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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探虚陵-第131章

小说: 探虚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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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风骏还残存着些许意识,不晓得何时摸了个火折子出来,我去拉扯雨霖婞的同时,他佝偻着背,竟也吹了个火折子,火焰摇曳,他举起火折子,竟是朝着自己身上裹着的黑衣点去。

    很快,火光渐起,越来越亮,他的脸在光亮中抬起头,对着雨霖婞颤抖道:“谷主别看。”

    他的声音已经干哑,又说了第二句:“阿霖别看”

    下一刻,他的声音在火焰中断掉了。

    花惜颜抬手,蒙住了雨霖婞的脸,我紧紧地扣住了雨霖婞的腰。

    风骏,这素来温和,总是默默追随雨霖婞的男子,身体蜷缩,隐在在了火光之中。我总记得他在人前,从来只是称呼雨霖婞一声“谷主”,态度恭谨,从不逾礼。偶尔有时候我和他交谈,他也会不无骄傲地说一句:“我家小姐。”

    他最后唤的那一声,竟是阿霖。

    她曾经是他的太阳。

    而如今,他眼里追随的太阳之光,已然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进入雨霖婞番外。很多人说洛神,师师,花惜颜故事很多。

    雨霖婞也有,只是她从不表露而已。

    雨霖婞番外很重要,请不要跳过,这也是正文主线,跳过的话,以后会看不懂。

    …下面是重要的作者有话说分割线,请务必看………

    关于番外:

    1。洛神番外随着主线剧情发展,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番外,是正文主线的一部分,而且有很多,如果想完整弄清楚正文的话,洛神番外是必看的。如果不喜欢番外跳过,日后我完结了又问我怎么没写明白,那就是不看番外的问题,与我无关。

    2。常玉番外只是对雪山陵墓现象缘由的解释,可看可不看,以后不会出现类似这种番外。

    3。雨霖婞番外和正文主线剧情有关,但是没有洛神番外那么紧密。一半与主线联系,一半与雨霖婞的身世有关,也是必看的。虽然日后我也会聊聊数笔在正文解释,但是不会似番外那么详细了。

    关于正文:

    1。本文是he,我保证,请放心。我对这几位主角的爱,超乎想象。

    2。我写文,努力做到伏笔埋好,细节理好,说故事有始有终,该解释的地方解释通透,使文章完整。如果有朋友看下去,有些地方跳过了(比如主角番外,常玉除外),或者有些地方不认真,最后完结了却以为我没有解释清楚,那就不是我的错。

    说这一番话,主要是看到有留言说会跳过雨霖婞番外,我就来说明下。

181狂化() 
雨霖婞番外之………雨霖铃

    我的娘亲;是个脾气极好的女人,只可惜她去得早,是以她留给我的印象;大抵都是那笑眯眯的一张和善脸,除此以外,便记不大清楚了

    我有两位哥哥,娘亲去的时候;大哥六岁;二哥五岁;我才将将四岁。

    所幸还有爹爹陪着我们。不过他作为一谷之主,谷里人多事杂;事务不免繁忙;是以他不能似寻常父亲那般,给予我们经常的关怀和庇佑。加上墨银谷是做倒斗营生的,一年之中总有些时候,他要领着一队叔叔伯伯们离开白马雪山,去往别处,一去就是许久,有时连续两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

    每每他离开墨银谷之前,记挂着我和哥哥们,便央着风伯帮忙顾看我们。小孩子性子野,所以这“顾看”里头,又少不得带上了点那“管教”的意味。

    风伯是阿骏的爹爹,也是爹爹的亲信之一。爹爹很忙,自小一直是由风伯来教我们读书写字,明智识礼。稍微长大了些,他就开始向我们传授风水玄异之术,倒斗破棺之技,墨银谷里长大的孩子,这些东西都是必须要掌握的。

    平素风伯严厉得很,加上有了爹爹的默许,他对我和两位哥哥越发严格得紧。学堂设在风家宅院里,我们每日上午都要去听学,课业布下,若是我们不按时完成,少不得要重重地挨一记手板子。

    与我们一同听学的,还有阿骏和阿却。印象中阿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微笑在旁看着,时不时帮我一把,像个大哥哥。阿骏则像个女孩子,扭扭捏捏的,和我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脸红,也不晓得他这面皮到底薄到什么程度。

    大哥二哥很是宠我,阿却和阿骏亦是对我照顾有加,我年纪虽是最小,在他们之中却是老大,我说什么,他们都应着我,久而久之,便变得骄纵起来。

    我没有不敢去做的,只有不想去做的。肆无忌惮。就算闯了祸,也会由他们出面帮我担待着,一一摆平,我处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毫无后顾之忧。

