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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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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生了一肚子闷气,眼下找到机会,他怎么可能停口?

    “当朝首相、位封梁国公、太子太傅、当今高阳、长乐二位公主的公爹、山东士族首领,这几个衔儿加一块,谁能压的过你?”

    房玄龄微微皱眉,看向杜如晦道:“如晦不也是这样吗?”

    “别!”见房玄龄与自己做比较,杜如晦连连摆手,“我只不过是玄龄老兄的副手而已,况且房谋杜断谁人不知?你这房谋可在我这杜断前边儿。”

    接连被杨波、杜如晦讥讽,房玄龄老脸涨红,开口话锋一转,“好了,别说遗则和高士廉了,还是说回正题吧。”

    “对!说正题!”杨波呷了一口凉茶,看向房遗爱质问道:“就算高士廉有意设套,你单单辞官就是,为何要推荐长孙冲来接任后军督府?可知道五马道一事乃是大功一件,为何要拱手送与他人?”

    杨波此言一出,瞬间便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房遗爱辞官一事上。

    大家目光对准房遗爱,或抚髯、或饮茶,无一例外眸中全都泛着不解和匪夷的神采。

    “父亲、三位叔父。”房遗爱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杜如晦递来的一盏凉茶打断了思绪。

    杜如晦起身端着茶盏走到房遗爱面前,含笑道:“慢慢说,别着急。”

    “多谢恩师。”房遗爱双手接过茶盏,对杜如晦的称呼也从“叔父”改为了“恩师”。

    “哎呦,哎呦。”杨波一拍桌案,笑骂道:“瞧瞧这小嘴儿甜的,恩师?杜老头儿他教你什么了?”

    杜如晦脸上的笑容刚刚显现,便被杨波的话儿惹得消散了七八,“我说你!”

    “好了,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了,何必如此呢?”魏征含笑劝解。

    房玄龄呷了一口凉茶,面带笑意,悠悠的道:“去河南道待了几个月,旁的不见长进,这口舌言辨倒是学会了!”

    “孩儿句句发自肺腑。”房遗爱喝了一大口凉茶,伸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身上的暑意这才散去了几分。

    “之所以推荐长孙冲担任后军督府,原因有三。”房遗爱合上茶盏,小声道。

    魏征抚髯凝眉,喃喃道:“哦?有三?”

    杨波拂袖悻悻地道:“别听这小子瞎说,刚刚辞官原因有三。现在举荐长孙冲又有三,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跟“三”干上啦?”

    见杨波怏怏不乐,房遗爱微微一笑,捧着茶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儿,小声道:“杨伯父,可曾听说过这一石三鸟的典故?”

    “一石三鸟?”

    “一石三鸟!”

    此言一出,杨波、魏征二人脸色俱都一怔,杜如晦和房玄龄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就连一直颔首不语的房遗直也抬起了头来。

第四百八十章 一石三鸟() 
“所谓一石三鸟。”眼望面前四位青史贤臣,房遗爱心中暗自发笑道:“曾几何时谁能想到,我能站在四位九卿贤臣面前侃侃而谈?”

    见房遗爱面带笑意,杨波不耐的冷哼一声,“房俊,你别绕弯子了,快些说!”

    “这第一只鸟。”房遗爱颔首点头,继续道:“长孙无忌素来视我为眼中钉,眼下推举长孙冲出任后军督府,一来能博得一个捐弃前嫌,外举不避仇的美名。又可在他头上埋下一记震地胆!”

    “震地胆?炸药?”杨波捋着花白的胡须,喃喃道:“你要给长孙无忌使绊子?”

    “不错。”房遗爱喝下杯中残茶后,接着说:“后军督府虽然只管押粮事宜,但哈迷蚩此人行军用兵颇为狡诈,他在五马道受伏,损失惨重,必然会怀恨在心难保卷土重来。到时长孙冲若是战败失利,正好可以参他一本。”

    魏征点头过后,又是摇头,“此计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若是长孙冲果真被哈迷蚩报复,你再来参他祸水东引一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房遗爱走到杜如晦面前,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继续道:“既然辞官,侄儿便不再过问官场一事。但程处弼、候霸林几人与小侄交情颇厚,由他们出面再合适不过。”

    杜如晦拿起一枚柑橘,递到房遗爱面前,笑着说:“坐下说吧,天气闷得厉害,吃个蜜桔润润嗓子。”

    “多谢恩师。”

    房遗爱这一记拙劣的马屁拍下来,引得杨波一阵白眼儿,就是魏征和房玄龄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杜如晦冷哼一声,“遗爱本就是老夫的门生!”

