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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退役救世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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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背上一生的愧疚和悔恨。

    他想对孟雅言说点什么,可是在女孩儿面对一切异性都防备的目光中,他深深地感觉到了语言的艰涩和苍白。

    “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在事情已经发生之后,所有的如果都是推卸责任,方来来吞了一下口水,闭上了嘴。

    又过了十几分钟,路俏骑着自己的三轮冲进了这个小巷子,看见这一切,她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夹克裹在了孟雅言的肩膀上。

    “没有事的。”她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语气平板得没有一点的感情,可就是能让人信服。

    看见了路俏,孟雅言终于哭了出来,她不知道该找谁说话,她的父母都在国外,家里八十多岁的外婆她根本不敢告诉,现在这位姐姐的到来让她顿时有了找到亲人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路俏一直亲切可爱,也或许是因为她一直表现得对任何问题和难题都毫不在乎。

    “呜呜,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太可怕了,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女孩儿哭的可怜巴巴地,她不敢说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就怕从里面看到一丝丝的谴责和鄙夷。

    路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麦芽糖撕掉了包装塞进了孟雅言的嘴里,卿微说过的,吃糖会让人心情好:“不是你的错,真的。”

    这句话像是给水打开了泄洪闸一样,孟雅言哭的更大声了:“姐姐!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那些人想要分开她的腿,那些人对着她脱下了裤子,那些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抓捏

    “男人不可怕的,一点也不可怕。”路俏拽着孟雅言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然后,她在三个男人奇怪的目光里,把孟雅言拖到了地上那几个人的跟前。

    “这不过是几个男人,没有杰出的智力也没有强大的体能,他们只是凭借一种东西来伤害你。”一边说着,路俏一手拉下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裤子。

    女孩儿面无表情地指着一个男人的“人中”对另一个女孩儿说:“这就是他们引以为豪的武器,因为他们再也没有了别的长处,这个社会在发展和进步,可他们注定被抛弃和遗弃,因为他们没有跟上时间前行的步伐。所以他们唯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代表性别的一块肉。”

    这么说着,路俏在旁边三个男性越来越复杂的目光汇集之下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那块趴伏的软肉。

    “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又小又脆弱的东西而已。”

    方来来在旁边默默夹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路俏说又小又脆弱的几个字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呈炸裂状。

    不只是他这样,章宿顾不得摆酷了,李小天也忘了犹豫和彷徨,他们有志一同地一起紧了一下裆部,仿佛一只脚轻蔑地踩在上面,暗示着它们的脆弱和无力。

    “只能拿这种东西当武器的人,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在性别全面胜利的幻想中存活,他们没有你聪明,没有你能干,他们根本威胁不了你,相反,你有无数种方式报复他们。”

    这么说着,路俏轻轻地一脚踩了下去,那人在昏迷中也发出了一声惨嚎,嚎叫声戛然而止,显然他又疼晕过去了。

    “只要你别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们就伤害不了你。”

    路俏知道自己说的话,即使是在一百年后的今天也依然算得上是惊世骇俗,可这是她一直想说的,说给一百年前获得无数功勋结果因为失节而自杀的战友听,说给一百年后这个逃出升天但是内心已经开始闭锁的女孩儿听。

    这个世界上杀人永远要偿命,犯错永远要被处罚,唯有女性遭受的迫害,除了案发当时的巨大痛苦,还有在那之后被包围在唇舌之中的种种是非,于是她们会真的认为是自己的错,从而不仅仅是被伤害,也是自我封锁和妥协,终于失去一切。

    路俏一直没放开孟雅言的手,她拉着她,又走到一个人的跟前,同样是抬起脚,也那么踩了下去。

    “真的是脆弱又可怜的东西,一个可以随时被回收的作案工具而已。”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无视身后三个男人骤然蛋疼的表情。

第37章 一怒() 
路俏这样的“狠脚”并不一定会真的没收了这些人的“作案工具”,但是将来男科排队的时候一定会看见他们的身影。

    二两真的是很脆弱啊,终于抬起脚也踩了一个脱了裤子的男人的小孟姑娘如是想,这一脚踩下去,似乎她心里的一些东西也被她一并踩到了脚底。

    这个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女孩儿曾经的梦想不过是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然后找一个自己中意的男人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相夫教子照顾姥姥。

    可是现在,通向这个梦想的门似乎也被她踩了下去,并且真真切切地踩烂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曾经对异性有过期待,现在的她脚踩着这个刚才还要伤害她的男人,觉得过去的自己真是又傻又可怜。

    虽然脸上还挂着泪,虽然惊惶和绝望还没有褪去,但是现在的孟雅言竟然是笑着的,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笑容依然带了凶狠的味道。

    这样的她,让方来来的内心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疼痛和酸楚。

    孟雅言不愿意回家,她怕吓到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姥姥,但是怎么能让一个老人同意自己还没成年的孙女跑到别人家呆一晚上呢?

