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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凤髓-第14章

小说: 凤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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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一片混乱,柳传羽和宗巴两人走在城中,被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挤得跌跌撞撞,忽然路中央传来大声喧哗,一行骑兵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地沿街道奔来,一路踢翻无数路人,柳传羽和宗巴急急忙忙往街道两旁闪避,只一闪眼的功夫,那身材娇小的冯小姐便不见人影了。
  那队骑兵飞驰而过,再看街上,人头攒动如同洪流蚁群,哪可能找得到一个一推就倒的弱质女郎?
  柳传羽和宗巴在城中焦头烂额地找了整整一天,直到下午近晚时分,心怀愧疚地回到客栈,都想这乱世之中,一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在乱民中走失,必定下场凄惨了。
  两人在大堂中吃过饭,均是闷闷不发一语。
  过了许久,宗巴问道:“姓柳的小子,这过后,你要去哪里?”
  柳传羽被问得一愣,继而叹气道:“原本我是想出平韶关,再去找一找‘凤髓’的下落的。”
  宗巴问:“你是指火精晶?”
  柳传羽点头:“我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伤重难治,非要火精晶和心血草才能续命,原本我将找到的火精晶给了他,结果因为一次落水,那晶石溶在水里,一点也不剩了。故而我想再寻一些‘凤髓’,好救他性命。”
  宗巴支着下颚若有所思:“这心血草和‘凤髓’,可是天下顶顶难寻的两样宝贝……”
  话音至此,忽然听闻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宗巴大师!柳公子!两位恩公!”
  柳传羽和宗巴一并惊骇地扭过头,只见那失踪一整天的冯家小姐正俏生生地站在客店门口,向他们走来。
  “冯小姐!你竟然没事么?!”柳传羽惊喜道。
  冯小姐面带喜色,一路上满脸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柳传羽更是惊讶不已。
  只见她喜悦道:“我遇到了一位善心的公子,在兵荒马乱的街上将我救下,还特地带我找到你们这里来。”
  说着,面飞红霞地低下头,往店门口看了一眼,柳传羽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紫衣公子缓步走进门来。
  柳传羽与宗巴一时间俱都哑语。
  来人身姿飘逸,宛如入尘仙子。柳眉凤眼,雪肤玉颜,实在是世所罕见。
  宗巴和柳传羽都是文仙的好友,早就已经见惯了文仙的出众相貌,任是怎样的国色天香都不在话下,如今却齐齐被来人的谦谦一笑给镇住,各自心潮澎湃。
  柳传羽心想,原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白鸾,却没想到此人与白鸾相比,竟然说不上谁更美些。一时间,柳传羽一双眼亮晶晶地盯住紫衣公子的脸上下左右看个不停,恨不得粘到对方的脸上去。
  宗巴脸上却涌起一股隐隐地不安,手指微微痉挛。
  这位紫衣公子虽然貌若谪仙,笑容如三月暖阳,宗巴反而犹如被一阵阴风吹过,瑟瑟地打了个抖。
  紫衣公子走近来向柳传羽和宗巴略一施礼道:“鄙人是大理商贾,与冯员外小有一些交情,今天在路上偶然碰见冯小姐遇险,便出手相助。想必两位就是冯小姐所说的恩公了?”
  紫衣公子言笑晏晏,可是那神情僵硬怪异,就像是一张会笑的面皮贴在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一样,连柳传羽这样又呆又迟钝的傻子,都渐渐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他眼神平静地在宗巴的脸上停留片刻,转而又含笑瞧向柳传羽。
  柳传羽并未答话,目光落在紫衣公子那双丹凤眼上,仔细地瞧着,越看越觉得十分熟悉。
  柳传羽疑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曾与在下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
  那紫衣公子嘴角挽起,似笑非笑道:“这可巧了,鄙人也觉得在哪里见过柳公子呢。”
  ☆、八叶心魔之卷·其之一
  窗外更鼓已经敲过四遍,路上巡逻的哨兵也回了,柳传羽仍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脑中就浮现出白日里自称冯家旧识的那个紫衣公子的面貌,那双乌沉沉的丹凤眼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柳传羽翻来覆去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弄明白那种怪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瞳孔深黑,比丹凤眼更加细长的眼睛,几分妩媚,又几分狠厉……
