱,声音里带着闷笑:“儿子,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赵子衿愣在当场,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忘不了那一瞬间宽阔温暖的怀抱,带来的安心和慰藉,他脑子有些乱,成了一个茫然的孩子,当下就问了句:“爹,你没什么要问的么?”
  
  赵引大掌有力在他后背猛拍一把,爽朗大笑:“问屁!你是老子的儿子,又从偲偲的肚子里生出来,老子为儿子张罗媳妇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有屁好问的,况且……”
  
  他语气一转,突然温柔可靠起来:“子衿哪,我和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心肝儿,你之前是傻子,媳妇儿都娶不上一个,如今清醒了,男人又如何,总比孤独终老要强。爹只盼你呀,一辈子舒心快活,若是……有朝一日这山河动荡,你不愿管,便不管,爹也不强求你保家卫国。爹自问这一生,对得起西原江山百姓,你只是爹的傻儿子,没出太学没读兵法,不会领兵打仗,谁又能怪罪于你。”
  
  这人看似粗枝大叶,却将这世间的局,看得透彻清楚,实在大智如愚。赵子衿心里感动不已,回抱住自家年过七十的老父,依赖撒娇似道:“好,我这就带他来见你,你和娘,都会喜欢他的。”
  
  老王爷爱子心切,怎会不千叮咛万嘱咐,只是赵子衿贪念顾恽关怀,便脸厚心黑抹黑他老爹,将事实扭曲的七拐八弯,不解道:“父王该和我交代什么?母后身子不爽利,父王昨日就带着她上近郊古寺祈福去了,尚未归来。”
  
  顾恽一怔,早听闻这位老王爷甩手掌柜之功力十分了得,不想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上心,实在够洒脱。他在心里感叹自己比赵子衿他爹还操心,一边压低声音叮嘱道:“待会起宴歌舞,幽明鉴十成会请求皇上让你我合奏,演奏之后五成要和你比武。财不露白珠蕴玉藏,别答应,千万记住了,法子自己想,可能的话,坐到我身边,听到了么?”
  
  这道理赵子衿明白,赵愈纵情声色禁不住夸赞,宴上幽明鉴拍拍马屁赵愈就飘飘然,一口答应明青候的请求,让二人众目之下演奏取乐,一来不雅伤颜面,二来落下笑柄惹人轻视;再者,演奏后剑在手,幽明鉴说一句久仰大名想较高下,赵愈这个猪脑袋不答应才怪,不管输赢,哪样都不妥当,输了丢国颜,赢了招人眼。
  
  赵子衿点头,由着顾恽拉着他进了大殿,门槛前顾恽回身远望,说了句:“杜煦怎么还没到,不是迷路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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