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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生之盛宠涟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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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苏谚上一世就知道这些,太子才智平平却自负甚高,可是一国之君也不需要有多大的文学修养,若是最后不出了那事,没有叶家的冒死逼迫,圣上也不能因为贪墨一事废了太子。

    太子身边的宫人就没有不被他收用过的,脸面还嫩的小宫人,骨头还软,被他按在踏上,嘤嘤的哭泣,太子爱极了这个调调,狭长的目微眯,极是快活的样子。起初胆子还小,只敢私下收用宫人,后来胆子逐渐变大,整个太子府颜色尚好的小宫人就没有不遭毒手的,后来老宫人选徒弟时,也都挑那面庞白皙,腰肢纤细颜色好的,细看下来,太子府的姬妾颜色还不如宫人。

    不知在哪就被太子遇见了章哥儿,装作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章哥儿心思单纯,只把太子当初兄长一样看待,同进同出,有时喝酒晚了,也宿在太子府。

    那日太子喝的醉了,竟露出了长久以来掩藏在外表下的龌蹉一面,将章哥儿压在身下,也顾不得身下吓傻了的少年,粗鲁的动作起来。

    锦衣玉食长大的少年哪里受得了这些,撕裂的痛楚绷断了少年最后一根脆弱的神经,拿起太子的佩剑,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叶家是什么样的人?祖上起就是武将出身,虽然中间没落了几代,但骨子里的血性不会变,到得叶安之这代,算是又繁盛了起来,结果就出了那样的事,因着怕累及侯府,想要保全女儿最后的骨血,叶安之忍痛写了断绝书,断了与外孙的最后一点联系。而后,向圣上施压,圣上也果真给了他满意的答复。

    太子因着贪墨一事被圈禁,永生不得踏出太子府。

    而叶老爷子,失了最小的那个昙花一现的孙子,整个人不知苍老了多少岁,也怕日日在京中晃荡,某天圣上想起当初被逼迫惩治太子而起杀机,上了一道折子,带着全家人,回了家乡。

    他心心念念几个外孙可以免受牵累,却不曾想,没了外祖这个靠山,几个孩子的日子,要多么的受搓摩。

    纪苏谚紧紧地抓住马缰,胳膊上的青筋都突兀出来,这辈子,即便太子没有章哥儿的事,他也不会让这个太子做长久,更何况,太子还露出那样恶心的目光。还有,为何太子伪装了那么久,很明显是抱着你情我愿态度接触章哥儿的,怎么偏偏那一夜,就忍不住了,这事,他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而后让幕后黑手后悔来过这世上。

第29章 对面相见不相识() 
安庆园是带有浓园子,取“天人合一”之意。引进了江南造园的工艺,以水为主,夏日流水潺潺,半江瑟瑟半江红;冬日里湖面成冰,倒也另具一番优美景致。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波光粼粼。安闲的午后,阳光微醺。为了避嫌,涟漪看着叶之章的身影直到转弯,才收拾好心情,打算起身回去。

    涟漪沿着湖边往回走,远远的瞧见一个少年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正急匆匆的大步朝这头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瞧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哈着腰小步跟着,手里拿了一件大缎平金绣绛紫色短帔,小心翼翼赔笑道:“我的爷,太医说您风邪入体,受不得风吹着凉呀,您就将这短帔穿上吧……”

    那少年微微皱了秀气的眉毛,不耐的回道:“一群庸医,谁家六月份还穿这个,再唠叨,小心爷将你丢到这湖里喂鱼!”脸色极白,带着不正常的酡红。

    涟漪见那个小随从明明满脸的委屈,却还是兢兢业业点头哈腰重复刚才的话,身上还明晃晃的带着两个大鞋印,不禁为他默哀一把。

    又见那少年眼角微垂,带着煞气,似乎是有些眼熟。

    突然间心脏似乎顿了一下,停止跳动,涟漪此时想躲已是来不急,那少年已走至涟漪身前。涟漪目光微垂,看着脚下,见那人袍子下角在视线里越发清晰,屏住呼吸。

    程君临在涟漪面前停住,这个小姑娘他有印象,穿着长乐明光锦的齐胸襦裙,带了个白玉南珠项圈,规规矩矩的走路,规规矩矩的行礼,连笑容都是一丝不苟的,十多岁的小姑娘,却透露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气息。直到站在那个珠圆玉润的小姑娘面前,才露出俏皮的一面,偷偷拉高了裙角,露出了绑了绳子的脚踝。

    他一时没忍住笑意,笑出声来。原来那少年老成竟是装出来的,倒是难得装的这样像。早年曾听说前朝公主为了取悦驸马,将脚踝绑了绳子,只学那温婉贤淑的妇人步步生莲的姿态,一直都只是听说,想不到,今儿竟然看见了。

