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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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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树下发颤。

    也不知是该他走运还是该他倒霉,快饿死的时候恰好林延玉也见着沈朔风。

    他第一次见到林延玉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若是有一天他也能够像林延玉这样高大威武,吃喝不愁该有多好。

    一开始林延玉也只不过是瞧他蜷缩在树丛中,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一想到若是他转身便走,指不定这孩子就活不成了,便将人带回鸣燕楼,悉心教导了十几年才学成武艺,才隐隐有了几分林延玉当年的一些风骨。

    楼中的师兄弟们众多,但大多都活不久,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的,总是接二连三的死去。

    开始沈朔风还不知道原因,到了后头师傅教他的一些功夫他总是学不会,师傅恼怒之下,便将他放到了地底七层,他这才发现了真相。那时候他害怕极了,手上染着鲜血像是永远洗不干净似得,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到身上有黏糊糊的液体。

    那液体猩红色,有着淡淡的铁锈味,闻得久了有些发腥,让人作呕。

    可若要活,若要见阳光,他就必须不停的打倒眼前的人才能够重新站在阳光底下,那时候的他癫狂极了,身上满身都是伤口,却还不要命的跟对手过招。

    到底是师傅心软些,在他即将殒命的时候,将他救了下来。

    而楼中的那些弟子们还是不停的在减少,有些分明是从地底出来的佼佼者,却还是在几次见面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朔风当时就在猜测,说不准林延玉是利用这些弟子们给他办事,而且办的还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个怀疑还不出几年,师傅林延玉就死了。

    因为林延玉对待这几个人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无论吃喝住行都是最好的,便是沈朔风这样武艺不是顶好,因为他勤奋便得了林延玉的青睐,这才有了后来的,林延玉亡故,鸣燕楼被交到了他的手上这件事。

    他忍不住想,师傅他当年收养这么多人,除了因为鸣燕楼是杀手组织之外,还会另有所图么?

    愣着神,楚少渊便大步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这样着急?”他还在跟夏明彻商议事务,虽说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但被沈朔风这样急切的叫了过来,还是头一次。

    沈朔风面色有些慌乱,这让楚少渊觉得十分稀奇,因为沈朔风从来都是板着脸不动声色,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沈朔风低声道:“玉秋风她一直在胡言乱语,我刚瞧过了,她应当是发了烧才会如此,只是她一直在念着王爷的名字,嘴里念念有词,让属下觉得十分惶恐。”

    楚少渊愣了一下,问道:“都有谁接近过她?”

    并非他不信沈朔风的话,但他觉得受了风寒也不过是捂着被子压一个晚上就过去了,而这个玉秋风却像是抓住了别人心理似得,一定要自个儿占上风才行。

    沈朔风摇头:“只有几个端茶送水的仆人,也还都是哑巴,哪里能看出什么来。”

    楚少渊心中虽然觉得惊奇,但多少还是将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

    “走吧,去看看她肯不肯招。”

    屋子里玉秋风反手被捆绑在椅子上头,见楚少渊进来,她连忙摇头,却不知她是想解脱还是想说出真相。

    屋子里安静极了,清晰的呼吸声便放了很大。

    楚少渊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睛看了玉秋风一会儿,才对沈朔风道:“将人放了吧,眼下她对我来说已经不紧要了。”

    沈朔风虽然不知楚少渊这话的意思,但见到玉秋风还跪倒在地上,他忙将她搀扶起来,却被玉秋风狠狠的剜了一眼。

    楚少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你说什么也没有透露,且你又已经不能为我所用,那我留你也无用,听沈朔风说你生父是顺天府尹黄义正,如此的话,你便待在顺天,往后不必再回来了。”

    玉秋风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了楚少渊一眼,像是在确认他话中意思的真假。

602。 茶舍() 
楚少渊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看了旁边的沈朔风一眼。

    沈朔风眉头轻蹙,上前将玉秋风的绳索解开。

    玉秋风身上还起着烧,许是因为心中又担心又紧张害怕,加上夜里吹了风,不当心便病倒了,她躺在床上大哭大叫不已,让看守她的两个护卫生怕她出什么乱子,便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让人去通知沈朔风,沈朔风过来才发现她是起烧了,连忙请了大夫又吃了药,她的情况才好转。

    她一边揉搓着手臂,一边有些不敢相信的去看楚少渊。

    楚少渊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睨了沈朔风一眼,“你将事情安排妥当了,不要再出现之前的事。”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竟是一句后话都没有再嘱咐。

