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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史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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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晋谓之乘,楚谓之梼杌,而鲁谓之春秋,其实一也。”然则乘与纪年、梼杌,其皆春秋之别名者乎!故《墨子》曰:“吾见百家春秋”,盖皆指
此也。



逮仲尼之修《春秋》也,乃观周礼之旧法,遵鲁史之遗文;据行事,仍人道;就败以明罚,因兴以立功;假日月而定历数,籍“藉”通。朝聘而正礼乐;微
婉其说,志一作“隐”。晦其文;为不刊之言,著将来之法。故能弥历千载,而其书独行。



又案儒者之说春秋也,以事系日,以日系月;言春以包夏,举秋以兼冬,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苟如是,则晏子、虞卿、吕氏、陆贾,其书篇
第,本无年月,而亦谓之春秋,盖有异于此者也。



至太史公著《史记》,始以天子为本纪,考其宗旨,如法一作“昔”。



《春秋》。自是为国史者,皆用斯法。然时移世异,体式不同。其所书之事也,皆言罕褒讳,事无黜陟;故马迁所谓整齐故事耳,安得比于《春秋》哉!



《左传》家者,其先出于左丘明。孔子既著《春秋》,而丘明受旧作“授”,非。经作传。盖传者,转也;转受旧亦作“授”。经旨,以授后人。或曰传者,
传原音:平。也,所以传示来世,案孔安国注《尚书》,亦谓之传,斯则传者,亦训释之义乎?观《左传》之释经也,言见经文而事详传内,或传无而经有,或
经阙而传存。其言简而要,其事详而博,信圣人之羽翮,而述者之冠冕也。



逮孔子云没,经传不作。史而以经名者,至《左传》后遂绝。于时文籍,唯有《战国策》及《太史公书》而已。至晋著作郎鲁国乐资,乃追采二史,撰为《
春秋后传》。其书一脱“书”字。始以周贞王,续前传鲁哀公后,至王■同“赧”。入秦;又以秦文王之继周,终于二世之灭,合成三十卷。当汉代史书,以迁、
固为主,而纪传互出,表志相重,于文为烦,颇难周览。



至孝献帝,始命苟悦撮其书为编年体,依一有“附”字。《左传》著《汉纪》三十篇。自是每代国史,皆有斯作,起自后汉,至于高齐,如张А⑺锸ⅰ⒏
宝、徐贾、当是“广”字。裴子野、吴均、何之元、王劭等。其所著书,或谓之春秋,或谓之纪,或谓之略,或谓之典,或谓之志。虽当有“其”字。



名各异,大抵皆依《左传》以为的准焉。



《国语》家者,其先亦出于左丘明。既为《春秋内传》,又稽其逸文,纂其别说,分周、鲁、齐、晋、郑、楚、吴、越八国事,起自周穆王,终于鲁悼公,
别为此二字或作“列于”,或作“列为”,皆非。《春秋外传。国语》,合为二十一篇……其文以方《内传》,或重出而小异。然自古名儒贾逵、王肃、虞翻、
韦曜之徒,并申以注释,治其章句;此亦《六经》之流,《三传》之亚也。



暨纵横互起,力战争雄,秦兼天下,而著《战国策》。其篇有东西二周、秦、齐、燕、楚、三晋、宋、卫、中山,合十二国,分为三十三卷。夫谓之策者,
盖录而不序,谓时序。故即简简徚。以为名,或云,汉代刘向以战国游士为之一脱“之”字。策谋,因谓之《战国策》。



至孔衍,又以《战国策》所书,未为尽善;乃引太史公所记,参其异同,删彼二家,谓《国策》、《迁史》。聚为一录,号为《春秋后语》。除二周及宋、
卫、中山,其所留者,七国而已。始自秦孝公,终于楚、汉之际;比于《春秋》,亦尽二百三十余年行事。始衍撰《春秋时国语》,因迷其《后语》,并标其前
作。复撰《春秋后语》,勒成二书,各为十卷;今行于世者,唯《后语》存焉。按其书序云:“虽左氏莫能加。”世人皆尤其不量力,不度德。寻衍之此义,自
比于丘明者,当谓《国语》,非《春秋传》也。必方以类聚,岂多嗤乎!



当汉氏失驭,英雄角力。司马彪又录其行事,因为《九州春秋》,州为一篇,合为九卷。寻其体统,亦近代之《国语》也。



自魏都许、洛,三方鼎峙:晋宅江、淮,四海幅裂。其君虽号同王者,而地实诸侯。所在史官,记其国事,为纪传者则规模班、马,创编年者则议拟荀、袁。
于一作“为”。是《史》、《汉》之体大行,而《国语》之风替矣。



《史记》家者,其先出于司马迁。自《五经》间行,百家竟列,事迹错糅,通作“揉”。前后乖舛。至迁乃鸠集国史,采访家人,或作“家乘”,恐非。上
起黄帝,下穷汉武;纪传以统君臣,书表以谱年爵,合百三十卷。