    裴玉楠见他笑的突兀,勾起好奇心,也冲着他的方向看,只见得几家女眷,倒是绾了坠马髻的那个小姑娘,长得十分玉雪可爱,微微一笑,旖旎出一段惑人的光华来。他的小侄子,眼睛顿时一亮,喊了声:“哥哥。”又觉不对,挠挠头发,悻悻的转身了。

    他们这群人,肆无忌惮的惯了,盯着人家女眷看,也丝毫不觉气短。

    涟漪始终低着头,那日洪水之后,她便知救她的人是清河王府的世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空长了一副好相貌,手段却是极为的狠辣。专替圣上办事,人称“玉面阎罗。”

    涟漪屏住呼吸,牙齿紧紧的咬着,僵硬的行了个万福礼,见他转个身便从眼前晃过去了,松了一口气。

    她得罪了他一次,又骗了他一次,哪里敢叫认出来。侯府嫡女曾经走失的消息不能传出去,涟漪受足了上辈子名声尽毁的苦,对于嵩县一事,只差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程君临是什么样的人,坊间早有传说,正如大姐夫勤奋好学,上进努力,又一表人才;这清河王府的世子,则是完完全全的与之相反,做事只凭高兴,记挂在心的就一定要得手,无论是三九天吃冰雪冷元子还是三伏天吃温鼎,全凭这位爷高兴,连亲生父亲都敢当朝顶过去,偏偏孝道至上的圣上也不怪罪,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涟漪手里的银质小香薰球散发出安神的味道,心绪渐稳。程君临顺着湖边渐行渐远,涟漪悄悄一督,见他注意力全然不在这边,随即收回目光。觉得有些冷,叫秋彤快些跑回去将披风拿过来。

    一抬眼,竟瞧见纪涟慧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转身就要走。这一世她和纪涟慧没什么交集,可偏偏不知这纪涟慧得了什么疯病,回回见了她非要不阴不阳的说上几句话,不将她惹生气,绝不会罢手,涟漪开始还反唇相讥,后来只觉得她在哗众取宠,懒得理她,可她越是懒得理纪涟慧,纪涟慧就越是要招惹她,涟漪像是看戏一样看她跳脚。

    纪涟慧是一进公主府就注意到涟漪的,今日这种场合她本不能来,父亲的品阶不够,靠着侯府的名气勉强挤进来,灰溜溜的,一个相熟的姑娘也没有。娘亲因为二姐的事遭了父亲的厌弃,父亲始终觉得若不是娘亲,二房也不会从侯府被赶出来,越发的宠爱驰姨娘,那驰姨娘也是个有福气的,当年就生了个男孩儿来,第二年又生了男孩儿,如今正在府里养第三胎,颐指气使的,比正经的夫人也不差什么了。

    为此,纪涟慧把老太太也恨上了,偶然间听说,那驰玉珠原本竟不是给二房的,是给大房准备的,心中对大房的恨意也深一分。看着涟漪,目光更加阴沉。

    涟漪始终将她当做十岁的女孩,哪里知道十岁女孩也可以装下许多恶毒心思。

    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姐妹,明明涟漪从未招惹过她,明明二房一直靠大房才有了今日的荣耀,可纪涟慧就是恨涟漪。她恨涟漪拥有侯府嫡女的身份,恨涟漪在世家贵女中周璇丝毫不显气弱,甚至恨涟漪每次在她讥讽以对时涟漪的波澜不惊,这种很,没有理由,因恨而恨,生长在终年不见阳光的悲戚心底,由自卑养育,由恶意浇灌,从她四岁贪玩偶然躲在父亲的桌案下,开始被播种。

    纪涟慧看着涟漪,看着她还天真的面孔,特供的衣裳料子……此时涟漪就站在湖边,身后是湿滑的长着苔藓的石头,这地方极为偏僻,鲜少有人过来,又有假山做天然屏障,她心底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将她推下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纪涟慧的胸口猛地跳动起来,这个想法如同一个小小的火苗,不一会儿,就开始燎原……

第30章 守身如玉程小爷() 
大热的天,程君临却觉得很冷,一脑门子的汗,小德子还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一抬头,倒看见长公主立在前头,拧了秀气的眉,瞪了小德子一眼:“你不是和爷说杜汉文在这吗?”

    这长公主也算是当朝一位奇女子,终身未嫁,先帝怜她,在宫外给她开府,占了最大的地方最好的位置。程君临年幼在宫里时,就养在长公主身边。

    长公主见得程君临一脑门子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蹙眉道:“你是怎么侍候的?没看见哥儿病着?衣服也不知道给哥儿披一件?”

    小德子唯唯诺诺称是,心里却觉得委屈无比,这位“哥儿”想干什么,哪里是底下的人能够控制得了的?

