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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明月照红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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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次,实在做得不妥。」
  青珞一笑:「那好,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里。那群狗仗人势的怒奴才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要好好惩治他们才能消了我这口恶气,只是要你帮忙才行。」
  「怎么帮忙?」
  青珞目光闪动,笑道:「附耳上来。」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小巷的宁静——正晌午时分,一辆马车从街口那边疾驰过来,在林府那紧闭的大门前停下。
  那赶车的人利落地跳下马背,上前敲门。
  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似的,敲门声前脚响起,后脚门就开了。邢管家拖着那臃肿的身子一溜小跑迎了出来。看他那如获大赦的神情,仿佛刚刚跑出来的地方不是林家大院,而是衙门里的死囚牢。
  「少爷,你回来了!可急死我了。你不知道,他……」
  林子骢扶着阿端下马车,闻言瞪了他一眼,吓得邢管家连忙住嘴。
  阿端道:「子骢,咱们这么急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子骢柔声道:「你别担心,不过是一些小事。连夜赶路,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向邢管家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连忙扶着阿端前去歇息。
  确定阿端已经走远,再也听不到,林子骢这才皱眉头,骂道:「一点小事也做不好,我养你干什么吃的?」
  邢管家不敢反驳,连连应声。
  「他现在人在哪里?」
  「东院客房。」
  林子骢一把推开邢管家,当先便走。邢管家踉踉跄跄在后面跟着。
  一路来到东院,只见林顺正守在客房门前。本来就不怎么喜气的相貌,这时完全变成了苦瓜脸。看到林子骢,又是欢喜,又是害怕。
  林子骢也不理会他,自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也许是怕风的缘故,四面窗户密闭,射进房中的阳光尚不分明,只能看见有个身影正在床上躺着。
  林子骢走到跟前,见床上那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容颜憔悴已极,不紧皱了皱眉。伸手去探那人鼻息,只觉若有似无,微弱已极。他轻轻叫道:「青珞?」
  床上那人不言不动,状似不闻。
  林子骢转头问邢管家:「几天了?」
  「到今天是第七、七天了。」邢管家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道。
  林子骢怒道:「七天?怎么这时才告诉我?这人若是不吃不喝,怎能撑过七天?你们存心饿死他不成?」
  守在门外的林顺听见少爷发怒,吓得浑身一抖,紧张地探头张望。林子骢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大夫?」
  林顺恍然大悟,慌忙去了。
  邢管家见自家少爷气得脸色铁青,心里又惊又怕,又觉得有些委屈,壮着胆子为自己辩解:「小人并不是存心饿他,只是小惩大戒,希望他服软儿了才好,最好能将他逼走——少爷临走时不也是这么吩咐小人的吗?」
  林子骢哼了一声,道:「你将他逼走了吗?」
  邢管家又开始擦汗。那青珞一见就不是能吃苦的,按照他的心思,几天不给饭吃,必然能让他拂袖而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青珞的性子却倔强得紧,不给他吃饭,竟然真的不吃了。
  起先邢管家也不在意,心想饿得越狠,等到他哀求时候便越卑躬屈膝。他却不知道,青珞在锦春园里就是被饿大的。
  僵持到第五天上,邢管家终于开始发愁。刻薄是一回事,可弄死条人命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官府不管,自家少爷和阿端少爷也饶不了他。这才慌忙修书一封,上写十万火急,着人快马加鞭送到了甄县。
  「他不吃,你们不会想办法让他吃吗?」
  「该想的办法都已经想尽了。」邢管家苦着脸道。劝也劝过了,求也求过了,好话歹话都已经说尽。成桌的好菜送进去,又被原封不动的退出来。
  「蠢才,不会硬塞进去?」
  等到邢管家想起这个法子的时候,青珞已经昏迷不醒,灌进去的参汤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林子骢望着床上躺着的「大麻烦」,也觉棘手不已。跺脚道:「那林顺死到哪里去了?大夫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只见林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迭声地道:「来了,来了!」
  林子骢顺他手指的方向一瞧,见表弟荆如风正踏进门来,后面还跟着阿端,唯独没有大夫的影子。「怎么回事?」
  林顺道:「小人刚刚……刚刚跑出院子,就见阿端少爷和表少爷……表少爷问我做什么,我就说去请……请大夫,表少爷说他就是大夫,要我带路,我只……只好……」
  「没用的东西!」林子骢听得心头火气,一巴掌将林顺打倒在地。心想这奴才当真糊涂,怎能把阿端也带来?
