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综武侠)苍云依旧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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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姑娘叫云雁，字不同，与苏晏的那个晏的音还是相同的，这是有缘。苏晏觉得有点遗憾，他在花谷埋头研习药理，也没有带上哄小孩的利器——蛋叉叔叔的糖葫芦，否则云雁小姑娘说的就该是“苏大哥最好了”，不过脾胃虚弱的小姑娘，应该也是吃不得山楂的。
遗憾的苏晏看着小姑娘的笑，还有亮闪闪的眼睛，回头又捣腾他的药方子——唔，这味可以去了，再添一味什么好呢？
下一回，小姑娘喝到嘴里的药就变得……更苦了，于是被塞到嘴里的糖块也显得越发的甜。小姑娘抬起头，还是冲苏晏笑，抿着唇，带些怯生生的讨好，伸手一点点攥住苏晏的大袖子，“糖很甜。”
哦，小姑娘笑得其实也很甜。
雁门关毕竟是偏远苦寒之地，医者不多，苏晏索性就跟去了雁门关，帮小姑娘调理身体，也充当了破阵营半个军医，再也没人抱怨他的药苦了。而喝了苦药汤子，只要一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小姑娘也不再瘦巴巴的，虽然还是不爱笑，总板着脸，可见着苏晏的时候，总是会流露出心底里的喜悦来。云雁小姑娘最喜欢的是捡到她的长孙忘情，第二喜欢的就是苏晏这个大哥哥了。
天宝三年，苏晏离开了雁门关。天宝四年，玄甲破阵营变成了玄甲苍云。
又过了好几年，云雁小姑娘变成了云雁姑娘，苏晏仍是离经易道治病救人。苏晏的药更苦了，没有一个医者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可是这样的病人在江湖中到处都是，所以他的药越来越苦，每个来治伤的，喝过药之后都有那么几日厌食。
偶尔苏晏也会往雁门关去，训练过头的云雁姑娘会被他抓着喝药。云雁姑娘不怕这个，她每次喝了苏晏的药，还是有人往她嘴里塞一个糖块，然后她就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苏晏的手，忍不住就抖了一下，蹭过了云雁姑娘的唇角。
“最喜欢……苏大哥。”
要是分男女来说，云雁姑娘最喜欢的女人肯定是长孙姐姐，最喜欢的男人——是苏晏。而作为一个姑娘，她当然知道最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意思。即便很久很久不见，云雁姑娘拿着苏晏托人送来的糖葫芦时，还是会记起小时候往她嘴里塞糖的大哥哥，糖很甜。
苏晏像以往对小姑娘那样，揉了揉大姑娘的头发，叹了口气，“你还小。”
云雁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苏晏却看得出她是有点失落的，于是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还有点开心，这姑娘还未及笄呢，说不准连什么哪种喜欢都分不清，一块糖就可以拐走了。
但是苏晏是知道他对云雁姑娘是哪种喜欢的，无非就是再等一等罢了，他从小养到大的姑娘，肯定是他的。冷冰冰的云雁姑娘，碰上熟人，就一下子变软和了，又或者说，只有相熟的人，才看得出云雁姑娘内里的柔软。
等到云雁姑娘再长大一点，再成熟一点，苏晏就准备要去提亲了。而现在，苏晏总要去攒点彩礼的，也该留一点时间给他的姑娘，好好地想明白。苏晏有多喜欢云雁，只有云雁这个傻姑娘不清楚。
然后，又是几年不见，苏晏没有如愿去雁门关提亲，云雁姑娘来了中原，可是谁都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致了。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云雁姑娘果然迅速地长大了，和狼牙军厮杀受了伤，也不再要苏晏帮着用药了，情势实在太紧迫了，不是重伤，那混着混着就过去了。苏晏这个大夫，反倒没有以前那么忙，重伤的死在战场上，轻伤的随意裹起伤口就继续举起武器……苏晏可以救治好十人、百人，可是狼牙军杀了多少人？多少人是苏晏治得好伤救不得命的？
于是济世苍生的大夫一手点穴截脉之术，离经易道换成花间游，终于也是上了战场，虽然往日见惯了死生，如今却是要亲手取人性命……那本是救人的手，却做起了杀人的事，至于后不后悔，苏晏但笑不语，眉目间却多了些许沉郁。
云雁姑娘比苏晏要更能适应这个乱世，她在雁门关长大，那里不是世外桃源一样的万花谷，很小的时候，云雁就知道什么是战争。看到苏晏的时候，她有点安心，又有点难过，云雁索性不去想那些，一刀下去，被狼牙军的鲜血兜头盖脸地浇了一身。你看，长大也就是这么容易。
苏晏杀人没有那么血腥，只是墨笔轻转，便封穴夺命。可是云雁姑娘还是难过，算了，等到杀了安禄山那个逆贼，等到一切都平定下来，一切都会好的。大唐会恢复安宁，苍云会夺回自己的荣光，万花谷还能容得下君子风雅，一切都会好起来，哪怕要拿性命去换！
