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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穿越之独孤皇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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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重看一遍,自觉相当恳切,一时不能回銮的苦衷,应可邀得在京大小臣工的谅解。至于卫王心里作何想法?那就不去管他了!这一夜,宇文邕就由皇后杨丽华侍寝。

    如果在京城禁宫内,睡到寅卯之间,即须起身,传过早膳,到天亮辰时,召见军机,裁决庶政。政巡狩在外,办事程序,不妨变通。

第104章 孤寂的二八年华() 
而且宇文邕痼疾缠绵,必须当心保养,所以总要到天明以后,太监方敢“请驾”。从去年八月驾到洛阳行宫以后,这种情形,由来已非一日。

    但独孤伽罗对于宇文邕这一天的起居,特别注意,实际上伽罗无时不在侦伺宇文邕的动静,这份差使,由伽罗的太监谢安担任。

    这个被上上下下唤做“小谢子”的谢安,是直隶南皮人,生成兔儿脸,水蛇腰,柔媚得象京城里应召侍坐的小旦,同时又生成一张善于学舌的鹦鹉嘴,一颗狡诈多疑的狐狸心,对于刺探他人的隐私,特具本领,因此深得独孤伽罗的宠信。

    在禁城内,独孤伽罗住“西六宫”的储多宫,照规矩有十四名太监执役,其中带头的两名“八品侍监”,名为“首领”,小谢子以首领之一,独为独孤伽罗的心腹。

    前一天晚上,小谢子就把丽妃杨丽华在御书房伺候笔墨的消息,在独孤伽罗面前渲染了一番。但一到起更,宫门深锁,消息中断。

    虽然前前后后在宇文邕身边已经两年,却始终未承雨露的独孤伽罗,看着丽妃杨丽华的那方粉红手绢,妒恨交加,几乎一夜不能安枕。

    所以一早起身,等小谢子来请安时,伽罗第一句话就是:“去瞧瞧去!”到那里“去”?“瞧”什么?小谢子自然知道。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等打听回来,独孤伽罗正进早膳,他帮着照料完了膳桌,悄悄靠后一站,什么话也不说,倒象是受了什么好大的委屈似地。“怎么啦?你!”独孤伽罗微偏着脸问。

    “奴才在替主子生气。”“替我?”独孤伽罗没有再说什么,只拿手里的金镶牙筷,指着膳食上的一碟包子说:“这个,你拿下去吃吧!”小谢子跪下来谢了赏,双手捧着那碟包子,倒退数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独孤伽罗慢慢用完早膳,喝了茶,照例要到廊上庭前去“绕弯儿”。一绕绕到后园,只见紫白丁香,烂漫可爱,桃花灼灼,灿若云霞,白石花坛上的几本名种牡丹,将到盛开,尤其娇艳。

    伽罗深深惊异,三日未到,不想花事已如此热闹了。花儿热闹,人儿悄悄,满眼芳菲,陡然挑动了寂寞春心,十六岁的独孤伽罗,忽然想起两句不知何时记下,也不知何人所作的词,轻轻念道:“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念了一遍又一遍,叹口气懒懒地移动脚步,回身一瞥,恰好看见小谢子在回廊上出现,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站住了等他。

    “奴才刚打前边来。皇上刚刚才传漱口水!”小谢子躬身低声,秘密报告。“这么晚才起来吗?”“听‘坐更’的人告诉奴才,皇上到三更天才歇下。

    叽叽咕咕,絮絮叨叨,跟阿史那皇后整聊了半夜。”“喔!”独孤伽罗装得不在意地问,“那儿来这么多话聊呀?”

    “谁知道呢?据说,就听见阿史那皇后小声儿的笑个没完!”独孤伽罗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但伽罗不愿让小谢子看到,微微冷笑一声,走得远远的,对花悄立,不言不语。

    “皇上也是!”小谢子跟过来,在伽罗身后以略带埋怨的语气说,“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不错!独孤伽罗在心里想,这是句很冠冕正大的话,到那里都能说的。于是,伽罗从容地转过身来,一面走,一面问:“什么时候了?”

    跟在后面的小谢子,赶紧从荷包里掏出一只打簧金表来,只见短针和长针,指在外国字的八和三上,便朗声答道:“辰正一刻。”“哎哟!可稍微晚了一点儿!”这是说到中宫问安的时刻晚了些。

    伽罗昨天下午就要见阿使那阿史那皇后有所陈诉了,因为阿史那皇后午睡未醒,不便惊扰。这时决定乘问安的机会要狠狠告丽妃杨丽华一状。所以特为把那方粉红手绢带着,好作为证据。

    就这时,又有个太监来密报,说宇文邕起身不久,吐了两口血。这是常有的事,但恰好说与太后。后圆圆的脸,永远是一团喜气,秉性宽厚和平,颇得宇文邕的敬重,更得妃嫔、太监和宫女的爱戴。

    因此,就是精明强干的独孤伽罗也不得不忌惮伽罗几分。但是比起丽妃她们,独孤伽罗已是非常骄恣的了。

    就像阿史那皇后每天梳洗,妃嫔都应该到中宫伺候,唯有独孤伽罗不到。阿史那皇后也曲予优容,甚至当宇文邕知悉其事,作不以为然的表示时,阿史那皇后还庇护着,说是独孤伽罗要照看宇文赟,所以免伽罗循例伺候。