    路俏从小孟姑娘的手里接过手机,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章宿抬眼,看着那人站在一群“尸体”的中间满脸笑容地对着手机另一边卖萌,听手机里隐约传出的声音,她似乎几句话就把小孟姑娘的姥姥哄成了她姥姥。

    方来来和李小天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几分钟前这位不是还在狂踩别人的“二两”么?难道现在彪悍的人都流行精分?

    挂掉电话,路俏的脸几乎瞬间就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一个机器人突然没电了一样,又把两个未成年给吓到了。

    其实孟雅言也有点接受不能,前两次和路俏见面的时候,路俏都打扮成了标准的“女神样”,举止文雅表情柔和,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穿着一套运动服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她觉得陌生——也更可靠了一些。

    路俏带着小孟姑娘就要回家,整个事情的善后处理她交给了章宿:“见义勇为的是你,那还要麻烦你了。”

    表情严肃的眼镜男觉得他每次见到的路俏似乎都和他认知中的并不一样,上次在九科的路俏装傻满级、无赖满级,这次的路俏已经进化了——她已经开始无耻了!

    “为什么把事情交给我?”

    你把他们弄成了四长一短又让我解决,你是把我当见义勇为的还是见死不救的?

    路俏扶着抱着她胳膊的小姑娘慢悠悠地说:“炸虾、小馄饨,还有……明明应该外调却又出现在都城的你,章宿,对这些人用了药剂,报告你大概要写很久吧?”

    药剂?章宿?原本一直注视着孟雅言的方来来看看章宿又看看路俏,默默地缩了缩身子,在几十年后这些科学狂人也是绝对不能惹的存在,章宿这个名字他在“未来”绝对听到过。

    方来来的靠近让孟雅言瑟缩了一下身子,她的身上披着路俏的外套,这层外套就像是一个安全罩,把她隔绝在其中才能让她安心。

    章宿原本就有点面瘫的脸随着路俏的话已经冷成了冰块,如果不是因为那边蹲着的死胖子跟路俏接触了十五分钟以上身上带了信息素,他又怎么会来救人?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儿身上路俏的信息素更加强烈,他又怎么可能直接用了新研制的防爆药剂?

    可惜这些如果他不能说,只能吞在肚子里,和着憋屈与愤懑搅在一起。

    “好。”章宿冷冷地丢了一个字,就开始联系他那边的人。

    两分钟后,已经做好了蹲监狱准备的李小天抬起头,就发现自己的周围只剩下了带着眼镜表情冷的让人发抖的男人。

    “胖子,你和刚刚几个人什么关系?”

    他冷冷地看着李小天,像是看着一个试验品。

    一脸青紫的小胖子抖了抖,哆嗦得恨不能挤进墙角。

    方来来一路上都非常安静,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人。

    他的世界里一直非黑即白,充斥着对强者的崇拜和对弱者的鄙视。力量就代表就一切,强者注定奴役弱者,就是在这样想法的支配下,获得了强大力量的他迫不及待地就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夺更多的东西,更是因此就把自己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用他们实验自己的拳脚水平,不过其中一个很侧面又很有代表性的行为而已。

    只可惜他碰到了路俏,这个家伙把他的那点中二想法一脚一脚地踹了回去,让他知道对于力量应该敬畏,让他知道了所谓的“强者”也有恐惧,也让他隐约明白自己应该控制自己,无论是力量还是欲|望。

    当然,他是方来来,未来的方将军,他对力量的渴求从不会停止,不然他也不再是他。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能轻易揍翻他的路俏生活平静又恬淡,也让他心有所动。

    现在的他也只剩了那一点点被压制的不甘心,相信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随着相处时间的累积而渐渐散去。