    “是啊,是啊。”杨波阴阳怪气的道:“当日国子监手谈,何足道气得长孙澹呕血三升,这笔账有多一半要算在你杜老兄头上。”

    杜如晦不置可否,“怕他则甚?老夫与长孙无忌本就不是一路人。”

    见二人互相戗戗,又将话题引到了别处,房玄龄皱眉插口道:“好了,爱儿快些坐下继续说吧。”

    房遗爱坐在杜如晦身侧,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长孙冲这件事把握虽然不算很大,但却也不失为一计明哲保身之举。”

    剥好柑橘,房遗爱恭恭敬敬的递给杜如晦,接着又拿起一枚,说道:“这第二只鸟,五马道设伏一事满朝皆知,此事万岁回来必定另做打算,与其在太子监国时处处受到掣肘,倒不如静待万岁回来。到时也能落得一个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美名儿。”

    “哎呦,真是黄鼠狼下耗子”杨波话说一半,只听房玄龄冷哼一声,“永年兄,此话何意?”

    “我”杨波无心之失,惹得房玄龄、房遗直心中不悦,眼见父子二人投来的目光,杨波连忙改口道:“老夫是在说长孙无忌和长孙冲。”

    魏征抚髯轻笑,“永年兄怕是想说,遗爱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深的城府了吧?”

    “不错。”杨波点头应声,“遗爱自从河南道回来后,便变得沉稳了许多,就连谋事都是如此冷静沉着。倒不像是在察院大堂与长孙无忌对骂的那愣头小子了。”

    “怎么?遗爱,你与长孙无忌对骂过?”房玄龄眉头微皱,他本是书香世家,最为看重礼仪纲常,虽然长孙无忌与他乃是政敌,但说到底却也是房遗爱的长辈。

    房遗爱被问的一愣,恨不能一指头点死杨波,只得点头道:“确实有过。”

    “你!”房玄龄放下茶盏,冷声道:“越发没有规矩了!回家给我抄三遍周礼来!”

    “抄完给我一本。”

    “我也要一本。”

    “最后一本给给我吧?”

    魏征三人早有耳闻“布衣榜首”的瘦金体名震天下,眼见有机会得到房遗爱的亲笔手书,三人纷纷腆着老脸开了口。

    房玄龄与三人素来交好,此刻见三位老友如此器重儿子,心中只觉十分受用,但还是板着脸道:“听到没有?三位叔父要讨,改日便登门送到府上!”

    “孩儿领命。”房遗爱吐了吐舌头,生怕找来父亲再次责斥的他,连忙继续道:“这第三只鸟。”

    扬手打断房遗爱的话儿,杜如晦起身道:“教老夫参详参详,遗爱先喝些凉茶降降火。”

    见杜如晦要猜,房遗爱倒乐得歇息片刻,一连剥好四枚蜜桔,依次递给了魏征、杨波、房遗直,最后一枚则放在了杜如晦的茶盏一侧。

    “爹爹要吃吗?”

    “你吃你的,为父要吃自己剥好了。”

    父子二人交谈间,杜如晦忽的拍掌道:“这第三只鸟,是黄色的?”

    此言一出,几人面面相觑,倒是杨波先耐不住性子了,“诶!人家孩子说的不是鸟!”

    “是啊,白马非马、坚石非石,只取其中表意而已,指的并非是真正的飞禽。”魏征说着,掰了一瓣儿蜜桔放在嘴里,笑着道:“杜翁,怕不是热昏了头?”

    “非也,非也。”杜如晦摇了摇头,看向房遗爱,手指东方呢喃道:“贤契,这只鸟儿是不是住在东方?”

    见杜如晦暗指东宫,房遗爱起身拱手:“恩师所言不差。”

    “什么?东方?哦!”杨波低头思忖片刻,豁然开朗道:“你们指得黄色雀鸟是东宫太子?”

    杜如晦轻笑应声,“不错,就是那个黄圈圈里面的金丝雀。”

    说完,杜如晦坐回原位,看到茶盏一侧的蜜桔,含笑对房遗爱道:“贤契,猜我是猜出来了,但其中深意还得要你来讲解啊。”

    房玄龄呷了一口凉茶,稍作回味,小声道:“爱儿,既然如晦兄叫你说,你便说来听听。”

    “此事说来话长。”房遗爱喟然一叹,苦笑道:“先前太子在东宫宜春宫宴请朝臣,期间曾与小侄出去过一趟。”

    杨波将最后一瓣儿蜜桔送进口中,点头道:“不错,老夫看到了。而且回来时只有太子一人。”

    “嗯,太子脸色还有些不悦呢。”魏征从衣袖中取出折扇,微微闪动,眸中带着忧虑道:“起初老夫还以为是你与太子言语不合,争斗了起来,后来想想遗爱怕是没了那副浮躁的心性。”

    房遗爱喝下一大口凉茶,这才稍稍驱散了胸中积攒下的暑气,“当日太子引我去到东宫凉阁之上,曾要我”

    说着,房遗爱声调陡然压低了三分,“要我辅佐他登基大宝。”

    “什么!”

