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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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这么促狭的午膳，时间又拖延了这么久，鲤伴大人还是千万别责怪的好。若是责怪我一人也就罢了，若是连姐姐们也被牵连到，那我可就是罪魁祸首了。
收拾好还剩一大半的牛肉，打算今天下午就把料理方法教给姐姐们。结果刚刚停手，纳豆小僧的味道窜入了我的鼻子，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暗道了声“不妙”。
果然，鲤伴大人“龙颜大怒”，因为大家都在纠结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个怎么吃的问题，竟也没有一个人动了筷子。——可是我让下仆们连勺子带筷子全给你们了啊，你们不会用筷子吃还不会用勺子不成？——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鲤伴大人，午安。”以优雅的姿态向其行礼，结果对方狠狠地“哼”了一声，我只觉得心肝一沉，要命的事情要来了，结果还没等鲤伴大人发话，牛鬼大人就很淡定的大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鲤伴大人接下来的发话。
“鲤伴大人，现在的首要应当是午膳问题。”然后便很平静的双手交叉着，不再说话。鲤伴大人似乎也没有兴趣再用语言为难我下去了，我猜他现在一定是皱皱眉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果然，他任由我埋着头跪在地上。没有人还敢像牛鬼大人那样为我开脱，屋内陷入了一篇令人冒起鸡皮疙瘩的尴尬气氛。跪着跪着，一种不适感涌上心头，难道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原先的状态吗？一口血气似乎打算从口中喷溅而出，动了动身子，将那口腥味儿强行咽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状态不对，一目大人也出了声，鲤伴大人却丝毫没有要理睬的意思，唉，今日一代目大人似乎是出门去了，现在谁能来救救我啊，我真的要把血吐出来了又是一番忍耐，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我连时间也没有办法准确的判断了，但是就在我辛苦的忍耐的时候，门被很粗鲁的甩开，砸出“哐”的一声。
“哟，鲤鱼小子，今天中午吃什么。”是一代目大人懒洋洋的声音，他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身水汽，侧着头小心地用余光瞥了眼，发现雪女大姐因为醉酒而变红的脸颊正带着带着笑容给我一个安心的手势。
看样子一代目大人恐怕是外出去泡温泉了，结果泡到一半应该就被雪女大姐找回来了。
“啊拉，小铭怎么跪在这，是没有好好的准备午膳吗？——先起来吧。”我自然是那种恭敬不如从命的人，更何况一代目大人还很温柔的如我小时候一般，将我抱起揽入怀中。扶住了我的背脊的那只手正源源不断的向我的身体里输送着他的力量，刚才的那种窒息感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他停止了力量的输送，也不理会鲤伴大人的那张臭脸，我可是已经怕得要死了，正想从一代目大人的手里挣脱出来，一代目大人却将我的肩膀揽得更紧了些，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甚至变本加厉的爽利的坐在地面上，还将我拉入怀中：
“既然跪都跪了这么久了，任是如何也不能不原谅了。”
他很随意的用右手食指蘸了些许饭上的咖喱，含入口中，细细的尝着：
“唔嗯很有趣的味道，倒是嗯，还蛮好吃的。——不过，还真是可惜了，我不怎么喜欢牛肉，那个是鲤鱼小子你所喜欢的食物吧？真是的，难得小铭煮这么新颖又可口的料理来吃，竟然生生让鲤伴小子你给搁凉了，还真是暴殄天物啊。”左手牢牢地按住我，右手如同给宠物顺毛一样的抚摸我的头顶。鲤伴大人看着我，绝对是一脸的冷峻，室内的气氛不仅没有变得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全场都陷入了令人痛苦的沉默之中，看着鲤伴大人难看的脸色，即便是我，在这种场合下也无法说出任何言语。我能做的仅仅也就只剩在无意识间，不停地不安的揉搓着因为受惊而变得冰冷的手指指尖。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的缘故，我的胃现在竟然无法休止的翻涌着，一种无法隐忍的恶心感升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76

这房内冷然的气氛是如此的让人恶心，看向我们的房内胶着着的纠缠着的视线是如此令人恶心，鲤伴大人的冰冷的视线是如此的令人恶心，甚至连着房内流动着的空气都让我恶心不已。
就在鲤伴大人和一代目大人沉默着，在空中纠缠着视线时，呕吐物便反上来了。连滚带爬的从一代目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迅速的找了个地方将胃里的一切都倒了出来，忍住恶心之感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忍不住了，将一切都反出来，反而感觉更加辛苦，吐完后，便扶着墙壁蹲了下来，并且打算就此蹲着好了，也没有那个力气再起来了。
