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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修改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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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没有放在心上。余下的事,除了他二嫂给他找了个精神科医生让他有点为难之外,都很顺利。他办了新公司的交接手续,在天气开始变热的时候,正式入职了。
盛夏港城有一场国际美食节,沈嘉文要和几个朋友过去谈生意,顺便作为大陆这边的代表队之一参加一个比赛。这大概是今年里最大的大事了。店里设计了好几个参赛作品,沈嘉文和总厨思来想去无法抉择,把资料带回家来继续思索。
年晓米无意中看见男人丢在书房桌子上的材料,好奇地翻了翻。
沈嘉文想得头疼,干脆把材料递给年晓米,让他看。
年晓米捧着一堆资料,心里一阵腹诽:有钱人这一口一口吃的都是金子啊!天价的食材,堪比艺术品的料理,看得人一阵牙疼。
他忍不住嘟囔一句:“这哪是用来吃的啊。”
沈嘉文打了个哈欠:“本来就不是用来吃的啊。”
“可是你参加的不是美食节吗?不能吃,还叫什么美食啊?”
沈嘉文眼神清明起来,陷入了思索。
年晓米翻着厚厚一叠材料,最后一份吸引了他的目光。
泉水豆花。
造型是买豆腐的老汉倚在石磨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做出来的几桶豆腐。一旁推车上是豆花拌食的小料。
主要食材很简单:黄豆和面粉。食器用面塑的方法做成,能吃不说,还不失艺术性。豆花则是廉价的常见食物,用这种方式呈现出来,有种返璞归真的意味。
年晓米翻来翻去,觉得自己最喜欢这一件作品。但他只是个凑热闹的,真正的决定,还要店里的大师傅来做。
“拿奖很重要么?”
“能拿当然最好,拿不到倒也没所谓。这种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沈嘉文这一趟行程预计前后差不多要小半个月,他仰躺在转椅上,钩钩年晓米的手指:“带你和宝宝一起去吧,正好去玩一趟。”
“宝宝要期末考啊!”
“跟老师请假。一个破期末考不考有什么所谓,知识学到了就得了。”
说不心动是假的,港城春天新开了一个冒险公园,听说排名到世界前三,年晓米还真挺想去看看的。问题是新工作刚入职不久,这个时候请长假,未免不合适。年晓米纠结了一番,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不去了。刚入职走不开。”
“那边美食节,很多很多好吃的。听说渔港的金鼎自助帝王蟹可以随便吃。还有美食公园,厨师都是从各个国家请来的,我在那里也有一个摊位……新菜很多……你真的不去?巧克力火锅,香炸奶酪卷,可丽饼,文字烧,羊羹……都不吃?还有黑面炖肉,海鲜烩饭……”
年晓米悲愤地咽了下口水:“……不去……啊啊啊你别说了……”
男人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呼吸喷在他耳边,诱惑道:“说你想去。嗯?”
年晓米捂住耳朵,脸上开始泛红:“你怎么这样……我真的走不开,宝宝也要考试……”
男人抱住他,蹭了蹭,声音有点失望:“那算了。”
年晓米摸摸鼻子:“要么,你给我带回来点就行了……”
“哼。”
冷战一分钟。
年晓米不说话了,觉得有点受伤。男人转过头来看到他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玩脱了,声音温软下来:“只能带包装食品。别的可就没办法了。”
年晓米就又高兴起来。
两个人正在闲话,防盗门的对讲电话忽然响了。
沈嘉文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年晓米看出他被打断的不悦,赶忙说:“我去接好了。”
电话里是个他只听过一次的女声,他有点茫然地回头看向男人。
沈嘉文接过电话,面色渐渐阴沉下去。
年晓米愣了一下,忽然跑进卧室收拾起来。
沈嘉文在门口看着他:“就扔那儿吧,我的事她管不着,婚都离了。你慌什么?”
年晓米把被子拉平:“不是慌。让人看见不大好。解释起来又麻烦……唉总之很麻烦的……还是跟她说我是你弟弟吧。”
黄丽丽精心画了很漂亮的妆,乍一瞅仍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但有些事是掩盖不了的。比如疲惫和憔悴。
年晓米瞥见她脚跟附近磨出来的水泡,悄悄移开了眼神。
他原本想象的尴尬场景倒是没有出现。对方对他的存在似乎并不惊讶,或者说,简直是视若无睹了。
她声音很礼貌和客气:“我来是有些事想和嘉文谈谈,能请您行个方便么?”