    也因为如此,独孤伽罗在忌惮以外,还对阿史那皇后存着敬爱之意,同时伽罗也深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道理,要打击宫内何人,就必须利用阿史那皇后统摄六宫的权威。

    所以在敬爱以外,又还用了些笼络的权术。一到中宫,只见其他妃嫔,包括丽妃杨丽华在内,都已先在。

    这时独孤伽罗才发觉自己失策了,应该早些来,无论如何要在丽妃杨丽华之前,这样,等丽妃杨丽华迟到,立刻就可以借题发挥,甚至以次于阿史那皇后的贵妃地位,放下脸来申饬伽罗几句。岂不可以好好出口恶气?

    伽罗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声色不动,给阿史那皇后请了安,又跟所有的妃嫔见了礼。转过脸向坐在榻上的阿史那皇后悄悄说道:“我有样重要东西,要请阿史那皇后过目。”

    “喔,是什么?”独孤伽罗故意毫无表情地呆了一会才说:“也不忙。等阿史那皇后什么时候闲着,我再跟阿史那皇后回话。”

    阿史那皇后极老实,但也极聪明,若是别人如此说法,伽罗一定信以为真,暂且丢下不管,而独孤伽罗就不同了,深知伽罗沉着厉害,说话行事,常有深意,这时必有极要紧的话,只可私下密谈。

    因此,阿史那皇后慢慢抬眼,把丽妃杨丽华以下的几个人,目视招呼遍了,才亲切地说:“你们都散了吧!”

    于是妃嫔们依序跪安,退出中宫,各有本人名下的太监、宫女们簇拥着离去。宫规整肃,顿时声息不闻,朝阳影里,只有廊上挂着的一笼画眉、一架鹦鹉,偶尔发出“扑扑”地搧翅膀的声音。

    独孤伽罗有些踌躇,怕伽罗所说的话,会让侍立在外面的太监听见,辗转传入丽妃杨丽华耳中。因此顾盼之间,欲语还休。阿史那皇后猜出伽罗的心意,便从榻上下地,说一声:“跟我来吧!”

    “是!”独孤伽罗机警,随手拿起摆在榻几上的,阿史那皇后的镶着翡翠嘴子的湘妃竹烟袋,这样,阿史那皇后贴身的宫女便知道用不着随伺,望而却步了。

    进入寝宫,阿史那皇后盘腿坐在南榻上首,指着下首说道:“你也坐下吧!”独孤伽罗请个安谢了恩,半侧着身子坐着,从袖子里掏出那方粉红手绢,放在榻几上。

    “谁的?”阿史那皇后拈起手绢一角,抖开来看了看上面的花样,“好眼熟啊!”“丽妃杨丽华的。”“喔!”阿史那皇后笑一笑,把手绢撂回原处。

    这一笑,颇有些皮里阳秋的意味,独孤伽罗暗生警惕,千万不能让阿史那皇后存下一个印象,以为是跟丽妃杨丽华吃醋。

    伽罗的思路极快,一转念之间,措词便大不相同了。“是我昨儿下午,在云和殿东暖阁捡的。

    这原算不了什么,不过,”独孤伽罗皱一皱眉说,“为了皇上的病,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够烦人的了,再要让他们瞧见这个,不知道又嚼什么舌头?”

    “是呀!宇文邕有时候在那儿‘叫起’,召见臣工的地方,丽妃杨丽华怎么这么不检点呢!”

    “这也怨不得丽妃杨丽华,丽妃年轻不懂事,胆儿又小,脾气又好,宇文邕说什么,丽妃还能不依吗?”

    阿史那皇后默然,慢慢地拿起烟袋,独孤伽罗抢着替伽罗装了一袋烟,又取根纸煤儿,就着蟹壳黄的宣德香炉中引火点了烟,静候阿史那皇后说话。

    阿史那皇后心地忠厚,抽着烟心里在想,谁说独孤伽罗把丽妃杨丽华视作眼中钉?看伽罗此刻,竟是颇为回护丽妃杨丽华。

    只是外面若有关于宫闱的风言风语,自己位居中宫,倒不能不打听打听。于是阿史那皇后问道:“外面有些什么风言风语啊?”

    “皇后还不知道吗?”独孤伽罗故作惊讶地。“没有谁跟我说过。”“那必是他们怕阿史那皇后听了生气。”

    “那一朝、那一代没有风言风语?”阿史那皇后从容说道,“外面说得对,咱们要听他们的,说得不对,笑一笑不理他们,不就完了吗?”

    “皇后可真是好德量!叫我,听了就忍不住生气。”“倒是些什么话啊?”“话多着呢!”