头晕晕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在旋转着，我现在甚至无法辨别方向，眼睛扫过了那一摊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没有消化的呕吐物，因为其中混杂着的血色，我受到了些惊吓。雪女大姐呼喊着我的名字的声音透入了我的耳朵，似乎正在靠近当中，
【绝对不可以让她担心】
直起腰，打来水，将地面上的那摊血色尽数冲散开来，已经清空了的疼痛着的胃部经因为我的逞强而再次翻滚起来，已经没有办法再将痕迹处理的更干净一些了。我也只有尽可能的远离这个地方，不给雪女大姐机会发现蛛丝马迹了。
苍白着脸，迎上雪女大姐，她很体贴的扶住了我虚浮着的身体：
“没有问题吧，小铭？”
“我头晕的厉害”
“头晕？——你怎么了？”因为担心我，雪女大姐不由自主间拔高了声音，让我的脑袋疼的似乎要裂开了一样。
“也许是在会上受到了鲤伴大人和一代目大人的畏的惊吓吧？没什么关系的。”
“真的没事吧？——你”
“我说了没有问题了！”然后自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善，微微偏了偏头：
“很抱歉，但是请安静，雪女大姐，我现在难受得厉害”尾音还没有能够落下去，结果我就已经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也开始拒绝思考了，向侧拉住她宽大的袖摆：
“别让鸩”想要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却还是在雪女大姐慌乱的叫喊声中晕厥了过去。
【好难受口好渴好难受】我的身体好像是在被熊熊烈火炙烤着一般，似乎有锁链束缚住了疲倦劳累的我一般，难以动弹，那个鬼魅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不断的回放着：
“我一定会再次”
【你一定会再次怎样？！——告诉我】
【求你，放过我】
【拜托你了，离开我】
无论是如何央求，酒吞童子鬼魅一般的声音一直不肯散去，一声声的回音交叉重叠住了，让我反感不已。
【你究竟要让我做什么？】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但是无论我如何询问，回答我的都只有那一声声：
“我一定会再次”
在我被梦魇缠住，在恶心感和恐惧感间辗转，一瞬间被惊醒，身边一个个昏暗的身影便凑了上来，受到了惊吓坐起来然后在无意识间软软的就要倒回被褥上，此时身子立刻被温和的搂住，似乎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魇中清醒过来，我大声惊叫着，挣扎着。也不知是谁在我的耳边细细的呢喃了一句：
“这样做对孩子不好。”
我这才勉强的开始有了点意识，我这才忆起我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的事实，我还以为那一天我吐成那个样子，孩子一定是没有了呢？？？？？？他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身为他的母亲，我倒还真的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好呢，还是悲伤好呢，我的身体完全处于脱力状态，却还是将手指贴近肚子，感受那一份并不完全属于我的妖力。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77

“对，真乖，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呢。”一双并不非常粗糙却十分有力的手贴上我的手背，在我的小腹上缓缓的游移着：
“好了，现在把药喝下去”似乎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触到了我的唇，我对于他所说的话实在是没有能够产生什么反应，微微张开的口也只是不自觉的而已，我的大脑其实什么也没有能够过滤下来，有什么东西流入了我的嘴巴，却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处理，最后它一滴也没有进入我的喉咙，全部顺着颈部蜿蜒流下。
“诶，看样子不想喝药啊，真是一个任性的小丫头，那就先喝一点水吧，从刚才的睡梦起就一直在要水呢。”然后又是一碗液体灌入了我的口腔，照旧，我丝毫没有办法吞咽，我完全的忘记的吞咽的方法拼尽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喉头，却丝毫不得要领。
“雪女大姐，请不要勉强小铭了，似乎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真是个臭丫头，就会让人担心给人添麻烦。”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我记得那个声音，甚至可以分辨的出来那是谁，但是眼前的景象是如此朦胧，所有人的脸庞似乎都被大雾笼盖住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看得真切，我是如此的恐慌，我的喉咙干涩到了极致，我想要喝水，如何费尽力量的嘶吼都无法传达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很恐怖。身侧的人影憧憧，我却无法辨识出其中任何一个。
我感觉我被一双手轻柔的放下，伴随着光影的改变，我处在了一篇幽静的环境之中，我真的害怕孤独，好怕好怕，求求你们，谁来陪陪我，回来救救我，动弹不得，源源不断的泪水流进了发中，凉荫荫的，如此令人痛苦。
【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救我】
感受到身边出现了一个暗影，同样是完全无法辨识的人影。
【求你，杀了我也好，救救我也好，都可以，求求你让我解脱出来】
