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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大师兄在上-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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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寄真动心忍性,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送往何处?”

    “劳你送往归雁盟的住处去,上回曾言有话要谈,也该是等急了。”

    “的确是等急了,都着信来问了,”谢灵均从外头跑进来,手里举着好多封书信。将大多交给了师伯后,拿出一封道:“谭二哥的信也来了,他说金陵城里的赌坊已经架好局了。若我们无事可以前去下注了。不过,他说最好等师兄赢了第一场时再去下注,到时候才赚的多。”

    “这倒也是,”方无应点头称是,又向徒弟问:“你第一场的对手是谁?”

    “双蛇鞭,蔡勤。”

    方无应嗬呀了一声,略惊道:“竟是这么个小子。”

    “师伯你认识他?”

    方无应搓了搓下巴,“也不算很熟,只不过当初我为了老三的事儿被一伙人追杀。这小子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颇有骨气的人。他并无师门依持,这些年的名声全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实在是个汉子。”

    能得方无应这样一句夸,想来这人的确是不差。云极大庄主似是有个毛病,极度看不上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英雄豪杰。比如傅蛟,比如贺飞白,他都嗤之以鼻。反倒是对年轻人多有赞赏,若遇见一两个好的,必是要夸上一番的。

    “这机会正好,”他一阖掌,对着徒弟说,“想你出师以来,少与行鞭之人比试过,不妨趁现在领悟领悟。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兵器,总有你不擅长的。我记得宁姑娘便是用鞭子的,你送了信回来,便去找宁姑娘讨教一番吧。”

    几句话之间,将阮寄真一天的行程全都给定下来了。阮寄真也没有怨言,应了一声好便提剑出去了。谢灵均看师兄走了,便有些无聊正想回房去,却被方无应拦住了。

    “师侄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谢灵均真没想到还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事,忙表示尽管吩咐。

    方无应笑呵呵的,但问出的话却很是惊人,“只是想问你,可有什么□□让人吃了会昏迷不醒。若是强行施针唤醒,中毒者便会腹痛不已直至死去。”

    闻得这一番问,谢灵均也严肃下神情,“还请师伯将具体症状再与我说一说。”

第110章 章 一百七·寻仇() 
瞧见谢灵均严肃的表情,方无应忙将自己得知的,尽可能的详细地描述一番。药门弟子听罢,笼起一双眉头道:“师伯可知李后主是死于何物。”

    “说是赐下的酒中藏了□□。”

    “是,那毒名做‘牵机’。”

    方无应眉头一跳,忙相问:“这与绝命牵机有何关联?”

    “传言,李后主多写怀念故国的怨词触怒宋太丨祖,赐下了掺毒的毒酒。吃下这牵机毒的人,肠胃剧痛以致浑身抽搐,死去之时头足相接,状似牵机,故名牵机药。”

    “至于这绝命牵机,乃是根据原本的牵机药淬炼修改而来。发明此药的人极是迷恋南唐旧事,中此毒者在梦中沉溺幻境,风花雪月如身陷南唐。而醒来则是一朝梦碎,将那牵机之毒尝遍。”

    将绝命牵机的来历略说了一遍,谢灵均一叹:“听师父说,原本这□□不叫绝命牵机,就叫‘李后主’。不过传到后来,便叫做绝命牵机了。”

    这等害人的东西背后暗藏着的来历既风雅又血腥,一股森然寒气直扑门面。方无应皱眉不止,露出十分难办的神情。

    他不说话,但谢灵均已经了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有师伯的朋友中了这毒?”

    方无应点了点头,来回烦躁地走了好几番,严声问:“你可会解此毒?”

    谢灵均摇了摇头,很是惭愧地说:“解药的成分过于复杂,若非师父出山,我一人做不到。”

    “这不怪你,”方无应拍了拍师侄的肩膀安慰,“九素当年为了配置解药也是殚精竭虑才得了几小瓶……”

    “……师父当年蒙受冤屈,极不爱提及往事。除了送去皇宫的那一瓶,剩余的解药皆都被毁了。”谢灵均小声地说。

    当年迟九素为了感谢睿帝的相救之恩,便请方无应送了绝命牵机的解药去宫中。解药方子自然是有的,但是成品却无。要配置,但就怕中毒者等不起。

    “看来少不得要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了。”方无应左右思量发现竟是身入皇宫盗取解药的速度更快一些。

    “可是皇宫地形复杂,师伯可知解药放在何处?”谢灵均提出道,“还是千里传书回去,叫师父速速配一些为好。”

    方无应嘿嘿笑起来:“无妨,当年送药的那会儿,我在皇宫里蹲了七天,该摸清楚的都没清楚的。亲眼看到皇帝将那药瓶子放在了何处。若是找不到,我再回去找九素便好。”