    独孤伽罗似有不知从何说起之苦,迟疑了半晌才笼统说了一句:“反正都说宇文邕不爱惜自己身子。”

第105章 挑拨离间() 
“噢!原来是这些个话?那也不是一天才有的。”看到阿史那皇后爽然若失,不以为意的神情,独孤伽罗相当失望。看样子,是非说一两句有棱角的话,不能把伽罗的气性挑起来。

    于是伽罗故意装出想说不敢说的神气,要引逗阿史那皇后先来问伽罗。阿史那皇后果然中计,看着伽罗说:“你好象还有句话不肯说似地?”

    “我??,”独孤伽罗低首敛眉,“有句话传给阿史那皇后听,怕阿史那皇后真的要生气。”“不要紧!你说好了。”

    “外面很有些人这么说,说阿史那皇后的脾气太好了,由着宇文邕的性儿,糟踏自己的身子。倘或象当年孝和太后那样,皇上的病,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地步。”

    孝和太后是先帝的继母,秉性严毅,后妃畏惮,以伽罗来相提作比,显然是说阿史那皇后统摄六宫,失于姑息,以致无形中纵容了宇文邕,溺于声色,渐致沉疴。这分咎戾,如何担当得起?

    阿史那皇后终于动容了!惊多于怒,而皆归于忧急不安,问计于独孤伽罗说:“外面这些话,对我是稍微苛刻了一点儿,可也实在是好话,你看,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请阿史那皇后,多劝劝宇文邕。”“嗐!”阿史那皇后重重叹口气,“劝得还不够吗?你说你的,他当面敷衍,一转背全忘了。你说有什么办法?”

    “办法自然有。只怕阿史那皇后驭下宽厚,不肯那么做!”阿史那皇后复又沉默,伽罗懂得伽罗的话,但要伽罗以中宫的权威,制抑妃嫔的承幸,照伽罗的性格来说,也实在是件不容易办到的事。

    阿史那皇后心中的疑难,独孤伽罗看得明明白白。任何事伽罗一向是不发则已,一发就必须成功,费了半天的心机唇舌,眼看已经把阿史那皇后说服,不想又有动摇的模样。如果以一篑之亏,前功尽弃,越发不能叫人甘心。

    但这一篑之功,关系重大,必得好好想几句话,一下子打入阿史那皇后心坎,立见颜色。稍一迟疑,阿史那皇后必朝宽处去想,那就风流云散,什么花样也没有了。

    独孤伽罗忍不住红了眼圈,鼻子里息率息率作响。沉思中的阿史那皇后,闻声转脸,正看到伽罗从衣袖中抽出手绢儿在悄悄的拭泪,不免吃惊。“怎么啦?你!”

    不问还好,一问,独孤伽罗泪流满脸,一溜下地,跪在阿史那皇后榻前,哽咽着说:“宇文邕今儿又‘见红’了!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呢?”

    宇文邕的“红痰不时而见”,咯血亦是常事,但让独孤伽罗这样痛哭陈诉,似乎显得病势格外沉重了,阿史那皇后心慌意乱,只拍着伽罗的肩,连声劝慰:“别哭!别哭!”但口头这样子劝别人,自己的眼圈却也红了。

    这时的独孤伽罗,想起当年在圆明园“天地一家春”,夹道珠灯,玉辇清游,每每独承恩宠的快心日子,思量起宇文邕温存体贴的许多好处。

    抚今追昔,先朝百余年苦心经营,千门万户,金碧楼台的御苑,竟已毁于劫火,而俊秀飘逸,文采风流的宇文邕,于今亦只剩得一副支离的病骨,怎能不伤心欲绝?

    因此,伽罗那一副原出自别肠的涕泪,确也流露了伤时感逝的真情,越发感动了心肠最软的阿史那皇后。“皇后您想,”

    独孤伽罗哭着又说,“万一皇上有个什么的,宇文赟才六岁,大权又落在别人手里,还有咱们孤儿寡妇过的日子吗?”

    那哽咽凄厉的声音,完全控制了阿史那皇后的情绪,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使得阿史那皇后震动了。

    伽罗想起跟宇文邕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客客气气地,从容坐谈,伽罗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英才,历代兴亡得失,大致了然于胸,奸臣专权,欺侮孤儿寡妇,篡弑自代的往事,也自然知道不少。

    要说杨忠是奸臣,这话不免过分,但他的跋扈是人人共见的,眼前不过跟独孤伽罗作对,在自己面前,还持着对阿史那皇后应尽的礼节,然而此又安知不是看宇文邕的面子?

    这样想着,惊出一身冷汗,万料不到自己也会有一天,面临这“孤儿寡妇”受制于人的威胁!

    于是,阿史那皇后顺手拿起丽妃杨丽华的那一方手绢,拭一拭眼泪、擤一擤鼻子,沉声叫着独孤伽罗的小名说:“伽罗!你快别哭!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说着,阿史那皇后从榻上下来,顺手扶起独孤伽罗。独孤伽罗还在抽噎着,但终于收拾涕泪,跟着阿史那皇后一起走入后房套间。

    那是整个寝宫中最隐秘的所在,原是阿史那皇后贴身心腹宫女瑟舞的住处,两人就并肩坐在瑟舞床上密谈。

    “你看宇文邕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呢?”阿史那皇后紧锁着眉问。独孤伽罗想了想,以断然决然的语气答道:“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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