  阿端进得屋来,先问林子骢:「子骢,你不是说我哥哥要下月才能到吗?怎么刚刚荆大哥来,说已经把我哥哥送过来了?他人呢?」
  他目光四下打量,终于发现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惊道:「我哥哥怎会变成这样?他生了什么病?」
  林子骢没好气地瞪了荆如风一眼,心想你来得真是时候!眼见阿端急得眼泪直流,连忙上前劝慰。
  「别慌。」荆如风走到床前,拉起青珞手腕,「我先看看情形。」
  阿端睁大眼睛:「荆大哥,你懂医术么?」
  荆如风微笑道:「我师父是医道高手,我也略通皮毛。」把了一会儿脉,道:「他这脉象不像是生了病,倒似是虚饿所致。」
  林子骢喜道:「正是,他已有七天未曾进食。」
  「七天?」阿端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
  到这时候,林子骢哪儿敢把事情告诉阿端?索性来个顺水推舟,撇清干系,狠狠瞪了邢管家一眼:「还不是这些该死的奴才!趁我不在,胡作非为!」
  邢管家有些委屈地把肥胖的身子缩了缩。虽然知道自己背了黑锅,但是替少爷背黑锅本就是他的本分,哪敢辩白?林顺更是吓得不敢出声。
  「荆大哥,我哥哥、我哥哥他还能活么?」
  荆如风笑道:「无妨。」从怀里掏出一丸丹药,喂进青珞口中。「这是我师门密制的『大活络丹』,延气吊命,再找不到比它更好的。」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似的,一直昏迷的不醒的青珞「嘤」了一声,睫毛也抖动起来。
  「醒了!」阿端一喜。
  林子骢忙道:「快去把参汤端来!」
  邢管家和林顺争着抢着去了。
  不一会儿,参汤送到跟前,荆如风喂着青珞喝了两口。青珞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四周的人,一张口,把才喝下去的参汤又吐了出来。
  阿端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荆如风叹了口气:「他这病除了虚饿,最重要的是腹中肝火郁结。倘若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什么东西吃下去都消化不了。」
  林子骢瞪了邢管家和林顺一眼:「谁留下的烂摊子,谁自己收拾。」
  邢管家和林顺心里万分不愿,无奈这当口儿情势不由人,双双上前劝道:「一切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愿意认打认罚。青珞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青珞双目紧闭,全似不曾听到。
  邢管家见阿端眼泪涟涟、林子骢脸色越来越阴沉,一咬牙,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青珞公子,小人给您赔罪了!」
  林顺见邢管家尚且如此,也忙自己给自己掌嘴。一时间,屋里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
  荆如风见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货真价实,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脸上都现出猪血色,心中不忍,不时轻轻在青珞腰间掐上一记,示意他:该闹够了。
  他秉性仁厚,却不知道青珞可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巴掌声听得正自畅快,哪肯就此罢休?
  荆如风叹了口气,加重了手上力道,青珞猝不提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第八章
  荆如风喜道:「好了!他这口怨气出来了!」
  那邢管家和林顺两腮早已又肿又痛,一听这话,赶忙停了手。
  青珞心里暗骂荆如风误事,却也只能将错就错,张口喝下送过来的参汤。
  林子骢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这时忽道:「他肯吃东西就好,只需调养一阵,身子便无大碍。阿端,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阿端摇头道:「不,我要陪我哥哥。」
  林子骢温言劝道:「他现在身子虚弱,最好就是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将养。再说,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倘若他好了,你自己却病了,岂不糟糕至极?」
  见阿端还在犹豫,他又道:「有我在这里照顾,你还担心什么?他是你的兄长,就跟我自己的兄长一样,难道你也信不过我吗?」
  阿端听他说得诚恳,点点头:「你一路也很辛苦,自己也要保重。」
  林子骢心头一甜,微笑道:「我理会得。」示意邢管家和林顺送阿端回房。
  那两人巴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连忙带着阿端走了。
  房间只剩下了林子骢、荆如风和青珞,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林子骢看向荆如风:「风弟,原来你还是医道高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荆如风微微偏过头去,道:「不过是略通皮毛,实在不值一提。」
