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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隋宫烟云-第33章

小说: 隋宫烟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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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凤凰楼里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客似云来,虽然店主不在,但是李渊进店后仍受到盛情款待,被请到二楼清净的雅室内。等待上菜期间,他将刚才买的古剑摆在小案上细细观察,剑身纹理质朴清晰,剑锋寒亮,想来是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这位兄弟,在下对此剑过目难忘,甚是喜爱,能不能请你让给我。”之前兵器店那位少年突然推门而入,站在门口行礼后恭敬地说。

    外人闯入自己的私人空间,李渊却并没有恼怒,反而不徐不疾地说:“公子失了钱袋,想来也是没吃过饭,不如坐下来和我一起用膳吧!”

    少年先是一愣,略有迟疑后才缓步走到李渊身边坐下。他拘谨地对李渊笑笑,不好意思地挤出一句:“恳请这位兄弟将匕首让给我,至于价格,只要你随我回府,我定当十倍予你。”

    李渊伸手拍向少年的肩膀,爽快地说:“区区一把匕首,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这位小兄弟要是喜欢,送给你便是了。”看到那少年难以置信地愣住不语,他转而自我介绍道:“我姓李,单名渊,字叔德。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我,我……”少年讶然,转而低头不语,沉吟片刻后才缓缓道:“我叫窦贤,字托贤。其实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称呼什么的,也无需拘束。”

    李渊点头道:“那我就叫你托贤了,你亦可直呼我叔德。托贤,既然此剑为你心头所好,不如先给这把古剑取个名字吧!”

    窦贤眼珠一转,名字已然成竹于胸,欣然对道:“战国时期的楚国宋玉有赋曰‘长剑耿耿倚天外’,不如就叫它倚天剑,叔德以为如何?”

    “倚天,倚天……”李渊注视着盒中古剑,嘴上默默念着窦贤所取的名字。须臾,他大笑一声,连连赞道:“此名霸气威武,甚好,甚好!”

    酒菜上桌后,李渊与窦贤二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两位年轻人熟络了些后,李渊因不解窦贤为何会跟随他来到凤凰楼,才开口好奇一问:“不知托贤为何会来这凤凰楼里找我?”

    窦贤略有羞涩地腼腆一笑,细细解释:“其实小弟我赌气冲出去后没走几步就后悔了,这倚天剑真是令我过目难忘,爱不释手。本来想回去再和店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把剑留下,等我回家后再差人来买。结果刚转头就远远看到叔德你拿着那盒子出来了,可又实在不好意思在街市上莽撞地冲上去,就一路尾随你跟了几条街。直到叔德进了酒楼,这才冒昧进来向你求剑,扰了叔德一人品酒进食的雅兴,实是小弟之过。”

    李渊佯作不悦,皱着眉说:“托贤兄弟这么客气,就是和我见外了!你再这样说,就是不把我李渊当朋友啊!来来来,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再喝……”

    “好好,小弟自罚三杯,先干为敬,干了,干了……”窦贤爽快地执杯豪饮。

    酒过三巡后,李渊看到窦贤已有醉意,便不再急饮,而是用些饭菜。正吃着凤凰楼的名菜“一飞冲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朗声对窦贤道:“刚才说起倚天剑,我就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耳熟,现在才突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不知托贤可听过民间传言,魏武帝曹孟德的佩剑就叫倚天剑?”

    窦贤不胜酒力,一手支在头边小憩,抿着嘴笑笑:“哦,是吗?这个说法小弟还真是头一回听闻。不过我甚是欣赏曹孟德,感他乃乱世豪杰,临危不惧、料敌设奇、颇具智勇,叔德,不知你对曹孟德有何评价?”

    李渊稍加琢磨,才缓缓说:“曹公确实豪气非凡。我很喜欢他的诗,古直苍凉而又不减壮志,颇具韵味。”

    “哦,叔德也喜欢曹孟德的诗?”窦贤又惊又喜,他酒醉之下诗兴大发,摇摇晃晃站起来,全情投入,忘我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李渊专注地望着窦贤,窦贤念完诗后也看向李渊,二人相对而视,不约而同地互相点头微笑。窦贤感觉受到鼓舞,更加飘然,兴致勃勃地继续吟道:“还有,还有——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李渊被窦贤的激情所感染,腾地一下站起来,与他一起和道。一首诗念完,两人开怀大笑,李渊抱起酒坛猛喝一口,转而把小坛推给窦贤。窦贤接过酒坛毫不犹豫,仰脖而饮。

    时间过得很快,李渊与窦贤二人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斜。小室外冷不防地传来一阵叩门声,李渊应门,来人竟是家里专门服侍自己的奴仆。