    一日,风伯布了课业,要我们待在学堂好好完成,不许胡乱走动,叮嘱完后,他便出去了。我托腮看着书上那些风水注解,只觉无聊得紧,将书本毛笔一甩,拉着大哥,二哥,阿却,阿骏跑了出去。雪山上雪翎野鸡多,我们在林子里设陷阱捉野鸡,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早就将风伯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一直玩到大中午,我们才回来。玩耍的时候,浑身冒了一层热汗,路上被风雪一吹,那些汗几乎冻成了冰,黏在身上,难受得紧。进门之后,便看见风伯背着手,铁塔一般堵在面前,身上寒气比外头白雪还要冷上几分。

    我们晓得情况不对,慌忙站成一排,身板挺得笔直。

    风伯捏着戒尺,环视一圈,道:“谁的主意?”

    我们都不吭声。我心里有些害怕,这逃学之事,可是由我最先撺掇,风伯向来说一不二,他要罚你,那便是货真价实,罚你到底。他手里的那把戒尺,断不会掺半点水分。

    阿骏抬起头,一张脸白得厉害,低下头,捏了几下指节,这才嗫嚅道:“爹,是我。”

    我一听,惊得立时抬起头来,大哥个子高,站在我身后,抬手又把我的头轻轻按了下去。

    我只得乖乖低头,只拿眼风去觑风伯的脸色。

    风伯的脸黑得像锅底:“课堂上,叫我先生。”

    阿骏这才恭敬道:“先生,是我。”平日里他像个姑娘,但是这次,说话却分外有底气。

    风伯冷冷道:“手。”

    阿骏撩起衣袖,将手果断伸了出来。

    啪,啪,啪。

    戒尺击打在手心,发出阵阵脆响。

    阿骏咬着牙,脸颊泛红,眼里含着一包泪。我不敢再看,只得深深地,将头低了下来。

    风伯处罚完毕,哼了一声,便径自离开。我趁他走远,飞快跑回去取了家中最好的伤药过来,为阿骏擦药。阿骏的手肿得老高,像冬日里的红色萝卜,我一面轻轻在他手心抹药,一面骂他:“蠢材。”

    他红着脸,只是摇头:“阿霖是女孩子,手被打坏了,就不好看了。”

    阿却点头附和:“女孩子不能挨打,如果阿骏不说,我也会说是我做的。”

    大哥也摸着我的头发,微笑道:“阿霖,我们都是你的兄长,断不会令你受半点伤害。”

    我心里酸涩,只是自责。

    从小到大,他们四人,处处予我关照,有好东西总会第一个想到我,遇到坏事,定会挺起胸膛挡在我的前头。大哥二哥亦总是说:“我们的阿霖是最聪明漂亮的,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所以日后阿霖的夫君也要品貌才学兼优,万里挑一才对。”“日后要是有哪个混小子敢欺负阿霖你,打你的主意,我们一定打断他的腿。”

    他们是我成长路上,伸展开来的羽翼。

    只是那时的我还太青涩年少,有些道理根本想不透彻,自然不会晓得,庇佑我的那些羽翼,终有一天,也是会要折掉的。

    折掉的羽翼,再也返回不来。

    我九岁的时候,大哥死了。

    死得毫无征兆,太过突然,我一时傻了。

    他历来身体健壮,无病无灾,这样的结果,令谷里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

    大哥死的时候,爹爹却是在的。他只是怔怔地弯腰站在大哥遗体旁边,一面帮他擦拭身体,一面低声呢喃:“是我的错。”擦拭身体的时候,我就在旁看着,大哥的衣衫被爹爹剥开,露出平坦的胸膛来。

    胸膛上面纵横几道红色的细线,自小腹,到肩头,诡异非常。

    爹爹自然也瞧见了,他沿着那红色的脉络抚摸而去,脸上似犯了癔症般,轻轻哽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头七之后,爹爹将大哥的遗体葬入祠堂后的墓室,与我娘亲合葬。

    然而噩梦并未终止。又过了两年,二哥也死了,同样死得突然。

    同样,胸膛上也出现了与大哥那般的红色细线。那些就像是死亡的线,纵横地缝在二哥的胸口,刺得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们的阿霖是最聪明漂亮的,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所以日后阿霖的夫君也要品貌才学兼优,万里挑一才对。”

    “日后要是有哪个混小子敢欺负阿霖你,打你的主意,我们一定打断他的腿。”

    “等哥哥长大了,有了本事,就要跟着爹爹去下斗,给阿霖你带最漂亮的珍珠回来瞧。听爹爹说那墓里的珍珠像月亮一般,那么大,那么圆,美极了。”

    他们的话,犹在耳旁回响。

    可是他们,当真不在了。在这世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体,躺在墓室里头,昭示着他们曾经来过,与我一同成长的事实。