年晓米愣了一下:“哦,好的。”说着起身,没留意到一旁沈嘉文不悦的目光。
他出了门才想起来有点不高兴,倒不是因为要出门避让,而是想起来她身为一个母亲,好不容易来一次都不问问宝宝,真是不可理喻。
天气闷热得很,蝉鸣聒噪,没完没了。年晓米在外面兜兜转转,还去超市买了只新鲜的净鸡。原本差不多该回去了,他又怕对方没走徒增尴尬,只好等着一身汗在小区外头转悠。
街角有个大卡车卖西瓜,他挑了个大的,让老板叫开,几刀下去,连出瓜心的部分,是红艳艳的水沙瓤。老板很热情地让他尝一口,他摆摆手,让人把西瓜照原样合上了。
结果回家的时候还是撞见那女人往外走。年晓米和她四目相对,看见对方眼里明晃晃的轻蔑,一声冷笑传进耳朵。
他叹了口气。
回到家沈嘉文果然一脸阴沉:“她让你出去你就出去,你是有多听话。”
年晓米莫名其妙:“你们不是要谈事情……”
男人疲惫地拜拜手:“算了。”
前妻一把年晓米支出去就开始恳求他,希望能借一笔钱。沈嘉文一听那个数字不怒反笑:我又不是开银行的。
中途店里的合伙人来电话,他好不容易应付完对方,女人眼里含泪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说他不顾夫妻情分。
沈嘉文生平最烦女人在他跟前哭哭啼啼,当下也没有太客气。但风度还是得维持,总之态度温和,滴水不漏。
好说歹说把人送走了,坐下来还是满心憋闷。心说有点钱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来借钱,我又不是印钞机。
年晓米洗了手在他身边坐下来:“别生气了。”
“不是生气。就是累。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绝情。”
年晓米想了想:“跟绝情没关系吧。只是愿不愿意的事。你要是想借的话,借了也没事的,对方能还上就可以了。”
男人不说话。
有些决定非得当事人自己来做才好。年晓米轻轻叹了一口气:“吃西瓜么?刚买的。”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叫开的那一块拿出来:“吃这里,这里是瓜心,可甜了。”
沈嘉文闷头把那块瓜啃到底,抹了把嘴:“算了,管她呢。”
这世上除了天灾,似乎更多的是人祸。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意外的来访会成为日后一段艰难时光的祸根。
作者有话要说:

☆、22

Chapter 21
北方的夏天虽然高温不多,但春短夏长,天热起来得早。年晓米从药店买了乌梅,甘草和陈皮,加上家里冬天剩下的山楂片和平日泡茶用的玫瑰茄,加冰糖煮酸梅汤。天最热的这些时日,沈嘉文一回家就非得喝上一杯,不然满身的暑气下不去,憋闷得慌。
傍晚还不到,外面天色就阴沉得古怪,是台风过境的先兆。
年晓米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要么你把机票改签吧,这样的天怎么飞。”
男人扯松了领带:“看情况再说吧。”
晚饭两荤一素,白切鸡,蒜拌茄子和清炒生菜,配大米绿豆粥和豆沙包。宝宝乖乖坐到餐桌跟前,眼睛眨了眨,却没有动筷。沈嘉文摸摸他的小卷毛,对厨房里的年晓米道:“吃饭吧,你弄什么呢?”
年晓米把最后一个三鲜虾仁馅儿饺子码在盖帘上,送进冰箱:“包饺子。”
男人神色柔和下来:“不是有速冻的么。”
年晓米洗了手坐下来:“那能一样么。”
沈嘉文嘴角一翘,不说话,只把鸡腿和鸡翅,还有其他比较嫩的部分堆到年晓米和宝宝的一边,自己则留下那些骨头多肉柴的部分。
宝宝蘸着葱姜汁吃鸡,却不怎么爱碰蒜拌茄子。茄子是白水煮过,撕成细条,用凉拌汁和蒜泥拌的,没有过油,保留了本身的味道,可惜宝宝并不喜欢。
沈嘉文把宝宝碗里的鸡腿块儿夹走,扬扬下巴:“那堆菜也是你的,吃不完就别吃肉了。”
小东西不情不愿地夹了一口生菜:“没有味道……”
沈嘉文把葱姜汁的碟子放到他跟前。
宝宝只好苦大仇深地嚼起了青菜。
年晓米摸摸他:“夏天多吃点菜好,不生病。”
小家伙照旧睡得很早,年晓米在卧室里和男人一起收拾东西。沈嘉文喜欢行李轻简,把年晓米好不容易打包进去的一堆日用品统统拿出来,只带了两套正装,一些换洗的衣物。
年晓米郁闷了:“藿香正气水你真的不带?那边可比这边热多了。还有解酒药,眼罩,备用剃须刀片……”
沈嘉文把空荡了不少的旅行箱一扣:“不用,就这些,需要的话就在那边买,又不是没有商店。”
年晓米拧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了。
男人趁年晓米洗澡的功夫去了一趟书房,从书架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憨态可掬的白玉老虎的坠子,温润细腻,灯下仿若有微光。美中不足的是老虎少了一只耳朵。他伸出拇指抚了抚那枚坠子。大概是皮肤太敏感,扳指又多棱角的关系,金坠子戴久了,年晓米锁骨那里磨破了皮,搞得衬衣领口总是血糊糊的。青年无奈,只好把东西摘下,收了起来。刚好港城一个朋友牵线给他找了个很出色的老工匠,他打算趁这一趟出去,把这枚残坠子和年晓米那个扳指做成个金镶玉的吊坠,这样对方就能长久地戴着了。
年晓米洗澡到一半,男人推门进来和他一起冲凉。
