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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院的故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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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是好好的,看着不像伤过,但这个人也是真的,所以昨晚那些,都是真的。
  但是……
  我小声开口:「……我没叫你,是不小心按到你。」
  「……」
  我盯着仍然闭目睡觉不理睬的人……忽然意识到,虽然住在一起,但他不是学生,是夫子;按礼来说,我得喊他一声先生。
  「先生……到点了,我得去集合。」
  「……」
  还是没醒……我烦恼起来,那怎么下床啊?之前一个人睡,要睡内睡外都随意,反正早上起来,都不会给谁挡到路。
  不过晨练,就是夫子们也都要到,他不起来么?我有点困惑,一边伸长脖子,看了看窗子那头映出的天色,看着越来越亮。
  不管了……
  我推开被子,尽量不去碰到他,弯着身体,然后跨出脚。
  他忽然睁开眼。
  我吓了一跳,脚跟着软,高度跨得不够,让他的身体绊了一下,整个人横倒在他身上。
  「哎唷——」
  虽然不是摔在地上,可人的身体也是硬梆梆的,盖得又不是厚棉被,两相这么一硌,还是很痛的……
  我纠着眉,挣扎着要爬起来,后领就让人一抓,被甩到原来睡得位置。
  屁股大力碰了一下,我呜呜出声,不禁哀怨的瞅向凶手。
  他轻啧一声,支身坐起。
  「你方才做什么?」
  他的口气很不好,我心里更闷,低道:「下床……」
  他闭了闭眸,缓了口气道:「别从我身上跨过去,我会以为……」他顿了一下,「没事儿,别这样做就是了。」
  「……可你挡住了。」
  「……」
  「而且这个时辰,每个人都要起的,先生也不能例外……」
  他的视线睇来,唇角扯了一下,「你这是学生在指正先生的不是了?」
  我睁了一下目光,闷闷咕哝:「不是,就是规定……」
  听见这句,他微哼了哼,低道:「规定又如何。」
  也对,不能如何……但……他是先生,不想遵守,可能不会有处罚,但我是学生,没去的话……
  想到这儿,目光扫过窗口,我整个人一惊。
  「糟了……」
  我惊慌爬起,手脚并用的下床,赶紧去找水盆,又想来不及了,改去拿衣裳,匆促套上,看也不看他,赶紧的往外冲。
  结果,不是迟了,是根本没去……
  因为走到半途,柳先生面色严厉的把我拦下,那会儿长衫的一只袖子才穿上而已……他见到,生生的念了我一顿,然后才说回去罚抄两遍礼记的第十七篇,总算放我离开。
  那时晨练已经结束了。
  我去把衣裳理整齐,再把头发重新束好,赶紧回到舍房。
  一踏进院中,却正好有人开门出来。
  在这儿住了快要两个月了,不管早出晚归,一直都没有遇过谁的,哪想今儿个真的碰上了……
  我登时顿住,对方也是。
  「你怎么到这儿来?」席夙一,教导文学的先生绷着一张脸问。
  「我……我……」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叫他过来的。」
  隔壁的房门忽地打开,换上了淡青灰色的长衣,更束好了头发的男人说,他向我看了过来,淡淡的道:「快来帮忙,不然赶不上课了。」
  「喔……」
  我微微低了低头,赶紧向他过去。
  一进屋后,他便将门关上。
  我游移一下,回过头去,见他人走向屏风那儿,拿起黑色的薄透长衫套上,俨然就是一个书院夫子的模样。
  昨晚的样子……
  虽然昨晚光线不明,可那样一眼看去的感觉……有点……
  脑中想起王朔说过的一个辞——深不可侧。
  背对的身影忽地一转,我来不及移开目光,一时就与他两眼相对。
  「你不上课么?」
  我才回神,赶紧的去拿笔,整理书箱。
  一打开箱盖,我怔了一下,昨天那颗苹果忘了取出来,在里头放了一晚上。我拿起来瞧瞧,苹果还是鲜红的,而香气更甜了一点。
  「回头……我会与林子复说,教他向席夙一打个招呼。」
  身后,忽有声音,口气很是平淡,我一怔,转过身去,他站在书架那儿,慢慢的取下了几本书。
  「先生……」
  他看向我。
  其实我是真的有话要讲的,可忽然就不知道讲什么……我瞥了眼手上的苹果,就递了出去。
  「这个请先生吃。」
  「……你吃吧。」他说,别开目光,继续拿书,又道:「快去上课吧。」
  我垂下眼,背起书箱,走前想了想……还是把苹果放到小桌上。
