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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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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花吟回了宫后,不想不到两个时辰,外头就回说太医院将药给送来了。

    花吟半晌无言,面上一派失望之色,看也不看那药,只叹息般的说:“可惜啊,我三弟昔年的心血只怕是要失传了。”

    太医院的人回去后将这话跟姜清源复述了遍。

    姜清源心中窝火,自言自语道:“那你倒是说怎么个配制方法啊,一个字都不说的为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回了姜家,用过饭,又和师兄弟们一起研究了病案,过了二更天,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姜清源准备吹灯歇息的时候,看到医书上露出一截纸,他是个有整理癖的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素来放东西规整,怎么会这样?伸手就抽出那张纸,准备叠好再夹进去。他一瞧还是那张药方,心里一堵,遂坐在书桌旁,捻了一角,就这般斜拿着,翻白眼叹气。

    也就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一激灵,这药方上的草药若是斜拿着对齐了看,却是另几味草药。

    若是这几味草药,那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因为这些草药用的好是药,用不好就是毒。

    姜清源睡意全无,暗道:“莫不是巧合?”

    但一两位草药碰巧对上了或许是偶然,共有五种草药都对上了就不能说是巧合了吧。仿似怕他没注意到,有几个字笔锋处还刻意连上了斜下方的字,连在一起就是一味药。

    姜清源心头骇然,一个人在房间内焦躁不安的来来回回的走,这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偏偏托了他办这事?难道就不怕他将这事给说了出去?

    心思一转,脑海中竟不自觉浮现出那位公主的容貌,虽只匆匆扫了一眼,但她的容颜早就刻在了脑子里。此刻闭了眼,回忆起她的声音,突地……

    姜清源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花谦?!

    不可能!

    **

    次日,花吟正在御花园里溜达,她手中拿了个小铲子,看到某些花花草草还采了来放在篮框内,面上时而微微一笑,时而叹息一声。宫人们只当她闲极无聊在锄杂草,只不远不近的看着。

    后听宫女回禀说姜太医亲自送药来了,她愣了下,嘴角慢慢浮现出笑意,扫了眼篮筐内那些已然采下的杂草,一股脑全倒在垃圾堆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就朝慈宁宫走去,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花吟到了慈宁宫偏殿,姜清源正站在殿外等候,手中提了个木箱子。

    花吟招他入殿,姜清源当着宫人的面将那些草药悉数拿了出来,每一份的剂量都不多,但是三十二味摆开,倒是摆了满满一桌。

    花吟瞧了那些草药一眼,状似无意的一样样打开,若有似无的看了姜清源一眼。

    姜清源蹙着眉头,眼中犹有挣扎之色。

    花吟倒是神情和缓;闲话家长般,意有所指道:“听说我三弟以前与姜太医关系不错?”

    姜清源说:“下臣最近才知晓花大夫乃攻邪派传人,现在回想来,姜某愚钝,竟数次出言不逊,对师叔祖多有冒犯。”

    花吟乍听“师叔祖”三字,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反被岔开了话题,逗趣般的说:“师叔祖?若真正论起来他与你太祖父是师兄弟,你该唤他一声太师叔祖才对吧?”话刚说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姜清源家风严谨,在论资排辈上,谨守礼仪,闻言并不着恼,而是正儿八经的回禀道:“下臣师承祖父,唤花大夫一声师叔祖倒不为过。”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情也是颇复杂的,之前他道花小大夫是男的,他敬服他的医术,同一个师门下,他唤他一声师叔祖倒不觉得什么。可是他现在八、九成的怀疑眼前这人就是昔日的花小大夫,那情感上就大不一样了。

    “在姜太医看来,我三弟是个怎么样的人?”花吟话锋一转。

    姜清源一愣,回的中肯,“纯粹善良,偶有行事乖张之举却也是一腔热情,处处为他人着想,又兼聪慧剔透,有悬壶济世之心,姜某每每思及恨不能与他畅意结交,他却已然失了踪迹,生死未知。”

    花吟佯装悲伤一叹,说:“是啊,我三弟素来良善,即使他有时候做事让人看不透,但我相信,他从未害过人,将来也不会害人。”

    姜清源眸子动了动,最终还是将藏在盒底的五味草药拿了出来,面上自然,说:“如此,公主要的三十七味药算是齐了。”

    这之后二人又就药性,如何配药,炼药聊了许久。

    眼看着时间不早,姜清源不便久待,起身告辞。

    这之后,花吟便一个人在房间里捣鼓草药。

    因为她是花小大夫的姐姐,之前又隐居深闺,旁人对她知之甚少,太后听说她在制药,只是笑说了一句,“原来她好这个,倒是难得。”