    “这正是做两手准备,可惜要把你和寄真两个人留在金陵了。”方无应想了想有犹觉此法无比冒险,原准备快些动身的他还是犹豫无比,“罢了,且见了那些人再说吧。灵均,劳你写信给九素,叫郝掌柜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山庄里去。”

    “是,我这就去写。”

    ·

    宁妃絮听到阮寄真的切磋请求时还是十分惊讶的。她愣了半天,眼瞧着云极首徒一脸认真,才确认了他不是来特意消遣自己的。

    “不是吧,我哪打得过你呀,”她哀嚎。

    “并不用打过,”阮寄真说,“我不曾与用鞭之人对战过,不知其中要点,请宁姑娘指点。”

    “指点我可不敢,”宁妃絮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听到这话她嘟了嘟嘴巴。抽出腰间的长鞭,指了指后头的空地,说:“去那儿吧。”

    “谢宁姑娘。”

    宁妃絮豪放地一挥手,“谢就不必了,只是为何突然如此?”

    阮寄真拿着守心很认真地说:“我第一场的对手乃是双蛇鞭蔡勤。师父对此人评价极高,不敢懈怠。”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了宁妃絮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阮寄真不明,皱眉,“有何不妥吗?”

    “没有没有,”宁妃絮连连摆手,“只不过现如今能这么认真地对待武林大会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了吧。”

    “宁姑娘此言差矣,若是这般说,将那些无门无派,自学成才闯入武林的大会的侠士们置于何地。在下当不得这句话。”

    宁妃絮一笑,温言道:“你说得对。想来也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武林大会的味道才不会变得太过功力。若不是今日见了,我还真就觉得大伙儿人心浮躁,到了金陵并不是为了切磋武艺,而是苦盼那招贤使呢。”

    “招贤使……”阮寄真喃喃。

    “正是呢,年年武林大会都来凑热闹,言行举止还颇为高傲。大约是觉得朝廷想要招揽,还是我们的荣幸,许感恩戴德才是。”

    提起了往日见闻,宁妃絮似乎无比糟心。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震了震手里的鞭子,“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切磋切磋!”

    “如此,还请宁姑娘赐教。”

    宁妃絮的功夫自然是比不得叶世则这般的高手的。但这次阮寄真并无挫败对方的目的,而是要观察鞭子与其他兵器的不同之处。

    落霞庄大小姐手上功夫极是灵活,行动之间,那鞭子恰比灵活的蛇身竟在瞬间之内缠绕上了阮寄真的手臂,亮出了尖锐的獠牙。

    这可当真是不一般。

    鞭身看似柔软,却是力道十足,刚猛异常。行动快速之时,更有道道蜿蜒余影。那抽开了空气的裂鞭之音也甚是恐怖。若一时被打乱了章法,必然是措手不及,难以应付。

    而这切磋的实际情况倒也与阮寄真原本想象的很不一样。即便是对手不如自己的情况,也叫他不敢轻易松懈。

    二人对练了两三番,宁妃絮停了下来,“嗐,和你打一场竟比平时练武还累。阮少侠,可让我歇口气吧。”

    “劳烦宁姑娘了,”阮寄真没有叫姑娘家一直陪着自己受苦的打算,又问了几个细处的动作便预备告辞了。

    宁妃絮将人送到了门口,嘴里道:“我与你说的这些,皆是鞭法里最基础的几个动作。但万变不离其宗,看破了这力道的走向,倒也不惧什么了。”

    阮寄真又一拱手谢过,且将会面的事情再提了一遍。宁妃絮表示明白,又言会将与自己同一道想法的门派一块儿请来,叫云极三人等着便是。

    从落霞庄那边回去,时间倒也不是很晚。细想了一下方无应交待的事情,确认没有未完成之事,阮寄真便不在街边逗留预备早些回去。

    街上的摊子铺子正迎来最后一波买卖的高峰,人马牛车挤成一团。阮寄真不欲冲撞,便沿着街边慢慢走动。

    只是,行不得多久,他便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想云极山庄三人到了金陵已经有几日,从未有人在后头缀行。若非是打量着方无应在旁边不敢妄为,预备伺机而动。那便是今日街上偶遇,临时起意。

    但不管那一种都需得阮寄真小心应付,从四面包围上来的气息来看,竟也有五六个人。且他们脚步轻快,踏尘无痕。若不是太重的杀气暴露了,也一时叫人难以察觉。

    因回去的路是逆流,阮寄真刻意放慢了脚步。感觉到后面几人不远不近地跟着,隐隐露出了焦躁之意,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决定去人少的地方解决为好。若是自己一直不落单,这几个人怕是要在大街上发难了。

    幸好不曾叫灵均一块儿跟着出来。他虽不惧这些,但这些喊打喊杀的场面还是莫要让他多看为好。

    这般想着,阮寄真身形一闪,借着人群的掩护,闪进了一旁的暗巷里。

    跟着阮寄真的人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可眼见着此人似是有意逗弄,心中不免怒恨。正是按捺不住预备当街动手时,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

    不由纷纷大惊。

    “怎么回事!人呢!”