  去到讲堂,讲授的夫子还没来。
  这一堂是书法,教导书法的是个姓文的女先生,她一向温和随性,不太会派功课,在她的课上,可以写其他课的东西。
  于是我想着等会儿就来写罚抄的东西。
  「小呆瓜。」
  座位离我有些距离的陆唯安,不知何时跑了来,伸手推了我一下。我正倒水磨墨,手歪了一歪,水泼了一些出来,沾湿了铺开的纸。
  陆唯安像是没发现,只是兴冲冲的挨近,坐到我身侧。
  「后日休息不用上课,你要不要出去玩儿?」
  我拿袖子盖在湿了的纸上,听了不禁看他一眼:「不是说新生未满三个月,不得随意出去么?」
  「谁知道谁满三个月了没?」陆唯安不甚在意。
  「先生他们都会知道的……」我说,初时来,算学先生就是拿本簿子点人。
  「知道又怎么?」陆唯安哼了哼:「我们休息,先生们也是,他们肯定也都不在——反正,我们几个说了要出去逛逛,算你一个。」说完,他就站起来,回去了自个儿的座位。
  「路静思,你要是够蠢,你就去吧。」
  同桌的李易谦这时发话,却是看也没看我,专心的磨墨。
  「……谁蠢了。」我咕哝,又说:「我没说答应。」
  说是这样说,但我想着陆唯安说把我算进去了,好像不能不去……
  「那就好。」
  李易谦又说,停住磨墨的动作,转过头来:「对了,那张琴要换弦了。」
  那张琴……我愣了愣,跟着想起来。
  有一次跟李易谦一块儿去整理乐室,瞧见一张琴,琴上应该是要有七根弦,不过却断了两根。
  当时一块儿去的教乐理的东门先生说,材料还没有,等材料拿回来就会换上,还说,要是我们有兴趣,到时可以来看。
  「材料拿回来啦?」
  「嗯,早晨碰见东门先生,他说后日有闲时,便要换上了。」李易谦说:「换好后,也许还会试试音色。」
  我亮了眼睛,忙问:「东门先生要弹奏么?」
  东门先生是我来到这儿,看过最美最温柔的女子了,讲话柔柔细细的,问题回答不出也不会罚。
  她吹笛很好听,那么弹琴一定也好听。
  「应该吧。」李易谦重新磨起墨,只磨了几下,便去拿笔,「你要去么?」
  「好……」我才说,就又想到方才陆唯安的邀请。
  唔……反正方才也不算答应陆唯安,等等就再去跟他仔细回绝一次吧。

  九

  文先生来了,今天她拿来一副书帖。
  她在上头仔细的讲解,那一笔一划,以及运笔的手法,我在下头,沾墨捻笔,很努力的罚抄。
  中间感觉李易谦似乎有看了过来,不过就是轻哼而已,什么也没问,甚至也没说要帮我抄。
  我不知写了多久,写到手酸眼乏,冷不防被拍了一下,笔尖一顿,墨就晕开了。
  「做什么……」我瞪向罪魁祸首。
  李易谦完全不觉得抱歉,只是把笔帘慢慢的卷起,道:「你还不收拾么?」
  我愣了愣,才发现课早上完了,讲堂内只剩两三人。
  「咦?下堂课去哪儿?」我连忙搁下笔,捻起纸吹了吹才写好的字。
  「文先生的话你没听到?」李易谦皱眉,「她说,下一堂要换到另一间,其他人都陆续过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咕哝着,连忙要去洗笔,又想到纸以及书还没收,就要搁下笔。
  「……你快去洗笔。」李易谦挥了挥手,主动帮忙收起书和纸。
  「喔……好!」
  等我一团乱的收拾整齐后,匆匆忙忙的和李易谦换到另一间讲堂时,大家都已经坐定了。
  前头文先生正挂起一副不知什么图,有两个人在帮忙……
  我没仔细看,只赶快跟着李易谦去到位子上。幸好我们的座位在后面,所以不至于引起注意。
  可我才坐下,脑袋就被个纸团砸上。
  我皱着眉,朝丢来的方向看去,那头的陈慕平对我扮了个鬼脸,手微微比了一比。
  我捡起掉在身上的纸团,摊了开来,不过还没看,就让身侧的人碰了一下手臂。我顿了顿,先收了起来,抬头专心上课。
  这一抬头,我就愣住。
  前头讲座那儿,除了文先生,还有……呃……
  与我同住的先生,记得他叫做傅……宁抒,对,是傅先生。
  然后,另一个……是没看过模样的男人。
  那个没看过的男人,有些年纪了,嘴上有一把胡子,穿得……不是夫子打扮,也是朴素的,只是却让人感觉很体面。
  「那是谁?」我看着前方,偷偷的问李易谦。
  问得时候,隐约感觉那很淡的视线瞄过来,心里霎时一跳,但那目光就是平淡的一扫堂上所有学生便过去了。
  「你说哪个?」
  耳朵听见李易谦反问,我回过神,忙又嘘声说:「那个老的……」
  「……那是院长。」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回答。
  喔……我微微点头,忍不住睁大眼睛,那就是院长么?看起来……好慈祥,似乎不会发脾气的样子。
  忽然的,我想到书院牌楼上潦草的题字,不禁心叹就是院长人看着很好,可那字实在写坏了。