    程君临露出讨好的笑:“姑奶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自从母亲去世,养在这位姑奶奶身边五年,回家眼见着爹慈女孝的场景受了刺激,又回宫里呆了一年,每次见着这位姑奶奶,总免不了被絮絮叨叨一番,如今年过十五,更是每每见了就要拿了婚事做一次文章。

    长公主伸了手指点他的脑门,也顾不得这少年已经长得很高,比她还高了半头:“听说你父亲那继妃给你选的姑娘都不满级?那姑奶奶给你选可好?”程君临的母亲顾凤志可以算是这位长公主看着长大的,对后头这位,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男子十五岁便可成亲,十一二岁更是定亲的好时节,程君临鉴于年幼遭遇,对男女之情慎之又慎,从来不曾放纵自己,身边连个暖床的小丫头也无。

    但是身为男子,年纪大了就总有人要往他身边塞人,面对他人好奇的目光,不懂也要装懂!

    可怜他清清白白,严于律己,竟在外被传龙阳之好。这位姑奶奶每每问起,总要竭尽全力去搪塞,为了安抚身边众多人的好奇心,程君临绞尽脑汁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暖床丫头。

    骗鬼嘞!

    他爹吹胡子瞪眼睛:“你!你那什么春兰、秋菊、夏丹、冬松!你丫一年四季报花名儿呢!”

    程君临露出无谓的笑:“我是不在意这些的,反正丢的是清河王府的脸,您若是不满意我的“花名儿”,大可以去姑奶奶那里拆穿我,看是您糟心还是我糟心。”

    这一父一子,就没有一日不吵架的,关系不好,脾气倒是极为的相似,换句话说那就叫竹腰子正,不撞南墙都不带回头的。

    “得,姑奶奶,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谈”程君临抖了抖袖子,拱手对着姑奶奶拜了一拜,转身向回跑了。

    “这孩子……”长公主噙着笑,摇了摇头。

    **

    纪涟慧向前迈了一步,心里慌慌的,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山水又成了最好的屏障,只有这一次机会,她见涟漪想走,挺身拦住她。

    “不许走!”声音有些失控的尖锐。

    涟漪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皱眉看她:“你有事?”

    可不就是有事吗,还是大大的恶事,纪涟慧被说中心思,身子不由自主抖了起来。涟漪身后就是一片宽阔的水域,深不见底的样子,湖心的小亭子孤零零的伫立在水中心。她看到了涟漪脚踝上绑的绳子,若是落入水中,任是怎么挣扎都会沉入水底,纪涟漪此刻居然还敢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纪涟慧咬紧牙关,猛然上前,推了一把——

    这一把,用了十足的力气,十足的恶意,涟漪猝不及防,料想不到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女孩儿心思竟恶毒如斯,错愕不已地看着纪涟慧,扑通一下落入水中……

    扑通声后,四周一片死寂,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波纹,几片落叶落入上方,纪涟慧心慌至极,又害怕至极,整张脸都变成青灰色。左右看看,见没人过来,先自松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做了,反倒镇定下来,眼见着涟漪没有露头的趋势,湖面上连一丝波纹也不起了,咬一咬唇,检查了地上是否有已落下的饰物,转身走了。

    涟漪突然觉得酸软无力,重活的这一世,成了最彻底的失败者,两辈子被同一个人害死。不是她天生软弱可欺,只是重生以来受了太多人的宠爱,这十年来,长在一个单纯的环境里,却忘记了人之初,性本恶。

    颤抖的睫毛下,眼中一片死灰。泥沙混合着淡腥味的湖水钻进鼻腔里,沉入湖底的那一瞬,她听见纪涟慧用尖锐的声音说:“我从四岁的时候,就希望你死。”

    “扑通”一声,湖面又泛起了一丝波浪,程君临消失在了岸上,小德子急的皱眉,放下手中的短帔,也“普通”一声跳下水。

    六月的湖水凉的刺骨,长着许多的莲花茎叶,将人藏在其中,程君临顺着花茎往下找,好在他幼时想去水师,练习了一身好水性,憋气憋个一时半会儿的丝毫不成问题。

    但涟漪哪里撑得住,双脚被绳子绑着,缠到水底伸出的藕节上,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程君临总算找到了人,作势就要拉着游上去,哪里想得到却动不了,柔软的身子半漂浮在水中,已经没有了意识,那与莲花纠结在一起的娇躯,透出一种令人绝望的美丽来。

    陷入巨大恐慌中的少年,徒劳的将人往上拽,却哪里是拽得动的,依然忘记了腰间削铁如泥的利剑,直到小德子默默将利剑递到他手中,方才恍然大悟,几下砍断了与娇躯纠结的一切植物,奋力将人拽到了岸上。

    秋彤拿了披风回来,就见自家姑娘浑身湿透毫无反映的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被唬了一跳,吓得惊叫。定睛一看旁边还跪坐着一名男子,正是刚才路过的清河王府的世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世子爷……”

    程君临摆摆手:“你家姑娘没事,人还有气儿。”

    好在这地方僻静,寻常人等走不到这里来,但到底大敞四开,随时都可能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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