    此言一出,房玄龄五人俱都吃了一惊。

    魏征加快扇扇的频率,喃喃自语道:“如今万岁正值壮年,太子爷便明目张胆的笼络朋党,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哎!东宫太子文韬武略不必多说,只是自从腿疾之后,便变得有些反常。性子也是日趋乖戾,长此以往东宫怕是要”

    杨波话说一半,房玄龄蓦地身处手掌,打断他的话语后,小声道:“永年兄,此事干系到东宫立嗣,我等身为臣子万不可胡乱猜忌。”

    被房玄龄提醒过后,杨波也意识到了话语无状,伸手擦拭额头汗水,点头道:“多谢丞相提醒。”

    “从当日太子返回宜春宫的表情来看,贤契应该不曾应允吧?”杜如晦从衣袖中抽出折扇,一边扇风凉,一边嘀咕道。

    见几人变戏法儿似得,陆续从衣袖中取出折扇,房遗爱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来棋馆商议,我也备下一把多好。”

    心中嘟囔过后,房遗爱点头道:“恩师所言极是,学生不但没有答应太子,而且”

    此事涉及到东宫太子,老成持重的房玄龄自然要留心一二,此刻见儿子欲言又止、面露难色,不由开口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还置太子于不顾,先行出宫离去了。”

    得知房遗爱对待李承乾的态度,五人皆为震惊,侧目看向这位面容清隽、温文尔雅的房驸马,身后不约而同的渗出了丝丝冷汗。

第四百八十一章 避祸趋福() 
房玄龄痛心疾首的长叹一声,轻拍桌案道:“糊涂啊!怎敢如此对待东宫太子?”

    “是啊,他虽然性格乖戾,但终归是我李唐的太子呐!”杨波一改之前忿忿不平的样儿,眉头攒簇,语气忧虑的嘀咕道。

    杜如晦轻抚长髯,紧促的眉心表明,他心中的忧虑丝毫不亚于杨波,“贤契,此事做得有些莽撞了。”

    “是啊,这一石三鸟前两招倒也算得中规中矩。可这最后一步,却是一着臭子啊!”魏征轻摇折扇,却挡不住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面对房玄龄四人的埋怨,房遗爱苦笑一声,“父亲、恩师、二位叔父、兄长,有所不知。太子殿下也曾向小侄提过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

    “什么目的?”

    房遗爱喝下一大杯凉茶,长叹一声,接着打了一个饱嗝,引得几人连翻白眼。

    “太子殿下这三个条件。”房遗爱手无折扇,只得用衣袖扇风,以消胸中暑气。

    “保我名垂青史,忝居贤相。”

    “许诺我画地封侯,世代尽享荣华富贵。”

    “这第三”

    房遗爱话说一半,想起横死的萧锐、遭贬剑南的萧瑀,不由微微一顿,嚅嗫道:“第三,许我迎接襄城公主为妻”

    “什么?什么?什么!”杨波一连说出三个询问句,不可置信的道:“他竟然将皇家庶长公主当做筹码,与你讨价还价?”

    魏征本是青史第一诤臣,耳听李承乾的所作所为,面上以带不悦,“哼!如此心机怎是帝王之术?”

    相较二人,杜如晦却显得十分沉稳,呷了一口凉茶,含笑道:“魏老弟,你可是太子太师啊,若是太子殿下行为不检,天下试子、言官御史少不得要戳你老弟的脊梁骨。”

    “啐!”魏征脸色铁青,轻啐一声,狠狠的道:“太子秉性纯良,此事绝对是长孙无忌挑唆之故!”

    魏征这一啐,面朝空地,显然不是指向杜如晦,见状,杜如晦含笑道:“长孙无忌乃是太子太保,与魏老弟、玄龄兄同列三太,况且人家与太子更是舅甥至亲。这舅舅教外甥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合理个屁!”杨波怒拍桌案,“就冲他这三个条件,废了他都不为过!”

    此言一出,一声更为响亮的拍案声随之而起,“啪!”

    房玄龄奋力排挤茶桌,震得茶盏倾斜险些掉在地上,“永年!祸从口出!”

    “就事论事,何谈引祸?!”杨波乃是言官出身,性格刚强直理,再加上在兵部堂上坐了近十年,老脾气非但没被磨下去,反而愈加增长,眼下面对太子的品性大事,确是和魏征一样,全都犯了倔驴脾气。

    魏征长叹一声,“哎,我这个太师怕是做到头了!”

    说着,魏征对杜如晦拱手道:“如晦兄,不如你来接任?”

    “得了吧!”杜如晦笑骂一声,看向房遗爱道:“我这把老骨头早已是“风前灯、瓦上霜”,若不是有遗爱奋力施救,怕是早就入土了。我可不想临了临了落上骂名。”

    杜如晦这几句话虽然是打趣,但听得魏征、房玄龄心中很是憋闷。

    二人一个是太子太师,主教太子的品性,一个是太子太傅主教太子的文治,若是李承乾真要做出什么于德有亏的丑事,他们二人很可能会稀里糊涂的被言官一通臭骂,而始作俑者长孙无忌这位太子太保,却是可以脱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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