肌肤相亲都不知多少次了,年晓米还是对这样的状况感到有点尴尬。他匆匆把身上的泡沫冲掉,耳朵微微泛红地跑出去了。
沈嘉文也不在意,甩了甩头上的水,腰上随便围了条浴巾,赤着脚推门而出。
年晓米原本在床头对着日历掰手指头,看见男人出来,呆了一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沈嘉文休息的时候有早起跑步打拳的习惯。平日工作压力大,隔三差五会去健身中心找散打陪练“切磋”。
所以即使没有什么健身训练和节食,他身材也一直很好。男人平时看上去身形颀长,其实脱掉衣服肌肉线条非常明显,几乎没有一丝赘肉,整个人充满一种优雅的力量感。
他们最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关灯或者开台灯亲热,年晓米在床上又是个经常神智不清的,以至于在一起好久他才意识到,男人不仅长得好,身材也没话说,简直捡到宝。早知道是这样,当初那点纠结算个啥呢。哪怕再多受一点委屈,也很值得啊。
年晓米两眼放光,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身体不知不觉地起了反应。他把枕头搂紧了些,紧紧按在腿间,整个人都开始发热。
沈嘉文坐在床边擦头发,似有所觉,扬眸看他,年晓米慌忙假装自己对枕头上的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我的人我凭什么不能看!于是又理直气壮地抬头,结果正对上男人饶有兴味的目光。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窗外忽然一个惊雷,好似炸在耳边。年晓米下意识紧紧抱住枕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雷声接二连三地炸响,即使明知没什么危险,还是让人觉得心慌。年晓米硬撑着起身,和男人一起关掉了家里所有的电器连同照明。
窗外枝状闪电不停闪耀,仿若天空裂开缝隙,年晓米在黑暗里看着窗外,心情反倒慢慢平静下来了:“你看像不像世界末日?”
男人摇头:“这没什么吧,正常天气现象而已。”
“真的有世界末日的话,你想做什么?”
男人从后面抱住他:“能跑就跑,跑不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呗,人还不是都得死。”
“那换个说法,假如今天是世界末日,我们都跑不了,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
“全家人在一起吃顿丰盛的晚饭。”
沈嘉文失笑:“好像也不错。”
“那你觉得该干什么?”
男人翻身把他压得一趴,声音喑哑起来:“干这个。”
紧张和恐惧似乎都成了情欲的催化剂。闪电照亮屋子,他在落雷声里慌不择路地抱住男人的背,像风浪里的小舟一般无助地颠簸。
火球闪过窗子时,男人一口啃在他颈侧,年晓米绞紧双腿,在雷声里呻吟起来。
卧室的门忽然被拍响了。
年晓米心脏一颤,理智回来了。他推了推男人的肩:“宝宝。”
沈嘉文似乎根本听不到,只一味地带他颠簸。
宝宝在门外开始嚎啕。
年晓米终于忍无可忍地踢腾起来。男人不情愿地放开他。
青年套了条大短裤匆匆跳下床,落地时脚下一软,差点栽倒。他刚一打开门,宝宝就扑进来大哭,话都说不清楚了:“雷……雷……”
年晓米摸摸他。
小东西见到大人就慢慢止了哭,怯生生地看了表情恐怖的亲爹一眼。年晓米把他抱起来,小家伙似乎有了靠山,理直气壮地顺路抱着枕头爬到床上:“我睡这里。”
沈嘉文出去了。
再回来时男人身上有凉丝丝的水汽。
宝宝大字状地在躺在床中间,男人磨磨牙:“沈念淇,你为什么非得挑中间睡?”
宝宝似乎快睡着了:“因为和你们都能挨着呀……”
黑暗里年晓米看见男人泛着微光的眼睛,沈嘉文动动嘴,年晓米辨认出他说的是:你竟然敢踹我。
他脸上微微发烫,嘴角却有笑容,闭上了眼睛。
夜里身边有走动的声音,雨声不停。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被人压住亲吻。
年晓米半梦半醒,只当又是一场春梦,最后还忍不住在梦里小声啜泣起来。
清早沈嘉文是被阳光弄醒的,一夜电闪雷鸣之后,天气竟然意外地好。
年晓米全身光裸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只有腰间一条什么也遮不住的毛巾被,睡得正酣。雪白洁净的床上一个雪白的人,唯有颈侧一个鲜红的牙印,像是被盖了个戳。
沈嘉文凑近了拨弄他的头发,青年嘴巴微微张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咂咂嘴,一线晶莹的涎液顺着淡色的唇角流下来,把枕头洇湿了一小片。
男人的瞳仁里窜起了火。
年晓米做了个很开心的梦,梦里他背着个篓子去海边捡海物,清浅的海水下全是懒洋洋的海参和扇贝,他在水里边走边捡,忽然发现不知道从哪里游来一群小八爪鱼,他高高兴兴地把他们捞起来往背篓里丢的时候,腰间忽然被一条巨大的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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