  那眼睛,和丹增的何其神似。
  虽是个美人,却让人生不出半点亲近之意,那紫衣公子虽然会笑,柳传羽却从他眼里感不到一丝笑意,反而莫名地直觉有些危险,于是只是相互寒暄了几句。
  冯小姐显然是被那位紫衣公子迷得失了魂魄,执意要随那人南下寻找家人,柳传羽和宗巴也不便阻拦。
  是夜,四人就在这家客店歇下,准备天一亮大家便分道扬镳。宗巴打算北上戈壁继续行医,柳传羽则准备一路往西,走出平韶关去寻找胡商。
  当初便是文仙的父亲,容王殿下派人从蜀地找来宗巴大师,才勉强将重伤的柳传羽从鬼门关拉回来。也是从宗巴这里,柳传羽才知道“凤髓”这种稀罕物的存在,然后出关寻找“凤髓”的。
  柳传羽心想,最好能想个办法,说动宗巴大师和他一起出平韶关一趟,有大师在,从那些胡人手里找到火精晶的可能性也会大一些,说不定还可以顺道请宗巴大师为丹增诊治……
  正漫无边际地思索一些琐事,忽然楼上发出瓷器摔碎的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柳传羽惊得坐了起来。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柳传羽楼上的地字房住的正是姓冯的那位小姐,那一声碎响过后,楼上便一点声息也没有了,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柳传羽忽地警惕起来。
  他匆匆下床,本打算上楼看看,但想着单身男子夜晚去访小姐住房总是不好,于是穿好衣服就去敲隔壁宗巴大师的房门,结果敲了半天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灯却亮着。
  柳传羽疑惑地用力一推,门开了,宗巴房中空无一人。
  柳传羽心中疑惑更深,这时楼上彭咚一震,正是冯小姐的房间,柳传羽一个激灵,急忙奔上楼。
  一上楼梯,便看见冯小姐的门口倒着一个人在痛苦低吟,正是宗巴,柳传羽大惊失色,冲过去将大师扶起,然后扭头往门里一看,又看见一个红衣的人影正袅袅婷婷地从床榻上站起。
  一头黑瀑顺着肩膀流下,衬着雪被无暇的裸肩,他缓缓地扶起一侧衣服拉至胸前,一举一动,都带着漫不经心地慵懒,又藏着锋锐无比的杀意。
  原来是他!
  柳传羽几欲大叫出声,他就是那个鬼魅般出现在冯家山庄,无声无息杀光整个山庄的人,并且将那个密宗的财宝王在床榻上剁成一团烂泥的红衣人!
  他站起来向柳传羽和宗巴二人慢步走来,足尖如踏莲花,每一步都轻盈曼妙,却令人毛骨悚然。
  傍晚时他穿着一身紫衣风姿翩然,只是笑得略微诡异,而此时他长发垂落,血衣曳地,整个人宛如嗜血罗刹,降世魔尊。
  柳传羽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床榻,那冯小姐娇嫩嫩一个如花少女,此时□开肠破肚地躺在床上,早就无一丝生机。
  鲜血从床铺上流下,浸染了地面。
  “你……做了什么……”柳传羽惊恐得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个音节。
  红衣魔尊抬起沾血的指尖,伸出舌舔去那点血迹,“白日里见这只牲畜鲜嫩可口,本尊又恰好有些饿了,故而拿来尝尝看。”
  柳传羽瞪大眼睛,无法分辨面前这个红衣男子究竟是人还是鬼。
  被柳传羽从地上扶起的宗巴嘉措撑着坐起,擦干嘴角血迹道:“生食人血……雪音……你果然已经入魔了……”
  柳传羽一听,转向宗巴震惊道:“大师你认得这个人?!”
  被宗巴唤作雪音的男子弹去指尖的血珠,面上浮起一个冷笑,“嘉措,我十几年前便是魔了,你如何今天才晓得?”
  “……”宗巴嘉措瞧了雪音那张毫无一丝表情的脸一会,软下声音道,“雪音,我……我王兄现在怎样了?”
  雪音轻轻哼了一声:“你怕什么,那老东西皮糙肉厚,他的血,我还不愿意吃呢。”
  宗巴似是松了口气,还没开口,雪音又微微一笑,“不过我虽不愿意吃他的血,但是将他那颗脑袋割下来做成酒觞,却也很有趣味。”
  “你!”宗巴急得大喝一声,继而吐出一大口鲜血。
  雪音看了,长眉扬起,不紧不慢地走到宗巴面前,用一只手指抬起宗巴的脸:“剩下就是你了,嘉措,从你第一次盯着我看开始,我就想剜掉你的眼睛……”
  说着,一根雪雕玉琢的食指顺着宗巴的脸慢慢往上,直至眼眶边缘,雪音凑近了道:“你说我是先剜掉左眼好呢,还是右眼好呢?”
  话说完,指尖蓄力就要剜下,柳传羽见状赶紧五指张开拿住雪音一只手:“住手!”
  而宗巴一动不动躲也不躲,盘膝坐在地上对雪音道:“雪音,要杀要剐我都随你,只是这个年轻人跟我们的恩怨毫无瓜葛,求你放他一马!”
  柳传羽的手指刚一黏上雪音的手背,整个手掌便像是被吸住了一样,柳传羽大惊失色,拼命收回手,整条手臂却动弹不得。
  雪音轻轻翻过手掌,动作缓缓地,拿住柳传羽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柳传羽脸上血色瞬间褪尽,那手腕脆生生地在雪音手中脱节。
  雪音淡淡道:“嘉措,你说我怎能凭白放掉到手的‘死生歌诀’呢?”
  宗巴瞪大眼睛:“‘死生歌诀’?”