那个暗影渐渐地覆盖住了我的眼睛，我感觉得到他似乎是蹲下来了。
【请你拜托你】
“小铭真是个让人心凉的女孩子”那个声音我连思考都不需要便可以辨认出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和我划开界限呢，你明知道我是那样的爱你，你明知道我失去了你便活不下去，你明知道我是多么想让你在我的身边待上一辈子，不与他人说话，不和别人交流，眼中无时无刻都只有我一个人。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不属于我的凉凉的泪珠打在了我的脸上，喉咙被一双熟悉的大手狠狠地扼住了。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即使是杀了我也没有关系如果是你，我无怨无悔】
气息哽在喉头，那双大手的力道渐渐加重了，脑袋已经无法再思考问题了，眼泪顺着脸的纹理不断地涌下，这究竟是因为即将被心爱之人杀掉的悲哀呢，还是即将被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快慰呢，我的眼泪止不住。
喉咙上的双手开始了颤抖，似乎渐渐地有了松动的迹象，我只在心中轻轻的请求着，请求他不要如此轻易的放过我，请求他就这样杀了我。但是我终究还是高估了鲤伴大人对我的恨意和他性格中狠戾的成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脑袋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明明是冰凉的泪珠，打在我的身上，却让我觉得如此炙热。
“小铭你是我的心魔……你是我一辈子的劫……”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78

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喉咙上，这一次，不再是冰凉的杀意，而是暖暖的气息，缓缓地治疗好了我喉咙的疼痛，他将我的身体缓慢的扶起，让我依靠在他的怀里：
“好乖，稍稍喝一点水吧”冰凉的瓷器凑上了我的唇，温暖的水对我来说正如甘霖一般，一瞬间便恢复了吞咽的能力，虽然缓慢，但我的确是在吞咽着：
“你真是我的乖女孩虽然我是如此的怨恨你的离去，你醒来也一定记不住我的话了，但我还是想要同你说出一直哽在我的喉咙的话我爱你，——即使你听不见也没有关系，我不在意，你一直都是如此任性的家伙，你一直都是这样自作主张，自作主张要保护我和同伴们然后害得自己一身都是伤，自作主张的也不来问问我的意见就去嫁给首无，所以啊即便你现在不听我说话我也习惯了。”
“好好的修养吧，忘记我今天说过的话，和首无过一段你愿意过的幸福生活就可以了。——不用在意我，一个人好好活着就已经可以了”他带有眷恋意味的轻柔的抚了抚我的脸颊，一个宛若鸿毛的轻柔的吻便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第一次吻你也是最后一次吻你了吧竟然是在这种地方明明我早早就设想过各种亲吻你的场面如此不正式的却从没有能够想到，真傻”最后的一声哀叹，似乎是在叹我，又似乎是在慨叹自己，我们俩谁更傻一点，谁也说不清楚了，但是您让我放弃爱着你又如何可能呢，我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您的孩子了，鲤伴大人
脸颊上那轻柔的触感瞬间消失了，带来的，就只有暖阳和再一次的一室喧嚣，在这一室的喧嚣中，我疲累的睡着了，在长长的梦魇纠缠后，再醒来时，我已分不清如何才是梦境如何才是现实。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如我所料，眼前的一切都被奶白的大雾笼罩住了，所有的同伴都成了一个个灰黑色的人影，若是说我是视觉出了问题，室内的一切虽模糊却又清晰可辨，唯有人，我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距离再近，他们的脸上却仍像是被什么覆盖住了一般。
雪女大姐见我醒了，如此说道：
“没有问题吗？”
我看不清她是睡了，只有凭借着记忆对她的身份进行猜测，比起我的身体是否还有问题，我更想知道的，是她是否有请鸩大哥来为我诊疗过，想要如此直白的问她却必定会显得反常，她若是知道了我的情况，我却没有向她询问，又必定会使我们俩的关系生出间隙。若是装作不经意不知道的态度问她，她若是了解情况，必定会在心里对我产生看法，若是直接将一切向她坦白了，未免又有点太傻了，我还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我的情况。
我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纠结了很久，完全已经不能了解现下的情况该怎么处理了，更是在这一屋子都是人影的情况下，如此的我便显得格外焦虑。
“没有问题吗？——小铭”这声音似乎是黑田坊大哥，习惯性的向发声源处望去。
“嗯我还好，没有问题的。”宽慰的言语出自我的口，究竟好不好，只有我才知道，什么都看不清，我能好到哪里去。但是一屋的静默却让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奇怪的环顾四周，没有办法，我根本看不清，我完全不能理解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安静，忽然，又是一阵喧闹，喧闹之中传来了首无大哥唤我的声音，没有办法，环境太吵了，我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发声源，即便是成了如此的狼狈样子，我也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