因鲁史旧名,目一本“目”字在上。之曰一无“曰”字。《史记》。自是汉世史官所续,皆以《史记》为名。迄乎东京著书,犹称《汉记》。



至梁武帝,又敕其群臣,上自太初,下终齐室,撰成《通史》六百二十卷。其书自秦以上,皆以《史记》为本,而别采他说,以广异闻;至两汉已还,则全
录当时纪传,而上下通达,臭味相依;又吴、蜀二主皆入世家,五胡及拓拔氏列于《夷狄传》。大抵其体皆如《史记》,其所为异者,唯无表而已。其后元魏济
阴王晖业,撰人误,辩详后注。又著《科录》二百七十卷,其断限亦起自上古,而终于宋年。其编次多依放《通史》,而取其行事尤相似者,共为一种,故以《
科录》为号。皇家显庆中,符玺郎陇西李延寿抄撮近代诸史,南起自宋,终于陈,北始自魏,卒于隋;合一百八十篇,号曰《南、北史》,其君臣流例,恐当作
“别”。纪传群分,皆以类相一无“相”字。



从,各附于本国。凡此诸作,皆《史记》之流也。



寻《史记》疆宇辽阔,年月遐长,而分以纪传,散以书表。每论家国一政,而胡、越相悬;叙君臣一时,而参、商是隔。此其为体之失者也,兼其所载,多
聚旧记,一作“纪”。原注:谓采《国语》、《世本》、《国策》等。时采一作“插”。杂言,故“故”字俗本误作细书,缀于小注末。使览之者事罕异闻,而
语饶重出。此撰录之烦者也。况《通史》已降,芜累尤深,遂使学者宁习本书,而怠窥新录。且撰次无几,而残缺遽或作“遂”。多,可谓劳而无功,述者所宜
深诫也。



《汉书》家者,其先出于班固。马迁撰《史记》,终于今上;谓孝武帝,依太史公语也。自太初已下,阙而不录。班彪因之,演成《后记》,以续前编。至
子固,乃断自高祖,尽于王莽,为十二纪、十志、八表、七十列传,勒成一史,目为《汉书》。昔虞、夏之典,商、周之诰,孔氏所撰,皆谓之“书”。夫以
“书”为名,亦稽古之伟称。寻其创造,皆准子长,但不为“世家”,改“书”曰“志”而已。自东汉以后,作者相仍,皆袭其名号,无所变革,唯《东观》曰
“记”,《三国》曰“志”。然称谓虽别,而体制皆同。



历观自古,史之所载也,《尚书》记周事,终秦穆;《春秋》述鲁文,一作“史”。止哀公;旧误作“定公”。《纪年》即《竹书纪年》。不一作“下”,
非。逮于魏亡,《史记》唯论于汉始。如《汉书》者,究西都之首末,穷刘氏之废兴,包举一代,撰成一书;一作“家”。言皆精练,事甚该密,故学者寻讨,
易为其功。自尔一作“迩”,一作“古”。迄今,无改斯道。



于是考兹六家,商榷千载,盖史之流品,亦穷之于此矣。而朴散淳销,时移世异,《尚书》等四家,《尚书》、《春秋》、《国语》、《史记》。



其体久废;所可祖述者,唯《左氏》及《汉书》二家而已。



卷二二体第二



三、五之代,书有典、坟,悠哉邈矣,不可得而详。自唐、虞以下迄于周,是为《古文尚书》、然世犹淳质,文从简略,求诸备体,固以一作“已”。



阙如。既而丘明传《春秋》,编年之祖。子长著《史记》,纪传之祖。载笔之体,于斯备矣。后来继作,相与因循,假有改张,变其名目,区域有限,孰能
逾此!盖荀悦、张В鹈髦骋玻话喙獭⒒剑映ぶ饕病N┐司赏选按恕弊帧6遥飨囫嫔小1乇嫫淅Γ傻枚灾



夫《春秋》者,谓《左传》也。此一扇论编年。系日月而为次,列时岁以相续,中国外夷,同年共世,莫不备载其事,形于目前;理尽一言,语无重出。此
其所以为长也。至于贤士贞女,高才俊德,事当冲要者,其人有关国政,必盱衡而备言;迹在沈冥者,其人无预国事。不枉道而详说。如绛县之老,杞梁之妻,
或以酬晋卿而获记,或以对齐君而见录。冲要故也,其用贤如柳惠,仁若颜回,终不得彰其名氏,显其言行。沈冥故也,故论其细也,则纤芥无遗,语其粗也,
则丘山是弃。此其所以为短也。



《史记》者,举《史》该《汉》。此一扇论纪传。纪以包举大端,传以委曲细事,表以谱列一作“序其”。年爵,志以总括遗漏,逮于天文、地理、国典、
朝章,显隐必该,洪纤靡失。此其所以为长也。若乃同为一事,分在数篇,断续相离,前后屡出,于《高纪》涉及项事。则云语在《项传》,高主项宾故。于《
项传》涉及高祖,则云事具《高纪》。项主高宾故。又编次同类,如屈、贾、曹、荆。不求年月,谓时代。后生而擢居首帙,先辈而抑归末章;遂使汉之贾谊将
楚屈原同列,鲁之曹沫与燕荆轲并编。此其所以为短也。