    南宫瑾听说后,反而心头一阵轻松,心道:“她肯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而不是再企图干扰我的大业,倒是再好不过。”转而吩咐下去,“她要是需要什么就寻来给她,不要叫她不高兴。”

    待花吟的药制好,她出嫁的日子也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凤君默却是有意无意的又碰到过她俩回,只是她再不同他讲话,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凤君默会意,不再试图与她搭话。

    倒是外头开始传言晋安王与金国太子冰释前嫌,相交甚好。

    众人不以为怪,凤君默是大周有名的谦谦公子,他素来谦和宽厚,皇宴那次的小小矛盾,于他来说早该随风而逝。况且俩国联姻势在必行,他是大周的王爷,不可能任性到要和姻亲之国的太子闹不和,俩人关系好才是正常。

    这金国太子吧,说他爱玩也好,说他痴情也行,金国那边虽然遣了特使叫他早点回国,他偏不,非得在周国耗着,要亲自迎娶新娘子回去。不过这一月来,吃喝玩乐,他倒是一样没落下,竟是乐不思蜀了。

    出嫁这日,难得的风和日丽。

    十里红妆,浩浩荡荡,贞和帝亲自送出城,文武百官相随,花吟一身红裳,浑身的珠环翠绕,半张脸隐在红色面纱内,只衬得一双明眸皓月星辰一般。

    金国为表和亲诚意,送来珠宝马匹牛羊珍稀皮毛无数,耶律丰达更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写了文书按了手印,表示要送给周国三座城池作为聘礼。

    花吟听到这消息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南宫瑾听说后会是何心情?一定是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弟弟吧。

    他是百官之首,随侍在贞和帝身侧,二人想避开目光都不能。

    只是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半分情绪,仿似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越是冷静,花吟越是胆战心惊。

    行了大礼,花吟拜别生她养她的故土。太后却下了高阶,递给她一袋锦囊,花吟托在手中,沉甸甸的。

第210章 密谋送亲() 
太后攥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此一别,千山万水,只怕你此生再难回归故土,皇祖母给你这锦带装的不是别的,就是你脚下的黄土,大周的国土,你呀,若是将来在金国想娘家了,就拿出来看一看,也便没那么想了。或许你并不清楚,你皇祖母我呀是北胡人,当年我嫁给先帝爷,我娘也给我装了一袋我们家乡的泥土,她告诉我生而为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是本分,女人就该以丈夫为天,以丈夫儿子的家为家,但是我娘又说啊,你身上流的可是北胡人的血,北胡的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有你的父兄、亲族,还有你的子民,你是北胡公主,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哀家今天也将这句话送给你,无论天南海北,相隔天涯,你是大周的公主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哀家念着你的好,大周百姓的子子孙孙也会念着你的好,哀家只盼着你嫁过去后,你们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周金俩国边境安宁,永无……战乱。”

    花吟眸中莹了泪光,攥紧了锦囊。

    大周的文武百官悉数缄默不语,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面上俱都出现了不忍分别的凄然之色。

    独独南宫瑾拧了眉头,尤其在见到花吟眸中莹了泪光,心中大为不快。

    鼓乐起,花吟上了车驾,仪仗先行,她趴在车窗之上,频频回头张望。

    突然,她看到城楼之上,人群之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远远眺望。

    花勇,她的亲大哥,她真正意义上的娘家人。

    花吟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

    三日后,几位朝中大臣相约于西苑猎场狩猎,丞相精神恍惚,一时不查,从马上跌落下来,伤了筋骨,太医诊治过后,回禀圣上,言明丞相病情,又说需得卧床静养几日。

    贞和帝沉默良久,暗骂那几个大臣糊涂,为表帝心,恩准其静养半月,着太监总管送去名贵草药无数,又责令朝中大臣在丞相静养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一切事宜暂交由王孙李几位大臣协力督办。

    南宫瑾接过圣旨,待下人送走太监总管后,面上扬起一抹冷笑,“心虚了么?你杀我舅父之仇,咱们是时候算一算了!”

    入夜,王泰鸿入府,说:“殿下神机妙算,凤君默果然派了一支精锐,悄悄跟在送亲队伍的后面,一路护送。”

    南宫瑾眸中寒光一闪,“凤君默亲自领的兵?”

    “正是。”

    “他们是何打扮?”