    “公子,时候已经不早了,小人顺着北市找了几家你常去的店铺,才在这里找到你。现在天就要黑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去吧。”这位与李渊年岁相仿的下人知道李渊平时不喜在外张扬身份,刻意没有透露出他唐国公的封号。

    李渊憨然地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窦贤,不料他却神色慌张,匆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李渊正要开口相问何事不妥,窦贤却拿起案上的雕花木盒,俯身行了一礼,焦急地说道:“时候不早了,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小弟不得不先行告退。叔德啊,你我二人交浅言深,我已然把你当知己看待。明日卯时三刻,请你来京城北门处与我再叙,我家中有一把周朝古剑,一同带来请你帮忙鉴赏。”

    “那么就明日再见了。”李渊高兴地应了窦贤的邀请,话音未落那位刚刚认识的小兄弟就一溜烟地蹿出门去,只听见他匆匆跑走的脚步声。

    。

    次日,李渊带着昨天那位奴仆一早便来到城门口。因为今天是丞相请他进宫面见独孤夫人的日子,奴仆再三劝说李渊不要应邀前去北门,以免耽误了进宫的时辰,但李渊对此置若罔闻,执意赴约。

    李渊同时带了一把自己珍藏的汉代宝剑,等人期间他闲来无事,便走到城墙附近一块空地处,操练起来。他的招式简单,但气势不凡。舞起剑后李渊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片刻前那个沉厚稳实的少年,现在看来却是威风凛凛。

    练了大半个时辰,李渊也有些疲惫。眼见已过了和窦贤约定的时间,但那人却迟迟不来,他收了剑漠漠走到墙角阴凉处,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翘首以盼窦贤赴约。

    太阳渐渐升高,七月末的酷热无边蔓延。李渊的额头渗出点点汗珠,他等了快一个时辰,但仍不见窦贤的踪影,等到的却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疾风骤雨。

    天气狡诡,万里晴空瞬间被乌云笼盖,轰声阵阵,电闪雷鸣。旋即,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李渊顿时全身湿透,但他迎着大雨站在原地,毫无去意。随从再也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劝道:“公子啊,雨下得这么大,还是不要再继续等了。不如快点回府换身衣裳,赶紧进宫去吧!再不走,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贤弟还没来啊!我们约好……”李渊没有再说下去,双眼闪烁着犹豫的颜色。

    忠心的随从见状,继续安慰劝说:“也许那位窦公子有要事缠身,才耽搁了时间,无法按时赶到此地。现在又突降暴雨,想来他是不会出现了。公子啊,速速回府吧,小心淋雨伤了风寒!”

    李渊咬着嘴唇沉思片刻,终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其实,此时他的心里颇不平静,暗暗琢磨着,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缘分可以与窦贤再见,就此离去真是稍有不甘。

    雨势越发猛烈,大雨淋身,李渊感到透彻的寒冷。他步伐沉稳,平静地上了马车,依依不舍而去……

第二十四章 布兵(上)() 
李渊进宫后受到杨坚与独孤夫人热情款待,更让其在正阳宫中留宿了三两日。因初一要替母亲去国寺参拜祈福,所以七月里的最后一天,独孤夫人亲自送李渊出宫门,目送他离去。

    天色愈发黯淡,李渊渐行渐远,慢慢从独孤夫人的视线中消失,但她仍伫立在正阳宫门前久久不肯离去。远眺微晕的夕阳余晖,夫人那张净白的脸和澄明的双眸,沉在晚霞的孤独中,染上了一抹淡凝色。

    就在此时,正阳宫主管宦官走到独孤夫人身边,禀报道:“丞相急召仪同将军李德林、相府司马刘昉、相府长史郑译三位大人进宫议事,顺便转告夫人今夜可能会通宵办公,请夫人先歇息。我这正赶着去给几位大人送信呢,本已差人去通知夫人,没想到竟在这门口遇见了。”

    独孤夫人当即正色说:“我知道了,你也赶紧去吧,莫耽误了丞相的要事。”

    。

    李德林、刘昉、郑译进宫后,杨坚在一间小室内召见三人。独孤夫人预先煮好酪浆奉在屋内小几上,小室中奶香四溢、悠然缭绕,可是屋内没有一人有心品味这怡人的热奶。

    正襟危坐在主位蒲垫上的杨坚环视四周,看到大家皆神色紧绷,他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自司马消难起兵以来,依靠陈国支援,攻势凶猛,也不知王谊他们此刻是否已经赶到郧州……”

    杨坚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屋外有人急促地大喊:“丞相,丞相……丞相啊……有战报……郧州战报……”

    屋内四人愕然间,外面又传来“哐当”的推门声。小室外门被猛力推开,进来的人乃元胄。他脸色涨红,气喘吁吁冲进屋内,停在杨坚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丞……丞相……前方送来紧……紧急战报,那豫州、襄州、荆州的诸蛮首领趁虚作乱,他们各率其部落积极响应司马消难叛变,焚烧村驿、攻陷郡县,事态严峻啊!”