  「你太谦虚了,我看你给青珞诊断的时候,可是手到病除。正好,这些日子我正觉得身体违和,你也来替我把把脉吧。」说着,林子骢把手伸了出去。
  荆如风尴尬不已。他哪里会什么医术?不过是和青珞串通好了做的一场戏而已。如今看林子骢的模样,八成是被识破了,这叫他如何是好?一时骑虎难下,只得犹犹豫豫搭上一只手。
  「怎样?」
  「大事不好,你得的这是黑心病。黑心肝,烂肚肠!倘若不好好治一治,早晚有一天头上生疮,脚下流脓,小命儿呜呼!」
  说话的自然不是荆如风,而是忍不住翻身坐起的青珞。
  林子骢看向荆如风,冷笑道:「风弟,多日不见,你说谎的本事倒是越发高明了。」
  青珞也冷笑道:「要论当众扯谎面不改色,有谁及得上你林公子?」
  林子骢厉声道:「我们兄弟说话,外人不要插嘴!」
  青珞哪里会被他吓住?学着林子骢的口气道:「『他是你的兄长,就跟我自己的兄长一样。』嘿嘿,原来出身名门大家的林公子,就是这么跟长辈讲话!」
  「你……」林子骢被他一句话抓住了把柄,一时难以反驳。心中不禁懊恼,这青珞心思转的极快,比阿端可要难应付多了。
  荆如风道:「子骢,不是我阵前倒戈,只是这一次,你做得太过。无论如何,青珞是阿端的兄长,你不该这样对他。」
  「兄长?你可知他这兄长险些把阿端卖了?他有什么资格自称是阿端的兄长?」
  这话荆如风在没见过青珞之前,就已经听过。本来他是深信不疑,此时却说什么也不能相信,道:「青珞不是这样的人。」
  林子骢见荆如风神色笃定,不禁一呆。忍不住看了青珞一眼,心想这男娼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将涉世未深的表弟玩弄于股掌之中。心中又疑又怒,道:「风弟,你久居深山,不明白这人心险恶,这人为了钱连自己的兄弟都出卖,哪有真心待人?」
  荆如风摇摇头:「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子骢,青珞,既然你们两人见了面,何不趁现在把话解释清楚?」
  林子骢见他执迷不悟,急得跺脚:「哎,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青珞一直听他兄弟两人争辩,忽然冷笑道:「姓荆的,我看你也不必多说了。你表兄是什么人?堂堂商号的大老板,阅人无数,岂有看错人之理?他说什么,你只管听就好了。我看你最好离我远一些,否则我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青珞……」
  「风弟,你别上了他的当!」林子骢冷冷看着青珞:「你以为这以退为进的招数就能诱我上钩?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好,好一个明察秋毫的林大少爷!」倘若没有脸上的涂料遮着,荆如风和林子骢一定能看见青珞脸上已经气得通红涨紫。他不怒反笑,「既然你把我的真面目看得如此清楚,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可惜阿端还当我是他的兄长,你就是看我千般不顺眼,还是无可奈何,是不是?」
  林子骢咬牙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他明白你这种兄长不要也罢,将你哄轰了出去!」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林子骢心中也是怒极,眼见青珞撒泼的模样简直与市井无赖无异,偏生又拿他无可奈何,心里一阵气闷,狠狠一跺脚,摔门而去。
  那房门被震得山响,足见林子骢气得不轻,青珞跳下床,追出门外,远远的叫了一句:「林大少爷,走好,小心路上摔跤!」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两声,声音干涩,再也笑不下去,倒是有股热流直冲进眼里,几欲夺眶而出。他想起荆如风还未走,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副丢人的模样,于是全身绷紧,把那腰板挺得笔直,高高扬起了头。
  「你怎么了?」荆如风问道。
  青珞指指头顶:「看天。」
  「天上有什么好看?」
  「太阳这么毒,热死了。」
  荆如风也跟他看过去,道:「今天是阴天,哪有什么太阳?」
  「没有吗?」青珞这才发现,天上确实没有太阳,天色低沉得紧,他心里一阵恼怒,「没有太阳还热成这样,这贼老天爷不知要做什么!」
  他迈步回房,重重坐回床上,仿佛真跟老天爷斗起气来。
  荆如风看看天,又看看青珞,叹了口气。
  青珞瞥眼看他:「你表兄不是跟你说了我的种种恶行了么?你怎么还不走?不怕被我迷惑了?」
  荆如风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何苦说这些伤人的话?这些话,只会伤了你自己。」
  青珞冷笑道:「你又知道了?你这种大少爷,知道多少世道人心?」
  荆如风也不着恼,挨在他身边坐下,道:「我见过的人自然没有子骢和你多。」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这一辈子倒有一半的时间在山上学艺。我记得,有一年,师父教给我一套『万花迷蝶』剑法,那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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