考兹胜负,互有得失。而晋世干宝著书,乃盛誉丘明而深抑子长,其义云:能以三十卷之约,括囊二百四十年之事,靡有遗也。寻其此说,可谓劲挺之词乎?
案春秋对事,入于左氏所书者,盖三分得其一耳。丘明自知其略也,故为《国语》以广之。然《国语》之外,尚多亡逸,安得言其括囊靡遗者哉?向使丘明世为
史官,一作“而”,非。皆仿《左传》也,至于前汉之严君平、郑子真,后汉之郭林宗、黄叔度,身隐位卑者。晁古作“薄4怼⒍圆撸跸颉⒐扔乐
上书,文烦事博者。斯并德冠人伦,名驰海内,识洞幽显,言穷军国。或以身隐位卑,不预朝政;严、郑、郭、黄,或以文烦事博,难为次序。晁、董、刘、谷。
皆略而不书,斯则可也。此是掉句。



必情有所吝,不加刊削,则汉氏之志传百卷,并列于十二纪中,一作“事”,非。将恐碎琐多芜,阑单失力者矣。故班固以国例迁,知其若此,设纪传以区
分,使其历然可观,纲纪有别。荀悦厌其迂阔,又依左氏成书,翦截班史,篇才三十,历代褒旧作“保”,恐误,之,有逾本恐当作“纪”。传。



然则班、荀二体,角力争先,欲废其一,固亦难矣。后来作者,不出二途。故晋史有王、虞,纪传。而副以干《纪》;编年,《宋书》有徐、沈,纪传。而
分为裴《略》。编年。各有其美,并行于世。异夫令升之言,唯守一家而已。



载言第三



古者言为《尚书》,事为《春秋》,左右二史,分尸其职。盖桓、文作霸,仭熬馈蓖ā:贤耍呵镏保轮笳咭玻渡惺椤枫诩停辉匾病



一作“记”。秦师败绩,缪公诫誓,《尚书》之中,言之大者也,而《春秋》靡录。此则言、享有别,断可知矣。泥古太甚,于《尚书》家已论之。



逮左氏为书,不遵古法,言之与事,同在传中。然而言事相兼,烦省合理,故使读者寻绎不倦,览讽忘疲。



至于《史》、《汉》则不然。凡所包举,务存恢博,文辞入或讹作“之”。



记,繁富为多。是以《贾谊》、《晁错》、《董仲舒》、《东方朔》等传,唯上“尚”通,或作“止、录言,罕逢载事。夫方述一事,得其纪纲,一作“纲
纪”。而隔以大篇,分其次序;一作“序次”。遂令披阅之者,有所懵然。后史相承,不改其辙,交错分一作“纷”。扰,古今是同。案迁、固列君臣于纪传,
统遗逸于表志,虽篇名甚广而一作“唯”。言无独“无独”旧作“独无”,误。愚谓凡为史者,宜于表志之外,更立一书。著人主之制册、诰令,群臣之章表、
移檄,收之谓收出之。纪传,悉入书部,题为“制册”、当有“书”字。“章表书”,以类区别。他皆放此,亦犹志之有“礼乐志”、“刑法志”者也。“者也”
二字,于文势当有,对下段亦当有,旧脱。又诗人之什,自成一家。故风、雅、比、兴,非《三传》所取。自六义不作,文章生焉。若韦孟讽谏之诗,扬雄出师
之颂,马卿之书封禅,贾谊之论过秦,诸如此文,皆施纪传。窃谓宜从古诗例,断入书中,据前例,亦当有“题为某书”之文,疑脱。亦犹《舜典》列《元首之
歌》、《夏书》包《五子之咏》者也。夫能使一无“使”字。史体如是,庶几《春秋》、《尚书》之道备矣。



昔一作“晋”,误。干宝仪撰晋史,以为宜准一多“左”字。丘明,其臣下委曲,仍为谱注。于时议者,莫不宗之。故前史之所未安,后史之所宜革。是用
敢同有识,爱立兹篇,庶世之作者,睹其利害。如谓不然,请俟来哲。



本纪第四



昔汲冢竹书是曰《纪年》,《吕氏春秋》肇立纪号。其书有十二纪。盖纪者,纲纪庶品,网罗万物。考篇目之大者,其莫过于此乎?及司马迁之著《史记》
也,又列天子行事,以本纪名篇。后世因之,守而勿失。譬夫行夏时之正朔,服孔门之教义者,二句喻言本纪,法立而分定。虽地迁陵谷,时变质文,而此道常
行,终莫之能易也。



然迁之以天子为本纪,诸侯为世家,斯诚谠矣。但区域犹言门类。既定,而疆理犹言界画。不分,遂今后之学者罕详其义。案姬自后稷至于西伯,嬴自伯翳
至于庄襄,“襄”旧作“王”,下同。爵乃诸侯,而名隶本纪。若以西伯、庄襄以上,别作周、秦世家,持殷纣以对递代之义。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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