    “真的放我走?”玉秋风凝视着沈朔风的眼睛,一刻不放松的盯着他看,只怕他出尔反尔。

    沈朔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若去顺天府,便一直留在顺天府不要轻易走动,如今朝中局势纷杂,即便你往后换了个身份,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我便是不说你也该明白,楼中的事情若有泄露,即便是你父亲黄义正也保不住你。”

    这几句提醒,让玉秋风神色暗淡下来,虽然她是最早?被师傅收入门中的,但却不是师傅最喜爱的弟子,相反沈朔风虽然比她入门晚,但师傅对沈朔风总是格外心软,她素日最最看不惯的就是沈朔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可如今真的要离开,她又有些犹豫。

    想起在梁家听到的那件事,玉秋风看着沈朔风的神色里便有些欲言又止。

    可玉秋风到底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她从小的心愿就是能找到亲生父母,此刻终于如愿以偿了,她也不太愿意有旁的事来破坏掉她的这个愿望。

    于是她垂下眼睫,低声问了一句:“你我同门一场,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要交代我的么?”

    沈朔风作为鸣燕楼的楼主,早已习惯了生离死别,他将许多事情放在了心里,并不会轻易的开口,且他已经尽力保全了她,若是玉秋风就此打住,她往后的日子也要比做这个行当强上许多,何况到底还是有别的要挂怀,便收敛了神色,摇摇头。

    然后吩咐一旁的侍卫:“将她好好的送去顺天府,不要让人发现了。”

    至于到了顺天府,能不能顺利的回到家,这就不是沈朔风要管的事情了。

    只是尽管如此,玉秋风的神情里,还是带了几分谢意。

    看着玉秋风的背影,沈朔风脸上的不动声色终在此时有了异样之色,面容上添了几分忧虑。

    他了解玉秋风一如玉秋风了解他,若玉秋风听见之后的消息,还能坐得住的话,那她就不是玉秋风了,只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玉秋风,看着她渐渐的沉下去。

    楚少渊回城的时候,已经是近傍晚了。

    天气渐渐的开始转凉,才刚进酉时天色就已经蒙蒙黑了,天上像是笼了一层薄薄的黑纱似得,风中隐约带着凛冽的寒气。

    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看上去一片的萧索之色。

    城郊两旁都没有人烟,楚少渊的身体还没有全恢复,是以并未骑马,而是坐了马车出的城,此刻觉得车厢里头有些凉风倒灌进来,吹得他浑身没点热乎气儿,连忙拉了拉身上的貂绒大氅。

    “王爷,车里备着暖手抄,您还是带上吧,咱们还要走半个时辰才能回府,当心您受了风寒回头再冻病了。”张全顺将一旁婵衣一早就准备好的暖手抄递给楚少渊,苦口婆心的劝着。

    楚少渊也不强撑着,虽说暖手抄是有些娘气的东西,但既然是晚晚准备给他的,他总不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马车走到一半儿的时候,车轱辘忽然转不动了。

    车夫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能让马车往前走,只好隔着帘子跟张全顺禀告:“许是前些天下过雪,这路面儿还没全消开,有些泥坑里头隐藏着许多将化未化的泥,马车轱辘陷进去不好往出走,还要劳烦您跟王爷下车,让小的将马车轱辘拉出来,不然这车上的重量太沉了,马使不出力气来,拉不动车往前走。”

    这样的意外实在是怪不得车夫,不得已之下楚少渊裹着貂裘下了车。

    车夫试了大半天,浑身止不住的往外冒热汗,马儿更是声嘶力竭的拼命往前,可奈何车轱辘就像是陷在里头似得,一点儿也不挪动半分。

    冽冽寒风将人身上吹的一点儿热乎气儿都要散光了,张全顺没有楚少渊穿的厚实,此刻在寒风中冻得直想跳脚,那双眼睛便滴溜溜的在附近搜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落脚避避风。

    城郊附近有一间茶舍,一旁立着的幡旗上头写了大大的一个茶字,在暮色四合的寒冬当中显得尤为显眼。

    因此时临近傍晚,茶舍里头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客人,而茶舍门前的几个茶壶因水开之后不停的冒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白乎乎的热气冲天而起,在这样的寒日让人看了有几分暖意。

    张全顺笑着跟楚少渊商量:“王爷,这儿有一间茶舍,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您看不如先在这茶舍里落落脚,等马车妥当了咱们再上车?”