    杨坚大惊之下,倏地站起来瞪眼看着元胄,凶猛地发话:“速传令让亳州总管贺若谊前去平讨诸蛮叛军!”

    元胄得令转身就走,正要迈出门去,背后杨坚突然一声高喝:“停下,别走!”不等元胄回头,就听杨坚又喊:“同时给我叫上柳裘!让他一起跟着去,尽可能说服司马消难,避免其投降陈国。”

    元胄领命而去后,李德林察觉到杨坚的神色益发凝重,再看刘昉、郑译二人也面露难色,他起身走到杨坚身边,语气平实地宽慰道:“丞相你不必过于担忧,司马消难冲动无谋,急于起兵也只是一时气盛,后势不足必定败矣。”

    杨坚转头注视着李德林良久,才缓缓道:“公辅啊,其实这点我也清楚,我只是不希望他投奔陈国,你知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到李德林对他点头,杨坚就没有再说下去。

    李德林刚退回座位,屋外猝不及防又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来人自报名头,竟是韦孝宽军中之人,杨坚急忙命其进屋。

    走进来的这位年轻军士跪在小室中央,浑身大汗淋漓,想来也是经过长途跋涉才赶回京城。他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个信筒:“禀告丞相,末将奉元帅长史李询之命从洛州战场带来密信一封,请丞相亲览。”

    杨坚见到韦孝宽军中的信件,急忙起身迎上那位军士,去接信筒,并让他坐到一旁休息。杨坚读信期间,刘昉看到那军士疲态尽显,起身走到门口端来酪浆,郑译见状也尾随其后,将小案上的瓜果取来给送信的军士吃。

    看过密信后,杨坚心中略有忐忑,但他表面维持着镇定的表情,一声不吭地把信纸转交给李德林,示意他与刘昉、郑译传阅。

    这封由洛州送来的密信中只提到一事,李询经军中细作多方打探,发现梁士彦、宇文忻、崔弘度三位行军总管私下接受了尉迟迥的贿赂,恐有阵前倒戈之心。

    李德林等人将信传阅完毕后,杨坚才向一旁的军士询问:“将军从洛州而来,不知前方局势如何?”

    军士稍作休息已略恢复精神,坚定地答话:“禀丞相,临贞县公杨素在赴任途中接到讨伐宇文胄的命令后,已与韦元帅取得联系,现仍在追杀宇文胄。除去杨素其余六总管已在洛阳与韦元帅会师,日前由元帅带领进驻河阳,时逢尉迟迥围攻怀州,元帅派梁士彦、宇文述将其击破,而后乘胜率军东进至永桥镇东南。”

    “不错,不错。”杨坚点点头,对其余人使了满意的眼色,那三人也点头回应。交接意见后,杨坚转而道:“快快,继续说下去。”

    那军士接着道:“诸将士认为永桥城池坚固、地当要冲,欲趁机攻下。但韦元帅认为永桥城小而坚固,若攻而不下有损军威,应避开坚城,迅速歼敌主力,待破敌大军后,永桥城便自然收复。随后元帅引军绕过永桥镇东南,进至武陟扎营,不过……”说到这里,军士有些难言。他神色不安,抿住嘴望着杨坚。

    杨坚心里一揪,忙问:“后来又怎么了?说,说啊……”

    军士小心翼翼地答话:“进攻前夕元帅却突然病了,每日只派其身边侍候的妇人传达命令,我方大军又……又止步不前了……末将出发前发生的只有这些,之后战事如何,就不清楚了。”

    杨坚感觉韦孝宽的病有些可疑,但一时说不出有何不妥,皱着眉缓缓说:“韦元帅又病了?哦,我知道了。这位将军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军士行礼告退,临走前不忘轻轻将小室的门关严。接连而来的两个消息令杨坚一时思绪繁杂,他轻轻揉着头上穴位,心里举棋不定,于是把问题抛了出去:“尔等看过李询的密信,有何对策?”

    刘昉和郑译面面相觑,一声不吭。李德林也不说话,只是阖眼长长吸了口气,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杨坚眼见局面僵住,稍有不满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众人注意后,他愁眉不展地苦着脸,无可奈何问道:“是否应该把这几个不忠之将换掉?”

    刘昉不假思索当即赞同,拱手道:“一切单凭丞相做主,我等自然是以丞相马首是瞻。”杨坚转而看向一旁的郑译,却见他欲言又止,只是微微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

    李德林此时发出一丝讥笑,他早对刘昉、郑译二人不屑,也不再看这两个惺惺作态的小人,转头面向杨坚,铿锵有力地言道:“丞相,断然不可阵前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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