    眼泪哭干了,再也流不出来。我踏着雪,慢腾腾地走,一路上遇上阿骏和阿却,他们上前欲言又止,大约是想安慰我,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我没理他们,走得一阵,来到前厅门口,却听到前厅有女人的说话声,其间还夹杂着我爹爹的声音,且爹爹的声音,犹自发颤。

    墨银谷里大多是男人,女人极少,而这女人的声音分外的冷,像是雪山上的寒风一般,听了,便叫人心里不舒服。我对她的声音不熟悉,当下认定她并不是谷里的人。

    莫非是爹爹的客人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前厅门口,扒着门扉,小心地探头望去。

    那女人身着黑色衣衫,明明雪山上那么冷,我们都是穿很厚的毛皮裘袄,她身上的衣衫却薄得很。个子极是高挑,乌黑长发过了臀际,背对着我站着,看不清面容。

    腰间垂下一条丝绦,上头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上面刻着精巧的花纹。

    雪山风大,夹杂着雪的冷风呼啸过来,摇动着她身上的银色铃铛,那铃铛叮叮铃铃,发出空灵诡异的声音,我听着听着,手上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爹爹形容憔悴,垂手望着她:“阿函,我的两个儿子如今都死了,你可满意了?”

    那女人没有说话。

    “你可满意了!你可满意了!”爹爹红了眼,低低地对她吼了起来。

    那女人冷笑一声:“你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招惹我,后来,更不该欺骗我。我生平最恨男人欺骗,骗我的男人,这就是下场!”

    “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归根到底,都是我害死他们的。”爹爹垂下手,涩然将那女人望着:“阿函,你收手罢,如今,我只剩下阿霖一个亲人了。”

    “阿霖?哦,我记得你确实还有一个女儿。”那女人顿了半晌,森森冷道:“你很疼她,很宠她。”

    她提到我名字时,我浑身一个哆嗦。

    爹爹跪了下来:“我求你,你收手罢,你把我的命拿去,别折磨我的孩子。”说话间,将剑甩到那女人脚下:“你杀了我罢。”

    “折磨你的孩子,不就是对你最好的回礼么?我说过,我要你亲人尽失,永世孤寡,看着他们一个个慢慢死去,死在你前头,如今,我只是践了当初的诺言而已!”

    “你这个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是,我是没有心。后来你给我心,又将它生生践踏至粉碎。世间男人,薄情寡义,皆是如此。”

    那女人说完,一阵冷风卷进来,她腰间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住,似在催命勾魂。

    这铃铛声,听到年少的我耳中,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作者有话要说:

182狂化() 
第181章大对决(上)

    风骏身上的火焰肆虐燃烧着;他整个人蜷缩成可怜的一个小黑影,被火焰吞没殆尽

    所有人都撇开目光。

    我侧着脸,死死闭着眼;那“哔哔啵啵”的燃烧声响听到耳际,是最残酷的刀,割得人心刺痛不已。他不过将将双十年华过了个头;本该是最璀璨耀眼的年岁,最终为了雨霖婞,而陨落在了这墨银谷底的古墓里。

    不知过了多久,雨霖婞的身子缓缓地,软了下去。

    我原本是扣住她的腰;不令她上前,此番她的身子软绵绵地直往下坠;我几乎托不住,只得松了手,跪在地上。我将右手搭上雨霖婞瘦削的肩头,本想安慰她几句,咬了咬牙之后开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花惜颜也随着雨霖婞蹲下身去,她的手自雨霖婞脸上拿下来,手掌摊开,能看到满手潮湿的泪痕。雨霖婞的泪水顺着她的指尖落下,安静地滴在地上。

    花惜颜睫毛垂了垂,软声道:“雨姑娘。”

    雨霖婞不答她,低头看着地面,肩头微微耸动。过得一阵,雨霖婞抬起头来,侧脸将花惜颜望着,面上泪痕兀自未干:“你是大夫?”

    我一听雨霖婞说话,心里一沉,总觉得她说话有些怪,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边花惜颜先是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

    雨霖婞一双含泪的眸望着花惜颜,轻声问:“大夫的职责是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嘴角则噙着一丝苦到极致的笑,带着几分讥讽,几分痴颠。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很好。”雨霖婞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那你去救阿骏一命,可好?”

    我在雨霖婞肩头轻轻捏了捏,示意雨霖婞莫要说胡话,哪知雨霖婞根本不作理会,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只是将花惜颜望着。

    “妖女。”我皱眉。

    雨霖婞依旧不理我。

    花惜颜两手绞了绞,将上面沾着的眼泪擦掉,道:“他死了,救不得。”

    雨霖婞眼里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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