    楚少渊见他脸上已是被冻得通红,心知他是穿的单薄了,看了眼附近有些简陋的茶舍,虽然他贵为王爷,但心中倒是也没有生出什么不满来,加之他向来体谅下属,便点了点头:“去喝杯热茶也好。”

    张全顺连忙进了茶馆张罗,待张罗好了一切,才请了楚少渊进去。

    茶舍临着城郊大道开的,只能算是将将避风而已,里头没有设雅间,只靠着堂屋中间一只不大的炉子来取暖,因茶舍面积本身就不算大,所以还算是将将的能挡住些寒风,不至于像外头那么冷。

    张全顺点了一壶信阳毛尖,将杯子烫过之后才给楚少渊倒了杯茶。

    粗瓷的茶杯在楚少渊纤长白皙的手指里捏着,倒显得这茶杯也不同一般起来,隐约透着几分古朴。

    茶博士是个中年人,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微微泛白的粗布做成的直缀,外头套着一件麻灰色的棉花袄子,见到楚少渊,连忙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公子这是进城去?”

    楚少渊出行向来低调,茶博士没有认出来他的身份,但看他这一副通身富贵的打扮,心中猜测也能猜测出来他非富即贵,是以茶博士上前来与楚少渊搭话。

    楚少渊笑着道:“是啊,先生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茶博士打扮的像个读书人,也不怪楚少渊会叫他一声先生。

    茶博士连忙摇手:“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看公子这一行,是从郊外回来么?”

    楚少渊点头,看着茶博士的眼睛里有些奇异:“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茶博士又道:“小姓刘,名泛,字浮光,见您是从城郊而来,小人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儿,不知公子可否知晓,程庄子上头有一户人家,家主姓陈,名郢,字仲楚,家中小有余财,但先前惹了贵人,一家子都不知道搬去了何处,这些日子便有传闻说是这家人因惹上了宗室,一家子都要被牵连,好像是人已经被那宗室带走了,这几日就要定下罪名。”

    楚少渊微微一愣,这个陈郢,难不成就是之前与辅国公家的案子有牵连的那户人家?

    他垂下眼睑轻轻咳嗽一声,“倒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知先生问这件事儿做什么?”

    茶博士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喜出望外起来,脸上高兴的神色不像作假。

    他忙道:“公子不知,这个陈仲楚与小的是相交多年的知己,小的在程庄上的时候,多亏了仲楚兄的照顾,才在这间茶舍当中寻了个营生,小的听说仲楚兄是因为长子劫持了尚书家的小姐,才惹出这场祸端的,旁的人或许不知,但小的最是清楚仲楚兄家的儿子,那小子虽调皮捣蛋了些,人也长得有些五大三粗,看着是个混不吝的,但为人心地却是极好的,他向来孝顺爹妈,绝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其中定然另有隐情,小的见公子这番气度,想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这才自作主张的上前来,想问问公子可知道他们惹上的是哪一路的贵人?”

    楚少渊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只低声笑了一声,道:“这件事儿我可不知道,先生问错人了。”

    “那可真是叨扰公子了!”刘泛脸上有些郁郁的神色,行了个礼,退至柜台旁。

    只是眼看着整个人焦急起来,声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可如何是好,这都过了十来天了,仲楚兄托付的事情却一直办不好”

    楚少渊耳力十分的好,听见刘波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是到底还是忍住了疑问,脸上不露声色,只将渐渐凉下来的热茶喝了几口,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还在努力尝试将车轱辘从泥坑里推出来的车夫。

603。 试探() 
此时城郊大道上缓缓走过来一辆牛车,赶牛的是个十三四岁大的少年,在路过茶舍的时候,粗粝的嗓子喊了一声:“刘大叔!”

    刘波连忙将身子探出去,瞧见少年,愁眉苦脸的表情越发苦闷了三分,出声吓唬少年道:“你这个混小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头晃悠?不怕你爹将你屁股打成四瓣儿?”

    少年利落的从牛车上跳下来,一边儿跺着脚走进茶舍,一边儿笑嘻嘻的看着刘波,神情里是掩不住的熟稔:“刘大叔,我爹让我给您捎个话呢,我爹说他打听到陈伯一家的下落了,他们一家人现在在城里头,住着好大的房子呢,那院子里好多下人,可气派啦,让我告诉您不要担心!”

    刘波听着这话,脸色立即刷的就变得铁青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一边儿撵着少年人往家回,一边儿皱着眉头看了眼楚少渊。

    直到少年被撵走,刘波才慢慢的走到楚少渊身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楚少渊讶异极了,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刘波,眉角皱的死紧:“刘先生这是作何?”

    刘波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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