  雪音拉着柳传羽的手腕轻轻一带,柳传羽便像纸糊的一样瑟瑟抖起来,跌趴在地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扭转了位置,痛彻心扉。
  雪音低下头对柳传羽道:“我没说错吧,柳公子。那日你在山庄里一掌毙了白象使者,趁的便是‘死生歌诀’的内功心法。”
  雪音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说说看,是谁教你的?是亘迦,丹增……还是那个姓陶的孩子?”
  柳传羽愣了一下,刚想问个明白,眼前忽然闪出一个细小的金色光点,他本能地往后一躲。
  雪音指尖捏着一枚金针,“我想你也不会那样干脆地把‘死生歌诀’背给我听。不过无妨,我有时间与你慢慢玩耍。”说罢指尖变幻如电,柳传羽什么都未来得及看见,便觉雪音的长袖已经拂到自己胸口,而心尖上微微有一丝凉意。
  宗巴大喝一声:“雪音住手!”
  柳传羽直觉糟糕,一道渐渐涌起的麻痹从胸口心脉扩散开来,他伏在地上,眼前陷入一片昏黑。
  混沌之中,渐渐有光照来。
  柳传羽模模糊糊地看见面前有一道山涧流水,那情景和不久前回忆起当初在蜀中大山里遇到亘迦的情景有些相似。
  一条青石小道沿着小溪,从山中蜿蜒而来,道路两旁杨花飘絮,山中寂静,偶有几声鸟鸣。
  其中咯噔咯噔几声蹄响,隐约还有清丽的铃声相伴,分外动听。
  午日当头,一匹青色的小驴从山道上慢悠悠地荡下来,驴上侧骑着一个紫衣人,乌发如墨,眉似流云,正是亘迦。
  亘迦抱着一个不知是昏是睡的幼童,像猫一样蜷缩在她的怀里。
  青花小驴打了个响鼻停下。
  一个黑奴迎面而来,见了骑驴的紫衣人,立即伏下高大的身躯:“恭迎圣尊者。”
  亘迦眉目间轻柔含笑:“都已经离开天魔峰了,如今你我不必再以主仆相称,也不必再称我为圣尊者了。”
  那身形高大的黑奴只是木讷地诺了一声。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衣衫的男孩从旁边的树丛里蹦出来,迎向骑着青驴的女子,欢喜地唤道:“师父!你回来了!”
  亘迦微笑着摸摸男孩的头:“传羽,我上个月教你的那一套掌法,你习得怎样了?”
  男孩一听,脸上喜色烟消云散,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来。
  亘迦一目了然。
  传羽支支吾吾道:“练得差、差不多了。”
  亘迦笑道:“那今日午后我便要考校你看看。”
  小传羽立即皱眉怨道:“不是我的错啦!是那个古怪的小鬼老是乱跑,乌伦长老叫我照看他的,都是他害得我没时间专心练习!”
  亘迦问:“哪来的小鬼?”
  传羽道:“乌伦长老找到的小鬼,说他原本是祭刀用的活祭……”
  “祭刀?”
  传羽点了点头:“乌伦长老说那个小鬼原本是被送上天魔峰拿来祭刀的,结果仪式还没开始,雪音忽然闯进天池,将那些长老杀的一个不剩,只有那个小鬼带着刀逃出来,好像吓傻掉了,古怪得要命,成天就抱着一把刀不说话。”
  话刚说完,亘迦就笑了。
  她对着不远处枝叶茂密的树丛温声道:“我知道你在那里,是不好意思出来吗?”
  柳传羽“哎呀”一声。
  过了一会,悉悉索索的一阵树叶声响,一个白衣男孩拨开枝叶,低着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亘迦拍了拍小青驴,缓缓走到男孩身边。
  那男孩长得异常白嫩清秀,只是神情过于清冷,怀里抱着一把极长的刀,刀身纤细,比少年高出好一截,衬得他有些单薄可怜。
  亘迦的声音温柔动听:“什么名字?”
  柳传羽立即在一旁插嘴说:“师父,他是个哑巴。”
  那男孩一听,生气地瞪了柳传羽一眼,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回答道:“……诛明。”
  亘迦莞尔一笑:“我不是问你刀的名字,我是问你自己的名字。”
  那男孩惊讶地抬起头,喃喃道:“我?”
  他非常用心地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一样:“……我姓陶,并没有名字。”
  亘迦点点头。这时她怀里的幼童已经醒了,在一团衣服里蠕动起来,那姓陶的男孩把头凑过去往里看,只看见衣服里露出一双像小动物一样湿润滚圆的大眼睛。
  白衣男孩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躲。
  然后只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凑过去看。
  亘迦见了弯眼笑开:“你很喜欢他?”
  那男孩仍旧是愣愣的,亘迦又说:“那你以后都陪他玩可好?”
  男孩还没回答,衣服里的幼童立即出声:“我不要!”
  小孩把衣服绞紧,裹住自己,使劲地往亘迦的怀里钻:“我讨厌女孩子!”
  那白衣男孩惊讶地说:“我不是女孩子!”
  ……
  柳传羽觉得自己头如灌铅,四肢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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