    “商队。”

    “哦?”他轻笑,又说:“如果我估算的没错,二日后送亲的队伍必会经过千鸟林,如今正值盛夏,草木繁多,枝叶掩映。拉扎木,原耳悉你二人各领一支精锐,从索尔道山脉直插入两队中间,一队扮作商队截杀送亲队伍,记住要冒充赵国余孽,最好口内喊着“杀福王,替赵太子报仇”之类的。另一队则做周国官兵打扮,接近后,只管砍杀凤君默的商队,不要多言。如此,凤君默定然猜到送亲队伍出了事,到时候你们务必及时撤退,将二队人马引到一处,切记此时此刻千万不要给俩方人马解释误会的机会,一定要将局面搅乱,越乱越好。但是不可赶尽杀绝,尤其是福王,必须留他一命。若是凤君默要救下和亲公主,你们不仅要让他救,还要帮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她。呵……到时候,周国人人称颂的晋安王可就是一个为美人不惜杀害金国太子,破坏金周联姻,让大周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大罪人了!王先生,你只需恰当好处的派人在京城内大肆宣扬凤君默是贞和帝亲生子,那……素来战名赫赫的烈亲王不用我们对付,恐怕那位懦弱又好色的贞和帝就会出手了……”

    拉扎木犹豫着开口,“那太子怎么办?”

    “太子?”南宫瑾冷笑,“他必须得死,但是只能死在我的剑下。”

    耶律家的人,身上流着尊贵的黄金血脉,又岂能死在下贱之人手里。

    众人又磋商了半个多时辰,武将各自散去,王泰鸿却故意慢腾腾的走在最后。

    南宫瑾瞧了出来,说:“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您是知道的,王某愿辅佐您,不是因为你我有多深厚的交情,也不是我欠了你什么,只是因为王某是个疯子,王某想辅佐出一代君王,能一统天下名载史册的君王,能成就千秋霸业让后世称颂的君王。但是,此刻,王某可否厚颜向殿下讨个人情?”

    南宫瑾眯了眯眼,良久,开口,“凤君默?”

    “正是,晋安王于王某妻女有恩,王某没齿难忘。若不报此恩,怕是终生不得安宁。”

    南宫瑾想了想,说:“行,我可饶他不死,至于其他不保证。”

    王泰鸿微微一笑,躬身一拜,“多谢殿下大恩。”

    待所有人都走了后,屋内只剩一室冷清。

    南宫瑾望着那莹莹烛火发呆,仿若那是某人的眼,莹着泪光的眼。

    他没来由的心口一疼,暗骂了句周国太后真多事,勉强转移了注意力,不让自己多想。

    她的身边,他派了武功最好的乌丸猛去保护她,为此乌丸猛还颇不高兴,因为他都准备好了大干一场,结果主子却派了这么个活给他,这让他很泄气。

    南宫瑾却说:“你保护的不是旁人,她会是你主母,将来大金的国母。”

    乌丸猛这才振奋起来,立了重誓,一定叫她毫发无损。

    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南宫瑾在心里安慰自己,为了江山他可以铤而走险,但是最终他必要美人在怀,江山在手,一样都不能少!

    次日,南宫金氏因南宫瑾受伤心中不安,决定去月华庵小住几日念经祈福,顺便邀了花容氏同去。

    花容氏不便推拒,偕母同往,恰逢花玉回府,南宫金氏瞧着喜欢,拿了他一起,花玉不便推辞,遂同行。

    彼时花二郎远赴西域行商,临走时有叮嘱,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方归。

    却说另一边,花吟自上了马车后,一路上胆战心惊,她没有通天的法术,只能依赖鬼神之力,吃斋念佛,静心打坐。

    耶律丰达倒是来找过她两次,但都被陪嫁的小太监尽职尽责的挡在了外头,耶律丰达离了大周的皇宫再无顾忌,已然将花吟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太监阻挡,他哪会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将太监打的头破血流,即便如此,小太监仍旧大叫着抱住他的腿不放。此举终于激怒了大周送亲的将士,即使福王再不想管这破事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将耶律丰达拉走了。二人在华丽的马车内对饮,福王劝他,“太子,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人迟早是你的,你又何需心急成这样?等到了金周边境,我方人马一撤,人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现在这样,不是叫我为难吗?”

    耶律丰达哈哈大笑,二人畅饮,喝的痛快,半醉半醒之时,叫了俩名美婢进去伺候,马车内东摇西晃,□□不断。

    花吟在另一个马车内替小太监上了药,小太监推三阻四,远远避开,口内连连道:“奴才自己来。”

    花吟无法,只得随了他去,问,“你叫什么?”

    “奴才名叫大海,打小是孤儿,没有姓。”

    “海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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