  「欢迎各位到本书院学习。」
  那院长忽然开口,他笑得慈蔼,相比之下,站在后侧的两个人更显表情平淡,傅宁抒更是毫无表情。
  「之前呢,负责教导史地的夫子因事去了外地,所以一直由文先生代课,现在这位夫子回来了,所以,之后的史地就由这位傅先生接手。」
  这个话一完,在座的学生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身旁的李易谦微哼了一声。
  我向他看去,他挑起眉,目光隐微往一方瞥去,低道:「某人日后都别想在史地这堂课躲懒了。」
  谁躲懒?我正想往他瞥得方向转去,就听文先生轻咳两声,大家便又安静了。
  院长似乎不以为忤,仍是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又道:「另外,书院有个循例,每个班都会安排个照管的夫子,所以傅先生也会照管你们,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能找他。」
  说着,院长回头看了一眼。
  傅宁抒便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向着我们微微颔首。
  「那么……文先生,我们走吧,别耽误学生听课。」院长这时又道。
  文先生点头,便随同院长出去了。
  「那么……」
  傅宁抒站到中央,一抬手臂,手指着挂上的图,「这是渭平县城的地域图,各位到这儿来,少说也要三年五年,自然得了解这块地方。」
  堂上傅宁抒就这么讲起课来
  我愣愣的听,可那些内容却有些听不进去……
  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只是……这个照管……什么意思啊?
  很想立刻问一问李易谦,可这人听课的时候,专心得很,谁也不理的。
  我只好忍住,赶紧也专心听课起来。
  但是……之前文先生讲得时候,我对这一科就提不来兴致,换了人也一样,虽然傅先生的声音很……
  我歪了歪脑袋,把手撑在桌上拄着脸。
  昨晚,还有早上……他跟我说话,声音还都低低冷冷的,这时候讲课,虽然也是低低的,可听着却不那么冷了,感觉很温和。
  就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只是这内容……
  我还是听不来,眼睛泛酸,忍不住想睡……
  差点就要闭上眼的时候,才想到方才收起来的纸。我连忙拿了出来,皱得乱七八糟的纸上,画了一只猪。
  而且,那只猪脸上,有一边被涂得黑黑的……
  这张图什么意思,一下课就知道了……
  李易谦看了后,再看向我,然后冷淡的啊了声,伸手比来,「你脸上沾到墨了。」说完,就自顾的背起书箱走了。
  我瞪大眼,才赶紧的找水,他一定早就看到,居然不讲……
  「小呆瓜——」
  背上被一拍,接着脖子被一只手勾住,陈慕平嘻嘻笑的声音:「是不是把你画得很传神?」
  周围立即有几声哄笑……
  我被那手勾得很难受,扭了几扭才挣开,嘴上急忙抗议:「不像,我又不是猪!」
  「你跟猪一样呆,怎么不是?」陈慕平又说,眼睛睇向旁人。
  「慕平说得是,小呆瓜还挺笨的,我看也可以叫他笨呆瓜。」说话的是一个叫丁驹的。
  「哦,这个好——」陈慕平朝他比了比,手就往我头上捂了过来,边说:「你以后改成笨呆瓜。」
  「不要……」我嘟嚷,闪躲他的手,另一个叫周文生就来帮着拉住我,所以头发还是给陈慕平的手弄得掉下几缕来。
  「头发乱了……」我瞪了瞪陈慕平,「我已经让柳先生罚抄了,让他看到又要罚了。」
  周文生在旁笑:「果真是笨呆瓜,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让柳先生罚抄啊?」
  哪有一天到晚……我闷闷的,含着声音说也就这次,还有……上次,和上上次……
  其他人又笑作一团。
  陈慕平像是受不了的摇头,跟着又笑,手来戳我的脸,嘴里问道:「你早上为什么又被罚?还没来集合……」
  「我——」我顿了顿,改口:「我睡过头……」
  「睡过头?果然是猪。」
  陈慕平笑着说,手再戳上我的脸,被我拨开又来戳……弄得我不得不去抓住他的手。
  「——你们在做什么?」
  一伙人全都朝声音方向看去,就见陆唯安背著书箱站那儿,脸色沉沉的。
  「唯安,你跟院长说完话啦?」丁驹说:「正好,一块儿去书室找书吧。」
  陆唯安没理他,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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