一切都会好起来吗？可是云雁姑娘瞧不见了。战场上死人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苏晏看惯了死生，那一刻却肝胆欲裂。
他想起换了花间游上战场的时候，在心里问自己的那句话——你后不后悔？苏晏还是笑，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如果他跟着他的云雁姑娘，离经易道为一人，是不是云雁就不会离开了呢？
苏晏，你后不后悔？
但是云雁姑娘，一定是不后悔的。
河山未定，苍生受难，还有他的小姑娘想要看到的太平盛世，也还未复现，苏晏会一一去替她做，去替她看，在一切都好起来以后，和他的小姑娘成亲，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天青无云曰晏，温柔和悦为晏。苏晏此生，只愿自己深爱的那个姑娘安乐晏然不染阴霾，却终是不得。素手行针，几乎握不住那白玉制的落凤，离去的大雁怎么还不南飞呢？
凤落阿房，胡不归？此去经年，胡不归！
雁门关外衣冠冢，埋的是两人的衣物。
即便有一日命丧敌手，也是黄泉碧落终不相负。
作者有话要说： 哼唧，云雁妹子才不会被一碗白粥拐走，明明是一颗糖块就带走！
本来打算写小剧场的，结果写多的，干脆单发出来了，今天算是福利吧，明天还是照常更新一章哒。基三世界里面是BE收场，但是正文结局肯定是HE的，毕竟花哥也死过来了。其实还有几个脑洞，有萌有虐，以后放小剧场啦~
☆、当面对质
南宫灵快快地去写信让小伙伴楚留香接受身心的“洗礼”了，云雁的目光才落到周深身上，周深就吓得退了一步，大声发誓：“统领我再也不敢偷懒了！统领我下次一定不会背后抱怨你了！统领我再也不会给你起外号了！统领我……”
可怜见的，三岁的时候撵过邻居家的鸡这种事，周深都没有落下。
云雁：“……”
既然部下这么诚恳地悔改，还说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出来，她肯定要满足一下部下忏悔的意愿，“周深，挥刀训练翻一翻。”
聪明人都是一样的聪明，蠢的人各有各的蠢，再没有哪个蠢得过自己这个同袍兄弟了！林致几乎想要倒拎着周深的领子往外走，别让他在这里丢人了。
“先行一步。”云雁一拱手，这回出门时没人拦她了。几个人都坐在位置上，不多时又有人告辞，云雁是陆小凤的朋友，所以会去为陆小凤做那些事，他们也是陆小凤的朋友，多少要为陆小凤做点什么。
皇帝对陆小凤的印象不错，云雁也正处于休假的时间，有人愿意牺牲休息时间多做点事儿，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再说一个陆小凤，有时候比六扇门的那些捕快都要好用多了，还是不需要给薪酬的那种冤大头苦劳力。何况，陆小凤被追杀的这事儿，说不准还有些门道在里面。
楚留香也是交游遍天下，身边跟着的李红、袖对江湖秘事也可一一说道出来，另有黑珍珠握着沙漠之王遗留下来的势力，南宫灵经了三刀六洞，在出了丐帮之事后，有些朋友也没有断掉。所以说，云雁闯荡江湖的时间不长，铺展开的人脉已然不小。
本来云雁姑娘觉得红、袖，蓉蓉诸女更靠谱更细心一点，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结果最先找到陆小凤的，反而是四处闲晃的楚留香，他第一时间就发了个信号给在附近的云雁姑娘，然后挡在了陆小凤前面。
陆小凤之前就与云雁说过，楚留香是一个和陆小凤一样风流，一样喜欢喝酒，喜欢美人，还一样……倒霉的人。在不断惹上麻烦解决麻烦的过程中，这两个人都算是出名了，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不免神交已久。
同样桃花旺盛的两个人，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思，其实都不曾可以去寻找另一个，不过是念着有缘自会相见，而陆小凤也觉得，如果有缘相见，他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然后这不意味着陆小凤喜欢在这个情况下和楚留香碰见。奔逃多日的陆小凤真是狼狈极了，他已经肚子饿得咕咕作响，面色也不怎么好，常披的大红披风也不见了，身上还全是泥污，而楚留香手上一把折扇，身上一袭蓝衫，端的是个翩翩佳公子……这个时候哪个女人都只会选楚留香的。
不必说话，楚留香就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陆小凤，哪怕他再狼狈也是一样，就好像陆小凤也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正是江湖上与他齐名的楚留香，司空猴子总是念叨的盗帅。
英雄落到这个地步，岂不让人难过？楚留香自问，自己在西门吹雪这样一个顶尖剑客的追杀下，也不能做得比陆小凤更好了。当初中原一点红的剑虽快，却不似西门吹雪这样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剑道，紫禁之巅一战之后，剑仙不存，剑神却应该真的更进一步成神了。
陆小凤已经逃了很多日了，可是西门吹雪仍在紧追不舍，要让楚留香来说，他也比较倾向于陆小凤其实并没有做什么，这并不是说什么出于朋友的信任，而是作为同类推己及人罢了。