    今天,方来来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又被颠覆了。

    如果强大就代表了正确,为什么他会想杀死那些欺辱女性的流氓,如果弱小就代表了承担错误,为什么他看见孟雅言流泪的样子会觉得这个世界在崩塌和沦陷?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十七岁的少年找不到答案,他不停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刚刚获得未来的记忆与力量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手上拥有整个世界,现在他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再是真实的。

    此时,唯一能给他答案的人已经安置好了孟雅言,抱着从二楼捡到的兔子缓缓走下来。

    这个夜晚,这栋建筑依然和往常一般安静,卿微在房间里血战一万字,姚全全跳完了广场舞之后就回房做保养去了。

    只有方来来站在客厅里,表情忐忑又脆弱。

    “路俏。”他叫住倒了一杯水直接喝掉的女人,“我想……等我到了年纪,就向孟雅言求婚。我想保护她,我也想弥补她。”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孟雅言不会遭遇今天的事情。所以,在他的心里,那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成了他一生的责任,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承担。

    低头扭走路的路俏停下了脚步,她过头看着一脸郑重的高壮少年,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到了他那张俊朗的脸上。

    男孩儿身子飞起,重重地砸到了三四米外的墙壁上。

    从战争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二年,时间从她是身上肆意打磨,带走了她的记忆、带走了她的感知、也带走了她的情感。

    直到今天之前,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愤怒。

    在那些奔涌的记忆之外的新生的愤怒从她接到了方来来支吾的电话开始就在发酵,在看见了哭泣的孟雅言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这就是一百年后女人们依然会经历的事情!一百年前那个会笑着扔给她烧鸡的女孩儿没有死在外星飞船的手里,却被自己的战友兼爱慕者活活逼死,一百年后一个女孩儿因为帮别人说了几句话要被人以最残酷的行为对待。

    这一切不过因为她们是女人。

    所以那个爱慕者认为生米煮成熟饭他就能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家。

    所以这群混蛋认为自己只要掌握着一个女人最不堪的瞬间就能永远从她的身上剥削资源。

    女人在他们的心里被物化成了一把锁,身体就是她们的钥匙,只要拥有了这把钥匙,女人的一切就都会从属于男人了。

    这就是她所在的世界。

    这就是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世界。

    在某一个瞬间,路俏似乎看见庆朝最高贵的公主身着礼服从天阶迤逦而下,裙摆像是最轻柔的云,擦过青玉造就的台阶。

    “今天你能救下十万人,明天你还能救下十万人……可是连我在内你都救不了了,路姐姐,你的弓箭就算能射死神明,也射不散天空的阴云,而我,我们,就是生活在云下的。”

    十七岁的公主用联姻争来了清世军的建立,那一天,有人喝醉了,她飞到空中,把所有的弓箭都向月亮边上的云朵射去。

    现在,她打飞了自己的重孙子,因为他的心里也有着那样的一块云。

    “那个叫李小天的小胖子你认识多久了?”

    几分钟后,方来来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甚至不敢看路俏的表情,就又缩着头走到了她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一下挨得好疼,但是他的心里居然舒畅了几分,好像心里一些阴郁的东西被这一拳打散了。

    “两三年了。”少年低声说,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的牙齿似乎都松动了,“初中就是同学来着,我们一直对着干。”

    “那你知道他的秉性么?知道他小肚鸡肠么?”

    方来来慢慢点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或者是你忘了孟雅言为了你得罪了他们?”

    少年摇了摇头。

    “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做,今天的事情发生,原因七成在你,小孟没迁怒是她纯良宽厚。”

    一直白如细瓷的手抓住了方来来的衣领,把他生生地举离了地面:“但是不代表她就要那么倒霉还要用一辈子去面对你,用你施舍的婚姻去永远铭记今天的不幸。”

    “方来来,若我今天的话你听不明白,明天就滚出我的房子。”

    路俏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路俏的声音依旧平板干净。

    可她生气了。

    就连蹲坐在沙发上吃着花生米的兔子都知道。

第38章 故事里的甜() 
客厅里的响动惊动了一楼的姚全全也惊动了二楼的卿微。

    姚全全脸上还糊着白色的补水面膜,他自己不敢探出头去看,只是让偶人小妥自己开门溜溜达达地贴着墙边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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