    “急什么,肯定在附近,走不远。”

    “别惊慌,分头找!”

    这一声下,五人分散开去,绕着阮寄真消失的地方寻找起来。

    待其等如无头苍蝇一般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人正站在暗巷的一处墙头下,看着院墙里伸出的一棵枯枝。

    那悠悠闲闲的安静模样,将他们气得不轻。竟是不说废话,拔丨出武器便当头击来。

    纵然云极大师兄先头已经与人切磋了一番,但那点动作力度于他而言不过是热热身罢了。五道毒光当头而来,他不避不闪回身便是一剑。

    守心划出一道如弯月一般的银光,将五道剑光同时震开去。

    其中一人被挡开了竟是毫不犹豫又刺了上来,口中悲愤道:“阮寄真!你这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替我师兄报仇!”

    阮寄真挡住了他的剑,手腕一压,竟叫此人退不得,进不得。他口中冷道:“看来你们是温家的人。”

    这名温家弟子挣扎不已,动不了就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开了。阮寄真嫌他吵,抬脚一踹就把人踹了出去。

    他皱起眉头不悦道:“若是要打便好好打,嘴里不干净当真是毫无教养。”

    “呸!装什么!”那人被踹出去后立刻被同门扶住了,转身继而骂道,“你这杀人如麻的凶恶之徒,还配与我温实谈教养。”

    “师弟,你与这等人废话什么!只管杀了,替宿大哥报仇才是正经!”

    眼见着五人又要动手,阮寄真将剑收了回去。方才那一击,他已经清楚了这几人的实力。让守心出鞘实在没有必要。况且他暂无夺人性命的念头,只准备将他们打退或俘虏便可以了。

    而阮寄真收剑的这一动作愈发激怒了温家弟子,那剑头上的杀意几乎都可以吃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换季了,所以今天下午整理衣柜。于是,我从下午一点多整理到了晚上九点钟。我都不知道哪儿那么多衣服。整理得我快哭了。坐到电脑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傻的tat

第111章 章 一百八·声名() 
这几个温家弟子还真不是蓄谋已久刻意盯着阮寄真。纯属是因为在街上偶遇。同门死在别人手里当然是要寻仇的。而那口中叫骂的,与温宿三兄弟感情不错。此时若能取了阮寄真的项上人头,乃是一举两得的买卖。

    他们五人,在这小巷子里围攻一人,怎么说也该是有胜算的。

    况且温家的轻功天下一绝,凭着这股灵巧劲,也能去那阮寄真项上人头

    然而,阮寄真没有和他们比谁飞得高,飞得巧。凝神入定,觑着五人来回的空隙,寻出破绽,只做一击一准,将这五人打落下来。

    兵器相交的声音,铿铿传到了巷子外头,却又被热闹的市集声音所淹没。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太阳下山之前的巷子里,也会有人械斗。

    一道剑光冲着阮寄真的脖子直击而来,那人心中发喜,觉得此招必中。可是这云极弟子的后脑上仿佛长了一双眼睛,不过是轻轻一偏,竟叫他躲了过去。

    只怕这么一点点距离就可得手,那人不忿!一咬牙一道横削。但是好机会错过便是错过了,那道横削没有伤到阮寄真,却拉近了自己和对手的距离。阮寄真临空飞起一脚,踹中此人胸口,几乎把人踹到了巷口处。

    这一脚将温家做出的包围也给踹散了。靠着一柄不出鞘的剑,阮寄真步步逼近,举重若轻,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五人全都打倒在地。

    大约是这种行为伤到了温家弟子的自尊。瞧着他们的神色,竟是比刚才遇见时还要屈辱不忿。

    “哼,卑鄙小人,要杀要剐,随便你!”

    又是这句话,阮寄真百无聊赖地想。莫非这句看似颇有骨气的台词乃是行走江湖的标配不成?可偏偏,他已经听得很是厌烦了。

    “今日不想见血,”阮寄真道,“都走吧。”

    “呸,假仁假义!”

    阮寄真也实在搞不懂他们了,带着些许疑惑,“难道非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才甘心?如此忠义,你们背后的主子也看不到,何必浪费精神。”

    如此一大长串的话也实在难为了云极大师兄。说完之后,他颇觉无趣,掂了掂手里的剑预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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