“陆小凤，不若喝口酒，暂作歇息？”楚留香把腰间系着的酒葫芦解下，一把丢给陆小凤。
陆小凤仰头灌了一口酒，发出满足的叹慨声，他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在口渴到极点的时候，就是掺了九成水的酒，都让他生不起任何挑剔之心，何况楚留香扔过来的还是上好的女儿红。
换一个时间地点，陆小凤一定很愿意和楚留香喝上三天三夜的酒。
西门吹雪就缀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剑取走他的性命，所以陆小凤只能迅速地喝完那一葫芦的酒，就急着要走，“虽然我很想和你喝酒论交，如今却实在不是时候。”
楚留香仍是挡在陆小凤的身前。陆小凤的轻功被称作身无彩凤双飞翼，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就算没和楚留香比过，却总该相差不多，不过陆小凤并不愿耗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在与人争锋上，哪怕多留下一丝余力，他也可以在西门吹雪的追杀下逃得更远一点。
“莫非楚兄要拦我？”陆小凤真是又惊又怒，索性身子往后一靠，也算暂且休息一会儿，能用口舌解决的事，最好就不必动武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他也瞧见这一路来被剑气破坏的树木了，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寻你几日，总该一见的。”
“是小云雁？”和楚留香有联系，又是自己好友，能做出这样固执的事情的人，除了云雁姑娘还能有谁？陆小凤心中暗叹，他这回真是让人操心了，可惜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云雁接了信号，正骑着麟驹匆匆而来，多日不眠不休，她才红润了不少的脸色，又变成了那种冷清过头的苍白，裹在玄甲之中的身体，似乎也更瘦削了两分。云雁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既然猜到了，你就该知道，我来见你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有没有动西门吹雪的妻子？”
冲天的剑气同时出现，西门吹雪居然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追了上来，几乎是才见着陆小凤，便是……一剑西来！那一道寒光真是炫目得很，如果这一剑对着的不是陆小凤，陆小凤一定会赞叹两声西门吹雪的剑法越发精进。
不过人都来齐了，云雁正觉得可以把事情都弄个水落石出了，陆小凤不回答她的问题，不是还有一个当事人在吗？所以云雁从善如流地在陆小凤险险躲过一剑的时候，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西门吹雪，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陆小凤到底有没有动你的妻子？”
西门吹雪任由那样的谣言传到江湖上去，一定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当着他的面，问他有没有被戴了绿帽子。
云雁挡在陆小凤身前，和西门吹雪对峙起来，这两人一人擅刀一人用剑，光是身上刀罡剑气就已经隐隐交锋起来，本就偏僻的树林子里面，更是寂静无声了。陆小凤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事了之后，西门吹雪也会要把他捅个窟窿出来，于是只好讪讪地出声：“是我求西门追杀我的。”
江湖上，大抵没有什么人，能同时瞒过四个武林高手的感知，在一旁窃听了。陆小凤并不是不能随意编个谎话糊弄过去，只是云雁性子太直，真那样做，说不准会出什么事。而眼中带着血丝，几日未眠，还坚持挡在西门吹雪之前的云雁，也真真是让陆小凤生了愧疚之心，如果这样的情况下他还隐瞒，连自己的良心上都说过不去。
幽灵山庄里住着的全是已经“死去”的人，所以陆小凤要调查幽灵山庄，就必须要让自己也“死”一回，而能杀死陆小凤的人，西门吹雪当然算其中一个，所以陆小凤去了万梅山庄，请求西门吹雪假装追杀他。西门吹雪是一个诚于剑诚于己的人，他要追杀一个人，必然是真的追杀，陆小凤也就只能摸摸胡子认了。
虽然觉得牺牲了西门夫人的名节去做这事有些不好，但毕竟是你情我愿的，楚留香摸着鼻子，也不多说。
倒是对于陆小凤这样的行为，楚留香心中感慨万分，虽然他自己也总是惹上麻烦，比如说神水宫，比如说石观音，可是那主要是麻烦去找他了，像是陆小凤这样锲而不舍努力去找麻烦的人，他只想说——务必再来上一打！
怕是就连拿着俸禄办事的六扇门都没有陆小凤这么尽心尽力，要是像陆小凤这样主动找麻烦的人多一点，楚留香觉得自己就可以好好地安静地做自己那风流潇洒处处留香的盗帅，而不是时时处于危险麻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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